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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看着他道:“为何?你不明白吗?”
月无人摇了摇头,也看着她,一手拖着下巴,猜测着说道:“难道我建议你卖蜂蜜,所以你就偏偏不听!”
岳筝不禁笑嘲道:“建议?你不觉得你当时是在对我下命令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调遣,况且我与张敢无仇无怨,不想卷到你们的恩怨中。”
“原来如此”,月无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竟像是十分理解的,但是下一瞬就变了脸色,冷凝一片,却又无奈道:“如此的话,我也只好继续让一些病人去打扰你了。”
“对了”,他突然转了话题,朝岳筝暧昧地挑了挑眉:“好像你傍上了一棵大树,金川王对你不是一点两点的感兴趣?”
岳筝心内咯噔一声,戒备地看向月无人:“你什么意思?”
月无人马上很无辜地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给你祝贺一声而已。能被金川王看上,不容易啊。我还想说,其实我对岳娘子你,也是一见倾心呢。”
岳筝根本忽略了他这暧昧不明的话,只听出了其中的嘲讽,还有威胁,不禁恼怒道:“月无人,你竟敢让人跟踪我?”
月无人斜了斜后面的月二,说道:“我家的这两个月也不是白养的,我对你这么兴趣勃勃,当然得时刻关注你的近况。不过月二说了,金川王身边的护卫实在厉害,根本不得近身,他也只能侦查到你与那王爷的私会,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是难知道……”
岳筝一想到有人时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观察自己的生活,来往接触到的人,心中就怒火腾腾,“月无人,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这么缠着我?凭你现在的能力,人脉,想除掉一个小小的张敢,不是很容易吗?”
月无人点头,“是很容易啊!”
但就是他这个样子,这种语气,总让岳筝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掌控着戏耍一样,不禁喊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时由楼下传来一阵吵嚷声,又是猜拳又是下注的哄闹闹的声音。
月无人皱了皱眉,说道:“小酒馆,就是容易聚集一些三教九流之徒……”见对面的女子满眼的不耐之色,忙又转回话题道:“一年前我要干掉张敢,就很容易了。但是我不想他那么容易就完了,最好是慢慢地,一点点地让他失去汲汲营营的这些东西。若不是你破坏掉我的计划,在张府君的压力之下,现在的张敢怎么都已是半败了。而我也可是在一旁欣赏,他那种愁眉苦脸,走投无路的情状。”
“所以你说”,他总结道:“你该不该帮我?况且我又不是白让你帮的,你帮我的同时也是为你自己积累财富,何乐不为?”
“第一,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第二,我不想卷到你与张家的恩怨中。”岳筝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请你换合作人吧!”
月无人摇了摇头,很无奈地道:“你还真是固执。”
他却又笑道:“前天找你求芙蓉花的那个合夫人你还记得吧?她家里正好是住在玉弯巷的,而且恰好与你的院子背坐二居,虽然走大门的话要很远的距离,不过后院是挨着的,一道墙的距离而已。”
嘿嘿!他看着岳筝笑出声,问道:“你知道我给她要了什么医药费?嘿嘿……就是要她把那院子卖给我。现在房子正收拾呢,大概后天我就搬进去了。到时候,我就可以随时去找你了。”
岳筝一语不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哎!打扰到你与金川王的甜蜜时光,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嗯……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你…”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暧暧昧昧。
岳筝见此便知多说无益,这个月无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拉她帮他报复张敢。“月无人,你真无耻!”她起身说道,便转身离开。
只听后面的月无人道:“多谢夸奖,只不过我觉得我的无耻还不是那么的炉火纯青。”
岳筝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月无人的神情很认真,很认真地道谢。她只觉佩服,就是她活了两世,也自叹不如。“月无人,你真的很无耻。”她心平气和的真诚的又对他说道。
随即便转身下楼而去,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无所谓地想到。
却没有看见,在她转身之时,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有阴霾。
下楼而来,岳筝更加清楚地感觉到楼下热闹乃至吵闹。堂左聚了一群飞扬少年,好几张桌子连在一起,摆着两排装了各色小菜的盘子,不过盘子却是歪歪斜斜,挤挤嚷嚷的,菜也洒出不少。
这些少年从穿着来看,并非富家子,但也不是贫家人,富贵不足而温饱有余便不思上进的少年郎。
在这些少年中间,还穿插着四五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她们或是劝酒,或是为几个在那里叫嚷着掷骰子的少年加油助威。
年纪小小的少年郎,便如此放纵,岳筝看了一眼,心下稍感颓然。但这一眼,却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其间,捧着捧着色盅正摇地欢快,大声吆喝着:“快下注,快下注”的人,不是策儿还会是谁?
