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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默默叹了口气,将自己整个浸入水中,她必须好好想一想,怎么跟朱鄞祯解释这件事。朱鄞祯和朱鄞祁兄弟俩的关系已经够差的了,她不想因为她让他们兄弟彻底反目。
毕竟,朱鄞祁今日的失常,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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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在碧玉潭泡了半天,直到朱鄞祯亲自来请,她才慢悠悠地起了身。
朱鄞祯唤了奴婢为沈梦璐更衣梳妆,一切打点完毕后,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她往皇宫赶去。
今日的宫宴,其实是家宴,是为了迎接班师回朝的朱鄞褶,以及远道而来的逸亲王和洛亲王,也是朱鄞祯五兄弟难得齐聚一堂的时刻,更是沈梦璐第一次以未来沐王妃的身份出现在家宴上。所以,无论如何,朱鄞祯和沈梦璐都不能缺席!
在马车上,沈梦璐主动解释了朱鄞祁会失控的原因,连朱鄞祁服食玄草成瘾的事都没有隐瞒朱鄞祯。
朱鄞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朱鄞祁这样糟践自己的行为,让朱鄞祯无比厌恶。
“梦儿,你不要再说了,太子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日后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朱鄞祯寒着脸说完这句话,挥手表示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朱鄞祁的事。
沈梦璐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唇不再说话。其实她很想告诉朱鄞祯,她想帮朱鄞祁戒毒的事,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话的好时机。
朱鄞祯和沈梦璐再次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宫灯通明的时候,宫宴已经开始了。
除了太子朱鄞祁,其他几位王爷王妃早就端坐在座位上等着开宴了。
见到姗姗来迟的朱鄞祯和沈梦璐,朱鄞褶首先发了难,“四弟,半天不见你,你这是和未来四弟妹躲到哪个角落说悄悄话去了?”
朱鄞祯带沈梦璐落了坐,他并不理会朱鄞褶,只是泰然自若地冲坐在上首的明德宗和姬皇后赔礼。
“让父皇和母后久等了,是儿子的罪过。”朱鄞祯一不解释他和沈梦璐消失半天的原因,二不解释他们的去向,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明德宗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朱鄞祯和沈梦璐,并不多言,“无妨,来的不算晚。”
姬皇后看了一眼沈梦璐,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沈梦璐此次的穿着打扮与她上午进宫时的模样相仿,可是姬皇后还是敏锐地发现,沈梦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沈梦璐注意到姬皇后的打量,她端着得体的微笑,镇定自如地坐在朱鄞祯的身边。
来的路上,朱鄞祯已经给沈梦璐打过预防针了,今日的宫宴,难免会有风波。不过,沈梦璐只需要负责笑靥如花就行,一切明枪暗箭都交由朱鄞祯来防御。
听到明德宗的话,朱鄞褶忍不住嗤笑一声,“父皇与母后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四弟,自然觉得四弟与四弟妹来得不晚,儿臣多年未见四弟,难得今日兄弟团聚,倒是要声讨一下四弟了。四弟再怎么与四弟妹难得难分,这撇下兄弟这行为,还是应该检讨一番。请父皇恩准,许儿臣罚四弟自干三杯!”
明德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便可,无须向朕请示。”
“皇上!”姬皇后不赞同地轻唤了一声。明德宗一个眼神示意姬皇后不要多言。
朱鄞褶与朱鄞祯之间的过节,明德宗心知肚明。朱鄞祯年幼的时候,姬皇后公然出面维护他,明德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儿子们都长大成人了,兄弟之间的恩怨,还是要由他们兄弟自己去化解得好。他与皇后干涉得越多,只会让他们兄弟之情更加淡薄,兄弟之间的芥蒂更深。
“如此,儿臣便多谢父皇恩准了。”朱鄞褶大笑着站起身来,执着酒壶走到朱鄞祯和沈梦璐的桌前。“四弟,二哥为你倒酒,你可不能拂了二哥的面子。”
朱鄞祯淡淡地看了一眼朱鄞褶手中的酒壶,随手从桌子上掂起酒杯,“能喝上三杯骁勇善战,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恭亲王亲手倒的酒,是朱鄞祯莫大的荣幸!”
