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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埃伯特不知道怎么形容希斯·莱杰这几天的状态，剧组里有眼睛的人都应该能看得出来希斯·莱杰非常不对劲，精力不济、精神溃散，前一秒还在说着话，下一秒却已经神思不属，整个人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所幸他还知道身为演员的职责，他仍然以百分之百的饱满热情投身到角色的演绎当中去，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所扮演的“小丑”身上似乎多了一股尖锐的气质，更加极端，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恶人，这样的效果当然正是剧组所渴求的，但对于关注他的人来说，比如埃伯特，比如克里斯托弗·诺兰，他们都很担心希斯·莱杰在精神深处与“小丑”的内心世界产生了某种共鸣，担心他放纵自己接纳那些尖锐的、极端的非正常情绪。
诺兰甚至忍不住反省：“我在想，邀请希斯·莱杰出演这个角色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你也必须承认，在所有备选的演员当中，没有人会比希斯·莱杰的表现更优秀。”艾玛·托马斯安抚着丈夫，“现在就要看他究竟能不能走出来的，一个脆弱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得更远的。他现在的状态让我联想到了我们刚来美国的时候，每天都很绝望，可是我们现在熬过来了，一切都很好，将来会更好。”
克里斯托弗·诺兰凭借《侠影之谜》的优异表现渐渐站上了好莱坞一线导演的位置，此前他的《记忆碎片》和《白夜追凶》的表现虽然也算不错，可在美国观众眼中，他始终是一个小众的非主流导演，《侠影之谜》真正奠定了他的位置。而在《记忆碎片》之前，诺兰拍摄了大量短片，他的第一部作品《追随》问世后诺兰为了找到发行方几乎竭尽心力，他几乎跑遍了各个独立和小众影展，可一直到他的《记忆碎片》打开知名度，《追随》才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每一位大咖在成名之前总有一段血泪史的。希斯·莱杰的遭遇在许多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在好莱坞，比希斯·莱杰的遭遇凄惨一百倍一千倍的大有人在，可那些人至今仍然好好活着，没有人对人生失去希望，但希斯·莱杰却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
埃伯特心情也有些复杂，他是很想帮助希斯·莱杰的，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他也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可他并不是希斯·莱杰本人，他的问题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解决，其他人的安慰效果有限，只有他自己走出来了，他才能获得拯救。
某天，埃伯特刚从酒店的电梯上下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急匆匆地对他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便按住了电梯门，径自上楼了。从电梯门关闭的刹那，埃伯特隐约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还是助理布鲁斯辨认了出来：“这是希斯·莱杰的助理莱恩，他这是怎么了？”
埃伯特眼眸蓦然一张，随后便转身进了电梯，他把钥匙给了布鲁斯，让他去给自己买两杯热饮。在电梯上升的这段时间里，埃伯特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和希斯·莱杰有关的问题，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抬腿，快步跑到希斯·莱杰的房门前。
为了让演员们合作更加默契，剧组特意将几位主演的房间都安排在了一个楼层，除了玛吉·吉伦哈尔外，大家的房间都靠在一起，埃伯特平时有些问题要和希斯·莱杰讨论的时候也进过他房间，那时候希斯·莱杰总是第一时间就来开门，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埃伯特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联想到刚刚他助理那慌张的神情，埃伯特的心忽然“砰砰”直跳，有些发慌。
他于是更加大力地拍着门：“希斯，我找你有事，快来开门！”
幸亏今天是休息日，迈克尔·凯恩去附近的公园锻炼了，摩根·弗里曼坐飞机回了一趟洛杉矶，其他人出去泡妞的泡妞，逛街的逛街，整个楼层空空荡荡的除了埃伯特和希斯·莱杰也没有其他人。
房间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埃伯特的拳头都被汗浸湿了，捏起来黏腻腻的，还有些冷，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沉思了几秒钟，步伐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脚一抬，“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差点被他踢成两截。
