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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亭以前曾经问过南宫烈为何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人都住在京城。两府的大军都驻扎在凌国的南北边疆,但是大军的首领却常年住在凌都,而且无诏不得离开凌都。南宫烈说这也是先皇定下来的,虽然军权在两个王府手里,但是想要出兵的决定权还是在皇帝手里。
容亭觉得先皇真是用心良苦。他一定很清楚南宫烈和楚啸天根本不会有反叛之心,所以才把兵权交给两人掌管。虽然看起来是给了两府很大的权利,但是说白了还是让两府更好地为皇室卖命。而且镇南王和镇北王没有皇帝命令不得离京,更是牢牢地约束了两府的行动。就算镇南王和镇北王上了战场,他们的家眷还是要留在凌都,做变相的人质。
就是不知道凌天能不能体会先皇的良苦用心了。不过就之前凌天做的一系列事情来说,他应该是体会不到了。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容人之心,不善用人之术,凌天从一开始想的就不是如何好好重用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而是如何把这两个王府给毁了,把军权收回他自己的手里。
从一开始就把对凌国最忠诚的两个大臣摆在了他的对立面,凌天从来没有想过,就算他收回了那一百万大军,凌国有比镇南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人更厉害的将才来指挥军队吗……
时间过得很快,当楚曜小包子清脆地喊出人生的第一个字“娘!”的时候,容亭高兴地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楚烨很不爽,因为楚曜小包子随着成长,越来越聪慧,随之而来的就是开始粘着容亭,有时候晚上还哭闹着非要跟容亭一起睡,让楚烨失去了很多福利。一看到楚曜小包子霸占着容亭的怀抱,楚烨就气得牙痒痒!他怎么都觉得这个小子是故意的,明明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见谁都笑,怎么大了反而不让别人抱了?!
“叫爹。”楚烨一脸“慈爱”地看着楚曜小包子说。容亭也看着楚曜,等着他开口。
楚曜小包子萌萌地看了楚烨一眼,然后扭头抱住容亭的脖子,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娘!”
当楚曜叫了楚啸天“太公”之后,楚烨彻底无语了,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他本来还想着儿子是不是刚学会说话所以只会叫娘,可是如今连两个字的太公都叫了,就是死活不叫爹!
“快叫爹!”楚烨捏着楚曜小包子娇嫩的脸蛋说。
“阿烨你别捏曜儿,这样会捏疼他的!”容亭说着一把打开了楚烨的手,楚烨这下更生气了。
“亭儿你为了这个臭小子居然打我?!”楚烨气鼓鼓地说。
“什么臭小子,这是你儿子!”容亭揉了揉楚曜娇嫩的脸颊说,“我就拍你一下而已,别装了!”
“亭儿,你说你最爱他还是最爱我?”最近大感被楚曜小包子夺走了容亭的宠爱的楚烨一脸不爽地问容亭。
“曜儿,叫爹。”容亭没有理会厚脸皮跟儿子争风吃醋的楚烨,而是指着楚烨对楚曜说。
楚曜这才乖巧地叫了一声:“爹。”楚烨也不怎么生气了,嗯,臭小子叫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一种做父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楚烨又问起了白天问过的那个问题。
“亭儿,你最爱他还是最爱我?”楚烨紧紧地抱着容亭,一定要让她给一个答案。
“阿烨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儿子争风吃醋真的好嘛?”容亭无语地问。
“谁让那个臭小子总是跟我抢亭儿!你是我媳妇儿,他抱自己的媳妇去!”楚烨在容亭的问题上,从来都是厚脸皮霸道无耻不讲理的。
容亭哭笑不得地说:“你儿子还没一岁呢,哪里来的媳妇儿!”
“以后就有了!反正今天亭儿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最爱谁?不然我就不让你睡觉了!咱们俩就坐在这里说话,一直到你回答我为止。”楚烨似乎非要容亭给他一个答案才行。
“你和儿子我都爱,行了吧!”
