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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一幕看在眼中,可真够让人感到尴尬的。.23uS.
本来屋子里是极其悲伤的气氛,你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老太太抱着棺材哭天喊地,真是闻着流泪见者伤心,就连平时打闹惯了的张是非李胖子此时都收起了戏谑的笑容,可是就在那旁边的沙发之上,竟然还有这样两个货在一旁亲亲我我。
真是够没羞没臊的了,但张是非现在属于局外人,见那董家人都没言语,自己自然也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只是望了那二人一眼。
只见那男的大概三十多岁,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裤子,身材高挑,目测大概一米八十多吧,这里提一句,张是非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对于这种高B他心里完全没有好感,那男人不单长的高,而且还很有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头发略短,不过看上去像模特到比像上班族要多一些,只不过那张脸很白,比张是非的脸还要白,而且眼神空洞,好似六神无主一般。
那女人就不一样了,她身着一身黄衣,柠檬黄的衣服再这个悲凉气氛浓郁的屋子里显得很是扎眼,个头倒是不怎么高,撑死也就一米六,赤着脚,侧身坐在那男人的怀里,直直的长发,瓜子脸,两条玉臂环绕着那男人的脖子,一脸深情的望着他,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边儿都死人了,这边儿还亲亲我我,这幅画面实在是有伤风化lun理丧失,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看这对狗男女黏糊,一是因为他四下打量也有些礼貌,二则是因为这个屋子里也充满了那种令他感到不舒服的‘气’,而且很浓,刚一进屋子他就发现了,由于太浓了,以至于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他们三个刚进屋的时候,那老董头儿便走到了棺材前掺起了自己的老伴儿,告诉她崔先生一行人的来意,就在这个空当,那沙发上的黄衣女子才注意屋子里又进来人了,她转头一看,不由得乐了起来,只见她满面笑容的对着崔先生说道:“秦爱德,你来了。”
不会吧,他们认识?张是非心中一阵惊讶,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听见那女子叫他,于是便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但是没说话。
靠,不会他俩也有一腿吧,分头哥够花的啊,李兰英脑子里想着,这小娘们儿的胆子也真够大,做在男人身上还跟另一个男人**,还‘亲爱的’,我呸!
两人望着那崔先生一脸的鄙视,崔先生到没觉得什么,这时,那老妇人已经被老董头搀扶了过来,只见她也是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崔先生见他俩过来,便慌忙上前一步,然后轻声说道:“懂婶婶,我是来为令郎操办婚事的小崔。”
那老太太由董老头搀扶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崔先生,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麻烦你了……小崔,我儿子……呜……”
这董老太太很伤心,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又开始哭了起来,崔先生慌忙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包面纸,边递了过去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请节哀,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让令郎走的体面。”
“恩恩……谢谢,谢谢。”那董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只见她说了两声谢谢后,竟然浑身一软,险些昏了过去,那老董头儿和崔先生慌忙将她搀扶住,崔先生说道:“董伯伯,现在我婶儿身体虚弱,您带她到那屋休息一会儿吧,我瞻仰完遗容然后就要准备令郎的下葬事宜了。”
“麻烦你了小崔。”那老董头点了点头,似乎没有理沙发上的那两个货,便扶着自己的老伴儿出去了,崔先生见他俩走出了屋子,便叹了口气,也没瞻仰什么鸟遗容,而是走到了沙发前,对着那行为轻浮的黄衣女子叹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啊?”
那黄衣女子笑了笑,然后说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看见的,秦爱德,我的心愿终于达成了,这最后一个忙,你不会不帮我吧。”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我要是不帮你的话,就不会来了。”
看样子他们果然是熟人,请崔先生来的,应该就是这娘们儿吧,难道她就是崔先生口中的那个‘董珊珊’?张是非想到,他又打了个冷颤,可能是棺材不能让阳光照到的关系吧,窗帘都拉着,大黑窗帘,使得这屋子里阴森的吓人,加之那股恶心的气从始至终都没消失过,而且不远处还放了口黑棺材,这简直让人感到崩溃,张是非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小声儿的对崔先生说道:“分头,你不是说这屋子里有那啥么,在哪儿呢?”
