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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桥梁,黛玉在乐容的提点下得到了非常丰厚的红娘钱。黛玉天生有一股痴性,对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互动羡慕不已,平时谈起来,便在乐容面前露出了一些。对宝黛爱情本来就非常敏感的乐容察觉到了不对劲,思来想去便将自己所有的爱情话本找了出来。
并且和谢珺讨论了一番,托了怡亲王(钟毓峰)在江南采买了两个戏班回府。因为戏班需要调教的时间也比较长,所以乐容就挑出比较典型,大家都知道的一两本话本给黛玉当面看。果然,黛玉一看便入了迷,一本话本很快就看完,叹息的说道:“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真爱!太子殿下和路姐姐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乐容开口说道:“话本中的故事的确是确有其事的!不过话本的最后的终成眷属是不可能的!”
黛玉猛地抬头看向乐容,却见乐容原本端庄的微笑已经变了。纠结、遗憾、憧憬已经没有办法形容那种微笑,如果硬要给那个笑容加上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怜悯。
黛玉先是被乐容的表情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不知所措的问道:“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乐容招招手,让黛玉坐到了自己身边,打开话本,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我们这样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孩儿,如何受得了每天操劳农事喂鸡养鸭的生活?
千金小姐的嫁妆抵得过夫家千万年的累计的时候,怎么好意思不拿出一些资助‘有才’的夫婿呢?什么叫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就是因为没了阿堵物,再怎么天才的人,也不可能读书、习字、考科举!
一个不事生产嫌弃阿堵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一个只会读书考试,丁点不懂仕途经济的‘有才’夫婿;一个只有有了阿堵物,才会为寒门学子打开的朝代制度,玉儿认为他们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男子考上科举,成为状元,进入仕途。朝中无人,意味着他会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不想做一个贪官的话就要自己出资打点上官。一个只懂诗词歌赋的千金小姐,一个不流于世俗的新科状元,茶米油盐酱醋茶,他们能凭借着千金小姐的嫁妆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黛玉被乐容说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以她的眼界怎么可能不明白两人最后的结局呢?原本被话本引起的情丝也被乐容一把‘现实’的大火烧的一干二净。乐容见黛玉被自己打击的差不多了,便温柔的说道:“那种不经父母同意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是注定会现实戳破的泡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儿,你喜欢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感情吗?”
黛玉抹抹眼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以对。她现在被乐容的话打击的狠了,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究竟是不是对的。乐容轻轻拍打黛玉的肩膀,如同抱着一个婴儿一样,轻轻摇晃。
越是这样,黛玉越觉得委屈,不禁越哭越伤心,可是乐容就这样不说话,任由她哭。没有人搭话后,黛玉也越哭越没意思,很快就收起了泪水,仔细思考着乐容的话。太子与太子妃是经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是正确合理的。
所以每次她夹带一些太子给太子妃的东西,路家睁只眼闭只眼的放她过去了。每次送的东西,明显不是她应该送的东西,也被放过,就是因为已经得到承认的意思吧……而话本中,男子给女子送东西,还要小婢女偷偷摸摸的去拿那一个小小的不值钱的纸条,这就是区别!
黛玉窝在乐容怀中,用还有些鼻音的声音,小小声的问道:“师父,太子和路姐姐互相见过吗?他们互相喜欢吗?”
乐容微笑着说道:“他们互相之间是没有见过面的,我不知道路家大小姐是怎么样,可是太子可是一确定了路家小姐后的举动,玉儿应该都知道吧!玉儿觉得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夫婿的话,你觉得会给他一个培养感情的机会吗?”
黛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像是师父和谢驸马一样吗?师父和谢驸马也是在新婚的时候才见过吗?”
乐容眨眨眼,还是没办法违心的说没见过,只好老老实实的微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阿珺成亲前是不是见过我一面,但是我确实在成亲前,在宫中的琼林宴上远远地见过他一面的!后来父皇当时为了我,还特意叫了阿珺去勤政殿说话,我就躲在后面的屏风后面,偷偷地见了阿珺一面!”
