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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晴柔的宝马车司机就是昨天郭德湘提起过的彭尘远,当他从驾驶座上下来,由风晴柔介绍给秦风和花月辰的时候,他们二人都被他的外表吓了一跳。
有一个词叫做“歪瓜裂枣”,秦风认为用在彭尘远身上十分贴切,你看他,左边的眉毛是吊起来的,右边的嘴角是斜着向上勾起来的,其他的就不说了,就是这两个地方,着实有着点睛之妙,活脱脱把一个词汇盘活了。
“哎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彭尘远彭师傅,久仰久仰……”秦风热烈地半弯着腰与彭尘远握手,他和彭尘远的身高相差了有二十厘米左右,优势十分明显,年龄差别也十分明显,彭尘远看上去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而秦风,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就好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花月辰不由得掩嘴偷笑,秦风的热情实在有些过分了,所谓的久仰,花月辰掐指一算,左右加起来就是昨晚上听郭德湘这么一说。不过,一晚上的工夫,有时候也的确算得上很久很久,不是有句话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一个晚上,十二个小时,大概也抵得上一年又半载了吧……花月辰水盈盈的大眼睛在秦风脸上打转,又忍不住想到,如果她一天见不着秦风,也会有三秋之隔的难受吧。
彭尘远的长相这么有型,他的内心世界,要比一般人来的敏感得多,花月辰不笑还好,这一笑,他就开始钻牛角尖了。比如说,秦风口称“久仰”,言外之意。是不是表示他早就听说了他的长相有歪瓜裂枣这么一说呢?
“朋友,你怎么个意思呢?”彭尘远一脸不快。他抽回手,半仰着头说道。
“什么怎么个意思?我这不是和你打招呼嘛……”秦风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两手一摊,反问道:“你又认为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骂人呢,你别当我看不出来啊……”彭尘远双目圆睁,若非他身高不够,怕是要指着秦风的鼻子开骂了。
“我靠,这就骂人了?”秦风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说我骂人么?那就骂吧,谁怕谁啊。于是,他说道:“听好了……你这个贱人……这才是骂人,听懂了没有?靠,贱人就是矫情……”
“你……”彭尘远变色,却又顾虑着秦风身高比他高、年纪又比他轻,动手打架,他肯定讨不了好,顿时一股气憋在心里,再憋下去。估计就要憋出内伤了。
花月辰一看不妙,毕竟,“贱人”一词以形容女性居多。虽然她的私心是认为秦风在替她指桑骂槐以贱人形容风晴柔呢,不过,这是她心底里的秘密,而在明面上,她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花月辰轻咳一声,故作不快道:“秦风,晴妹妹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对他的男伴无礼呢?”
秦风故作一哆嗦,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啊?那我真是太无礼了。对不起啊,彭师傅。我只不过是一名厨子,万万没有想到会冒犯了您这位风总的男伴。该死,真是太该死了……”
花月辰悄悄地把她的脸蛋隐藏到秦风身后的阴影里,以免她开心的笑容会被风晴柔看见。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风晴柔又岂会不知道她这会儿笑得开心死了,比中五百万大奖还开心呢。
“呵呵……”风晴柔淡淡笑着说道:“辰妹妹手下的厨子真是牙尖嘴利好不厉害,就是不知道他的厨艺,有没有他牙口一半的厉害……”
风晴柔袅袅婷婷来到秦风对面一尺不到的距离,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还有那一道道动感的s形曲线却犹如依旧在风中摇曳。风晴柔酥酥的语音很柔,即使是在质疑,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媚,却是难以让人心生辩驳之念。
秦风干笑两声,他忽然有些后悔,以风晴柔的绝世丰姿,硬把歪瓜裂枣似的彭尘远说成是她男伴,的确有亵渎她之嫌。
风晴柔走了,她不打算再和花月辰进行口舌之争。而花月辰占得了一时的上风,却似乎对她更为忌惮,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色。
“喂,看够了没有……”花月辰忽然有些着恼地对秦风说道。