那崔先生转身看了看他们两个,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语,这时,那黄衣女子笑着对崔先生说:“这两位是……?”
崔先生对那黄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弟弟,和我当年一样,不懂事儿。”
黄衣女子望着张是非,似乎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什么事,笑而不语,那张是非顿时有些纳闷儿,见崔先生不搭理他,便追问道:“大哥,我问你话呢,不是有鬼么,哪儿呢?”
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对他指了指那边儿的黑木棺材说道:“寿材里呢,自己看去吧。”
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对那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确实挺好奇这传说中的‘鬼’是什么样子,崔先生说‘鬼’就在棺材里,这也算合理,张是非想到。
他不怕看死人,自从从瀛洲回来以后,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比如那何谦死的就挺惨,但是比那些浑身粘液动不动就吐血的卵妖不知道要好到哪儿去了,所以,现在的张李二人已经麻木了,可以说口味相当之重,于是两人便走了过去。
那棺材的盖子不是关着的,这里有点说法,一是刚发丧事,前来吊唁的客人需要见逝者最后一面,二是没出门就盖棺材盖儿,容易让逝者魂魄无法离体,当然了,第二条是民间传说,无处考证其真假,不过这也方便了张李二人,这俩小子到底还有些小孩子脾气,对未知的事物还是蛮好奇的,于是便忐忑不安的向那棺材伸脖子看去。
李兰英心中有些奇怪,只见棺材之中躺着的那位,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寻常的死人嘛,相比他们前两天看到的那何谦,不知道要干净多少,黑色的西装,惨白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如果不是脸色不对,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不过看着看着,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具体哪儿不对劲他还说不出来,于是他便有些疑惑的转头望了望身旁的张是非,只见张是非的脸色都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的比眼睛还要打上两三圈儿,一脸惊愕的表情,李兰英有些纳闷儿,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问道:“老张,哎,你咋了?”
只见张是非伸出手往旁边指了指,李兰英转头望去,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棺材里的这个男人,竟然跟那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模一样!!
双胞胎?不,这不可能,李兰英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沙发到棺材来回望着,这根本就是一个人,连脸色都不差!
那,这就是说…………
“我!”李胖子顿时控制不住,喊了起来,他本来想喊‘我去,鬼啊’这四个字儿,可是他刚一张嘴,那崔先生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捂住了他那张大嘴。
只见崔先生说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喊什么喊?”
能不喊么?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这也太突然了,真没想到,原来他们从门儿开始就见鬼了,这就像是那些蛋疼的恐怖片儿似的,本来没多吓人的剧情,可是竟他吗抽冷子吓人!
这正是,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谁是鬼。
李兰英的嘴被捂着,还好他那嗓子没被人发现,他瞪着眼珠子,望着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张是非稍微平静了一下,现在已知沙发上那爷们儿就是鬼了,怪不得刚才那两个老人看不见他们,而张是非和李兰英现在是兽体,所以才能看的见,不过……既然那男的是鬼,为啥那女的还能坐在他身上?难道她也是…………?
张是非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崔先生说,给他打电话的正是这娘们儿,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脑子里一团乱,吗的,难道鬼还会打电话?这算啥啊,拍《鬼来电》第三部么!?
想到此处,张是非有些惊慌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将手从李兰英的脸上拿开,然后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吗的,果然,张是非暗骂道,果然那狗男女都是鬼,我说呢,他们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黏在一起,感情是这样啊!
等等,那沙发上的男鬼应该是今天死的啊,可这就一副棺材,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对那崔先生小声的说道:“我说分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带你这样儿的吧,再不告诉我我就走了,我都要崩溃了!”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叫你们去起点看《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你们没看么?”
