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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维·汤普森说:“我没喝多。”
是呀,酷维·汤普森应该是没喝多,因为桌子上只有一个易拉罐。
于是,游晨晨对苏莲娜说:“他平时是喝五罐都不会多的。”
“五罐!你看看,这是多少个五罐?”苏莲娜嗤之以鼻,从镂空的白桌布下面拉出简易储包框。
储包框里面都快装满了啤酒罐。游晨晨着实吓了一跳,不相信地问酷维·汤普森:“这都是你喝的?”
苏莲娜替酷维·汤普森答应了:“不是他喝的,还会有别人?这简易储包框一般都是给顾客临时放包用的。往里面放啤酒罐的人,也就是想在你面前装正常人的酷维·汤普森。”
苏莲娜并不想就此放过酷维·汤普森似的,她继续说:“酷维,不过这一点你真不像中国男人。中国男人喝多少酒,都会大声喊出来:我某某某今天喝了多少酒——这叫敢喝敢当!你呢?喝了把罐藏起来,这叫吃食瞒食、喝酒瞒酒——最不坦荡的表现。”
酷维·汤普森被苏莲娜话一激,说话声音也大了:“有我什么不坦荡的?我就是怕晨晨看见我喝这么多酒被吓着。我只是不想让她为我过分担心而已。”
“好了,为了不吓着晨晨!这个理由我接受。你别太激动!我不说了。”苏莲娜竟然奇迹般地鸣金收兵了。
酷维·汤普森失去了战争对手,没是往常胜利后的得意;反而眼神暗淡了下去。
“饿了吧,叫吃的吧。”对苏莲娜说完,游晨晨转向酷维·汤普森:“把杜颜汐也叫来一起吃点,那样热闹。”
酷维·汤普森又有些激动了:“叫不来了,她不在。”
游晨晨有些明白了:可能是酷维·汤普森和杜颜汐闹矛盾了。
谈恋爱闹矛盾太平凡了,酷维·汤普森竟然搞得跟世界末日还临似的——这就是苏莲娜说的青春碰青春式的恋爱模式?
“怎么会叫不来呢?杜颜汐是多乖巧的女孩子。你可别和她闹别扭。”安慰着酷维·汤普森,游晨晨拿出手机就给杜颜汐打电话。
手机里的提示音响起:“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游晨晨的记忆里,杜颜汐对酷维·汤普森那是言听计从,照顾的无微不至。酷维·汤普森对杜颜汐呢,虽然也是爱护有加;可如果两个人闹小矛盾,以酷维·汤普森斤斤计较的原则,他肯定是强势一方。根据平时的判断,游晨晨直接质问酷维·汤普森:“关机了?这个点关机,不是杜颜汐的风格呀?你如实说,你怎么欺负杜颜汐了?”
酷维·汤普森好像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看着游晨晨:“欺负?你竟然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路人我都不欺负,怎么会欺负我爱的人?”
苏莲娜不耐烦了:“酷维,你就男人一点,别婆婆妈妈的了。到底是什么事,你赶紧说。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
酷维·汤普森眼里少见的委屈虽然越来越浓,可也听出苏莲娜是盟友一方,于是,他头一次忽略了苏莲娜不耐烦的态度,声音尽量吐词清楚地说:“我早上把她送到这里,然后我就走了。可因为今天没有什么事,不到两小时我又来了。然后发短信、打电话想告诉她我今天就在这里等她下班了。她没有回短信,电话也是关机状态。以前就算她在当模特时,也会抽空给我回短信、电话的。你们也知道这里的模特是可以随意申请休息的。”
“可能手机没电了。”这是游晨晨经常出现的情况,现在拿来暂时安慰一下酷维·汤普森吧。
酷维·汤普森回答很快:“昨晚是我帮她充上的电,这个猜测不成立。”
“看你俩这个样子,这饭也没法吃了。好吧,你们在这先聊着,我去找找萧槛,确认一下杜颜汐到在不在这。如果在,让她赶紧来见你,省得你在这里无病**。”苏莲娜说完已经站起来走了。
这种事上,还是苏莲娜有办法。
酷维·汤普森站起来,难得地对苏莲娜好言相求:“师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苏莲娜头也没回的甩了一句话过来:“打住,你跟来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等着吧,她对这熟,有的是办法。”游晨晨只有劝酷维·汤普森。
酷维·汤普森明显得很不甘心,却只有坐下等。
一时间都沉默着,因为游晨晨想不出怎么安慰酷维·汤普森,或许只是小小的误会,杜颜汐只是出门有事去了。酷维·汤普森因为太在意杜颜汐,才敏感过度。
可是酷维·汤普森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又说话了:“杜颜汐,这一个星期有些反常,睡觉怕光;而且还说她现在很满足,就算有一天和我分手了,也不会感觉遗憾,说她这一生总算真正被人爱过一回了。这些话不是她这个年龄该说的。”
“你们在一起时间又不长,她还有很多习惯,等着你慢慢发现。别想太多,一会儿苏师姐来了,就真相大白了。那时你会发现白担心一场。”游晨晨转念一想又问:“你问过这里的管理了?”