容亭说完就看到楚烨摇头:“当然不行,只能选一个!”
幼稚!容亭真是无语了!
“阿烨~你确定今天不让我睡觉了吗?”容亭突然变柔媚的声音让楚烨手一抖。
“既然这样,咱们就彻夜长谈吧……”容亭双手勾住楚烨的脖子柔柔地说,身子也软软地贴了过去。下一刻,天旋地转,容亭被楚烨压在了身下……
至于最爱楚烨还是最爱儿子的问题,楚烨再次纠缠着容亭问的时候容亭直接说了三个字:“最爱你!”直接打发掉了这个总是跟儿子争风吃醋的大孩子。
天香楼是凌都最大的青楼。这里有最香醇的美酒和最美丽的姑娘,这里是男人的天堂。而夜晚的天香楼更是灯火辉煌,美酒飘香,丝竹声响。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天香楼飘来的甜蜜的脂粉香。
“阿烨,你以前也是这里的常客吧?”
容亭一身男子装扮,走在楚烨身旁,她绝美的脸稍作改动,变成了一个翩翩绝世佳公子。两人走在一起,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哪有?我不喜欢来这里,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楚烨一本正经地说。他并不是没来过,不过真的没来过几次。至于找女人,这个真的没有,他绝对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就是容亭了。原先凌国第一纨绔公子的名头大部分来自楚安杰和凌雨的宣传,他原本不经常在人前露面,也从来没有去给自己澄清过,谣言就愈演愈烈。
“是吗?我很有兴趣呢!”容亭饶有兴致地说。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来逛一下这个时代的青楼,今天跟楚烨过来也是磨了他半天,附送香吻一枚才让他答应。
两人一踏进天香楼,就有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双眼放光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哎呀!公子长得好生俊俏!让奴家陪你喝一杯吧!”一个妖艳的姑娘说着就朝容亭身上靠了过来。
我擦,为什么都朝她过来了,难道不是楚妖孽更吸引人吗?容亭心中腹诽道。
楚烨的脸的确很妖孽,但是他一进天香楼就开始往外大放冷气,十分后悔带容亭来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相对来说,容亭看着可亲多了,所以那些被楚烨的冷冽气质震慑到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容亭。
眼看那些姑娘的“魔爪”就要贴到容亭身上,楚烨一把揽过容亭贴到怀里,然后低头一吻,对那些瞬间花容失色的姑娘们说:“都让开!”
姑娘们都被这一幕惊到了!心中都在哀叹,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好不容易碰到的极品帅哥居然喜欢男人……没有姑娘再往上凑了,楚烨直接紧紧地揽着容亭上了楼。
“阿烨,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容亭戳着楚烨的胸口说。
“怎么会,亭儿的风情我最了解了!”楚烨意味深长地说。容亭抽抽嘴角,好吧,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晋公子有请,两位公子这边请。”刚上二楼,就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走到两人身旁说。楚烨和容亭一点都不意外晋遥在这里,直接跟着小丫头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两位公子请进,晋公子和云裳姑娘在里面。”
小丫头只把他们带到门口就离开了。看来这天香楼的姑娘层次差距还挺大,刚刚门口的那些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青楼妓女,而这个花魁云裳的小丫头的规矩礼仪比起那些大家小姐也不遑多让了。
“楚烨,你来就来吧,怎么把……楚玉公子也带来了?!”晋遥之前看到楚烨和一个年轻公子进来,仔细一看,就认出这是容亭。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哪个女人逛青楼,虽然容亭看起来就是个年轻公子,但是晋遥知道她是个女人,所以对这对勾肩搭背逛青楼的奇葩夫妻十分无语。
“晋遥你这就不对了,天香楼又不是你开的,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容亭像在自己家一样很随意地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那副模样十足一个经常出入风月之地的纨绔公子。
晋遥很想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能来你当然不能来!不过这里没他说话的余地,容亭来逛青楼,楚烨都没意见,他多管什么闲事儿!
