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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默离开后,莫离又遣了随从退开几米之外远远侯着。
朱鄞祁这才露出笑脸,“沈小姐,请坐!”
阎轻狂挑挑眉,这太子爷肯定是双子座的,人前人后两张脸。“民女谢太子殿下!”
阎轻狂这一口一个民女让朱鄞祁很不舒服,这民女二字仿佛时刻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差距。“在我面前,你无须自称民女。”
“太子殿下,礼数不可废!”阎轻狂微微愕然。对朱鄞祁自称我,有些不适应。
“无妨,本宫准你不用自称民女。”朱鄞祁微微一笑,“倘若沈小姐不介意,在下可否称你为梦璐?”
阎轻狂轻轻咬了咬唇,这太子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其实一点都不想他们这些皇家的人对她太过亲切。不过名字只是代号,爱叫嘛叫嘛吧!反正这沈梦璐本来也不是她的名字。
可难道这太子爷忘了上一次马车上他们不欢而散的事么?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朱鄞祁可是气得连话都不想同她说了。
罢了,男人的心思你别猜。阎轻狂微微侧身,“梦璐谢太子殿下恩典。”
朱鄞祁圆满了。“这沈府规模不小啊!我那东宫还不如你这沈府了。”朱鄞祁揶揄道。
阎轻狂一头黑线,“太子殿下见笑了!”虽说这沈府是张扬了点,不过怎么也不能跟皇宫比吧!不然这皇帝老头早容不下这沈府了,还能这么大方把沈府留下?
“梦璐,这偌大的沈府打理起来不容易吧?”朱鄞祁跟阎轻狂拉起家常,不过三天时间,这阎轻狂脸又削尖了几分。
“还好,家中有母亲当家,梦璐只是从旁协助,是家母受累了。”阎轻狂三言两语将自己撇开。
朱鄞祁眼神闪了闪,他听到的消息可不是如此。显然这沈梦璐不想居功,朱鄞祁也不戳破。
“皇榜我带来了,你可要看一下?”朱鄞祁饶有兴趣地看着阎轻狂。
阎轻狂愣了愣,她再怎么不懂这大明国的规矩,也知道没有让当事人过目皇榜的规矩吧?“太子殿下,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无妨!皇上说了,许你过目,若觉得有不妥之处可再做修改。”想到明德宗对沈梦璐的态度,朱鄞祁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冷却下来。皇帝老头对沈梦璐,不妙啊!
阎轻狂没注意到朱鄞祁突然转黯的脸色,她连太子爷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都不想招惹,皇帝老头那样的,她更没兴趣。
皇帝老头似乎对她好过头了,不过皇帝可以随心所欲,她可不行。“谢皇上厚爱!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切不可因民女坏了规矩。”
皇榜是什么东西,是能随便更改的东西么?她要是真不识好歹说出修改的话,只怕这腹黑的皇帝老头又要寻摸着找事儿了。
朱鄞祁一扫先前的阴霾,这沈梦璐如此聪慧,想必不会任皇上揉捏。眼前的沈梦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这样想着,朱鄞祁微微安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作罢,明日我便差人张贴皇榜了。”
“是!太子殿下!”阎轻狂应声。该贴贴吧!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大明国泱泱百姓总会知道他们沈家被抄家的事。
阎轻狂转头往外望了一眼,看到高升在门口探头探脑,朱鄞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
阎轻狂站起来,“太子殿下见谅,梦璐去去就回。”朱鄞祁点点头。
“大小姐,可以传菜了吗?”高升小心地问。
阎轻狂转头望了一眼朱鄞祁,“传吧!”
