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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俊关注的是价格，他也不在乎谁是总部，谁是老板。
“既然你是总部，那就给我多便宜一点咯。”
程芳涵咬咬牙，牛吹出去了，总是要兑现的。
“好说，林总，不说那么多了，我就直接给你再优惠90元一个人，一共是就是240。本来我要给你优惠100的，那个数字不好听，就给你优惠那么多。”
“那为什么不给我多优惠10块，到260呢？哈哈哈。”林子俊反应挺快的。
程芳涵在心里骂娘，每个人优惠10块，几十个人出行，加起来就是几百了。但为了和龙政抢单，为了面子，她不得不同意。
“好，林总，你爽快我也耿直，我少赚一点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个你交个朋友。”
“那我明天就来你公司签合同。”林子俊也觉得这个价格，程芳涵应该赚不了多少钱了。
挂了电话，林子俊没和学妹说两句，电话又响了，是龙政打过来的跟单电话。
“啊！是龙总啊。”林子俊提高嗓门，又捂住手机对学妹说：“唉，真烦，都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没事的，师兄。”学妹很善解人意。
“林总，你们的旅游计划考虑得怎么样了呀。”
“嗯，差不多了。不过有个小问题。”林子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表示问题确实很小。
“你们程董事长比你的价格便宜啊，她给我优惠了260一个人。”
“啥？”龙政很意外，根据程芳涵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不应该把利润做那么低的，一个人只赚几十，有意思吗？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程芳涵在和他抢单。
“呵呵，林总，她能优惠那么多，我照样能。我还可以再给你优惠80一个人，这已经到头了。”
龙政估摸着，这个价格程芳涵要亏几十块一个人，肯定不会做的。
他能做的原因是，他和严思凡的众程机票有合作协议，机票这一部分就能节约一些成本，虽然赚得少一点，但始终都会赚。
林子俊一听又心动了，说：“那好，我明天就到你店里来签合同。”
“好咧。”龙政开心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两人都满心期待林子俊的到来，他们公司第一批出行就是几十个人，后面还有两批，前后加起来100来人，也算是半年一遇的大单了。
等到林子俊和老林到了龙政店里，自然受到了贵宾式接待。
老林话不多，也没怎么了解具体内容，就是来付款的。
程芳涵在自己公司等得寂寞，忍不住还是给林子俊打了电话。
“林总，路上有些堵车哟，不着急哈，我一直在公司等你。”
“哦，是程总啊？你不用等我哈，我准备在龙总这边签合同了。”
“啥？林总，你为什么在他那边签？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程芳涵受到了万点暴击。
“他比你便宜嘛，又便宜了80一个人。”
程芳涵无语了，这么算下来，龙政是不赚钱的。
“为了和我抢生意，这太可恶了吧？”程芳涵心里骂了一句，随后说：“林总，你该给我说的呀，他能给你再便宜80，我还能再给你便宜50，我说过，不图做生意，就为和你交朋友，你直接过那边去了，机会都不给我啦？”
林子俊一听那边又可以便宜50，偷偷碰了碰老林，说：“龙总，我们突然有些事马上要走，等一个小时我们再回来和你签合同。”
龙政看他刚接了一个电话就变卦了，马上就猜到程芳涵又给他们优惠了价格。
但他不想再优惠了。
程芳涵是妥妥的亏本甩卖，他再优惠也不赚钱了，这种价格仗打得毫无意义。
龙政没有再劝林子俊父子，也没有开口挽留，送两人出了门。有的时候，看着是个大单，实际上却是个垃圾单，要适可而止。
两父子刚出门不久，程芳涵的电话就打到了龙政这里，开口就说：“耶，龙总，现在翅膀硬了，和我往死里杀价了。”
“呵呵，程总，我翅膀硬不硬不知道，只是腰挺得直而已。”
“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个好兄弟，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看来咱们是走不到一块儿了。”
“程总既然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走不走得到一块儿，还要看互相有没有心，我相信，最先言过其实的不是我。”
“哦，你这意思是我亏待你们了？”龙政这么说，程芳涵就不淡定了，一肚子苦水倒不出去。
“亏待说不上，只是你的宏大愿景不过是拿来忽悠人的武器而已。外头谁不是这样的啊，不用遮遮掩掩的，还每天称兄弟姐妹，我只觉得这兄弟姐妹感情太浅了点，还不如外人。虚伪！”
程芳涵气得涨红了脸，似乎手里也没有什么龙政的把柄，也不能把别人怎么样，只能威胁道：“那明年你就退出吧，我不会挽留你。”
“好说，程总，请你准备好钱就行，不要到时候又说困难。”
“那是……哦！林总来啦。”
龙政一听，知道是林子俊到了她店里，也懒得作口头之争，挂了电话。
“楼上请。”程芳涵又把父子二人带上了楼，用茶招待。
“这是我爸，公司董事长。”林子俊还是要介绍自己的爹，不能真正把他当作出纳。
“哈哈，早就看出来啦，林董事长的气质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咳，这个泰国游也是我们公司对优秀员工的奖励，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你们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哦？林董事长，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优质的线路，你可以再了解一下，住宿都是五星级海景房，出门两分钟就能下水的。”程芳涵还想着既然董事长来了，可能还有机会让对方走贵的线路。
“呃……不用了，我们也是有预算的。”
“哦，呵呵呵。”结果并不是，程芳涵打消了一瞬间的念头：“那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价格签合同吧。”
“嗯。”老林没有再多说话。
签了合同付了款，老林看着几万元的团费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收据，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问：“还有没有礼品送？”
程芳涵从楼上拿了一堆旅游背包和遮阳帽，边数边说：“说实话，林董事长这次我是真没有赚你们的钱，只是为了交朋友。”
“呵呵。”老林反正也不相信程芳涵没赚钱。
“林董事长，和我多合作几次你就会知道，我们程方是一家口碑不错的公司，和很多大企业都有合作关系的。众程网你们知道吧？锦城只我们一家旅游公司和他们有合作关系，所以这么优惠的价格也只有我们能做得出来。”
程芳涵当然和众程网没有合作关系，她也不知道龙政和赵静和严思凡已经有了协议。
只是吹牛是她的习惯，想单纯地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差点让她把订单丢了。
“什么？你们和众程网合作？”林子俊俩父子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程芳涵一看这有点不对啊，心虚地说：“是……的……”
“你怎么能和那家公司合作，这样的话我就不定了。”
程芳涵也有点懵，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合同已经签好了，团费已经收完，说不去就不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林董事长，你们是和众程有什么误会吗？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你看，我们签了合同，都把你们的机票款付了，如果反悔，我们都有损失的。你们也知道，现在的机票退票费都高啊。”
这意思就是，要毁约，就承担损失吧。
俩父子互相看了看，说：“下次，下次我们可不想听到你们说和严思凡有什么合作，要不然我们只有找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