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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带着满腹疑惑走了。
他觉得今日来任府似乎有所收获,又觉得一无所得,仔细想想与任逍遥的交谈,发现任逍遥从头到尾都在极力撇清自己和福王无意太子之位,接着便枪头一转,指向了英王。
这小子够狡猾的啊!
寿王仰头望天,心中暗自给任逍遥这个名字打了个问号。朝争已现激烈之势,如此关键之时,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容不得有人中立,特别是任逍遥这样的人,若然发现他对自己大有威胁,说不得只有使个手段,将他除去了。
任逍遥一直将寿王送出门口,望着寿王的车驾渐渐远去,他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时间,他现在只需要时间,羽翼不够丰满之时,他只能左右逢源,两不得罪,因为他知道,他和胖子根本没能力与太子或寿王一拼,皇上也不愿看到他的几位亲生儿子互相倾轧,手足相残,可是……万一皇上驾崩了,这几位皇子谁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时纷争逐渐明朗化,壁垒分明之时,他和胖子该如何自处?
时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时间给自己和胖子营造一个自保的圈子。这样,即便将来有什么风雨,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像个被脱光的大姑娘似的,毫无反抗的能力。
寿王的车驾已消失在尽头,任逍遥这才笑眯眯的往回走。
“大人,属下有消息禀报。”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任逍遥耳畔响起。
“哇!”任逍遥吓得往后一弹,惊恐看去,只见温森正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任逍遥一咬牙,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说过多少次了!出现的任式要正常点儿!吓死本官了你好坐我的位子是不是?休想!”
任逍遥边踹边骂道。
“大人……属下冤枉!属下一直站在您身旁啊!”温森不敢还手,委屈的声辩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在我旁边?你丫是鬼啊?不声不响的,分明是故意惊吓本官……”
踹了几脚后,任逍遥这才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什么消息?说吧。”
温森揉了揉屁股,低声道:“据属下查探,叶文江那晚确实是被英王的家仆所害。当时英王见叶文江的妹妹叶灵儿姿色颇美,顿起强抢之心,家仆为讨好英王,遂故意与叶文江争执,然后将其殴打致死。叶文江身子本来多病。几拳之下便丧了命,英王见出了人命,便急忙令家仆仓皇回了府,后来叶灵儿惶然间被太子府的人接了去……”
剩下的话温森没敢说。但他的意思很清楚,这件案子背后确实是太子在推波助澜,欲使任逍遥和英王翻脸成仇。
太子也确实达到了目的,那天在邀月楼为救叶灵儿性命,任逍遥也不得不跟英王翻了脸。
不过太子有张良计。任逍遥也有过墙梯,一地一隅之得失,对整盘棋局来说是非常正常的,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美。
叶文江一案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无比,牵一发而动全身,任逍遥纵是知道凶手,却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件案子。恐怕要拖上一段时日了,怎么向叶灵儿解释呢?在她眼里,自己可是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清官呀,但清官是那么好做的吗?包公铡陈世美时。老包肯定也很蛋疼,一如现在的任逍遥。
任逍遥沉吟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温森,眼神直楞楞的。直看得温森全身毛骨悚然,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呃……大人。大人!你怎么了?”温森小心翼翼道。
任逍遥目注温森,一脸严肃的道:“老温啊,我平日待你如何?待咱们的影子兄弟们如何?”