“云裳,这是楚烨,这是……楚玉公子。”晋遥开口说。容亭这才看向房间里端坐在古琴旁的女子。
淡扫蛾眉,眸含秋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好一个容色绝丽的大美人儿!跟云裳比起来,曾经有美人儿之名的容嫣然,叶蓝心都弱爆了!
看到容亭兴味盎然地看着云裳,楚烨直接把她拉到了腿上抱着。晋遥再次无语了……你们俩现在都是男人好伐?楚烨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云裳见过镇南王。”云裳起身,淡淡地对楚烨行了一礼之后,又坐回了古琴旁。
有个性!居然无视她的存在?容亭感觉这个云裳似乎对她有点不满?是对她一个“男人”以色侍人很不齿吗?
“听说云裳姑娘琴艺高超,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福气听到姑娘的琴声?”容亭看云裳端坐在古琴旁,却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就开口说。
“抱歉,云裳不愿为镇南王和楚玉公子抚琴。”云裳说得很不客气。容亭玩味一笑,花魁嘛,果然都是有脾气有个性的。
“云裳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晋遥没想到云裳会如此不待见楚烨和容亭,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因为那两人如今是“男男”关系吗?可是云裳不像是一个会在意世俗眼光的人……
“他们是你的朋友,但并不是我的朋友。”云裳淡淡地说。她跟晋遥相识多年,第一次知道他跟镇南王是朋友。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晋遥问云裳。她原本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为何独独对楚烨和容亭如此冷淡……
“云裳姑娘是对我和镇南王有什么不满吗?”容亭微笑着问。她今天来天香楼也是想看看晋遥一直喜欢的云裳姑娘是何方神圣。如今她看到了,云裳对晋遥也是有情的,从两人相处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容亭甚至在想,如果今天只有她和楚烨在这里,云裳想必不会这么冷淡。毕竟在这天香楼,她就算是个花魁,那也不过是个高级妓子罢了。正是因为一直有晋遥在她身边,她在下意识地依赖晋遥,所以才敢对他们如此不客气。
听了容亭的话,云裳沉默了。晋遥知道那对夫妻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他也想让他的朋友认可云裳,所以就对云裳说:“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呦呦呦,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容亭意味深长地瞟了晋遥一眼,他尴尬地转过头。
“好,那云裳就说了。”听了晋遥的话,云裳抬头看着楚烨和容亭说:“世人都说,镇南王爱妻如命,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如今云裳觉得,见面不如闻名,镇南王也不过尔尔。”
听了云裳的话,晋遥默了,容亭也默了……至于楚烨,他自始至终都没在意过云裳说什么。
“云裳姑娘就不怕这样说话得罪镇南王吗?大家都知道,镇南王脾气可不怎么好。”容亭把玩着楚烨厚实的手掌,玩味地对云裳说。
“云裳所言,不过是心中所想。镇南王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云裳并不把容亭的威胁放在眼里。
“世间男子无不三妻四妾,云裳姑娘为何独独对镇南王和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是觉得我们伤风败俗吗?”容亭又问云裳。
云裳有一霎那的愣怔,然后淡淡地说:“女人必须从一而终,为何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那对女人何其不公?”
有意思……容亭在云裳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伤感和傲然,难道这还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云裳姑娘可想过嫁人?”容亭问云裳,然后淡淡地瞟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的晋遥。
“云裳所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过,那终究只是个美好的梦罢。”云裳话语中,有对命运的无奈,却也透着一股高傲的决绝。容亭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女人高傲的灵魂!