在他身边还半偎着一个红衣白纱的女子,女子衣襟半开半系,甚至能看到浅浅的乳沟。开了盅,好似策儿赢了,女子也拍手欢呼,同时手挑丝帕,目光盈盈地给他拭了拭额头。
但却被北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忙着收钱的同时,还不忘了让那女子给他端酒来。女子笑了笑,素手擎起一杯酒就喂到他的嘴边。
北策仰头喝了。
这时其中一个少年大叫道:“北策,这半天了,尽是你赢,依本公子看,全是式儿将这好运传给了你。这一盘,式儿你过来我身边。”
女子撅了撅嘴巴,娇俏可爱,音若流莺道:“赵公子,你有鹊儿陪呢。再说了,出来时就说好的,式儿今天一天只陪策的。”
众人爆笑,少年喊道:“式儿啊式儿,昨天北策出现在你们流香院时,你的眼里就没了别人吧。”
众人起哄,堂右一些有正事要谈的人见此均摇头叹道:“大好的年纪,怎么就耽于享乐?咱们楼上谈去吧。”
“人不风流枉少年呦!”
张扬的少年们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围人的指责。
北策皱眉看向式儿:“你过去,跟鹊儿换换位置。”然后对刚才那少年道:“廷均,再来,我倒让你看看是不是在式儿?什么好运噩运,我从来不信的。”
式儿再次撅起来嘴巴,不甘愿地过去与鹊儿换了位置。
“来来来,下注了,大还是小……?”他正这么喊道,没心没肺的样子。
“策儿?”却听到一声惊讶不可思议的唤声,随即是责备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不是该在书院学习吗?”
听到这个声音,北策所有的动作都僵在那一处,他感到身上的血液,因为这个声音而又一瞬间的冷凝。再次流通之时,喝下的酒一起冲上头顶,他眩晕地一时站不住。
“小心点,你怎么了?”旁边的鹊儿及时地伸手扶住了他,但却被北策一下子推开来。
嬉闹的少年静了一静,有人问道:“北策,她是谁啊?”
他僵硬地转过头来,看了停在他几步之外的岳筝一眼,就又低下了脑袋,似犯错地孩子,低叫了声:“筝姐姐。”
岳筝又上前一步,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北策踉跄地后退一步,他在做什么?抬手捏了捏额头,他想了又想,自己在做什么?
他恨母亲,恨四哥,他们为了让他对筝姐姐断了心思,为了让他将心思重新放到学习上,商量了很多,打听了很多。他们说筝姐姐现在很厉害,与府君太太是结拜姐妹,还在玉弯巷有一处院子,还有惊人的刺绣技巧。
所以他们要把筝姐姐再娶回来,就是要让他一心学习,好考功名。母亲竟然还说等她回到莫家,把她手中的东西哄出来,让她带着四嫂与府君太太熟识起来,然后定要把她买到南海岩子去。
他听到了,然后与母亲吵了一架,当天晚上就跑了出来。只记得,好像自己是在街上走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叫做流香院的地方。
然后就认识了这些人,一直与他们一起玩乐。斗酒,赌钱,斗酒,赌钱……只有两天时间,却好像这样过了一辈子。
见他怔怔的,式儿语带担忧地上前问道:“策,你没事吧?”她又看向岳筝,恐慌而又疑惑。
她是谁,让他这么紧张?