“大人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及兄弟们对大人感激万分。”温森毫不犹豫的道。
这话倒不是虚言,任逍遥对下属确实挺不错,甭管什么好处,都时刻记得分给属下们一份,这年头二两银子能养活一家人,影子属下们自从跟了任逍遥后,一个个像土财主似的,有好处有油水的任务,任逍遥都放手让他们去捞,甚至自己还从中给他们贴补一些,驭下之道,一谓之威,二谓之利,恩威并济之下,影子待他自然如再生父母一般恭顺忠心。
任逍遥仔细看了看温森的神色,发现他不像在说假话,于是道:“老温啊,我纵不说,相信你也清楚,如今京城局势混乱,四任诸侯蠢蠢欲动,谣言满天飞,你肯定也明白我的立场,不错,我是要帮福王争上一争,福王性子虽懦弱,可他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我相信他若做了天子,老百姓们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希望你和影子兄弟们能帮我一把,帮福王一把……”
温森疑惑道:“大人,属下们一直都听从您的吩咐啊,大人但有所命,属下们莫敢不从……”
任逍遥摇头道:“不不不,性质不一样,我做你们的头儿,是皇上下的圣旨,也就是说,你们听的,其实是皇上的命令,老温,咱们共事也有一年了,这一年来咱们相处还不错,除了我刚才踹了你几脚外,其实咱们的交情还算挺深厚的,我希望你和兄弟们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帮我,而不用考虑太多别的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森闻言默然不语。
任逍遥说得有些隐晦,可意思很明白。影子是个特务机构,历来特务机构都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等等,特务机构的头子,一般都是皇帝极为亲信的人物,非一般人所能担当,任逍遥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被皇帝所宠信,做了影子的头儿,如今皇帝年迈,病体沉重,影子机构的一举一动,也就更多的被人所关注,任逍遥对温森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想把影子抓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皇帝手中。
说得好听。这叫临机专断,毕竟皇上病重,每日精力有限,能打理的事情不多。
说得不好听,这叫不臣之心。朝廷花了大笔银子培养出来的特务机构。任逍遥却想把它全盘接手。用来做争权夺位的武器,朝中那些言官大臣若知道了,任逍遥纵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任逍遥说这番话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他怕温森会拒绝。怕有人去向皇上告密,更怕影子兄弟们认为他意图不轨,从而不再听他号令。
但他心中却也坦然,时值非常,他需要影子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机器为他扫平障碍。他要做的事,对皇上无害,对朝廷对天下都无害,他没想过谋反,也没想过逼宫,相反,他要将影子牢牢抓在手中,正是为了防止别人犯上作乱,在他心中。皇上除了是一位有为的帝王之外,同时还是他的岳父,是一位孤独而倔强的老头儿,如今这位老头儿沉疴渐重,他的儿子们纷纷打起了他的主意。这个时候,任逍遥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维护他,既然要维护他,任逍遥自己就必须要有实力。
温森低垂着头。思虑片刻之后,终于抬头一笑。笑容意味深长:“影子上下,愿为大人效力!”
不论站在什么角度,温森都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帮帮这位老上司。
所以温森的回答很痛快。
任逍遥释然的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拍了拍温森的肩膀,任逍遥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保证……以后不踹你了!”
温森满头黑线,叹气道:“属下忽然觉得刚才太冲动了……大人,能反悔吗?”
“敢!踹不死你!”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一场春雨,将金陵城洗刷一净,天色灰蒙蒙的,零星仿若飞尘的麻雨轻飘飘的落在身上,如同情人抚摩着面孔般细腻温柔,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任逍遥站在新宅子的门口,睁大的眼睛,啧啧赞叹不已。
这座宅子原本属于潘尚书的,潘逆伏诛后,皇上又将它赐给了任逍遥,可惜的是,任逍遥那天耍了个乌龙,居然纵容百姓放火,将宅子给烧了。
仟芸哭闹之下,后来任逍遥只好咬着牙,自掏腰包,重新在原地盖起了这座新宅子。
仟芸对任家的产业自是上心,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人力物力充足,几个月下来,一座富丽堂皇的新宅子便拔地而起了。
“不错,不错!这宅子若卖出去,没个二十万两,咱绝对不干!”任逍遥夸道。
仟芸喜滋滋的推了任逍遥一下:“说什么呢?一百万两都不卖!这是咱们任家的产业,败家子才一天到晚琢磨着卖宅子呢……”
仟芸欣喜的盯着大门上那块黑底金字的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忠勇侯府”。
仟芸眨着大眼,幸福的憧憬道:“将来呀,等咱们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咱们陪他们玩耍,教他们识字,说话,然后看着他们慢慢长大,直到娶妻生子,咱们还要从小教育他们,做人要勤劳,要本分……”
仟芸说着话,扭头见任逍遥正心不在焉的敲着大门外一对石造的镇门狮子,不时咂摸着嘴,口中嘀嘀咕咕的,仿佛在计算这对狮子若卖了会值多少钱。
仟芸见状俏脸不由一沉,狠狠掐了任逍遥一下,冷冷的继续道:“……我还要教育咱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千万别学他爹,什么东西都往外卖,卖不掉就一把火烧了,败家子做到这程度,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大混蛋!”