听到这话,明德宗微微皱了下眉,朱鄞祯对朱鄞褶的疏离,似乎越发深了。
朱鄞褶勾勾嘴角,执起酒壶为朱鄞祯倒酒。“瞧四弟这话说得生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不是兄弟呢,这知道的人听了去恐怕也要误会我们兄弟不合了。”
朱鄞褶这句话是对朱鄞祯说的,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到了沈梦璐的身上。
误会?朱鄞祯扯扯嘴角,认为他们兄弟和睦的人那才是误会!当年明德宗想改立朱鄞祯当太子时,朱鄞褶的反应可是比朱鄞祁这个东宫太子还要激烈。
朱鄞祯注意到朱鄞褶对沈梦璐的打量,他不悦地抬手饮干杯中酒,借位挡住朱鄞褶打量沈梦璐的视线。“恭亲王,该倒酒了!”
沈梦璐的倩影被朱鄞祯宽大的云袖挡住,朱鄞褶收回视线,为朱鄞祯倒上第二杯酒。“早上在望月楼,未能与四弟妹说上话,不知四弟可否让二哥敬四弟妹一杯,就当是二哥提前祝贺四弟大婚。”
听朱鄞褶提到望月楼,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关于初黛是男人的传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耳闻了的。具体情况如何,却是大家都好奇的。
连明德宗都不由得多望了沈梦璐两眼,虽说他已经从姬皇后那边听说了一切都是谣传的事,可是到底是无风不起浪。这样匪夷所思的谣言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定是有什么端倪才对!
姬皇后皱起了眉头,她不悦地瞪了朱鄞褶一眼。原本朱鄞褶与朱鄞祁交好,姬皇后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不过后来朱鄞褶打着为朱鄞祁出头的名义,三番两次针对朱鄞祯,挑拨朱鄞祁和朱鄞祯兄弟之间的感情,姬皇后对朱鄞褶就开始不喜了。
现下,朱鄞褶一回宫就开始给朱鄞祯找事,姬皇后心中对他的不满就更深了。
初黛一事是敏感事件,虽说今日是家宴,没有外臣,可朱鄞褶如此不知深浅的表现,还是让姬皇后起了三分恼意。
朱鄞祯一口饮干杯子里的酒,“今日多谢恭亲王替梦儿的金兰姐妹初黛解围,驱散在望月楼门前聚众闹事的人群。只可惜,好好的望月楼被烧为了灰烬。不然改日恭亲王便可亲自上望月楼品尝一下,初黛的秘酿红颜醉了!”
朱鄞祯只当没听到朱鄞褶说要向沈梦璐敬酒的话,再次送上空了的酒杯,“第三杯酒,请吧!”
朱鄞褶嗤笑一声,这朱鄞祯还真是将沈梦璐保护得滴水不漏。朱鄞褶抬手为朱鄞祯满上第三杯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望月楼没了,初黛掌柜还在就行。既然是四弟妹金兰姐妹的拿手秘酿,改日我定要向四弟妹讨上一杯才行。”朱鄞祯越是想撇开沈梦璐说话,朱鄞褶越是要将话题引到沈梦璐身上去。
朱鄞祯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朱鄞褶对沈梦璐不怀好意的关注,令他非常不悦。“恭亲王想喝红颜醉也不是没机会,初黛已经提前送了几大桶红颜醉到我沐王府,作为我与梦儿大婚的贺礼。待我大婚之日,欢迎恭亲王莅临沐王府,喝个痛快!”
“四弟大婚,二哥必然是要上沐王府讨喜酒喝的。四弟莫非不知,二哥就是为了喝上你的喜酒,这才提前回来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朱鄞祯对沈梦璐的痴心和维护,朱鄞褶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恭亲王的心意,鄞祯感激不尽!三杯酒已喝完,要开席了,恭亲王请入席吧!”朱鄞祯将手中的酒杯倒扣,下了逐客令。
“四弟妹,一会儿二哥再来向你敬酒。”朱鄞褶晃了晃酒壶,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朱鄞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朱鄞褶对沈梦璐的企图似乎明显得过了头!
沈梦璐轻轻扯了扯朱鄞祯的衣袖,示意他坐下,又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虽然朱鄞祯没有提过他与朱鄞褶之间的纠葛,不过从他们兄弟二人刚刚的针锋相对中,沈梦璐已经明白了朱鄞祯如此反感朱鄞褶的原因。
因为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沈梦璐发现,她对那个朱鄞褶也没有什么好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颇具大将风范,爽朗大气的朱鄞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阴暗的不怀好意。
朱鄞祯反手握住沈梦璐的手,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现在的他要应付朱鄞褶已经轻而易举!不管朱鄞褶怀有什么样的阴谋,朱鄞祯都自信有能力应付!