“哎!”高升得了恩准,高高兴兴下去了。
“太子殿下,厨房已准备好酒菜,您先用膳吧!”阎轻狂请示到。
“嗯!”朱鄞祁应了一声,他这次有足够的时间与沈梦璐相处,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见朱鄞祁颔首,莫离挥手示意了下,小贵子赶紧上前准备。
阎轻狂眼看着小贵子从随身携带的食箱里拿出一整套银碗银筷子银汤匙银叉,齐齐整整地在桌上摆好。她曾在电视剧里看过皇帝吃饭有太监专门试菜的,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亲眼看到这样一幕。
不大一会儿,高升领着丫鬟们上菜来了。锦盖一一被揭开。
小贵子诧异地咦了一声,这些菜色似乎是专门为太子殿下量身定制的,大多菜色都是太子殿下常用的。
小贵子拿起一双银筷子从每个盘子里夹了一点菜一一分装到银碗中,又从袖子中掏出专用的筷子,一道一道夹起仔细看了筷子的颜色,确定无误后才放进嘴里一一品尝。待二十几道菜都尝完了,这小贵子才放下筷子。“请太子殿下用膳!”
朱鄞祁点头示意,这小贵子赶紧命人撤下所有用过的碗筷,重新摆上一套。这才准备为太子布菜。一整套流程下来,一盏茶的时间也过去了。
阎轻狂汗颜,幸好现在不是冬天。要是寒冬腊月,这么一折腾,菜都得冷透了,还能吃吗?皇室的性命果然值钱,吃个饭都这么复杂,怪不得这景轩世子一落水,朱鄞祯便气得要灭了沈家满门了。
见阎轻狂站着不动,朱鄞祁转念一想,“梦璐坐下一起用膳吧!”
朱鄞祁此言一出,小贵子布菜的手顿了顿,太子殿下向来没有与人共同进膳的习惯,连同太子妃一起用膳都很少,这会儿怎么给这沈大小姐这样的荣耀?小贵子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阎轻狂。
这阎轻狂正好奇地看着小贵子的举动,小贵子这么一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阎轻狂眼里的嫌弃被小贵子看得清清楚楚,小贵子吓得赶紧低头。乖乖,与太子共膳是多大的荣耀,多少人盼一辈子都盼不来啊!这沈家小姐居然一脸嫌弃。
其实阎轻狂并非嫌弃与朱鄞祁一同用膳,她嫌弃的是皇家这一套复杂的尝菜动作。
“多谢太子殿下美意!梦璐还是不叨扰太子殿下用膳了。”阎轻狂婉言拒绝。
可朱鄞祁已经打定主意,“就一起用吧!小贵子,替沈小姐布菜!”
“是!太子殿下!奴才遵命!”小贵子不敢怠慢,赶紧为阎轻狂准备餐具。
这是不让她拒绝的节奏!得,太子爷发话了,她这小民女还能怎么办?“不劳公公,梦璐用这现成的餐具就行!”阎轻狂指指沈府自备的餐具。
“是!沈小姐!”小贵子松了口气,太子殿下专用的餐具交由外人使用,确实不大好。
一顿饭吃得沉闷缓慢而食不知味。这朱鄞祁秉承食不言的习惯,用膳期间一语不发。
阎轻狂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尽管这杨兴手艺了得,可热菜吃到变成冷菜,再可口的美味佳肴都令人失去了胃口。
与阎轻狂一样,朱鄞祁也吃得不多。阎轻狂注意到朱鄞祁盘子里的菜色几乎未动。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太子殿下,菜不合胃口吗?”
朱鄞祁摇摇头,“菜不错,是在下胃口不佳。”见阎轻狂放下了筷子,朱鄞祁示意小贵子撤膳。
阎轻狂赶紧拦住,这可是在沈府,不是东宫,怎么能让太子的人动手。“公公稍后,梦璐这就吩咐下人。”
高升一直候在门口,听到阎轻狂这句话,赶紧叫丫鬟进来收拾。
“太子殿下,不如移驾清芷榭歇息一会儿吧!”阎轻狂请示朱鄞祁。
“不用,我刚看到进门处的果园风景不错,你陪我走走吧!”朱鄞祁有自己的打算。
阎轻狂看了一眼太子身后一干跟班,跟着那么多人散步有意思吗?再说了,太子大驾光临这沈府,不是看风景来的吧?