“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得好!”云裳从容亭眼里看到了对她的欣赏和尊重,可是“他”为什么……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镇南王妃。”容亭用她原本的声音,微笑着对云裳说。
云裳美目中闪过错愕,随后起身有些歉然地看着容亭说:“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容亭不在意地说。
“镇南王和王妃的感情真让人羡慕。”楚烨和容亭离开后,云裳淡淡地说,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楚烨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放在容亭身上,对她根本不屑一顾,云裳却为容亭感到高兴。
“云裳,你还是不愿意跟我离开天香楼吗?”晋遥又问了一遍他曾问过云裳很多次的问题。
云裳看着晋遥的眼神有爱慕,更多的却是苦涩。“晋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再问。”云裳话落,不再看晋遥,低头随手抚着琴弦,流泻而出的琴声却调不成调。
“为何?你羡慕楚烨对容亭的好,可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晋遥抓住云裳的手,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云裳没有挣扎,她看着晋遥淡淡地说:“为何?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就像我今天对镇南王妃说的那样,我所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总是想让我跟你离开这里,离开之后呢?是把我安置在一个小院里等着你偶尔过来看看我,还是把我纳进晋侯府做你的小妾?呵呵,我这样卑贱的身份,做晋侯府二公子的小妾都没有资格吧!”
“你!”晋遥抓着云裳的手猛然收紧,“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我想娶你为妻!做我唯一的妻子!”
云裳心中一震,眼角却流下了两行清泪。“你想娶我?你能吗?”云裳泪眼朦胧地看着晋遥。认识之初,云裳总是告诫自己,没有未来的爱情她宁愿不要,她一直以为她坚守着自己的心,可是听到晋遥刚刚的话,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送出去了,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她还是沉沦在晋遥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晋遥看着云裳的眼泪,心中发疼。以往晋遥总是问云裳,可愿随他离开天香楼。云裳总是淡淡地回答她不愿。晋遥总以为是因为云裳对他无情,可是看到云裳眼里的痛色他才知道他有多迟钝……晋遥把云裳紧紧地抱在怀里,云裳也伸手抱住晋遥。她对自己说,这一次,就这一次,让她放纵自己的心,即使明天就是陌路,她也想感受一下晋遥的温暖。
“晋遥,我只说过我是个孤儿,可是孤儿曾经也是有家的。我娘她本来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却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了一个寒门书生,不顾家人反对跟那书生私奔。可是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那书生在认识我娘之前早已娶妻生子,我娘生下我之后郁郁而终,我也被那家的正妻赶了出去,沦落风尘。我娘临死前,我当着她的面发誓,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为妾。”
云裳的话很平淡,但是却在晋遥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他是了解云裳的,如今才知道他对她了解太少了。
“晋遥,我知道你对我好,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百姓该有多好,可是你偏偏是……我不会给任何人做妾,你又不能娶我,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云裳说完,就放开晋遥,转身准备离开。
晋遥一把抓住云裳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他看着云裳的眼睛愤怒地问:“我守了你这么多年,就换来你一句不要再来找你吗?”
云裳看到晋遥眼里的愤怒和痛苦,自嘲一笑。“或许我这辈子都等不到娶我的那个人了,你这么多年的守护我很感激,如今我有的也就是这副清白的身子了,就送给你作为报答吧!”
云裳说着已经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衣襟微开,里面水绿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晋遥一把按住云裳宽衣解带的手,一手捏住云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云裳,我之前说过要娶你的话你是不是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要是想要你的身子又何必傻傻地等这几年?”
云裳的眼泪一直往下流,怎么也停不下来。
“晋遥,能得到你一句要娶我的话我已经此生无憾了。我们身份有别,你……”云裳话还没有说完晋遥就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青涩的接吻,甜蜜中又带着一股血腥气息,因为云裳的唇都被晋遥咬破了。
晋遥放开云裳,双手捏着云裳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身份有别?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云裳,你等着,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晋遥离开了很久,云裳还怔怔地坐在那里,双唇上的痛意依旧很明显,她知道那是晋遥在惩罚她,惩罚她不相信他,可是她真的可以相信晋遥吗?相信他可以不顾家族的阻拦和世俗的眼光给她幸福吗……她做了天香楼花魁多年能够保住清白之身,也是因为晋遥给了天香楼老鸨足够多的银子,要不然以她的姿色早已经被安排接客了。
容亭从天香楼回来第二天,晋遥突然来镇南王府找她。
“呦!这是怎么了?走夜路摔着了?”容亭看着晋遥红肿的半边脸调侃道。
“嫂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天来是有事请你帮忙。”晋遥苦笑着说。
“哦?说来听听。”容亭想知道为何就过了一夜,晋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你能不能出面把云裳赎出来?”晋遥问容亭。他也是没办法了才过来找容亭帮忙。他昨天离开天香楼回到晋侯府,刚刚告诉晋侯,也就是他的父亲,他要娶云裳为妻,就被晋侯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而且他父亲还说就算纳云裳为妾晋侯府也绝对不会同意,让他死了这条心!
