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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王朝有九十九州,三千府县,人口万万,鼎盛繁华,而玉京城作为国都,天下间一切好的东西,自然是源源不断的向着玉京城内汇聚,又有诸多境外商团,人烟簇集,财流汇聚,其中又有许多江湖侠客,道士鬼仙,让这地方也就有许多的传说。
某秀才在某地遇到了狐仙,风雨一夜。
某个府邸里面的某个丫鬟,其实是男子,不过生来女相,避祸装作女子,男主人知道之后,仍旧将其收为偏房。
不过在这传说里面,还有一个街头画画先生的传说。
“这个人叫做徐浪。”
酒馆里面,一个四十来岁,衣衫华贵之人提着鸟笼,同旁边的人说道:“我那条街上的田焕,是乙末年的进士,他的爹已经死了三年了,前不久因为书籍,同那个画摊上的人有了交际,言谈中知晓此人只画死人,就让徐浪为他父亲绘画一张。”
“当时田焕想要将父亲的相貌说出来,但徐浪却说没必要,挥毫作画,田焕父亲的模样就出现在了纸张上面,那副画我看了,简直就像是将田焕父亲复活,揉扁,按在了画卷里面一样,都已经不能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了,我给你们说,就那一手,画圣同他对比都不算什么。”
这样的吹嘘,让周围吃酒说闲话的人纷纷嘘他。
赤州陈家的陈子墨,出家之后自号乾道子,是大乾朝有名的画圣,他的画卷,让当朝的皇帝,洪玄机都很推崇,画圣之名,这是确凿无疑的。
忽然跳出来一个人,说是比画圣还厉害,这让人们听到之后,只是摇头,把这当成是“小众吹”。
“你们不懂。”
这衣衫华贵之人也不多辩。
在这年代,艺人们想要出人头地,青史留名,主要是要跟当朝手握大权的人有交际,而后他的画卷才能够被推广开来,被人认可,在这华贵之人看来,徐浪只是还没有跟贵人们有交际而已。
一旦有了交际,定然会乘风而起。
画摊处。
陆续有人在徐浪的摊前,听到了徐浪只给死人绘画,多少感觉有些晦气,转而就又离开,直至一个读书人到了徐浪的摊位前面,徐浪方才放下书卷,抬起头来。
“洪易。”
徐浪看到眼前之人,含笑称呼。
这就是阳神世界的男主角洪易,此时的他颇有文气,只是身躯比较瘦弱,看到徐浪抬头,佩服说道:“我真是佩服你的定力,在这样的寒风中,穿着单薄,但是能不为所动,一心看书。”
作为读书人的洪易,自然是知晓这多么了不起。
“嗯……”
徐浪低头,扯了扯衣服,说道:“我这衣服是火浣布织就的,如同炭火随身,自然暖和。”
“……”
洪易这才瞧着徐浪的服饰,火浣布这种东西,他在笔记小说里面看到过,传说中许多的仙人所穿的衣服都是火浣布,据说这一套衣服不怕火烧,有了污渍之后,并非是水洗,而是放在火堆里面烧灼,然后取出来就是崭新一片。
这只在传说中才有……
这也让洪易感觉到了徐浪的不一般。
“书卷看完了。”
徐浪瞧着洪易怀中书卷,问道。
洪易作为洪玄机的儿子,本应该有一个富贵的人生,但是赵氏打压,洪玄机不闻不问,让洪易在府中过的较为艰难,所看的书籍都要出来借阅,也是在借阅书籍的时候,同徐浪有了交际,缘分。
“田焕所抄录的笔记,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洪易将书卷递给了徐浪,也在此时才看到手指尖还有一些墨痕,悄悄的在衣服上面擦一擦。
徐浪接过书籍,将其放在摊位上,瞧着洪易,叹息一声,说道:“你若是修道,神魂到了日游的境界,就能够过目不忘,也就不用抄录的这么痛苦了。”
道术?神魂?日游?
这三点让洪易为之一惊,他在笔记小说里面,看到过这些记载,但是大乾王朝禁道术,他一直难窥究竟。
“徐兄,这世间真有道术?”
洪易惊异问道。
徐浪点了点头,反问道:“若是没有道术,大乾王朝为什么要禁道经?”
大乾王朝开国之后,收录天下武学,道术,编撰了武经,道经,刊印天下之后,又将这些书卷收回,标为禁书,禁制传阅,这些洪易都有听闻。
“那么,徐兄你绘画,其实也是道术的一种。”
洪易目光闪烁,所看的书卷中许多东西自然浮现脑海,口中说道:“我看笔记小说之中,讲说一种专门为死人绘画的人,但是有限制,要这个人死的时间不过二十年,到了坟前之后,有所感悟,然后挥毫泼墨,所做的画卷和人生前模样历历一致,我虽然没有看到你给田焕所画的那副画,但想来应该差不多吧。”
看了许多的书籍,洪易自身就是一个小百科。
“道理上应该是差不多,但是程序上有差别。”
徐浪看着洪易,说道:“我画画,其实并不需要到坟前,例如你在我跟前,我若想要画画,就可以画出来。”说话时候,徐浪开始研墨。
洪易看向徐浪画摊,感觉这一方墨砚也颇有奇异,在这寒冷的街头,所研出的墨水均匀剔透,完全没有凝结的意思。
“有劳徐兄,为我母亲绘画一张!”
洪易拱手,请求。
洪易的母亲梦冰云,七年前病逝,这也是洪易心中永远的痛,现在的他刻苦读书,就是想要给母亲博一个封君,让自己的母亲能够在地位上压倒赵夫人,让赵夫人对着母亲的牌位老实祭祀。
徐浪微微一笑,手中笔墨已经开始运转,少顷,梦冰云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洪易的面前,眉梢间的那一抹愁怨,坚韧,让洪易简直看到了母亲在世。
看着这一幅画卷,洪易好像看到了一个孤高之女,下嫁洪玄机,然后所托非良人,最终含怨去世的模样。
“这不是我母亲……”
洪易看着画卷,不觉间品味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感觉到了母亲的高高在上,同他所见的不太一样。
“你确定,你知道你母亲的一切?”
徐浪看着洪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