埃伯特刚一进门，希斯·莱杰的助理便怒意满满地看着他：“埃伯特·道森，即使你是奥斯卡影帝也没有权利随意闯进别人的房间吧？现在请你出去，否则希斯会考虑对你提起诉讼！”
埃伯特一把打掉这个名为莱恩的助理乱挥的手臂，径直走向希斯·莱杰的床，莱恩试图阻拦，但埃伯特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平时经常锻炼，《黑暗骑士》拍摄前和拍摄中更是进行了大规模的密集健身，论力气，这位助理先生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被埃伯特一推之下，莱恩往后足足倒退了几步才缓过劲来，当他试图再次阻拦埃伯特的时候，埃伯特早已经走到前面，双腿已经靠近了希斯·莱杰的床边。
一目了然。
床边散落着止痛药和镇定剂，垃圾桶里还有安眠药盒子的痕迹，床上的希斯·莱杰安安静静正睡着，即使在睡梦中他也眉头紧皱，一看就睡得很不安稳。
莱恩见到这一幕，原先满脸的慌张也渐渐散去了，他看着埃伯特，眼中满是犀利：“你已经看到了，说吧，你要什么才能不把这件事情曝光出去？”
埃伯特默默捡起地上的药瓶，放到桌子上：“我想要什么？”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根本没有必要进来。一定是在电梯口你看到了我在袋子里装的瓶子，我又很急躁，加上希斯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确实不算好，所以被你发现了什么也很正常。”莱恩抱着手臂，“只要你不把这件事情曝光出去，我们什么都能满足你，希斯的经纪人很快就要来了，你可以带上你的经纪人，来一个公平公开的谈判。”
“不要辩解说你并没有恶意，好莱坞是个什么样的圈子你我都清楚，虽然你是个大明星，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但我知道的东西也不一定比你少多少。希斯在《黑暗骑士》里的表现很出色，这部电影可能是他迄今为止最优秀的一部作品，你不能够否认他已经盖过了你的风头，即使你是奥斯卡影帝，是男主角，但论起表现，你可比希斯差远了。”
埃伯特平静地听完了希斯助理的叙述，半晌，他忽然问道：“他有这种倾向多久了，就是从米歇尔·威廉姆斯和他分手之后？”
莱恩微微愣了愣，他抬起头，凝视着埃伯特的眼睛。在埃伯特眼里他并没有看到志得意满的神情，也没有兴奋，没有算计，反而平静得像水面，鬼使神差地，他答道：“在那之后。之前希斯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他拍戏的时候很容易把自己陷进去，但是拍《黑暗骑士》这段时间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如果和米歇尔单纯是吵架也就罢了，谁也想不通米歇尔会忽然和他提分手。”
“他很崩溃，有自残倾向，我已经把他周围所有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可是他竟然在用头撞墙，没有办法，我只能给他带了这些药。”
“这些药不能给他吃了，药物容易产生产生依赖症。”埃伯特凝视着这个干净得过分的房间，“你可以给他找些事做一做，除了看剧本之外，带他去唱歌、画画。他这段时间有新片约吗，没有签约的最好还是尽快停止，一直保持工作的状态对他也并不是太好。”
“好、好。”莱恩的神情有些古怪，但听着埃伯特镇定冷淡的声音，他莫名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感，下意识点头听从了他的嘱咐。
睡不着真的是一种很崩溃的感觉，埃伯特自己虽然没有抑郁症，但演员这个行业里却总有人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而变得抑郁、崩溃，前世埃伯特见过好几例，这一世希斯·莱杰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例子，那些在人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夜晚却要忍受着睁着眼睛到天亮的痛苦折磨，埃伯特自己没有经历过，但他感同身受。
一旦睡不着，心里便会东想西想，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崩溃，辗转反侧之间心理状态便会慢慢产生变化。
埃伯特看着莱恩把药瓶收起来，离开之前，他特意向莱恩要了米歇尔·威廉姆斯的电话，在这之前他和这位女明星并没有过任何交流，米歇尔·威廉姆斯声名鹊起的那年埃伯特恰好没有作品入围奥斯卡，但考虑到希斯·莱杰现在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米歇尔·威廉姆斯说明一下。
埃伯特刚从希斯·莱杰房间里出来，助理布鲁斯便哼哧哼哧上了楼：“真倒霉，刚上来就听到电梯坏了的消息，我腿都快断了。”
埃伯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奶香浓郁的饮料，默默感叹着自己这个月恐怕要胖上几磅了，然而他面对美食可没有太多自制力，不管胖不胖，吃了再说，大不了以后下死手减肥。
电梯坏了，两个人只能走楼梯，布鲁斯刚走了一遍，这会儿脸直接皱成了苦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真是够糟糕的。”
近几天芝加哥一直在下雨，雨丝蒙蒙的，并不算大，可裹着雨衣出门，鞋上沾着泥水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剧组的拍摄地集中在芝加哥的几条街，真实打斗的场景也不少，因而多数时间整个街道都被剧组封住了，即使有粉丝想要了解剧组的一手动态也必须站在高处往下拍。