宫宴开席之后,能言善道的静钰先向明德宗和姬皇后说了祝词,活络了气氛。朱鄞袹和朱鄞禧各自诉说了一些在封地上发生的趣事,朱鄞褶也说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以及蕃族的求和意思,气氛逐渐缓和起来。
朱鄞祯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兄弟几个的交谈也热切了许多,气氛热烈了起来。
沈梦璐很快发现,朱鄞祯虽说与朱鄞祁和朱鄞褶关系不合,跟逸亲王朱鄞袹和洛亲王朱鄞禧关系却是挺不错的。尤其是逸亲王朱鄞袹,朱鄞祯显然与这个三哥的关系最为亲厚。
这也让沈梦璐意识到,先前在朝凤殿,面对姬皇后的刻意刁难时,静钰郡主对她的会心一笑并非偶然了。怕是事先得了逸王妃的嘱托了吧!
沈梦璐这样想着,忍不住把视线移到逸王妃的身上。逸王妃注意到沈梦璐的打量,朝她微微颔首,和善地扬了扬笑容。
沈梦璐回了个笑颜,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先前在朝凤殿,逸王妃母女确实是有心帮她。这让沈梦璐心情好了不少,总算,在这个吃人的皇宫,还是有温情的。
宴会到了一半的时候,面色苍白的朱鄞祁出现了。原本热闹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朱鄞祁身上。
朱鄞祯的眸子陡然一沉,额头上的青筋都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沈梦璐察觉到朱鄞祯突然迸发的怒意,她赶紧捧住朱鄞祯攥紧的拳头,示意他冷静下来。太子寝殿发生的一切,沈梦璐已经详细对朱鄞祯说了,甚至连朱鄞祁毒瘾发作的事情,她都没有隐瞒朱鄞祯。
朱鄞祯连喝了两杯酒,才死死压住内心熊熊燃烧的火苗。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沈梦璐。想到她为朱鄞祁做的辩解,他真的很有想打她一顿屁屁的冲动。
这个女人,以前在他面前不是向来冷若冰霜,睚眦必报的嘛!为什么对别的男人却如此宽宏大量?!朱鄞祁差一点就侵犯了她,她居然非但不怪他,居然还为他辩解,还为他求情?!
毒瘾发作是借口吗?谁让他服用玄草的?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鄞祯恨恨地瞪着朱鄞祁。他做梦都没想到,朱鄞祁居然会如此颓废,如此不自爱!将自己搞到如此落魄的地步,还害人害己!
朱鄞祁注意到朱鄞祯痛恨的目光,他自知有愧,不敢转头看他。只好强打着精神向明德宗和姬皇后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不是说你心疾发作,需要修养,怎么还过来了?”朱鄞祁的脸色苍白如纸,明德宗不悦地皱眉。
“二弟今日第一天回宫,又难得兄弟们能齐聚一趟,儿臣又岂肯缺席。”朱鄞祁虚弱地笑笑,在莫离的搀扶下,在尉欣妍的身边落座。
“身子不好就不要勉强,还是回去休息吧!老二又不是明日就走了,还怕日后没见面的机会么?”朱鄞祁与朱鄞褶亲近,姬皇后向来知道。可是看着朱鄞祁为了朱鄞褶,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姬皇后心中很是不悦。
“母后,儿臣无碍,儿臣自有分寸,母后无须担心。”朱鄞祁勉强笑笑。他到底为谁而来,姬皇后不清楚,朱鄞祁自己知道,朱鄞祯和沈梦璐也心知肚明。
姬皇后哼哼了一声,“真有分寸就不该出席。身子要紧,既然来了,小待片刻吧!太子妃,你一会儿陪太子回宫。”
“是,儿臣遵命!”尉妘妗担忧地望着朱鄞祁苍白如雪的脸,轻轻应了一声。
朱鄞褶的视线先是落到朱鄞祁身上,然后又落到尉妘妗身上。“皇兄,保重身子要紧。你我兄弟有得是时间叙旧。”要是朱鄞祁因为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朱鄞褶相信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二弟不要介怀,其实是我羡慕这边的热闹,拿你当借口而已。”朱鄞祁打定注意要留在这里。
见劝说无效,明德宗淡淡地开了口,“来了就来了,多个人多份热闹。太子妃,好好照顾太子便是。”
