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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佟暖,刚开始大家看到她那张漂亮清纯,时刻挂着笑意的脸蛋,都以为她是个好相与,好欺负的主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哪是一般女孩比得了的,就她刚刚和崔胜君对峙的气魄,要换成别的女人,可能早吓哭了。
想到别的女人,大家不自觉地又把可怜同情的目光投向温栎的前未婚妻身上。
崔霈姗气愤地走过来,用她一贯眼高手低看佟暖的眼神,高声嘲讽道:“佟暖,这里是四大家族的地方,你别像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她接着又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这么会装?”说完还瞥了温栎一眼。
“平时装得小鸟依人百依百顺,其实刚才那个恨不得将我哥生吞活剥,粗鲁没素质对长辈大吼大叫的泼辣女人才是真正的你吧?这么多年你还骗了多少人?”
佟暖懒得理她,“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你。”
“佟暖你....”崔霈姗失控大叫....
“还嫌你们崔家今天丢的人不够?”
佟暖在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两人正对峙的时候,大堂门口突然冲进来三个三四十岁,浓妆艳抹,挂满金银首饰的贵妇。
“你们不能进去..”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试图阻拦他们。
“崔霈姗,你给老娘出来。”为首的贵妇喊道。
崔霈姗双手环保在胸前,正鄙夷地看着佟暖。
“谁是崔霈姗?”那人还在尖声叫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一个穿红色蕾丝裙子的女人身上,贵妇踩着七尺高跟鞋蹬蹬蹬跑过去,还没站稳,就给崔霈姗来了一巴掌。
这狗血洒得带劲!
“不要脸的女人,抢别人老公的小三。”
说完将一大摞崔霈姗的不雅照片撒得漫天飞舞,跌落到大家的脚下。撒完之后又上前去抓崔霈姗的头发,另外两个跟她一起来的也帮她助阵。
崔霈姗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照片,精心烫过的卷发被扯得像狗窝一样,一缕一缕往下掉,她不理会,女人尖利的指甲划破她的皮肤,她也不知道疼,她缓缓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每一个细节。
照片上是她和陈滨在床上的照片,虽然被遮住了关键部位,但是照片上她*的表情像一个黑洞正把她的所有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撑一点一点吸干。
怎么会这样?她精心安排的一切最后成了她的大笑话?崔霈姗感到一阵晕眩。
“保安,保安在哪里?”崔永生大声嚷着,“把这几个疯女人带出去。谁准你们放闲杂人等进来的?”
很快跑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架着三个疯闹的贵妇出去。崔霈姗衣服被撕破了,头发乱七八糟地蹲在地上。
她猛地想起什么,朝崔家的位置那边看去,哪里还有人影?说要帮他对付温栎的人呢?迷惑她把自己卖出去的人呢?非要和她一起来参加今天的宴会的人呢?跑了?
“哈哈哈.....”崔霈姗站起来,手里死死地攥着那张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照片,摇摇晃晃向人少的门外走去!
她完了!彻底的!
“去,跟着你妹妹。”
“我才不去,她自己作的自己受。”
“嘁,还说什么那个人有多么有权有势,能帮崔家,还能碾压温栎。真是笑话。”
崔永生踹了一脚崔胜君:“不去就滚。”
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再苦口婆心的劝导儿子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崔胜君和崔霈姗从小就看不对眼,抢东西,打架,怎么对立怎么来。
现在大了,崔永生原本想着崔霈姗嫁去温家,两人分开也就风平浪静了,没想到阵风变成龙卷风,细浪变成了海啸。
今天的四大家族会议变成了崔家的丢脸大会。崔永生痛恨怎么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那么不成才。
他招来崔家的人,“去跟着小姐,把她送回去。”
晚饭还没开席,崔家就已经先行离开了,走之前崔永生狠狠地瞪了温栎一眼。
佟暖看着崔霈姗备受打击的样子,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她曾当崔霈姗是朋友。
“想走吗?”
“嗯,走吧。”
谁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温栎牵着佟暖的手走出会场,那两抹白色的身影今天给四大家族的人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坐在车里,温栎想起之前别人寄给他的她和崔霈姗撕逼,后来被他用钱摆平的视频,还有今天佟暖的反常,他问佟:“你认识崔永生?”
佟暖沉默地看着窗外不语。
温栎猛地刹车,双手将佟暖的脸转向自己,不由分说地用力啃了下去。佟暖回应他,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温栎利落地抬脚,跨过中间的换挡器,坐到佟暖腿上,一只手把佟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一只手去解佟暖脖子上的盘扣,嘴不闲着得继续和佟暖啃咬。
这是他的惩罚和无声的抗议,他知道佟暖会懂。
直到嘴里不断涌入咸咸的液体,温栎才喘着气放开佟暖。那咸咸的液体不是血,温栎再怎么生气都舍不得伤害佟暖半分。那是佟暖的泪。
“他是撞死爸爸的人!”佟暖低下头流着泪继续说,“崔永生,那个下雨的夜里,是他开车撞死爸爸,然后丢下一叠钞票走了。”
温栎身体一僵,崔永生撞死了佟国庆?
