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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探病”结束了。
虽然鸣人还有很多不解,虽然佐助心头那颗杀意的种子才刚刚被苏泽映埋下,但苏泽映已经单方面宣布休息,结束了这一次病房中的见面。
望着他们离去时的背影,回忆起佐助脸上郁结痛苦的神色,苏泽映心中却是一片平静,看着佐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心头对那个不可能听见自己心声的男人冷冷地道:
“鼬……这只是开始。”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你。”
这样想着,苏泽映脸上呈现出一种冷漠的平静,其中只有着堪称冰凉的杀意。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同时,却也感觉到自己的手忽然被握紧了。
“嗯?”
他循着感觉低下了头,看见了萤绪那张显得有些畏惧,有些怯弱地看着自己的脸。
“映……你刚刚露出的表情,好可怕……”
苏泽映呼了一口气,立刻松开了纠结的眉头,将杀意驱散,只留下最没有防备的温柔的笑。
他伸出手,轻轻覆在萤绪的额头之上:
“不要怕,萤绪,这只是因为我想起了某些事情而已,我永远不会对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因为……想起了——宇智波鼬吗?”
萤绪两只眼睛扑闪着,说道“宇智波鼬”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表现出了害怕,这是那一夜给她留下的心理后遗症。
虽然宇智波鼬已经离开,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却伴随着痛楚留在了心中。
“是啊……”
苏泽映的笑容显得很复杂。
他揉着萤绪的额头,轻声宽慰道:
“不要怕,不要怕……萤绪,终有一天,我会杀死那个男人的——这个世界上任何有意愿有能力威胁到你,让你害怕的事物,终有一天,我都会将他们摧毁殆尽。宇智波鼬是这样,其他的也是这样。”
苏泽映轻轻地说着宽慰的话,但是话语中却流露出一种斩钉截铁般笔直刚硬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直直的剑坚定的刺着某个方向,将挡在面前一切的事物都给刺穿。
萤绪小脸微红,只是却又流露出一丝不忍,下意识地说道:
“映……但是,我不想你变成这样。”
“为什么呢?”
苏泽映温和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你好陌生,而且……有点让我害怕。”
萤绪的身子缩了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苏泽映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开来。
他轻轻地揉着萤绪的额头,温柔道:
“萤绪……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啊……不过——假如,我是说假如,萤绪你和我又遇到那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你会怎样?”
“假如我们又遇见了某个不可力敌的敌手,怎样都无法拼出一线生机,你会怎样?”
“我……我还会挡在映你面前的。”
萤绪踌躇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道。
“呵呵……”
苏泽映笑了一下,同时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萤绪——我再也不想像那天晚上一样,让你再挡在我身前了。”
“我不想再像那一夜一样,因为自己的无能,因为自己的懒惰,在最悲惨的结果发生之后,才来感叹哭嚎,以一种无意义的姿态朝着凶猛的敌手发起进攻——那样做只能悲壮地感动自己,同时至多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留下一段悲壮的传说……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想自己成为一个用来歌泣的死人,更不想你为我而死——所以,我只能一步步向前,踏着血水和尸首。忍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只有不断地杀戮才能进化为最强者。从古至今,那些具备着最优良品德的人,假如没有能够逆转天地的不可思议的资质,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看到终点的。”
“恰恰相反,历史上留下来的,活得最好的,正是那些不断地杀戮,将眼前阻拦自己的一切给摧毁殆尽的人。”
“萤绪——我希望有一天面临强敌,不需要你再为我挡下那致命一击,恰恰相反,是我替你摧毁所有威胁。”
“我更希望,将来我自己就能成为这个世界上一个最大的boss,不需要视任何人为敌手,反而是所有人都将我视为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挖空心思挑战我。”
“为了做到这一点,为了能够抵挡你身边的一切威胁,我必须抛弃掉无聊的幼儿时代,进化为一个符合丛林法则的猎手。”
“但是——萤绪,我永远不会向你出手的,你是我为之而战斗的理由。”
苏泽映轻抚萤绪的额头,说着她有些听不懂的话,微微地笑着。
虽然不懂苏泽映话语中有些字句的含义,但是萤绪却还是明白了一个大概。她沉默了一下,随后毅然决然道:
“既然,映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我也要成为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人的,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威胁!”
面对着萤绪坚毅的目光,苏泽映愣了一下。
随后他便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才止住。
但他的眼中却还是止不住笑意,摇摇头,苏泽映平静道:
“萤绪,你这样想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不用为了我而改变的。”
“不过……”
看着萤绪有些不爽的眼神,苏泽映又改变了主意:
“……萤绪,假如你真的想这样的话,那就要赶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和我并肩作战。但是,你的内心中的这些纯真的东西,善良,仁慈,都不用丢弃了——我喜欢这样的你。”
苏泽映叹息般说道,萤绪立刻笑逐颜开起来。
“真的吗?”
“真的。”
“那——等我好起来之后,映你要带着我一起修炼哦。”
“当然——不过,萤绪,你身上的伤有点问题,需要出村治疗……”
“出村?映你也会吗?映你出村的话我就会出去,你不出去的话我也不出村!”
“当然——我也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泽映紧紧握住萤绪的手,坚决道。
萤绪又笑了起来,笑容如绝崖上盛开的花朵:
“只要有映在……去哪里我都不怕。”
苏泽映温暖一笑。
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下一刻,他便忽然间收敛了表情,抬起头,转过身,惊奇地望着门口的青年:
“大哥?!”
“映——三代批准了,你和萤绪出村的事——不过必须跟随着一支木叶商队一起行动。”
月光疾风带着满身的疲惫,打了个呵欠,却难掩自己脸上的欣慰,对苏泽映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