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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指缝里悄悄走过,只是一弹指的功夫宛若在昭阳宫已经半月有余,进入了四月初,而今大正皇朝的年号也从原先的天德九年改为天圣元年,四月乃为天圣元月、一般先皇驾崩一年之后才可废除其年号,该用新君之年号,然慕容伊川却废弃先例,力主改元。如今大半个天下都未慕容伊川一手掌控,谁能奈何。所谓祖训若当权者遵守那就是不可更改之制度,若当权者不遵,则就是一纸空文。
御花园的牡丹花陆续盛开,宛若这惜花人自然不想错过这牡丹胜芳的美丽。
牡丹为花之女王也,富贵尊桦,艳丽芬芳,天下牡丹为洛阳牡丹最佳,故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如今御花园里的牡丹有三分之一就是从洛阳移植过来的,因丽妃阮如棉酷爱牡丹,天德皇帝为博佳人一笑,去年春暖花开时命洛阳当地官员送了几十株牡丹入京,因为路上颠簸,死了三分之一上下。前来送花的官员因护花之恭喜,官升三级,从洛阳知府门下一刀笔小吏一夜之间成了七品知县。
牡丹花开的正好,宛若漫步花丛不自已的想起昔日后宫众嫔妃一起在此处赏花时候的情景,那时候花娇人俏,燕语莺声,脂粉弥散,好不热闹,而今牡丹花依旧,却不见赏花人,而独留她一人寂寞花丛随漫步,宛若由衷说不出的寥落感,如今自己是后宫之主,所有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在这红墙黄瓦之内自己赢得了尊华却失去了随性自在,岂有快乐可言。慕容伊川自打登基之后就忙着铲除异己,安抚天下,百废待兴,整日都呆在御膳房,宛若与之相见一面都成了一种奢侈。宛若知道自此之后自己与夫君能够漫步花园赏花谈笑的日子是少之又少了,他如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肩膀上跳着大正皇朝的江山社稷,哪还会有吟风弄月的闲暇。这种被冷落宛若无法接受,可也无可奈何,只得学会承受。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
宛若命春红拿来了两只白瓷瓶,而后自己亲自拣选了两枝开的最为艳丽的牡丹花插入瓶中,“春红春香你们陪我去太极殿。”宛若把花瓶交给春红姐妹之后缓步出了花丛。
春红道。“皇上日理万机不得空看这牡丹花,娘娘是怕皇上错过了这花期吧。”
对于春红的自作聪明宛若不置可否。
入宫这么久宛若却是头一回踏入太极殿,走进御膳房,对于宛若而言御膳房是她最难以忘却的疼痛,过去的记忆全部恢复,两年多前的种种就如一把插在心头的匕首一般,哪怕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去拔也不啊不掉,越是去拔心越是会疼。宛若知道那件事情不但会折磨自己一辈子,慕容伊川一样无法介怀。
再次踏进御膳房宛若新潮迭起,感慨万千,昔日那个在这个地方凌辱自己的男人而今却做了土,而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当日他若想到今日结果还会那样对待自己吗?宛若不想知道,也不愿去猜想。
龙书案上面的奏章堆的仿佛小山一样,而慕容伊川在这小山后面头埋在一对奏本里面,双手扶着桌案静静安睡,眉头依然皱的紧。
宛若不忍心打扰便示意春红把两瓶牡丹花放在窗台之上,让她们先推出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慕容伊川才从梦中醒来,他缓缓抬头却看到宛若就站在自己身边,以为是梦中,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此非梦,“若若你几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慕容伊川的声音有些沙哑。
宛若把一杯水递到了伊川手上温柔的说我也刚来而已,看到你睡的安稳,实在不忍心打扰你。
慕容伊川喝了口水吞了润干咳的喉,点手示意宛若坐到自己身边来,“我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奈何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国事,这案牍之劳形苦也。”
宛若侧身帮慕容伊川理了理袍服宽慰说宛若知夫君受案牍劳形之苦,如今牡丹花开了也无人陪我赏花,故我只好带了枝牡丹来给夫君作伴。
慕容伊川抚了抚宛若头上的珠翠,喃喃的说牡丹作伴哪有红袖添香的好啊。
他希望宛若能陪着自己身边,这样自己既不耽误处理政事,也误不了与之朝夕相伴,可她也知道这御膳房对于宛若而言意味着什么,尽管宛若记忆遗失,可这儿终究是其不堪回首之处。
宛若自然听出了对方话中之意,看着慕容伊川脸上掠过的惋惜之色,宛若虽有心从之,可荔枝告诉她不可也,“母后对我千叮万嘱后宫后宫不得干政,我若常常出入御膳房不光母后不允,恐满朝文武也不悦,我想那时候言官的弹劾奏本一定会如雪片一样飞过来的。”
一说到言官慕容伊川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若不说言官我还不生气,说起这帮子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就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杀掉方才痛快。”
宛若见慕容伊川对言官如此有意见恐其冲动之下做出错事就忙关切道。言官又如何得罪皇上了?莫非是因为改年号之事,还是?