“啊?其实我没有看她……”秦风其实正在欣赏风晴柔的背影,她的旗袍,果然是最能勾镂出女性曲线之美的服饰,而旗袍搭配在风晴柔身上,也似乎是为了证明女人是水做的这一至理,上半身的饱满与下半身的挺翘,似乎就是为了彰显那中间地带的纤柔,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扭动,总是与饱满的轻颤相倚相随,远观或者近赏,都能品出其中韵味。只看了一会儿,连秦风都要暗赞,所谓“掌中轻”,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花总穿上她一样的旗袍,身材要比她更为完美……”秦风这句话倒也不是在奉承,而是事实如此,风晴柔的风姿,有一多半是她柔若无骨的腰肢,而且,她也更会扭摆,但若是论三围的完美,至少秦风是有亲手体验的,花月辰胸前的那一对饱满,真的是让人*之极,握在掌心,简直不忍释手,至今仍让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一天清晨,他为她戴上罩杯的那一刻。
“才不要穿和她一样的衣服呢,难看死了……”花月辰违心说着,一边是因为秦风多看了风晴柔而着恼,另一边,却又没头没脑说道:“谢谢啊……”
“谢什么?咳,这有什么好谢的,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就是受别人的气话也不行……”秦风很用力说道。
花月辰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他有多骄傲,花月辰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了,即便他只是切配工一枚,该顶的时候,他从来就不会示弱。可是,今天,他却卑躬屈膝,在风晴柔面前极尽谦逊,说到底,这也是为了她的面子,而这份面子,又是以损害他自身尊严而换回来的,这里面,饱含着的,是他浓浓的情意吧。
刹那的感动没能打消花月辰心头的隐忧。未几,她有些担忧地说道:“风晴柔一向都不是肯在言语方面吃亏的主,她这么急着走,显然是对这次献艺志在必得……”
连花月辰都认为风晴柔有志在必得的实力,那就表明了她对彭尘远有着深深的忌惮。说起彭尘远,别看他长得歪瓜裂枣,但是他的实力,却绝对不歪,也不裂。
“彭尘远是一个在国际上也具备一定知名度的名厨,上一届的金蓝带奖,他曾从亚太区成功突围,进入到高卢国的总决赛,在总决赛阶段,因为一道有争议的菜,最后虽然遭到淘汰,却使得他的知名度较之以往更为响亮……”
花月辰和秦风边走边说着,提起彭尘远,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大厨,厨艺界流传有他许多的故事,而花月辰,在这一行也是浸淫已久,说起厨艺相关的典故也是信手拈来,倒是听得秦风津津有味。
“彭尘远在高卢国总决赛的成名菜就是‘浇汁活鱼’,这道菜据说是慈禧日常食用的‘燕翅席’中的一道热菜,做好这道菜,需要掌握‘三快’,一是加工快,无论去鳞、开膛、去五脏,鱼身上两侧切花刀,都要迅速干净利索;二是烹调快,挂糊、油炸、烹汁必须敏捷而协调;三是上菜快,即出菜端上桌的速度要快……除了这三快,还有‘一精’之说,即刀工娴熟,烹技精湛……”
秦风听了一阵不忍,他大摇其头,道:“活鱼啊,那岂不是成菜端上桌的时候,鱼还是活的?”
花月辰说道:“是啊,鲤鱼上浆挂糊之后,用冰毛巾裹住鲤鱼的头,把鱼的身子浸入沸油锅炸熟,浇上糖醋汁,端盘上菜的时候,可怜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瞪着圆圆大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吃过的人都说鱼肉极嫩而鲜美,我是不敢吃,不过,喜欢吃的人那真是极爱其美味,我曾亲眼看见有人向鱼敬酒,当把酒倒入鱼嘴时,它的鳃动得更快,鱼嘴也张得更大,那些吃客还笑称‘妙趣横生’,也不觉得这有多残忍……”
即便是秦风生杀活鱼的时候手有多快,听了花月辰形容的,也开始批驳这其中的不是,他说道:“这种烹制手段残忍的菜肴,也只有慈禧这种变态老虔婆才会习以为常……不过,说起来,这也是厨艺发展至一定程度之后形成的畸形成就,许多厨师都是剑走偏锋,一则迎合达官显贵奢侈腐靡,二则迎合饮食中猎奇斗富,而三则,恐怕就是炫耀厨艺、哗众取宠了……”
花月辰大表赞同,道:“彭尘远在金蓝带奖比赛中,以这道菜示人,就是活生生的哗众取宠,当时,外国多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加以报道,在报道中,对这种华夏式活吃动物的方法提出异议,认为这种菜式过分残忍,极不尊重生命……”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同意了,他们外国人又不是全吃素的,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不尊重生命……”说得好好的,秦风又忽然和她抬起杠来了,花月辰怔怔看着他,忽道:“你是五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