“太子殿下,您的随从们还没用膳呢!”人是铁饭是钢,阎轻狂从来不是苛刻的老板,总不能让员工们饿着肚子做事吧!
朱鄞祁展颜一笑,“如此,你们都留下用膳吧!本宫与沈小姐去散散步。”
小贵子等人汗颜,太子殿下,您这时候不用这么体贴,咱们不是游山玩水来的!“是,奴才遵命!”主子发话,做奴才的除了遵命还能怎么样?
“我们走吧!”朱鄞祁迫不及待。
莫离动了动嘴角,一言不发地跟在朱鄞祁身后。
阎轻狂无奈,这太子爷的心思未免太难猜,她搞不懂这太子爷想干嘛。既然是来抄家的就好好抄家吧,还散什么步?
见到太子殿下与阎轻狂一前一后下了楼,用完膳一直候在飘香楼的众人都愣了愣。这又是什么状况?这太子殿下是当他们是木桩子的节奏吗?
看到各商行管事殷切期待以及担忧的眼神,阎轻狂知道她不得不安抚他们几句。“太子殿下,您先在前面的避风亭稍做歇息,梦璐交代一下,随后就来!”
“嗯。”朱鄞祁注意到一直守候着的众人,给阎轻狂时间。
“谢太子殿下!”阎轻狂福了福礼,快步走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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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祁主仆二人出了飘香楼,一直沉默不语的莫离终于开了口。“殿下,您还好吧?”朱鄞祁刚刚几乎没吃东西,莫离实在有些担心。
“嗯,无妨!”朱鄞祁淡淡地开口。
“可您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用过膳了。”莫离是朱鄞祁的贴身侍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次朱鄞祁为了见沈梦璐做了多少准备。
就因为上次沈梦璐说了一句玄草与身体不好,太子殿下怕又被沈梦璐察觉他在服用玄草的事,于是在两天前就开始克制自己不用玄草了,而结果是,这朱鄞祁连用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的身子本就嬴弱,莫离真的非常担心他这样不好好进食,身体会吃不消。
“殿下,实在不行,您就用些玄草吧!”莫离小声说到。他也知道玄草有副作用,可比起太子殿下的身心健康,这玄草的副作用算得了什么?
“莫离!”朱鄞祁语气森冷地喊了他一声,难道莫离不明白这玄草对他的*力吗?不明白他这次的决心吗?“你再敢提起,休怪本宫无情!”
“是!殿下!”莫离面上一凌,垂下眼不再吭声。
不消片刻,阎轻狂便从飘香楼出来了,身后跟着清歌清舞。
朱鄞祁看着缓缓走近的阎轻狂,轻轻勾起了嘴角。
“太子殿下久等了!”阎轻狂打点好了一切,心里轻松了许多,脸色也柔和下来。
“无妨!”朱鄞祁温和地笑。
“太子殿下,我们去露华园可好?这会儿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景色极美。我还命人准备了一些可口的小点。”阎轻狂注意到朱鄞祁没胃口用膳,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新鲜糕点。
“好,梦璐你做主便是!”对此,朱鄞祁丝毫没有异议。
“是!那太子殿下这边请!”阎轻狂嫣然一笑。
二人一路闲谈,慢慢悠悠地走着。莫离和清歌清舞三人跟在一米开外,给两人独立的空间。
“太子殿下,皇上这么着急派您来想必是江北灾情比较严重吧?”见朱鄞祁只顾东拉西扯,迟迟不入正题,阎轻狂只好主动问起。
“嗯,受灾面积较大,人数较多。”朱鄞祁微微叹息,他原想多跟她享受一会儿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显然这是个奢望。
“皇上此次命太子殿下前来可有什么交代?”救灾既然迫在眉睫,这太子殿下为何还一副慢吞吞的模样?阎轻狂郁闷。太子爷,咱先把正事办完再散步行不行?