宛若问的小心翼翼,如今不同往日,自己必须得谨言慎行。
慕容伊川随意的拿出了一本奏章打开来,语带不悦的说言官们不光弹劾我不遵循祖宗规矩扇该年号,还有先皇的二皇子慕容致寻年过十五,需去其封地就翻,他们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吗?这些言官就知道文死谏武死战,留下所谓的千古美名,他们明知我废了先皇诸皇子原先的封号,偏偏拿着此时做文章就是想激怒我,让我杀一儆百,那间的言官就可流芳千古了,而我则成为不仁不义且堵塞言路的昏君暴君。真是岂有此理,若非朝廷正值俄用人之际,前朝留下的言官我通通的把他们贬谪到儋州去,让他们与天涯海角作伴。
见慕容伊川气氛难平,宛若就连忙劝慰,“夫君且息怒,你刚刚不是说了嘛不想给他们留下千古美名,那么就不要去动这些言官,他们的上书若夫君觉得有道理的就皮肤,若不称心如意的驳回就是,何苦来和言官们发生冲突啊,如今你刚刚即位,很多人都想看你的笑话,君要宽厚待人,安抚天下,你已经把诸王放了回来,而为了让他们对你无二心你命人挑断他们的脚筋已落下了口实,而你又废了先皇诸位皇子的封号,的确为不仁之举,幸好你让诸王重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封地,赏赐千金作为补偿,若夫君在对先皇的几位皇子宽宏相待,那么言官就无话可说了,你能放过自己的兄弟难道就不能放过自己的侄子吗?
慕容伊川刚开始还能听得进去宛若之言,可是到了后面脸色就越发的暗淡,尽管不顺心,但也没有打断,因为纵容宛若,故才可以让其把话说完。
”诸王可以放过,但是那些皇子另当别论,若若你别忘了如今西门东海带着慕容致远去巴蜀与陈永康会和,他们正在集合所谓的忠君之士与我抗衡,你认为诸皇子不会与自己的皇兄首尾相应吗?对于诸王而言我做皇帝和慕容致远做皇帝都没有什么两样,可对于诸皇子而言则不然,对敌人将仁慈就等同于跟自己说残忍。“慕容伊川边说边把几本让其不悦的奏章狠狠的扔在了一旁以此发泄其内心的不悦。
宛若听出了慕容伊川对自己刚才那番言辞的不悦,也觉得自己多话了,“我怎么给忘记了后宫不得干政,而我偏偏说了那么多。”宛若低头嗫嚅。
慕容伊川怕宛若多心忙放下手中的奏本,轻轻捧着宛若的下巴深情的凝视着其干净的眸光认真的说爱妻切勿多想,在人前你我奶为帝后,而在人后吾为夫,汝为妻,普通夫妻之间谈论一些政事又有何妨,不管何时你都我都不许你拘束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