“滚,看那小说还要花钱的,你这财迷!”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
崔先生顿时哑口无言,这时,那沙发上的女鬼从那男鬼身上下来了,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向他们三人走来,那男鬼还是刚才那副德行,跟傻子似的,眼神儿直勾勾的,一句话不说,那黄衣女鬼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小朋友,我和你哥是旧相识了,这次是我请他来帮我一个忙的。”
小朋友个屁,张是非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女鬼,看它这样貌顶天十七八岁,竟然还叫别人小朋友,唉。
李兰英在一旁暂时不知道说什么,那张是非便已经开口了,他对着崔先生以及那黄衣女鬼说:“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哎分头,我就想问问咱们到底是来干啥的啊,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崔先生听他讲完后,刚要开口,那董老头就从房厅里走了进来,崔先生便没有再说什么,换回以往的表情,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你来的正好,咱们说说令郎的丧葬问题吧。”
董老头似乎就是为这个进来的,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恩,唉,那啥,你们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说吧。”
这时候,房厅中那些来吊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听董老头说,那些人是他儿子,也就是董思哲的同事,董老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董思哲年轻的时候来哈尔滨上学,之后就留在了这里,这次还是他们的同事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赶来的,结果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就咽气儿了,人死了,拉回老家下葬是不太可能了,毕竟路比较远,而且天气条件也不允许,只能就地火葬将骨灰带回。
如果不是崔先生今天来了,那董老头都不想大费周折了,可是毕竟这儿子只有一个,现在没留后就走了,如果不正规一点,他这老人家心里始终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崔先生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不用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董老头也算是有所慰藉了。
虽然说崔先生不收钱,但是这规矩董老头还是懂的,毕竟岁数在这儿呢,他明白,请‘先生’办事,最少也要供人家顿饭的,眼下董思哲那些同事们都走了,那董老太太说要留下来陪儿子,于是那董老头便带着崔先生三人下楼吃饭。
那两个鬼依旧留在了楼里,临走的时候崔先生趁大家不注意便对那黄衣女鬼小声的说道:“等我回来再说。”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那董思哲的身上,竟然还十分调皮的对着崔先生摆了摆手,本来张是非刚进屋子的时候看着那口棺材,心里挺紧张的,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看着那俩另类的鬼,这感觉顿时变了味儿。
望着沙发上的董思哲,他忽然觉得原来死亡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或者说,死亡也就是换了种方式生活,那老太太不可能想的到,自己在这边抱着棺材哭,自己的儿子却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妞儿吧,唉。
下楼以后,他们就近找了个饭店,趁那董老头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崔先生对着两人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啊,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在这儿守灵,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对你们说,还有,一会儿你们的招子放亮一些,如果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么?”
两人点头,心想着也只能这样儿了,过了一会儿,那董老头回来了,菜上齐后,他们便一边吃一边讨论着董思哲出殡的事宜,由于不是在老家,所以一切从简,明早出殡,雇个两三辆车就够了,火葬场火化,骨灰拿回乡下安葬。
崔先生给那董老头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道:“董伯伯,请问这哈尔滨你还有什么亲戚么?”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有,我还有个侄女儿在这上班,今天早上她就来了。”
“那怎么没瞧见?”崔先生的表情有些变化。
董老头说道:“他对象有病,离不开人,明天一大早她就过来。”
听到这话,崔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您儿子身患癌症,这也算是命,但没到五十,英年早逝,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没多少,基本上阴钞宝票元宝蜡烛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不过咱们设灵堂守夜,还是需要些东西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那崔先生:“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一会就去准备。”
那崔先生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多,三个苹果,要黄不要红,三个鸭梨,要小不要大,一只烧鸡,鸡爪去掉,还有就是一瓶白酒,一只活鸡,黄鸡最好。”
那董老头一一记下,这顿饭他一口没动,这也难怪,谁儿子死了谁能吃得下去?不过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像他老伴那样,毕竟现在事情出了,如果家里没个主心骨的话,那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即使他同样难受,但也要坚强下来。
这么大岁数,这难为他的了,张是非喝了口啤酒,偷眼儿瞄着那董老头的表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李兰英之前被电线放倒以后,可能他们的父母也是这种表情吧。
这太可怕了,张是非想到,以后我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要知道自己死了没关系,可是父母怎么办呢?