晋遥很清楚晋侯的手段,如果他今天把云裳赎了出来,晋侯马上就会派人对云裳动手,把她这个给晋侯府带来污点的女人给抹杀了……所以晋遥才想过来求容亭。想让容亭出面,让云裳出来之后能够得到镇南王府的庇护。昨天已经明白了云裳的心意,他自然不会再让云裳继续留在天香楼。他要娶她或许还有很多麻烦,但至少可以让云裳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云裳不是不愿意你赎她出来?让我赎她她就愿意了?”容亭昨天已经猜到了云裳为何拒绝晋遥,只是昨天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晋遥居然来求她把云裳赎出来……
“这……我跟嫂子直说了吧!我想娶云裳为妻,可是晋侯府那边反对,我怕他们对云裳不利,所以才想请你帮忙先把云裳带出天香楼。”晋遥说。
“昨天晚上都说清楚了?云裳愿意嫁给你?”容亭问晋遥。
晋遥点点头,虽然云裳没有明确说要嫁给他,但是他不会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可以帮你把她赎出来,赎出来之后呢?”容亭问。
“我已经以云裳的名义买下了镇南王府隔壁的小院,在我们成亲之前,就让云裳先住在那里。还要麻烦嫂子多照顾一下。”晋遥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都先斩后奏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容亭似笑非笑地看着晋遥说。
“那个……给嫂子添麻烦了……我……”晋遥有点尴尬,他的确是有点心急,所以没有提前跟容亭打招呼……
“得了得了,你这个忙我帮了,我也挺喜欢云裳的,我今天就去天香楼把她赎出来。不过赎金你自己付!”容亭不客气地对晋遥伸手要钱。
“当然!当然!”听到容亭点头,晋遥连连答应,然后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到容亭手里。容亭数了数,居然有十万两!
“你媳妇儿没这么贵吧?”容亭甩了甩手里厚厚的银票笑着说。
媳妇儿……对容亭的口没遮拦晋遥已经早有体会了……
“那个,剩下的就当给嫂子的辛苦费了!”晋遥很上道。
“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容亭把银票收起来,然后不客气地赶走了晋遥。
“我要准备一下去天香楼,你去隔壁等消息吧!还有,把你的随身玉佩给我留下!”既然答应了晋遥,容亭就想把事情做得圆满一些。
容亭进了房间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再出来,就变成了一个与她之前样貌身形完全不同的男人。她用了很复杂的易容术改变了五官,再加上她身上有些华丽的男人装扮,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商。前世是百变杀手,容亭最擅长的两样东西,一样是杀人,另外一样就是易容了。
容亭没有带镇南王府的任何下人,让冷一赶着马车,独身一人去了天香楼。
“你们老板在哪里?”容亭表现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直接塞给门口的龟奴一块金子。反正花的是晋遥的钱,她一点都不心疼。
“在这边!这边!客人跟我来!”龟奴咬了咬金子,乐颠颠地带着容亭去了天香楼三楼的一个房间。
“老板,有客人!”龟奴敲了敲门说。
门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出现在容亭眼前,正是这天香楼的老鸨花妈妈。“天香楼白天不营业,要找姑娘晚上再来!”花妈妈上下打量了一下容亭之后冷淡地说。
“想必这位就是花妈妈,我不是来找姑娘的,而是有事找花妈妈谈!”容亭模仿三十多岁男人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破绽。
“进来吧!”花妈妈狐疑地打量了容亭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有什么事说吧!”天香楼能在天子脚下做得这么大,背后自然有人撑腰,所以花妈妈也有几分傲气。在她看来,容亭不过是个有钱的商人。在这凌都,有钱的多了去了。
“我听说天香楼有个叫云裳的姑娘?”容亭问花妈妈。
花妈妈点头:“有,你找她什么事?”
