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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得问您了。”
陆正明紧张地握紧拳头，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只能敷衍回答：“你妈妈当年就是因为意外车祸才去世的，这件事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至于你做的那个梦，可能是你前段时间遭遇危险，受了些刺激罢了。你就别再多想了，回去好好养着身体，等爸爸出院后接你回家。”
“事到如今，您还是打算继续瞒着我吗？”陆晚苏眼神有些失望。
她本来以为她亲自来问了，她爸爸起码会向她坦诚一些事情，可到现在说的所有话，却只有敷衍。
她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是说，真的是她多想了，那个梦只是因为她刺激过度的幻觉。
但陆正明的态度，让她多少产生了一些怀疑。
陆正明没想到她这么刨根问底，心里有些后悔今天见她。但这件事出于很多考量，他还是不想现在让陆晚苏知道。
“晚苏，重要的不是从前，而是以后。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该再提。”
“我过不去。”陆晚苏轻笑了声，神情有几分难过：“爸，您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我甚至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如果她不是意外身亡的，而是有人蓄意杀害她，我们是不是得替她讨回公道？更何况，那是我妈，我怎么可能过得去？”
哪怕她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一些事，但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在其他人都有母亲陪伴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
陆正明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整日忙于公司事务，很少有时间管她。而张秋华那对母女，她曾经以为她们对自己还有些感情，可事实上不过是想利用她巩固自己在陆家的地位罢了。
那个时候，她总在羡慕别人一家团聚，而她的家，早就在她妈妈死的那一刻变得分崩离析。
所以她才这么想要追寻真相，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她妈妈，她有错吗？
陆正明愣愣地看着他，原本消瘦的面容，多了几分怀念和痛心。
这些年，他很少在晚苏面前提及许妙溪，就是怕她记起来伤心。可在这个家里，他不比任何人少思念他的妻子。
当初娶张秋华，不过是权宜之计。就算他有弥补的心思在里面，可在他的心里，始终只认许妙溪这一个老婆。
现在他的女儿站在他面前，询问当年的真相，他却没有办法面对，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那件事牵涉太多了，到现在也没查出真相。加上有跟傅寒舟有关，而他的女儿深爱着这个男人，如果知道她母亲是因为她的爱人而死，谁也无法面对这个局面。
此刻，陆正明心里真的生出了一丝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傅寒舟的父亲傅诤言，将晚苏嫁进傅家。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远离傅家才是远离一切不幸的根源。
而他那个时候竟然会觉得，傅寒舟能保护好他的女儿，让他女儿幸福快乐一辈子。
陆正明悔不当初，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能做的，只能尽力去隐瞒，等将来晚苏放下傅寒舟后，他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兴许只有这样，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当年伤害你妈妈的人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火化了。晚苏，你听爸爸一句劝，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忘了吧。”
一滴眼泪从陆晚苏眼眶中砸了下来，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爸还是想隐瞒敷衍她。
“好，我不问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我想想问问您，为什么在我妈妈死后不久，你就娶了张秋华进门？陆心柔到底是不是您的前生女儿，您有没有做过背叛她的事情？”
听见女儿的质问，陆正明陷入了沉默。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些事牵涉到了当年的真相，他如果照实说出来，跟把真相告诉她根本就没有区别。可他现在还不能说，他只能保持沉默。
至于陆心柔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他目前也不太清楚。当年他被人暗算，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张秋华身边，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过当初接她们母女回陆家的时候，他做过亲子鉴定，当时结果显示陆心柔就是他的女儿。不然他也不会觉得亏欠了她们，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弥补。
“连这个也不能说？”陆晚苏觉得荒谬，忍不住讽刺地笑了声。
“晚苏，你……”
陆正明还想劝她几句，外面突然传来王助理说话的声音。
“二小姐，陆董现在不方便见您。”
王助理特意抬高音量，就是怕陆晚苏他们在屋内没听见。
这一声打断了陆正明，他顿时皱了皱眉头，与陆晚苏对视了一眼。
病房外，陆心柔看到王助理的反应，瞬间意识到不对，问道：“谁在里面？”
王助理犹豫了下，坦白道：“大小姐来了，在里面跟陆董说话。”
陆心柔脸色微变，眼底快速闪过一道冷意，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原来是姐姐来了，毕竟曾经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说着就动手将王助理推开，想要闯进去。
王助理没有得到陆正明的命令，哪敢真让她进去添乱，赶紧拦着：“二小姐，陆董和大小姐有话要说，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他越说这个话，陆心柔就越是不安。
毕竟那份亲子鉴定是她做了假的，加上她又知道自己不是陆正明的亲生女儿，这让她更加不安。
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真的。所以她才时刻提心吊胆，生怕陆正明察觉过来，到时候发现这一切，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这两个人在屋内独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让她这么能安心。她只想冲进去，赶紧将陆晚苏赶走，免得她在陆正明面前胡说八道。
“你敢拦着我？”陆心柔压低了声音，眼神威胁地瞪着王助理：“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爸爸唯一的亲生女儿，你确定要得罪我吗？”
要是不知道陆正明的心意，这两句话对王助理或许还有点用处，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