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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哪有哭?经常哭的是你吧!”钱程潇因为发出的声音,像婴儿的啼哭声,而感觉十分丢脸。因此,钱程潇除了饥渴、排泄这些必须依靠袁瑶稚帮助的时刻,以及一些想要挣扎的时刻,都尽量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
自然,钱程潇也非常反感袁瑶稚说她“哭泣”——这种明显是“睁眼说瞎话”的污蔑行为。
她只是现在的声音,像是——呃,或者可以说“完全是”——婴儿的啼哭声,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哭泣,好吗?
而且说起来,反倒是钱程潇经常瞥到袁瑶稚望着自己上半身一片贫瘠的飞机场,默默流眼泪哩!
“可恶!谁让你来多此一举?我马上就要够到尿盆了,你怎么又来搞破坏?”为了避免再被袁瑶稚“栽赃”哭泣,钱程潇表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在心里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袁瑶稚丝毫也没有听到钱程潇责备的心声,依然自顾自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顾及钱程潇的感受。
因为袁瑶稚突如其来的强制性干扰,钱程潇这次使用巨力术的时效性很快就到了。失去了巨力术支撑的钱程潇,不仅像往常一样感觉手脚酸软无力,更感觉到使用巨力术行动时给身体所带来的负面作用——钱程潇现在浑身酸痛不已。
施展巨力术的时候,钱程潇感觉不到身体的酸痛。但是失去巨力术的庇护之后,钱程潇刚才的剧烈运动给不堪重负的身体所带来的负荷就会开始一一反馈到钱程潇的身体上了。
钱程潇现在只觉得痛不欲生,全身上下多处都在持之以恒地剧烈疼痛不已。
“每次都来破坏我修炼,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你难道不知道,身体是越锻炼越结实的吗?本来我的身体已经够脆弱了,如果再缺乏锻炼,难道你想让我以后也像你一样柔弱吗?”在袁瑶稚的怀里瘫成一团的钱程潇,在心里不断斥责袁瑶稚,以便缓解现在这种姿态的尴尬。
原本,钱程潇就是为了避免不愿意出现的姿态,才想要靠自己爬行到尿盆边,自力更生解决的。结果现在,钱程潇还是像从前一样,任由袁瑶稚按她的意愿任意摆弄成任何她想要的姿态。
不过,如果你以为钱程潇今天最大的羞耻,就到此为止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对钱程潇而言更羞耻的事情,还在后面!
等到别别扭扭的钱程潇,最后实在憋不住才遂了袁瑶稚的愿之后,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看你,又把衣服弄脏了,身上也脏了。”袁瑶稚把钱程潇重新放回床上,迅速为钱程潇清除身上的累赘。
不久,钱程潇端来一大盆热水,倒进浴盆里,再兑些凉水,开始为钱程潇洗澡。
所谓的“洗澡”,如果换成另外一种说法的话,就是——钱程潇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当然——这一切声音,都只出现在钱程潇的心里,而不是出现在钱程潇的嘴里。
钱程潇现在仅有的力量都在抵抗浑身的疼痛,连对袁瑶稚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只有在心里不断自己向自己呐喊而已。
不过,此时自顾不暇的钱程潇,自然不是相对而言“人高马大”的袁瑶稚的对手。
“可恶!”钱程潇又羞又急,又无可奈何,脸胀得通红,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法力。
以前每次洗澡的时候,钱程潇就算在浴盆里俨然犯了严重“多动症”,躲躲藏藏、极端不配合,每次也只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每每以失败而告终。所以,每次爬行后都要换衣服、洗澡,才是钱程潇始终都不愿意爬行的最大原因!
哪怕袁瑶稚现在是钱程潇名义上的“母亲”,而钱程潇现在的这副身体也确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一的袁瑶稚,钱程潇仍然非常讨厌别人随便触碰她的身体。
“长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出生的第一百天哦!按照传统习俗,出生百日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的。不知道你父亲,今天会不会来看我们母女。也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苏醒过来的消息了。”袁瑶稚一边帮钱程潇洗澡,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道。
表面上,袁瑶稚似乎是在说给钱程潇听。但实际上,袁瑶稚并没有指望只出生了区区三个月的婴儿能够听懂自己话语中的含义。
“疯丫环的丈夫,居然还活着?那为什么这个男人从来不来看疯丫头?”钱程潇正疑惑之间,突然转念一想,“不对!那个男人来这里,干什么?来看我吃喝拉撒睡的丑态吗?那还是不要来了!”
“我活到至今为止最大的奇耻大辱,只有疯丫环一个人欣赏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看客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男人!我现在穿的可是开裆裤啊!让一个老男人整天盯着我的下面身体部位看来看去,就算他现在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也无法忍受!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根本就不是我‘父亲’!”钱程潇真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期待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要登门入室。
钱程潇在心里万分抗拒那个传说中“父亲”的到来,袁瑶稚的眼睛里却因为想起自己的丈夫而充满了喜悦和期望。
“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于还是来看我们母女了!”袁瑶稚欣喜若狂。
袁瑶稚把洗完澡的钱程潇放到床上,帮钱程潇换了一套衣服,盖上薄被,正准备倒洗澡水,就“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就来什么。看来钱程潇今天所要经历的磨难,还远远没有到尽头。
不过,相对于草房主人袁瑶稚脸上的一脸欣喜,不速之客何孟史的面色可就不太好看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得难看。
“听说你最近频频到大宅院门口去找我?”面色铁青的何孟史,果然一开口就开始直接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