容亭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切地说:“快带我去见她!”
花妈妈被容亭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惊一乍做什么?云裳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花妈妈,实不相瞒,我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就叫云裳,我打听了很多年,最近才知道我妹妹她被人贩子卖来了凌都,而且跟你们天香楼的云裳姑娘年龄一样!云裳很可能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容亭很好地表演了一个千里寻妹的好大哥……
花妈妈不屑地看着容亭说:“就算她是你亲妹妹又怎么样?我们天香楼可是买下了云裳,她如今是天香楼的人!”
“花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果云裳姑娘真是我那可怜的妹妹,我一定会出钱赎下她!”容亭拍着胸脯保证到。
“赎云裳?你赎得起吗?!云裳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我知道!我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钱,需要多少花妈妈你尽管开口!”容亭说得很豪气。
花妈妈看容亭的表情举止不像做假,难道还真的是云裳的亲哥哥不成?云裳并没有跟花妈妈讲过她的身世,花妈妈也只知道她是被拐卖的孤儿。
“花妈妈你先让我见一下云裳姑娘吧!”容亭迫切地说。花妈妈犹豫了一下就出去吩咐龟奴把云裳带过来。
云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了花妈妈的房间之后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容亭伸手握住云裳的双手激动地说。云裳想要挣开容亭的手,却感觉手里被放了一块玉佩,她低头一看,心中大惊!再看到眼前的男人对她眨了眨眼睛,无声地说:“是晋遥让我来带你走的。”
云裳压下心中的震惊,把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挣开容亭的手,问花妈妈:“妈妈,这位公子是谁?”
花妈妈说:“他说他是你哥哥。你有哥哥吗?”
云裳点头:“我的确有个亲哥哥,不过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这位公子,你说你是我哥哥,那就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龄,还有我们是什么时候失散的。”云裳淡淡地对容亭说。
容亭心中为云裳点了一个赞,这演技也是信手拈来啊!
“我叫云端,今年三十五岁,咱们的老家在荣城清河县,你走丢的时候才五岁多,如今已经十五年了,你跟娘长得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容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你真是我的哥哥!”云裳也有些激动的看着容亭。
“妹妹!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自从你走丢之后,娘的眼睛都哭瞎了,爹和娘如今都过世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花妈妈看这两人的表情都不似作假,也就相信了这个“云端”真的是云裳的亲哥哥。
“别在那里兄妹情深了!云裳,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年是谁出钱包了你,虽然你哥哥找来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把你放走了,晋公子可是出了大价钱的!”花妈妈这些年收了晋遥很多钱,所以才这么说。晋遥给的那些钱绝对比让云裳接客赚得多。
“妈妈……”云裳低头掩面对花妈妈说,“不要再提晋公子了,我们昨天已经……他以后不会再来天香楼找我了……”云裳说得悲悲切切,花妈妈再联想起昨晚晋遥大半夜怒气冲冲离开天香楼的事,看着云裳的表情就变了。
虽然云裳这些年没接过客,但是有晋遥在,她还是天香楼的一棵摇钱树。如果晋遥不再来了,云裳的价值可就没那么多了……
“花妈妈!这可是我亲妹妹!我要赎她出去天经地义!需要多少钱花妈妈只管开口!”容亭表现地有些不满。
花妈妈犹豫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犹豫了,云裳年纪不小了,如果晋遥不再出钱,就算让云裳开始接客也赚不了多少钱了。她对着容亭比了一个手掌说:“一口价,五万两!”