任逍遥被掐得龇牙咧嘴,见一旁的嫣然,小绿还有凤姐纷纷笑而不语,不由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接着不满的对仟芸道:“哎,烧房子那事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别再提了吗?”
仟芸皱了皱鼻子,哼道:“不提?想得美!我不但要提,将来还要把这事儿写下来,一代一代的传给咱们的子子孙孙,让他们都知道,任家有个如此不着调的老祖宗……”
任逍遥嘿嘿一笑道:“说到子子孙孙……哎,怎么你们的肚子还没见动静?各位老婆们,你们的老公我每天都耕耘得很卖力气呀……”
仟芸和几女闻言羞红了脸,仟芸狠狠的掐着任逍遥,羞恼道:“大白天的,你站在大门口说这个,还要不要脸了?”
说完仟芸左右环顾,见四周并无旁人。于是哼了一声,拉着几女往内院走去,享受参观新宅的乐趣去了。
任逍遥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胳膊,心中不由也犯了愁,几个老婆都没动静。到底怎么回事?成亲几个月了。按说也该生个仨瓜俩枣的吧?
想到这里,任逍遥转身大步追去,边跑边喊:“哎,老婆们。别害羞呀,说说,最近有没有恶心想吐,想吃酸的……”
新宅的大小没变,但是明显比原来的潘府大气豪奢多了。不论是庭园花草,还是石雕木刻,用料用功都非常细致,仟芸到底是皇宫长大的,所用所选,皆是上上之料,请的工匠也是直接隶属于工部的匠人,这座宅子在不违制的前提下,已经修得如同宫殿般豪华至极了。
任逍遥抚摸着大门内的照壁。照壁乃是石制,据说是大理运来的上好汉白玉,上面雕刻着祥瑞吉兽。工匠是高人,照壁上的祥兽雕刻得栩栩如生,如同随时会腾云飞走一般。
“这个败家娘们儿。到底花了老子多少钱呀?”任逍遥心疼的咂摸着嘴,满脸苦涩。
败家娘们儿带着另外几个老婆,兴高采烈的不知参观到什么地任去了,陪着任逍遥的。是新请的一位老管家,姓崔。老头儿六十左右年纪,头发胡子都白了,可精神头不错,神采奕奕的模样,年轻人都比不上。
见任逍遥喃喃自语,崔管家笑道:“老爷,修建这座宅子时,所有的事物都是公主殿下一手包办的……”
“慢着慢着!”任逍遥瞪眼道:“老爷?谁……谁是老爷?”
崔管家愕然道:“您呀,您是一家之主,当然要叫老爷。”
“我还没老到那份儿上吧?”任逍遥老脸一垮,随即板着脸道:“你还是跟老宅子那边的下人一样,叫我少爷吧,我还没满二十呢,老爷老爷的,万一让那些妇女同胞们听到了,如何对我芳心暗许?”