他红着眼睛,心疼地把佟暖的头抱在怀里,“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佟暖听到温栎的承诺,搂着他的腰放声痛哭,多久了?她没有再为爸爸的死再这样放声哭过。
当年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因为悲伤过度,经常买醉,很晚才回来。家里也不管,佟暖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经常醉酒的爸爸,还要学着做饭,洗衣服,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
本来活蹦乱跳,口无遮拦,神采飞扬的元气少女,硬是被生活折磨成了疲惫不堪,忧思过度的沉默女孩儿。
从那时候起,佟暖开始不着痕迹地迎合讨好周围的邻居,将原属于青春的张扬与狂妄隐藏,将她带领一帮孩子疯玩的锐气磨平,变得温和。让周围的大人更喜欢她,妈妈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心疼她?就算她还有爸爸,但远远不能替代妈妈对一个女儿的细致关心和帮助。
她要生存,还要照顾爸爸,可这些生存技巧原本应该由另一个教给她的,那个可亲可敬可以随意撒娇,发脾气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一切只能看她自己。
那天晚上,佟国庆照例去外面的小酒馆找人喝酒,阴沉的天哗一下下起了磅礴大雨,佟暖怕佟国庆没带伞,连忙穿好雨衣,拿着伞想去佟国庆常去的酒馆找他。
才刚走到一半,就看见马路对面的佟国庆拿着酒瓶,一边喝一边在雨里摇摇晃晃地走着,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冲刷着佟国庆的脸,浇透了他的衣服,贴在身上,像一个刚刚从深水里捞上来的人。
突袭的暴雨冲击力大得几乎让佟暖站立不稳,雨水击打到脸上的力度堪比小石子,佟暖刚想睁开眼,又不得不迫于暴雨的冲击闭上。
一个清醒的她犹如此,更何况一个半醉半醒的人呢?
可神奇的是半醉半醒的佟国庆却并没有受到这种恶劣环境的影响,一边如同打着醉拳一边往嘴里灌酒,姿态闲适,悠然自得。
佟暖仿佛听到佟国庆正在洒意的嘶吼:“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她站在原地,不再继续向前走,她努力睁开眼睛盯着佟国庆的身影,
看着他左摇右晃,浑浑噩噩的样子。
面对佟国庆的巨变,佟暖埋怨他,也恨他的这种将她完全置之度外消沉和自私。将生活的压力都抛给什么都不懂的她来承受。
她无法理解佟国庆的行为。
可她只能在心里埋怨,因为她心疼佟国庆,心疼他在失去爱人之后的
悲凉和被糟蹋的丧失意志的空壳躯体。
她知道父母很恩爱,爸爸经常对妈妈说,“你是握笔杆的,我是文盲,以后我都听你的。”
所以佟暖的妈妈说一,佟国庆从不说二,妈妈让爸爸往东,爸爸不敢往西。
佟暖能感受到佟国庆对周芸甚至怀有崇拜和唯命是从的感情。
从她记事以来,父母就从来没有吵过架。
可如今,这个家庭的主导者却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一个完美的积木房子,突然被人抽掉了中间的支柱,所有的完美轰然倒塌。而你却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无所适从地看着。
酒是好东西,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借酒浇愁呢?
有一次佟国庆喝醉酒了哭着对佟暖说:“爸爸也想死,想去找你妈妈,可是爸爸不能死啊,爸爸不能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冷冰冰的世上。”
大雨里,佟暖紧盯着佟国庆的身影慢慢向她走过来,即使醉了,他依然记得回家的路。
佟暖决定待会儿扶着佟国庆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对他说:“爸,你唱歌真好听。”
想到这里佟暖唇角微微上扬,佟国庆越来越近。他踩着斑马线向她走开。
“嚓......”佟暖还来不及收起笑容,就看到佟国庆的身体被一辆闯过红灯黑轿车撞得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那首好听的“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戛然而止。
“爸.....”佟暖扯起嗓子大喊一声,急速冲了过去。
她抱起佟国庆血流不止的头,按住他颤抖不已的身体,惊慌失措地不停喊他,“爸,爸....”
佟国庆头上的鲜血刚流出来就被大雨冲刷了个干净,然后又有新的流出来,继续被大雨冲走,鲜血和大雨就这样循环反复着。
“求求你,送我爸去医院,求求你....”
佟暖跪在地上求那个从车子里出来看情况,显然也被吓得不轻的司机。
司机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佟国庆,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决然转身回到车里,抓了一把钱丢到佟暖身上。
红色的百元大钞和红色的鲜血混在一起,哪种更刺人眼睛?
佟暖抓住扔完钱准备回车里的司机,“你不能走,送我爸爸去医院。”
司机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使劲挣扎。
一个伤心欲绝的小女孩即使有再大的力气又怎么能大过一个铁了心要逃跑的成年男子呢?
最后佟暖被重重推倒在地上,那辆黑色轿车无情地消失在夜幕里。
“爸...爸。你醒醒...”佟暖爬回到佟国庆身边,怎么叫他,他都紧闭着眼。
这样的雨夜,路上半个行人都没有,佟暖费力地拖着佟国庆的身体艰难地向前走,身后留下一条血雨小河。
最后佟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亮灯的房子,跑过去敲门,佟国庆终于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最后的最后,医生怜悯的看着佟暖说:“对不起!”
佟国庆早已经撒手人寰了。
佟暖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同情地看上她一眼,有护士走过来说让她把湿衣服先脱下来,他们有干净的,还有警察走过来告诉她说那条路上没有摄像头,就算有,这么大的雨也看不清肇事者,问她有没有看清司机的长相或者能不能提供其他线索。
警察承诺说一定会好好查,一定找到肇事者,如果警察的一定也能当真的话,河水也能倒流了。直到今天,警察也没有找到撞死佟暖父亲的司机,反倒被佟暖自己撞见了。
佟国庆死后,在邻居的帮足下,他的遗体很快被下葬,葬在了周芸的旁边。葬礼那天,佟暖一句话都没有说,红着眼眶流不出半滴眼泪。
她的眼泪早在那个血红的雨夜流干了吧。
最后大家都走了,佟暖才跪在佟国庆的坟头说,“爸,你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