“好!花妈妈把我妹妹的卖身契拿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今天就把我妹妹领走了!”
容亭直接从怀里抽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看来她今天这一趟还能赚五万两,晋遥真是财大气粗啊!
花妈妈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土豪,她应该再多要点儿的……不过不管花妈妈怎么想,容亭给了她五万两银票之后,顺利地拿到了云裳的卖身契。
走出天香楼,云裳感觉有些不真实。她在这里困了十几年,第一次踏出天香楼,感觉外面的天地好宽广,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吗……
“多谢这位公子相助,不知晋遥现在在哪里?”进了马车,云裳抚摸着手里的玉佩,有些拘谨地问。昨夜她彻夜未眠,下定决心相信晋遥这一次,谁知今天晋遥就派人把她赎了出来。一切都是未知的,让云裳心中很紧张。
“妹妹怎么不叫我哥哥了?”容亭笑着说。
“公子请自重!既然公子受了晋遥所托,请尊重一下小女子!”容亭调笑的语气让云裳很恼怒,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容亭的声音已经变了。
“你!”突然反应过来,云裳瞪大双眼看着容亭,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云裳,我是容亭。”容亭淡笑着说。
虽然那副嗓子配上这张中年男人的脸很是诡异,但是不妨碍云裳听出这是昨天晚上容亭的声音。容亭的这副易容必须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所以她现在只能继续顶着这张脸。
“容……你是镇南王妃!”云裳万万没想到冒充她哥哥把她从天香楼赎出来的居然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镇南王妃!
“不用这么惊讶,是晋遥求我帮忙把你赎出来的。”容亭淡淡地说,“他是真心想娶你的,或许你们成亲还要受到很多阻力,请你一定要相信他,两个人在一起,互相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云裳没想到容亭会对她说这么一番话。“多谢镇南王妃,云裳知道了。”云裳很感激容亭,感激容亭把她赎出来,更感激容亭对她说的这番话。容亭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云裳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安定了下来。晋遥为她付出了很多,她应该信任他……
马车直接停在了镇南王府隔壁的小院门口,容亭和云裳下了马车就看到晋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云裳,晋遥脸上一喜,快步走过来把她拉进了怀里,然后警惕地看着容亭问:“你是谁?!”
云裳在晋遥怀里微微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脸色刷的一下红了。“晋遥,那是镇南王妃。”云裳小声对晋遥说。
晋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然后就听到容亭说:“这过河拆桥的本事我算是见识到了啊!真是让人伤心啊!”
听到确实是容亭的声音,晋遥抽了抽嘴角,他很想说容亭你这幅样子楚烨认得出来吗……
“多谢!”晋遥郑重地向容亭道谢。容亭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想必是以云裳亲人的身份把她赎了出来,这样云裳也算成了一个真正的良家女子了,他没有想到容亭会考虑地这么周全。
“别谢来谢去了,赶紧带着云裳进去安顿一下。”容亭对着晋遥摆摆手,然后又对云裳说,“镇南王府就在隔壁,你有事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没事也可以过来坐坐。”
容亭刚回房间把易容洗掉,就看到自家宝贝儿子颤颤巍巍地朝她跑了过来。如今楚曜小包子已经一岁多一点了,吐字很清晰,走路也稳当了,不过跑起来还是有点小勉强。
“娘!”软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叫到了容亭的心坎儿里。容亭伸手把扑到她怀里的小包子抱起来,看到他萌萌哒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曜儿,乖孙孙,你跑哪里去了?”楚啸天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爷爷,曜儿在这里!”容亭冲外面大声说。
楚啸天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从容亭怀里把楚曜抱过去高高地抛了起来再接住,楚曜特别喜欢跟楚啸天玩这个游戏,被抛得很高也不害怕,乐得咯咯笑。
“曜儿你怎么跑那么快?太公我一转身的功夫你就没影儿啦!”
看着这爷孙俩其乐融融地玩着游戏,容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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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第二日。
下章预告:皇后的头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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