“…………”
“崔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待会儿有几位客人要来,都是朝中的大臣,莫要怠慢了,把前厅收拾好。”
“是。老……咳,少爷。”崔管家应声之后,转身去安排了。
老少爷?靠,还不如叫老爷呢。
任逍遥兴致勃勃的逛了一会儿新宅子,不多时,下人来报,任逍遥等的客人们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任逍遥两眼一亮,撩起衣衫下摆便朝前厅跑去。
今日任逍遥要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这事的结果必将两全其美,所以他不得不重视。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前厅,客人们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任逍遥堆起满脸笑容,拱手笑道:“各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下官怠慢了,恕罪,恕罪。”
任逍遥请的客人,正是朝中的部分大臣。
这是一群在朝中自诩清流的一派大臣,他们有的是言官,有的是各部侍郎,员外郎,这些大臣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穷。
他们或许政绩并不突出,或许为人呆板守旧,可他们却自认一身正气,从不收受贿赂,从不贪墨半两银子。以至于自己只能靠着朝廷那点可怜的俸禄过活,家家都跟遭了灾似的,可他们却认了死理,硬是不愿多收一分不属于他们的银子。
老实说,任逍遥拿这类人很头疼,白花花的银子如此可爱耀眼,偏有人不要,这不是有毛病么?只要有银子拿,你管它是从何而来?花在自己身上才是王道嘛。
任逍遥今日请这些穷官们来到新宅,自然有他的目的,而且这目的跟银子有关。
“任大人客气了,今日大人新宅落成,老夫等特来恭喜大人,呵呵。”
说话的人不用猜就知道,定是穷官们的头头,丐帮帮主,兵部尚书魏承德。
任逍遥特意朝各位大臣的手中看去,见他们手中并没有提着什么发霉的糕饼,过期的点心之类的穷酸礼物,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否则他会像吞了一只活苍蝇般恶心。
“不敢不敢,魏大人言重了,下官今日请各位大人来,乃有事相商。呃……这里说话太过拘谨,各位大人不如移步往里走,寒舍新修了一片池塘,池塘之上盖了凉亭,咱们在凉亭内赏雨品茗。岂不是一件雅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任逍遥心里叹了口气。对付这帮守旧固执的清流,大概只有风雅二字才能迎合他们了。他们就不想想,池塘,凉亭。哪样不是用银子修的?没钱上哪儿风雅去?呸!真鄙视他们。
新宅子很大,绕过雕花画凤的回廊,一片刚栽下,刚刚发出新芽的槐树林,曲径通幽。又豁然开朗,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大臣们一路走一路大惊小怪,不停的问东问西。
可任逍遥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他哪知道呀?于是只听得大臣中间不时有人发出惊呼声。
“啊!这不是从东海运来的白石么?听说此石温润如玉,冬暖夏凉,极为昂贵,端的是个好宝贝呀!”
“咦?这竹子上斑斑点点,莫非是湘妃竹?此竹只生于洞庭君山,非常名贵。如此遥远都被任大人引来种上,任大人好手笔呀!”
“…………”
任逍遥越听脸越黑,什么竹子,石头,他都不懂。他只听懂了两个关键词:“昂贵”,“名贵”。
直到听到某大臣又惊呼一声,“这不是墨兰吗?哎呀!此兰产于大理,极为名贵。你们看它的肩,居然是一字飞肩。这是兰中极品啊……”
任逍遥气得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靠!这败家娘们儿……”
“嗯?败家娘们儿?”众大臣不解,齐声问道。
“咳咳,各位大人,往这边走,这边走……唉!钱啊,钱啊!”任逍遥哭丧着脸,唉声叹气的将各位大臣往凉亭中引去。
沿着池塘边种下了一排垂柳,垂柳随春风轻轻摆动,如同少女的纤手,抚弄着平静的池水,荡起圈圈涟漪,令人赏心悦目。
任逍遥走在最前面,忽然眼睛一亮。
“哇!好可爱的小狗狗……”任逍遥喜不自胜的跑到一棵柳树下,抱起了一只貌似刚生下来,尚未睁开眼睛的小狗。
这是目前为止任逍遥在这座新宅里看见的唯一一样顺眼的东西,这只小狗不知是哪个下人养的,待会儿向他要一只回去玩玩……
怀抱着小狗,任逍遥满脸笑意的走向众大臣,笑道:“各位大人,这狗挺招人喜欢的……”
话未说完,任逍遥抬头,却见众大臣眼含惊恐,忙不迭的往后退去,七老八十的年纪,跑起来健步如飞。
任逍遥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奇道:“不用这么害怕吧?这狗连牙都没长出来,至于怕成这样吗?古代人的胆子也忒小了……嗨,小家伙,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嗯,叫你老鼠怎么样?不好听啊?那……萌萌?”
身后忽然传来崔管家的惊呼声:“少爷,站着别动!千万别乱动!”
任逍遥闻言立马感觉到有危险向他逼近,不由浑身一颤,头都不敢回,大声道:“怎……怎么了?”