“赈灾财物,你们可有准备?”朱鄞祁反问。
“太子殿下,我已经同各商行掌事确认过,距江北灾区不远处的几地就有沈家店铺,所需粮物可先就近调取。”阎轻狂胸有成竹。
朱鄞祁挑眉,显然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有所安排了。罢了,既然无法独处了,就随她的脚步走吧!“灾民数量众多,就近调取恐怕只能维持一时。”
阎轻狂偏头想了想,“能缓上一段时间就行,其他的可让各庄即可安排调运。各商行管事正好在沈府中,太子殿下可要见见,再具体安排下增灾物资?”
朱鄞祁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阎轻狂,“我都不着急接手你们沈家的商行,你就这么急着转手?”
阎轻狂露齿一笑,雪白的贝齿在阳光照耀下格外闪亮。“皇上金口玉言,商行转交是早晚的事。加上江北灾情严重,急需救援,事事迫在眉睫,早日将沈家财力转移也是正经事。”
“沈家商行财力雄厚,你当真舍得?”朱鄞祁笑问,半真半假地试探。
“子孙若贤,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若不贤,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阎轻狂轻叹一声,“家父无心家业,商行留在沈家,只会徒增过错。”
沈家目前无人能管辖商行,商行內帐又混乱,光是整顿商行就得费心费力。索兴交给皇家,反而落得轻松。
朱鄞祁内心震惊,想不到这沈梦璐年纪轻轻就能看得如此通透。“你倒是看得开。”
阎轻狂转头对他嫣然一笑,“若是沈家先祖看到家父如今的作为,恐怕也会如此。”沈家祖上就有散财保命的先例,由此可见沈家先祖比沈默有头脑,有远见多了。
可惜了好竹出歹笋,这沈默无心家业,游手好闲也就算了,还违背不得攀附皇权的祖训,给沈家招来灭门之灾。
能以财换命,已是万幸。
“皇上宽宏大量,能许梦璐留下沈宅已是天大的恩惠。皇恩浩荡,梦璐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阎轻狂如是说着,动作夸张地往皇城方向福了福礼。
朱鄞祁失笑,“你都没看皇榜,怎知父皇没改变主意收回沈宅?”朱鄞祁做势观望了下四周,“沈府如此奢华,留做行宫想必极好!”
阎轻狂并未被朱鄞祁的揶揄吓到,她俏皮地眨眨眼睛,“太子殿下,君无戏言呐!”
倘若皇帝真要封了这沈家大宅,太子就不会只带这么些人来了。应该是带着禁卫军来抄家了。
朱鄞祁莞尔,柔软的内心荡漾成一池春水,他早知道这是个睿智女子。当日亲眼目睹阎轻狂在御书房面圣时那一番完美无瑕的表现,那时起就让朱鄞祁对她刮目相看了。“好吧,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本宫就见见各商行管事吧!”
“是!太子殿下这边请!”阎轻狂笑逐颜开。
果不其然,等二人到达露华园时,那里早已聚集了一批人。沈家各商行管事包括朱鄞祁的一干随从,都已经守候在那里,亭子中间的石桌上已摆好了糕点茶水。
朱鄞祁在赏花亭几米开外停下脚步,“你故意带我绕了个圈子,为的就是给他们争取时间?”
阎轻狂一勾嘴角,大方地承认,“是的,太子殿下。各商行管事千里迢迢而来,议事完毕后特意留下,为的就是见太子殿下您一面。刚见您从飘香楼离开,他们个个都急了。我若不给他们个说法,恐怕还不能陪太子殿下散这么久的步了。”
朱鄞祁暗暗叹息,如此,那你何不多带我绕两个圈子?
