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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雨接了一壶水回来,看见陆苡宸的腿上包了新的纱布,也没有多想,只是感觉醒来的陆苡宸有些奇怪,晚上抱着她的力气比以往都大。
“你怎……”
“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陆苡宸的话打断顾小雨的问题,她枕在陆苡宸的胸口上,摇摇头,听见陆苡宸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他说,“我梦见你了,二十年前的你。”
“二十年前,我都没有理你,这一次在梦里,我跟你说了好多的话,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可是你最后还是要走,我追你,可是怎么追也追不到,后来我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了。”
顾小雨听着心里不忍,食指轻轻覆上陆苡宸的唇,不许他再继续往下说。
“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纠结了,好吗?”
“好。”陆苡宸把顾小雨的食指放在牙齿上磨了磨,握进手心里,他把所有的力量全都聚集到腿上,却连动一下脚指头都不能。
这条腿,就这么毁了吗?
变成一个废人,还怎么保护小雨?
顾小雨习惯性地听着陆苡宸的心跳,却无法听到他内心的煎熬,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刚好看到乔希源抱着熟睡的陆书言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乔希源脸上一红,低着头躲到一旁。
顾小雨忍不住在心里一声轻笑,陆书言都把乔希源给带坏成什么样了,顾小雨还想再看看这两个人,头却被陆苡宸给压下了。
故意把顾小雨支开,陆苡宸趁机又破了三次伤口,前两次流出的都还是黑色的血,第三次就是正常的血红色了,他还想要再来第三次的时候,被乔望尧阻止了。
陆书言忙着调戏乔希源,这时才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给哥哥处理伤口,问他们怎么回事,却没有人回答她,等顾小雨回来了,陆书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顾小雨到附近摘了几颗新鲜的果子,回来就看见他们全围着陆苡宸,并且一个个表情都有些凝重。
“嫂子……”
“小雨。”
陆书言刚一张口,便被陆苡宸截了过去,乔希源拉了拉她的手,不让她说话插嘴。
“怎么了?”顾小雨蹲下身,把果子放到一旁,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陆苡宸牵着她的手,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了。”
顾小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点头,“你说。”
“我这条腿……没用了。”
顾小雨怎么也想不到陆苡宸告诉她的会是这样的消息,她等着陆苡宸的伤恢复,能重新站起来,而他现在却告诉她,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顾小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给他们每个人都带来危险,现在又害得陆苡宸失去一条腿,她怎么能够原谅这样的自己。
杨恩儒在一旁解释道,“毒素可能侵犯到神经了。”
“祁莲不是解毒了吗?为什么还有毒素?”该用的药也都用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如果没有祁莲花,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再不处理,等毒素蔓延开就晚了。”
“怎么处理?”
“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