明德宗发了话,谁也不敢再纠结,兄弟几个继续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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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祁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视线跑到沈梦璐身上去。他已经从莫言那边听说了事情的全过程,知道他差一点就要对沈梦璐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朱鄞祁整个人被愧疚淹没,他几乎要没有勇气去看沈梦璐和朱鄞祯。
朱鄞祁虽然难以压抑内心对沈梦璐的渴望,可是却从未想过真正去占有沈梦璐。毒瘾发作的时候,在玄草营造出来的幻境中,将莫言当作沈梦璐宣泄爱意,朱鄞祁的内心已经是充满了罪恶。倘若当真对沈梦璐做出不轨的举动,那朱鄞祁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宫宴伊始,朱鄞褶一番挑衅,令朱鄞祯的心情就不太好了,朱鄞祁出现之后,朱鄞祯的心情更是跌进了底谷。朱鄞祯脸上虽然保持着一派平静,可是内心的愤怒却几乎要将他灭顶了。
朱鄞祁故作镇定却又不受控制的视线时不时落到沈梦璐的身上,这让朱鄞祯愈发的怒火中烧。
倘若不是沈梦璐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朱鄞祯恐怕他早就忍不住飞了一双筷子出去,戳瞎朱鄞祁令人恼怒的双眼了。
朱鄞祁以为自己将心思掩饰得很好,可殊不知他身边的尉妘妗却将他的每一个痛苦纠结的神态,每一道隐忍而闪躲的视线看得清清楚楚。
而尉妘妗也已经通过自己的观察,明白了朱鄞祁忍着疼痛勉强出席宫宴的理由。说顾念手足是假,思念沈梦璐才是真。这样的认知,让尉妘妗心中很不是滋味。
沈梦璐与朱鄞祯的大婚之日就在几天之后,朱鄞祁依旧如此执迷不悟,对沈梦璐的迷恋毫不减退,这让尉妘妗心痛之余又有些痛恨。
尉妘妗心痛朱鄞祁的痴情,也痛恨朱鄞祁的懦弱,既然对沈梦璐迷恋至深,难以自拔,何不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去竞争?为何要这样自虐糟践自己?
终于在朱鄞祁一再压抑地咳嗽声后,尉妘妗忍不住开了口,“殿下身体抱恙,不如臣妾伴殿下回宫歇息去吧!”
朱鄞祁冷睇了尉妘妗一眼,对她的多管闲事感到不耐烦,“本宫无碍,太子妃莫要扫兴。”
尉妘妗被朱鄞祁的冷漠刺了一下,却没有退却,她以宫帕掩面凑近朱鄞祁,低声说了一句,“殿下,您的手臂在流血。”
朱鄞祁一愣,他不动声色地忘了一眼自己的右肩,发现衣袖上果然有一片殷红的润湿。
朱鄞祁神色一变,恐怕是他刚刚握拳时多用了些力,指使右肩上被沈梦璐用簪子刺伤的伤口再次流血了。
见朱鄞祁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尉妘妗坐直身子,再次扬声开口,“请父皇和母后恕儿臣与殿下先行告退,殿下身子不适,儿臣实在是担心……”
朱鄞祁勉强出席,明德宗本就不是很赞同,听到尉妘妗这么得体的说辞,明德宗和善地冲尉妘妗笑笑,“太子妃如此体贴太子,朕不甚欣慰。太子莫要勉强,随太子妃回宫歇息去吧!待老四大婚之日,你们兄弟几人大可尽情畅饮。”
“是,儿臣遵命!”朱鄞祁虽然心系沈梦璐,即便不能交谈,也想与她在同一个空间多待一些时间,可是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倘若他肩上的伤口被人发现,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有劳太子妃了!”朱鄞祁朝尉妘妗点点头,伸出了右臂。
尉妘妗心领神会地挽住朱鄞祁的手臂,并且巧妙地用手中的宫帕盖住朱鄞祁衣服上的血迹。“儿臣告退了!”
朱鄞祁和尉妘妗尚未踏出殿门,却听到朱鄞褶高昂的呼声,“皇兄请留步!”
朱鄞祁后背一凌,心跳加剧起来,朱鄞褶这个时候突然叫住他,让朱鄞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朱鄞祁缓缓转身,勉强扬起笑脸,“二弟,有什么事不妨改日再说。”
朱鄞褶摆摆手,站起身来朝明德宗拱了拱手,“父皇,儿臣见皇兄今日的气色似乎比以往更差了些。儿臣听闻四弟妹有妙手回春之术,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四弟妹为皇兄诊治一番。”
听到朱鄞褶这句话,朱鄞祯和朱鄞祁同时愣住,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明德宗的答案。沈梦璐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明德宗,紧张地攥紧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