黛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惊讶的问道:“太上皇还这样做了吗?这不是……”
乐容被黛玉逗得一笑,笑着说道:“只要是有能力的父亲,都会让孩子看一眼夫婿的!等过了这个风口,太子会去路家拜访,以路家人疼爱孩子的态度来看,路家大小姐也能偷偷看上一眼的!未来你出嫁前,师父都会让你能偷偷看上一眼你的夫婿的!”
黛玉害羞的捂住了脸颊,她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虽然还想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可是女孩子天性的害羞,让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乐容微笑着说道:“也许师父说的并不能让你完全相信,那么我们来看一看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是否过得好如何?要和师父一起见证吗?”
黛玉点了点头,伸手和乐容拉钩定下了约定。一个月后,太子大婚,举国同庆。乐容特意带着黛玉去了太子府吃喜宴,见证了一代恩爱帝后的开始。原本还打算给承茂娶侧妃的钟晏和毓海都没想到,路和悌腊月初一与承茂成婚,正月十五诊出有孕。
钟晏、毓海面面相觑,陆梦秋看着两个已经选出了人选,就等着给承茂娶侧妃的帝王,生气的说道:“你们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恶祖母,一个恶婆婆的角色,就从没见过给孩子找小妾这么急切连三个月都不到的公公!
你们两个想要承茂的嫡子就给我消停点,这么想要庶子的话,我给毓海选上十个美人,让你们多几个庶子逗着玩儿!”
被陆梦秋狠狠地数落了一顿,钟晏和毓海这才消停了。陆梦秋还没等把宫权交出去,就被通知还要再义务劳动一年多,正生闷气的时候钟晏和毓海撞到了头上,两人立刻成为更年期陆梦秋火气的牺牲品。
钟晏见陆梦秋返回房间处理宫务去了,便小声对毓海说道:“你母后最近为了不能卸下宫务正生气呢,别惹她比较好!”
毓海连连点头,生怕钟晏将他推出去当牺牲品。这种事自从他20岁后就没少发生。乐容带着黛玉来到宫中,刚嘱咐了黛玉在偏殿好好记住几种宫廷香料,就被陆梦秋拉去主殿帮忙处理公务。
这几天是宫中年初大盘点的日子,也是陆梦秋每年随机抽查各个部门的时候。乐容的到来,正好让陆梦秋逮到,开始盘账本。正殿铺着大大的宣纸,上面画着清清楚楚的表格,10来个打算盘非常强的嬷嬷对比着一大堆账本,一条一条清楚的记在宣纸上的表格中。
陆梦秋在一边也拨弄着算盘,将自己宫中拨出去的款项一条一条的算好,然后让人去宣纸表格那里去对比。乐容被分配了核算的职责,她手里拿的是暗卫的账本,一条一条记得清清楚楚。对于对不上的帐,乐容就拿一个刻着张口蛇的黑色小章,盖在暗卫记的那条上。
在暗卫的计算出来的总账钱数下面,乐容会用朱砂笔标出嬷嬷们算出来的总账钱数。这个会交给暗卫们,他们会核查这些盘账嬷嬷们是否弄虚作假。正殿井井有条的工作着,如果被抽查的部门总数超过1万两对不上的话,那么这个部门就会迎来大清洗。
虽然有句老话说‘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但是太白痴的话,显然更不行。所以每一次只要暗卫的账本和总账不差1万两,那么陆梦秋就会放他们一马,但是胆敢越过这条线,付出的就是血的代价。
黛玉在偏殿记住了几种香料,便来到正殿给乐容汇报,就看到了正殿有条不紊的盘账现场。乐容专心致志的对着帐,没注意黛玉已经从偏殿出来了。还是陆梦秋经过旁边宫女的提醒,一转眼看到了惊讶无措的站在那里的黛玉。
陆梦秋向黛玉招了招手,示意黛玉到她身边。等黛玉乖巧的来到她身边后,陆梦秋完全不避讳账本,直接指着账本温柔的问道:“黛玉学过看账本了吗?”
黛玉乖巧的说道:“现在还没有,母亲说等我十岁以后再教我看账本管家。这几年让我跟着师父好好学习调香,免得以后就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