“问过,他们说保密!我想找萧轻尘,他接电话了,说是在国外。”酷维·汤普森很沮丧。
游晨晨刚要回话,就看到了苏莲娜款款走过来的身影。
游晨晨忙提醒酷维·汤普森:“苏师姐过来了。看她脸上的自信。肯定知道真相了。”
苏莲娜走近他们,没等他们问出声就说了:“杜颜汐确实是不在这里。是卢依琳带她出去的。”
“卢依琳是谁?”酷维·汤普森一眼的茫然;担他面对游晨晨和苏莲娜都不想解释的眼光,愣怔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就笑逐颜开了:“哦,卢依琳我想起来了,是个美女,首席画师,对不对?”
因为杜颜汐是和一个女人出门的,酷维·汤普森的心事解决了。
游晨晨本来应该是要为酷维·汤普森高兴的。可那份高兴还没泛滥开,她就半途收住了;因为她看到苏莲娜面无表情的故意挪开眼光,然后不经意地说:“我很饿,可是又没食欲。晨晨,你还是跟我回家,我们自己煮白粥喝去吧。”
“好吧。”游晨晨只所答应是因为她看出苏莲娜有些话不能当着酷维·汤普森的面说。
游晨晨开口:“酷维,这一框是你从上午喝到黄昏的成果吧!你不能在这喝酒了。能走吗?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开个房间睡觉,等杜颜汐一起回家。”酷维·汤普森蓝色眼睛里面很坚定。
苏莲娜扯了扯游晨晨的衣袖,小声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再去给萧槛交代一下。”
萧槛满口答应了苏莲娜,夸张地说不会让酷维·汤普森有任何不妥。
于是游晨晨也只有随着苏莲娜的告别往外走。
刚出无字居的门,游晨晨就忍不住问:“卢依琳怎么会带杜颜汐出去?”
苏莲娜边往车里进边说出两个字:“利益。”
“杜颜汐是个刚毕业的学生,现在没有什么财富。”游晨晨纳闷,不希望那种不良预感真的印在了杜颜汐身上。游晨晨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杜颜汐或许只是和卢依琳出门逛个街而已。
“青春、美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苏莲娜启动车子,语气虽然平静,可是把游晨晨内心对杜颜“或许”打得粉碎。
“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酷维?”游晨晨话虽这么说,可感觉又不妥,转了个目标:“你说,我们要不要找杜颜汐谈谈。”
“我们俩哪有资格找杜颜汐谈!我们现在都是同一种身份,被外人所不耻的身份。我们都依附在老男人身上不能自拔。”
听苏莲娜这么一说,游晨晨就哑然不语了。
苏莲娜开出一段路之后又说:“卢依琳是个很傲气、很有手段的人!她不会骗杜颜汐去干什么。她只会把路摆在面前让杜颜汐去选。杜颜汐如果自己心理有正常人的道德原则是没有问题的。”
“正常人的原则,我们都有,只是因为某些**,我们没有坚持;杜颜汐能坚持吗?”游晨晨说这话时看着窗外,心里很无力,不止是对她自己和苏莲娜在感情上是失望的,现在对杜颜汐也慢慢失去了希望。
或许苏莲娜比游晨晨看问题来得透,内心比游晨晨更早的感受到了失望;所以饭都不吃了,邀游晨晨回她家煮白粥喝去。
一小时后,在游晨晨和苏莲娜换了三个地方之后,终于吃上了今天的晚饭——白粥、一小盘丝状咸菜。苏莲娜突然看着桌子上的碗碟诡异地笑了。
厨艺不过关的人,就是怕摆上桌之后看见吃东西的人露出莫名其妙的笑。
游晨晨不客气地开口:“笑什么?这白粥,换个人煮也是这个样,你挑不出毛病的。咸菜是你冰箱袋装的,和我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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