饭后,董老头送他们几个上楼,然后自己便出去采办东西了,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沙发上那两个还在腻腻歪歪的狗男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那男鬼,心里想着,你老娘都哭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不过看崔先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生气什么的,似乎觉得那两个狗男女就该这样抱在一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过多久,董老头带着东西回来了,于是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崔先生先请二老出去,说是摆东西的时候,家属留在这儿不好,两个老人只好照做,他们出去之后,崔西安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毕竟装高深就如同装犊子,时间久了,确实有些累。
他叫李兰英和张是非搬来了一个玻璃桌放在了棺材前,董思哲家的桌布是花格子的,崔先生说没关系,便扑在了上面,拿了三个盘子一个碗,将祭品分别摆在盘子中,前面在立上两根白蜡烛,然后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闷了一锅白米饭,大米谁家都有,只不过张是非不会,只好请那董老头帮忙,米饭闷好以后拿进屋子里,崔先生满满的盛看了一晚,用饭勺子压的结结实实的,然后放进了冰箱中,十分钟后取出,将那饭碗倒扣,用力在碗底一磕,顿时那碗型的饭团便落了下来。
崔先生将那饭团倒着扣在碗上,然后叫张是非取出了巴兰香,抽出五根点着后插在了那饭上。这饭有个说法:叫倒头饭,是老习俗了。
插上了香以后,这小供桌也就算搭好了,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跟那董老头要了个铁盆,放在桌子前,拿出了纸钱点燃后放倒了里面,至此,准备工作完成,这时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白米倒着放,阴鬼啃黄粮,再插五根香,七魄上天堂,走你!
说完后,他手一甩,那张符瞬间燃烧了起来,崔先生用那火点着了两根蜡烛,之后将纸丢在了铁盆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崔先生转头对着沙发上那俩黏糊鬼说道:“搞定,过来吃点吧。”
沙发上的董思哲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不过那黄衣女鬼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那香动了动鼻子,那香便瞬间被它抽进肚子不少,崔先生见她吸完了香,便苦笑着对它说道:“大姐,你怎么这高兴呢,不像你性格啊?”
“我当然高兴啦。”那黄衣女鬼说到了此处,表情稍微恢复了正常,只见她对着崔先生微笑着说:“我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终于要离开了……你明白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李兰英还是一头雾水,而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则还是无动于衷,那黄衣女鬼从碗里扣下了一块儿米饭,走到沙发前,满是爱意的递到了董思哲嘴边,董思哲就像是机械般的张开了嘴,然后咀嚼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挺难熬的,灵堂搭好后,那老太太又过来哭儿子,谁劝都不行,看样子她已经哭了一天了,却还是止不住,这也难怪,毕竟儿子是娘身上的肉嘛,可儿子死了,当娘的心里却要比割肉还要疼。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了十二点多,那老太太嗓子都哭哑了,那董老头便先带她去那屋睡觉,然后他回来对崔先生说:“小崔啊,辛苦你了,我在这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笑着对那董老头说道:“没事,董伯伯,我们受了钱一定要办好,您还是快去睡吧,明天很多事还要靠你呢。”
董老头听完这番话,顿时对崔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心想着还是好人多啊,要不然就他老两口,指不定又会怎样呢。
于是乎,董老头也去睡觉了,过了一阵,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去将门关好,此时屋中只剩下了三人两鬼,还有一具尸体,就这样,这漫长的守夜开始了。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