“你能费心满足别人的需求,怎就不能满足我的愿望?”朱鄞祁满心惆怅。
阎轻狂愣住,不明白朱鄞祁这番话的用意,“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愿望?”
朱鄞祁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想与你独处,你莫非不知?”
阎轻狂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眼神。不是没察觉,只是宁可当不知道。她是要离开的人,何必给人不必要的遐想。
“太子殿下,事分缓急轻重,江北水灾泛滥,百姓水生火热。梦璐虽是闺中女子,却也知救灾刻不容缓,倘若可以,梦璐也想为灾民出一分绵薄之力。可是梦璐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亲自到江北增灾。梦璐只求太子殿下能尽快安排好相关事务,以救黎明百姓早日脱离水火之中。”
“天下百姓,于我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你沈梦璐于我,却是难得一求的红颜。”朱鄞祁直勾勾地望进阎轻狂的眼里。他眼中那一抹认真让阎轻狂的心颤了颤。
“太子殿下……”阎轻狂叫了一声却不知改说些什么。她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
“梦璐,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并不奢求你立即做出回应,你也无须有负担。姑且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对待吧!”朱鄞祁眼里闪过落寞,“我虽贵为太子,身边却无可倾心交谈的朋友,甚是寂寞。”
阎轻狂不说话,高处不胜寒,她能理解朱鄞祁的心情。“太子殿下,来日方长,您又何须执着一时?”
朱鄞祁笑笑,“你说的对,来日方长,待江北灾情缓解,咱们再月下对饮,畅谈人生可好?”朱鄞祁眼里是温柔的期盼。
阎轻狂无奈,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未必。可她又莫名地无法拒绝朱鄞祁,“等下次见面时再说吧!”
朱鄞祁嘴角一弯,“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些人吧!”说着朱鄞祁便收敛了表情,朝赏花亭走去。
见到朱鄞祁换上淡漠的表情,阎轻狂的心微微抽了抽,当太子爷并不若想象得那么轻松吧!
待朱鄞祁和阎轻狂走进赏花亭,几位管事都激动地迎了上来,“草民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鄞祁声音清冷,“都平身吧!”他在石桌边特意为他准备的锦凳上坐下,丫鬟赶紧递上茶水。
朱鄞祁并未伸手去接,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众人。“听沈大小姐说,你们都是沈家商行的管事?”
“是!太子殿下!”几位管事异口同声地应到。
阎轻狂上前一步,一一为朱鄞祁做了介绍。
朱鄞祁微微颔首,“皇上命沈家救灾一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是,草民们已经知晓。”又是整齐的回答。
“江北附近商铺有多少粮米可调运?”朱鄞祁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回太子殿下,离江北最近的安阳,海新,柳安,临水四地共有沈家米铺十一间,总共可调配五谷杂粮共计二百二十万石。”米旭东赶紧回话。
“张尚书,你算算按人均每天半斗米算,能抵多少天?”朱鄞祁转头吩咐一同前来的吏部尚书。
“是!”一旁伺候的张尚书赶紧拿出算盘噼噼啪啪算起来。
阎轻狂轻轻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群人里还有尚书这样高职位的人在,可见这太子殿下确实是有备而来。
“衣物被子之类的呢?可有地方调取?”朱鄞祁又开口。
“这……”廖兴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回太子殿下,以上四地也皆有沈家布庄,可是……可是……沈家布庄以上等绸缎为主,成衣也不多……”
朱鄞祁眸光一沉,“你的意思是没有衣物可用于灾民?”
“草民……草民……不敢……”廖兴吓得冷汗津津,赶紧跪下。用上好的丝绸增灾,无论如何都太奢侈了吧!