式儿卖身半年了,待在流香院,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但却只有这个比她小了一岁的男人,让她甘心甘愿什么都不要地去伺候。
当他身无分文的走进流香院,他眼中的自恨、怨愤、迷惘,一下子就攫住了她的心。他没钱,她借给他。他赌钱,他饮酒,她都陪着他,只要他的眼中没有那些她心疼的东西,就好。
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如此紧张,如此小心翼翼。
北策听到式儿的声音,不稳地向前几步,远离她,有些着急地对岳筝解释道:“筝姐姐,我……”
这时响起另一个声音,已是醉眼迷蒙的娄爷迷糊中看到美人出现,连忙扶着身边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嘟嘟囔囔地喊道:“美人儿,你终于不躲了,来陪爷玩玩儿。”
说着话,就推开了身边的女人,踉跄两步就到了岳筝的背后,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这全发生在一句话之间。被打断了话语的北策,看到如此情景,顿时怒火冲头,在加上这些天来一直的郁结,随手就抓起了身后桌上的酒坛子,两步上前,在岳筝有所反应之前,只一脚就把娄爷剁翻在地。
岳筝已经被这一连串的状况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她只看着北策,像是暴怒的猛虎,又一脚上前踩在那人的胸口上,酒坛子就那么一下子被他轮了下去。
直中那人头左侧,酒坛哗啦一声碎裂,伴随着那人的惨叫,鲜艳粘稠的血液混着四散的酒水流下来。
岳筝不禁双腿一软,而北策却握着只剩一圈的坛口,再一次的锤击又要落下。他脸上的表情狰狞,让她没由来地心中一寒。但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一下子上前,抓住了北策将将落下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策儿,快放开他。”
一瞬间,酒馆里呆愣住的其他人,也都随着这一句话回过神来。
有人急火火地叫去喊大夫,“快去,快去,找大夫,这么大一个血窟窿,还能救吗?”有人要去喊衙役来,“快去将负责咱们这一片的二保子叫来,有人闹事了,杀人了。”
而与北策同来的那群少年,则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北策被岳筝拉起来时,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看到溅地满是血滴的袖口,他抬头看着岳筝,问道:“筝姐姐,死了吗?”
岳筝看了那抱着头嗷嗷乱叫的人一眼,安慰道:“没事,他不会死的。”却不想北策一听这话,就急着再找东西,“他欺负筝姐姐,就得死。策儿长大了,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岳筝一听此言,又惊又痛,拉住他抱住,喊道:“策儿,你冷静一点。”不禁想起在莫家那两年,她被莫老婆子赶着做这做那,被莫灵儿故意找茬时,他就安慰她说:“策儿长大了,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她从来听了就忘,连安慰都没当过。不想他,竟是这么地烙在心上。这的确是烙在北策心中的伤,那欺负她的人是他的母亲、姐姐。那个时候,他纵心中有恨,又往何处发?
在心疼她,另一方都是自己的至亲。
但此刻被她抱着,听到她略带颤抖的安慰自己的话,北策竟产生了一个念头,当初就算是自己还小,就算那是母亲姐姐,他也该毫不犹豫,什么都不顾忌地保护她。
或许现在,她就是自己的了。但他却一直懦弱,就连两年前举家南迁时,将她和曲儿抛在那个人言风雨的村子时,他也没敢理直气壮地说出一句反对的话。
忆此,他突然就反手搂住她的腰,大声哭起来。
“还是个小孩子,这就害怕了吧!”
“酒壮怂人胆嘛,不过,将人打成这个样子,不害怕就不正常了?倒是幸好这位大夫,不然这姓娄的只怕要没命了。”
拍了拍少年坚硬的脊背,岳筝听到人群的声音,侧过头看去,原来月无人不知何时已经下来,正在那里救治被砸之人。
只是她才一看过去,月无人就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饱含着戏谑的笑意。
岳筝却心生警惕,这娄爷是张敢之亲,月无人与张敢有仇,怎么可能会主动出手相救?就是那些与他无冤无仇的,他还挑挑拣拣地才救人。
一瞬间只觉,他会救这人,定是与自己有关。难道他是怕这人出了什么事,而使她惹上官司?这么想着,岳筝心中有些温暖。
看向月无人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柔和。
而月无人又抽空撩了她一眼,这柔和的视线,让他的心一瞬间猛顿,却又马上恢复正常。
月无人身边的那个护卫,叫月二的,这时已经控制住了场面,两个想去喊衙役过来的人,也被他止住了。
他对那些不满地瞪视他的人,一律粗声粗气地喊道:“我家主子会救这个色胚的。”
这一语,成功地让正义感饱满的人想到事出之因,又见那红衣男子只几下就止住了娄爷头上的血,也都停住脚步不动了。
只要不出人命就好。酒楼负责人这么想。其实他也不想沾上官府,到时他也讨不了好。
岳筝见场面稳定住,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不想因为这样一件事,影响到策儿还没有开始绽放的生命。
不过多么恨莫家的人,对于策儿,她都不忍心。
而北策一时哭出来,顿觉丢人无比。想都未想就把脑袋深深埋到岳筝颈间,却又忍不住从心底叹出一口气。
他总感觉,筝姐姐已在他的生命中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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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早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