走在路上，埃伯特和巡逻的警察打着招呼：“上午好，西德尼！”
“上午好，埃伯特！”
《黑暗骑士》拍摄的时候征用了不少芝加哥警察局的警察，平时工作的时候他们是勤恳敬业的警察，调休的时候他们则会进入剧组协助拍戏，当然，剧组会为此支付一笔颇为可观的费用，警察们也能获得一点额外的报酬。
拍戏这段时间，埃伯特难得出来闲逛，上次出门还是莱昂纳多来探班那一次。秋季气温微微降了一些，埃伯特套着一件短款皮衣，刚要打开伞，便听周围快门声一阵响起。
他无奈地转过头去，却发现不知何时以自己为中心竟然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人越聚越多，年轻的女孩子们围着他，脸上全是青春洋溢的笑容，只看一眼，埃伯特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他干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张开：“还要拍多久，要拍快点拍！”
以为他会发怒的粉丝们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手机、相机，凡是能拍照的工具都派上了用场，甚至有胆大的粉丝站上前来，询问他能不能单独合影，埃伯特只是摇了摇头，笑道：“如果只和一个人拍，对其他人不公平，如果都拍——”
他耸着肩膀，无可奈何的神情逗笑了不少粉丝。
平时出门埃伯特其实不会遇到这么多粉丝，剧组定下的休息时间通常不在双休日，可今天恰好重合了，附近有不少学生听说剧组在拍戏便打算来碰碰运气，谁知真的遇上了埃伯特。
运气真是好的惊人！
对埃伯特来说，被一群粉丝追逐并不是件糟糕的事情，反正他也只是出门来随意逛逛，在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铺身后却依旧有着两位数的粉丝追逐的时候，埃伯特也没有办法了。干脆，他和布鲁斯走到一家电影院门口，给那些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粉丝一人买了一张电影票，请他们进去看电影。
10月份是电影市场的淡季，并没有什么太出色的电影上映，去年的《无间行者》算是爆了一个冷门，数据闪亮到让整个电影市场侧目。不过今年暑期档的表现还不算糟糕，虽然没有电影像《加勒比海盗：聚魂棺》那样票房突破4亿，但《蝙蝠侠3》、《怪物史莱克3》票房都突破了3亿，派拉蒙新开发的《变形金刚》系列也以3亿多美元的票房雄踞榜单第三，埃伯特没有参演的《加勒比海盗3：前往世界的尽头》表现则差强人意，票房堪堪过了3亿，华纳的《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则以2.9亿美元的票房位居今年上映的电影第四，表现也算优异。
埃伯特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一部《超级杯奶爸》票房还算不错，但后面的粉丝显然更青睐《生化危机3》，埃伯特对这类题材的影片一直敬谢不敏，但粉丝们都喜欢，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电影放映完之后，布鲁斯盯着自己空空荡荡的爆米花杯，询问着埃伯特：“你怎么一点也不吃？”
呵呵，能吃得下才怪。他果然以后都再也不看这种题材的电影了！
一把把爆米花杯塞到布鲁斯的怀里：“给你吃，你太瘦了！”
布鲁斯摸了摸自己宛若鼓起一个气球的肚子，满脸不解，他这个月已经比上个月胖了四五磅了，这样还叫瘦？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布鲁斯还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爆米花，咔擦咔擦地吃了起来。助理先生压根没有注意到，当他吃得开心的时候，埃伯特是如何哀怨地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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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莱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揉了揉额头，那股尖锐的刺痛感仍然若隐若现，耳边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嘈杂声，虽然睡了一觉，一切却都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混乱……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可是他根本无法摆脱让他痛苦的现实，如果一直是这种状态，他情愿早日回归上帝的怀抱……
怎么可能？希斯·莱杰蓦然睁开双眼，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还那么年轻，他的马尔蒂达还那么小……希斯·莱杰拼命摇晃着脑袋，呼唤着自己的助理：“莱恩，莱恩！”
视线扫过床头的刹那，他才注意到原先摆在床边的药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希斯·莱杰眉头微微一皱，视线盯着门口看了半天。
莱恩果然还在，他心里稍微放下心来。然而，下一秒，希斯·莱杰的瞳孔蓦然放大，牙齿紧咬着，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莱恩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手，熟悉的脸孔，还有天使般的笑容。