阎轻狂蹙起秀眉,增灾衣物的确必不可少,可是……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这样上等的丝绸用到灾区一是太浪费,二是太不实用。阎轻狂转而想到沈梦璐那一堆闲置的衣服。“太子殿下,民女有个建议。”
听到阎轻狂的声音,朱鄞祁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哦。你说来听听。”
“大明举国上下大户人家颇多,太子不妨请皇上下旨命京城及江北附近地区各官贾家捐出闲置衣被用于增灾。一来人人可以为灾民尽一分心力,二来也可以旧物利用,节省资源。”阎轻狂语速平缓,吐字清晰。
朱鄞祁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可大户人家所用衣物都是上等料子,恐怕不是家家愿意捐赠。”
阎轻狂笑笑,“太子殿下,灾民需要的,恰恰不是主人家用的那种上等绸缎锦衣,丫鬟下人用的棉麻料子的最为合适。不过灾民人数众多,不管何种衣料,只要洁净便可。这需要各地县守好好把关,切不可将病人用过的衣物回收用于灾民,以免引起病疫。”阎轻狂顿了顿,“为调动积极性,民女认为,捐赠衣物品质较佳的人家,可以旧换新。”
“如何以旧换新?”朱鄞祁兴致勃勃。
“沈家布庄多售上等布料,普通人家可能一辈子穿不起。若是捐赠衣物的数量品质都不错的人家,可到沈家布庄酌情换取适量上等布料,不知太子殿下意向如何?”阎轻狂询问。
朱鄞祁的笑意直达眼底,满心柔软,这样精妙的想法也只有沈梦璐这样慧诘的女子才能想到。“本宫觉得沈大小姐除了才貌双全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惊疑的目光都聚集到阎轻狂身上。
阎轻狂汗颜。太子爷,不带你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夸人的吧!你这是存心要跟我闹出绯闻的节奏吗?
“李大人,将沈大小姐的建议记下来,修书给皇上。”朱鄞祁命令到。一旁的李大人忙磨墨修书。
“禀太子殿下,二百二十万石粮米可供灾民食用十天左右。”张尚书已计算好粮食消耗,此时得了空隙赶紧禀告。
阎轻狂和朱鄞祯同时皱起眉头,二百二十万石只能维持十天?
“目前江北粮米还可维持多久?”朱鄞祁问到。
“回太子殿下,沐亲王和谢将军两日前带兵去江北时分别运了米粮过去,应该还能维持四五天。”张尚书回到。将士灾民都得吃饭,粮食消耗更快。
听到沐亲王三个字,阎轻狂眼里的怒火一闪而过,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朱鄞祯,咱俩的账还有得算!
“梦璐,沈家钱庄可调多少现银?”朱鄞祁望向阎轻狂。
阎轻狂咬咬唇,这些她还没来得及确认。一旁的蔡怀瑾赶紧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阎轻狂,“大小姐,各家钱庄库房都有现银五十万两。江北附近有钱庄六家。”
“回太子殿下,就近可调取约三百万两。”阎轻狂冲蔡怀瑾投去感激的一瞥,后者回以微笑。
“这位是……”朱鄞祁望了一眼蔡怀瑾,开口问到。阎轻狂刚刚并未介绍。
“这是沈府蔡总管的儿子蔡怀瑾,沈家钱庄暂由他代为打理。”阎轻狂简洁地回答。
朱鄞祁挑挑眉,对此不多评价。“先安排粮米调运的事吧!张尚书,你和米庄主,耿管事商量下具体事项。陈大人,刘大人,你们二位与这位蔡管事商议下调取现银的事,然后安排相关物资的采购。李大人,你与廖庄主负责旧衣回收和以旧换新的事。各行日后的交接就先交由你们各自负责,各行历年的账务都派人核对下。金器行,就先由严大人负责。”朱鄞祁迅速做出安排,然后遣了他们各自退去。“都下去吧!即刻安排!”
“是,太子殿下!”众人纷纷应声。
“清歌,带各位大人管事去镜月轩。”阎轻狂吩咐清歌领路。
“是!大小姐!”清歌领命,带着一干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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