不用崔管家回答,身后不足一丈远的距离已传来某种动物的低呜声,声音不算很友善。
任逍遥心觉不妙,以极慢极慢的动作,轻轻扭动脖子,回头一看……
靠!一只身高足有一米多的大黑狗正朝他龇牙咧嘴,眼中冒着狠厉嗜血的凶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任逍遥怀中的小狗……萌萌。
这个玩笑开大了。
任逍遥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强自堆出笑脸,试着与这只不太友善的黑狗沟通:“……这位兄台请了,呃……我,我只是路过……”
黑狗的态度仍未见改善,反而更凶狠的盯着任逍遥怀里的小萌萌。
任逍遥小心的将萌萌抱起,干笑道:“呃……这位狗兄一表人材,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骨肉,呃……咱们打个商量,我将它还给你,你别找我麻烦,可好?”
说着任逍遥缓缓的将小狗放到了地上。
黑狗显然并非通情达理之辈,见任逍遥放下了它的骨肉,便没了顾忌,眼中凶光更盛,狗嘴一张,露出两排白亮的獠牙,低吼一声,一步一步缓缓向任逍遥行来,这是狗攻击的前兆,情形很是不妙。
任逍遥大惊失色,急忙往后退去。
“少爷!快,叫它的名字!叫它的名字它就不咬你了……”崔管家急得在后面大喊。
“它叫什么名字?”任逍遥盯着黑狗,颤声道。
“好象叫……大黑?还是……黑熊?”崔管家沉浸在回忆之中……
“好象?靠!我说你有没有准谱儿呀?”任逍遥急得快哭了,这会儿我来玩个“快乐二选一”,这不是要命么?
“大黑!黑熊!别……别过来啊,萌萌它娘……”
黑狗丝毫不买帐,冲着任逍遥狂吠两声后,两条后腿一弓,像扑兔子似的扑向了任逍遥。
任逍遥吓得“哇”的一声大叫,施展出他久经杀场的逃命神功,扭头就跑。
“救命啊!死人啦!快报警呀——”
见机退得远远的众大臣们也大惊失色,纷纷高喊道:“快!快叫人救任大人!”
崔管家急得直跺脚,想去叫人又怕这边任逍遥有什么三长两短,一时踌躇不定,陷入两难。
池塘边众人如同炸了锅似的,场面端的混乱不堪。
任逍遥则施足全力,沿着池塘边开始了漫长的逃命经历。一人一狗卖力的奔跑,迎着和蔼的春风,细细的雨丝,若是任逍遥此刻脸带笑容的话,倒是一幅挺有意境的“春日嬉狗图”,可惜任逍遥这会儿面带惊恐,仓惶如丧家之犬,不,丧家之犬在他后面,他像一只被丧家之犬追逐的兔子。
任逍遥边跑边抹眼泪,这古代到底怎么了?人不待见我也就罢了,连狗都不待见我,我他妈有那么大罪过么?
众大臣们急得团团转,魏承德急道:“各位大人,咱们上去帮任大人拦住那条狗吧……”
众大臣胆子一个比一个小,闻言愕然道:“魏大人,你开什么玩笑?咬着我们了怎么办?”
“就是,老夫见任大人健步如飞,比狗跑得快,想来必是无碍的。”
任逍遥正好已经围着池塘跑了一圈,听到了这位大臣的话,顿时边跑边悲愤的指着这位大臣,凄声道:“你……你不讲义气!哇……救命啊!又追上来啦……你咬他去呀!我招你惹你了?怎么就追着我一个人咬?”
崔管家抢前而出,高喊道:“快!少爷,跳池塘!”
“不……”任逍遥不假思索的拒绝,转眼一瞄,却见黑狗离他已不足一尺距离。
“不……错!好主意!”任逍遥纵身一跳,扑通一声跳入了池塘。
“任大人跳水了!快救大人!”一帮大臣七嘴八舌大喊着。
黑狗确实是条好狗,天涯海角追杀仇人的坚韧毅力可敬可佩,见任逍遥落了水,顿时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任逍遥落水之后,忽然想起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狗会游水,但他不会……
咕噜灌了几大口池水,任逍遥脑中残留着最后一个念头:什么世道!人连狗都不如,这日子……没法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