是他的马尔蒂达。
希斯·莱杰在女儿面前一向是一个坚强的父亲形象，虽然他的女儿才两岁，很多东西都不理解，但他一直觉得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所以他很尊重女儿，也希望自己在女儿眼中是个伟大的优秀的父亲。
但是现在……
尴尬渐渐盖过了看到马尔蒂达出现那一刻的激动，他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掩盖住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伤痕。他再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太瘦了，一点也不威武，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气色一定很憔悴，一定很不帅……
就在希斯·莱杰心里默念的时候，马尔蒂达已经松开了莱恩的手，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到希斯·莱杰床边，大声地、响亮地喊了一声：“爸爸！”
下一秒，希斯·莱杰就觉得自己的面颊碰触到了一个小小甜甜的吻，他抱住了女儿，拥着他小小的身子，心好像忽然间被什么填满了似的。
“你怎么会来？”
马尔蒂达沉思了片刻：“一个叔叔给妈妈打电话，然后马尔蒂达就来了！爸爸是生病了吗？我来陪陪爸爸。”
希斯·莱杰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软软的身子便飞快地躺到了他身边，似乎是发觉爸爸被自己的速度吓了一跳，马尔蒂达得意地捂住嘴巴，被子遮住半张脸，冲着希斯·莱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希斯·莱杰有些庆幸莱恩提早把那些药瓶子收了起来，依女儿活泼好动的性格，她一定会不停地问自己那些是什么瓶子，希斯·莱杰不愿意骗她，她现在虽然什么也不懂，可等她长大了，她终有一天会明白这些是什么。
莱恩半路来了一趟，当他看到这些天一直被抑郁症所困扰的希斯安安静静地躺在女儿身边，听她聊着家里的狗和猫，看他一直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了红晕，空空洞洞的眼神也慢慢恢复光彩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马尔蒂达睡后，莱恩详细告诉了希斯·莱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希斯·莱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一直在听。
马尔蒂达在剧组待了10多天，几乎从她出现在摄影棚的时候，整个剧组的人都凑了上来，想要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公主。小姑娘的爸妈都是演员，她对摄影棚一点也不陌生，看到自家爸爸脸上被涂上了五颜六色的染料，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抱着化妆师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同样的造型，化妆师拗不过，只能用无害的染料给她画了一个“小丑”的造型。
克里斯托弗·诺兰忽然灵机一动，他把自己的儿子接了过来，服装师林迪·海明干脆多做了一套小的蝙蝠衣给诺兰的儿子套上——摄影师煞有介事地给小姑娘和小伙子拍了一场另类的蝙蝠侠大战“小丑”，还建议诺兰可以把这一幕放在片尾作为彩蛋，或者宣传的时候用，或许也是一个惊喜。
马尔蒂达到来以后，希斯·莱杰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她一点不像我，也不像米歇尔，她可能更像她的祖母，活泼好动，每天都闲不下来。”
看着扭着小小的屁股，个子只够自己大腿的女儿勇登高峰想要去摸蝙蝠侠的胸肌，希斯·莱杰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亲情的力量确实可以融化万物，马尔蒂达的到来让希斯·莱杰恢复了精神，他的助理莱恩私下里对埃伯特说过，他现在每天都睡得很早，小孩子活泼好动，如果他睡得晚的话，小姑娘也会一直赖着不肯睡，为了让自己更像一个负责任的爸爸，希斯·莱杰只能亲身来示范。他以为自己还会一如既往失眠，却没想到，睡眠质量竟然好得出乎意料，每天都是一觉到天亮——他亲爱的小天使尿床可怜的爸爸要起床收拾的时候除外。
10多天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希斯·莱杰的变化几乎是天翻地覆的。马尔蒂达离开剧组后，希斯·莱杰特意找到埃伯特向他表示了感谢：“谢谢你为我说动了米歇尔，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你只是我的合作者而已，但是现在，埃伯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用客气，因为我觉得还是精力充沛的‘小丑’最有意思。”埃伯特挑了挑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我不能再好了，米歇尔和我的感情确实出现了问题，但我应该积极地去解决这些问题，给马尔蒂达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消极面对。”希斯·莱杰轻笑道，“但是埃伯特，你把门踢坏了，是不是应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