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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围着沙发一圈坐下,千春正襟危坐,不敢在喜欢的男生面前有半点松懈。
一坐下,绘梨衣便迫不及待地问自己父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不强迫我学钢琴了?”
“不强迫了。”绘梨衣的母亲亲昵地拍拍她的头发,“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学,是我想岔了。我小的时候一直喜欢钢琴,特想学钢琴,但那时家里贫穷,没多余的钱送我学习这些,日子惦念久了,终成心头的遗憾。所以我以前总想着,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送她去学钢琴,以弥补我未完成的心愿。”
绘梨衣的母亲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左脸颊,低声呢喃:“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妈的错,我不该把自己的遗憾强加到你身上,这只会造成你今后的遗憾,你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
到最后,话语哽塞起来,小声懊恼地啜泣着。
小女生的父亲微笑着等他妻子说完,向千春道谢:“多谢你之前的那番话,你有一个好父亲。”
千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郑重地向自己道谢,侧过身连忙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但是有一句话,她藏在心里没说。
——你有一个好父亲。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父亲很好很好。
绘梨衣笨拙地拍着母亲的后背,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她想说,没什么,我不怪你,你都是为我好。但这些话太肉麻太矫情,小女生年纪尚小,没这勇气冲动,开不了口,只好努力拍着母亲的后背,希望能借此制止住母亲的泪水。
“行了,哭什么。”绘梨衣的父亲有些好笑妻子的小孩子举动,宽大的手掌也伸过去轻拍着妻子,“好了好了,还有外人在呢,咱们自己在家丢脸也没什么,别给别人笑话。”
“知道了。”小女生的母亲闷闷道,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她接过丈夫递来的纸巾,将眼泪擦干。
喘口气平息了会,她朝着千春和幸村精市歉意地笑笑:“抱歉,让你们笑话了。”她向女儿介绍,“你不是喜欢绘画吗?这是幸村精市,教你绘画。”
千春有些惊奇地看了眼幸村,惹来了幸村的探视。
千春连忙低下头。记忆中,那个少年对于网球的执着……灭五感,梦境,无我境界,看过幸村打网球的人,怎么能想象得到他渐次减少打网球的情景?
“我可以学绘画?”绘梨衣惊喜地大叫。
“是呀。”绘梨衣的母亲看着女儿开心地模样,静静微笑着。这一刻,这些年来对钢琴的执念终于烟消云散。作为一个母亲,还有什么,比让女儿露出开心的表情还重要的事?
她转向千春,歉意道:“抱歉,你的薪水我们会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绘梨衣打断:“为什么妈妈你不学钢琴呢?”
绘梨衣母亲惊了下,有些慌乱地摇头拒绝:“我,我怎么学?”
绘梨衣很认真地思考着,判断得失,终于下定决心:“我也想学钢琴,但是,我希望妈妈和我一起学。”
绘梨衣母亲失笑:“真不行呀。”看着女儿认真的神情,她解释道,“妈妈年纪太大了呀,谁这么大年纪才开始学钢琴的?”
绘梨衣回忆着母亲往日的动作,叉腰瞪眼,偏学了个四不像,好不可爱:“年纪大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女人生了孩子,年纪大了就不能学兴趣爱好了?没听过中国有句话叫‘活到老学到老’吗?又不是让你去考级成为钢琴大师啥的,就是培养个兴趣,闲着无聊的时候弹弹……”末了她鼓囊着嘴巴,“也省得以后有事没事净盯着我,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
她大人般地长叹一口气:“女人啊,就是不能闲,一闲起来就想多,东想西想,有这想象力还不如去写小说呢。”
被自己女儿教育了,绘梨衣的母亲表情变得哭笑不得:“乱说些什么啊……”
绘梨衣的父亲若有所思:“女儿说的对,你不是刚辞了工作吗?正好有大把时间,学些东西也好。”
绘梨衣母亲嗔视她丈夫一眼:“女儿瞎起哄也就算了你还跟着凑热闹,我真不行,都多大了,而且就算辞了工作,每天光是照顾你们的日常生活就够忙了,哪有时间呀。”
绘梨衣咬了一大口苹果,嘴巴被涨得满满的,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学钢琴没时间,每天看狗血的八点档就有时间了呦,借口。我们老师说,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不能找借口,找再多的借口你还是做错事了。”
绘梨衣的父亲在一旁凉凉道:“言传身教啊言传身教。”
“是啊。”绘梨衣起哄,“况且还有我和你一起学,就算你资质差,还有我帮你呢。你说是不是呀,原纱老师?”
被点到名,开小差的某人有些心虚:“是……是啊。”
绘梨衣得意地一抬下巴:“你看吧。”
被那么多人劝着,再加上自己又确实很是喜欢,绘梨衣的母亲再三迟疑,终是答应了:“那好吧,麻烦你了,原纱,还有幸村。”
“不麻烦。”幸村微笑,礼仪毫无差错。
“不麻烦不麻烦。”千春偷偷地瞄了眼幸村,又缓缓地挪回视线。
明明那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一听到和幸村有关的话题——即使相差万千,一看到幸村,心跳就失去控制肿么破?
一想到今后还有一个暑假的时间可以和幸村一起就格外开森,心里简直冒泡了,瞬间觉得空气格外新鲜,阳光格外明亮,女人格外美丽,男人格外帅气,总之,一切格外美好。
结果……在听到安排的时间后抑郁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和幸村教的不是同一个内容,所以两人的时间完全被隔开。早上千春教习钢琴,下午幸村教习绘画。
累不爱QAQ
其实本来是安排幸村和千春都上午来的,但被幸村拒绝了。
“抱歉,我上午还要去教习数学和美术。”
绘梨衣惊奇地瞪大眼睛:“哥哥你是超人吗?”
幸村失笑:“不是。”
“那怎么那么忙?”
千春敏锐地竖起耳朵。
但幸村只笑笑,没说话。
千春失落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默默唾弃自己。笨蛋,怎么每次一听到和幸村有关的消息就格外激动,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QAQ
作者有话要说: 幸村的身体绝对健康……姑娘这次不走狗血路线【你确定?
木有留言,我只能默默地码着村哥和千春的交流QAQ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但是我看到我很久很久以前暗恋过的男生就会变得很笨拙,和千春一样QAQ
为了庆祝明日一周一次的休息><等会还有一个小番外……我这正文没发几章就想写番外的无良冲动到底是怎么来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