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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素早早地起床了,她心理素质一向很好,已经从之前四个月全身心放松的状态调整过来,早上还特意煮了粥。
吃过早饭出门时,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楼下,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胸前挂着工作牌,一脸亲切的微笑看着她,裴素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的?
“裴小姐,我是广源汽车贸易公司的,这辆车是莫驿程先生送您的,提车日期是今天,我给您送来了!”,原来是4s店的销售,他手里拿着两把车钥匙,那车是崭新的,车牌号很靓,尾号是3个6,6是她的幸运数字。
这款车也是她挺钟意的,很大方、又不失稳重,适合都市女白领。其实家里有很多车,她觉得公寓离公安局很近,打车或是乘公交很方便,没必要开车,平时还得花时间做养护。
“他什么时候订的车?”,裴素素礼貌地微笑着问。
对方回答是一个星期之前,她挑眉,难道他临时消失是真的有事?
有事的话,为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到现在还没打来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这车你开回去吧,我不接受。我得赶时间上班,再见。”,她微笑着说完,绕开年轻男人,快步离开了。
在附近坐了公交,三站的车程,到了公安局。
冬天的早晨,异常清冷,操场上有警员在跑步,有的在做器械锻炼,远远地,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冯唐。
他正在跑步,速度不快,看起来有点异常。
“速度怎么这么慢?这可不像你!”,她选择以跑步的方式,跟他打招呼,这样更自然吧,总该要见面的,总该得打个招呼的。
久违了的声音,久违了的气息,冯唐忘记了驻足,嘴角上扬,看向右侧。
彼时,裴素素已经脱了外套,穿着毛衣,牛仔裤,马丁靴,以专业的跑步姿势在慢跑。脸颊红扑扑,嘴里吐着白雾!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招呼也没打一个?!”,略带责备的语气,他这才想起什么,跑出跑道,裴素素跟着,两人到了草坪上。
冯唐在做着拉伸运动,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裴素素也自然地活动筋骨,“假期到了就回来了啊——昨晚跟头说过了!”,她笑着自然地说道。
冯唐点头,跟她一起朝操场外走,两人拿了衣服,穿上。
“最近队里怎样?”,她边走边跟他闲聊地问,以后和冯唐还是要共事的,但愿能恢复以前的那种正常的同事之情吧。
“老样子,大案没几件,小案不断!”,冯唐说了句,裴素素点头,心里有点小疙瘩,不知冯唐有没有。
“好事什么时候?别忘了第一个给我送请帖!”,他们朝夕相处了四个月,这下肯定成了吧?心里还很不是滋味,生平第一次恋爱,就遭遇了滑铁卢。
提到这事,裴素素也心酸了。
“嗯!那必须的!不早了,我去所里了!”,裴素素大声说,跟他挥了挥手,笑着走去了另一栋大楼。
朝阳里,冯唐笑着看着她的身影,心里还发苦,他笑着甩了甩头,也进了办公楼。
***
没两天,亲朋好友都知道她回来了,莫驿程却没回来。各个都以为莫驿程是觉得配不上裴素素,退缩了。裴素素不置可否,依旧没等到他的电话。
其他人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这人总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对家里人一个交待都没有!
裴素素在心里很气他这一点。
她去乔家老宅见了小雨,小雨抓着她的手问:爸爸在哪?
她只能撒谎,说是在美国忙工作,要过年才能回来。
“我哥这人可真够混的!素素,你到底跟他怎样了?”,乔冉联系了美国方面的莫驿程公司,总裁助理说他不在。国内的公司更是没他踪迹。
两个女人单独在一起,乔冉要她说实话,裴素素虽然觉得很没面子,但还是把矛盾告诉乔冉了。
“不可能!我哥怎么可能还爱着苏巧?!素素!这一点,绝对是不可能的!你别胡思乱想,也许他是临时有什么重要的事!也可能是他自尊心受伤,一个人静静去了,还有可能就是去治病了!”,乔冉担心裴素素灰心,立即劝道,而且也坚信,乔慕年不爱苏巧。
“我在等他的电话啊,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你说他负不负责任?就算去治病了,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吧?冉冉,我是觉得,他就是没那么爱我!我承认,他这几个月对我很照顾,很宠爱,我也以为他爱我,可是——也许这只是他对我的回报吧!”,这几天,她在等待,这事也被她压在心底。
现在说出来,好受了些,也更觉委屈。
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等待,蹉跎?
“素素,你现在容易胡思乱想,作为女人,我能理解!先想想他的好,不要急着否定。我哥他骨子里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们就差最后一步了,他不会抛弃你的!”,乔冉只能劝她,虽然裴素素是个很理性的人,在感情上,也是个很敏感容易受伤的小女人啊。
***
圣诞节
她刚从实验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多了一只紫色的圆形绒布盒,有八寸蛋糕盒那么大,上面缠着紫色丝带。
心形卡片上写着:素素(收)
突然有种直觉,感觉这礼物盒是那个人送的,心,悸了下。
她在椅子里坐下,然后,缓缓打开丝缎。
是一家花店的永生花盒。
刚打开,一股天然的玫瑰香袭来。
一只兔子玩偶,它裹着色彩鲜艳的丝绒,安静地半躺在粉色的、紫色的、深红色及白色的玫瑰花上,耷~拉着脑袋和耳朵,眼神迷离,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第一次收到这样特别的赏心悦目,让人心情突然变好的花盒。
花盒的盖子内,印着中英文字。
sleep with
跟我睡?
这就是这只花盒的名字?然后,下面的一句话,解决了她心里的疑惑。
“我要晚上和你一起躺下,早上和你一起醒来,我要和你一起生活。”——这是“sleep with me”的真正意义。
能送这样意义花盒给她的人,会是谁?
脑子里突然就浮现起他的脸,鼻头发酸,一股委屈涌上,她捂着嘴,红着眼眶看着那花盒。
办公室门口,冯唐正要进来,见她如此,他脚步顿住,然后,见她接了电话。
是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她迟疑了下,就立即接了。
“莫驿程!是不是你?!”,才接通,她就突然大吼,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冯唐见到这一幕,默默离开——
“是我!花收到了吗?圣诞快乐!素素宝贝……”,莫驿程的声音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他就在她耳边说话,最后的那个肉麻称呼,教她心里更气愤。
“你去哪了?!莫驿程,你现在在哪?!”,吼着的同时,她已经起了身,朝门口望去,以为他会突然出现,给她惊喜什么的,甚至跑出了办公室,四下里寻找,站在阳台边,看向公安局大院里。
根本没他的身影,只有一脸狐疑的同事,看着她哭红了双眼的样,投来关心的眼神,她又跑回了办公室。
“宝贝,我在接受心理治疗,你记住,我之所以在你面前……不行,不是因为爱苏巧,是因为觉得对你有愧。等我心理治疗结束了就回去,别担心我——”
“不要!你给我马上回来!”,她立刻反驳,只想他马上回来!
“宝贝,我治不好,哪有脸回去?乖乖地,安心等着我,不许跟冯唐再靠近!明白吗?”,霸道的声音传来,仿佛他就在面前,在对她笑着,痞痞地,坏坏地命令。
“我不明白!你这个混蛋,一声不吭地跑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要不马上回来,我就和冯唐复合!”,在她心里,就算他真ed也没关系,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够了!
“你敢?!”,莫驿程霸道地反驳,“裴素素!你最好乖乖的!”
“我就敢!莫驿程!你永远不明白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你就是不爱我!我们分手!”,她咆哮,跺着脚,气得眼泪直流,哽咽出声,那伤心的哭泣声,清清楚楚地传进他耳里,男人的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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