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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无比震惊难以反应,包括风儿亦包括我在内!
刚刚的烟雾弥漫,我完全看不清发生过什么事,明明是风儿的六哥用匕首挟持了段盈盈,为何转眼间风儿的六哥被斩成两截?实在匪夷所思!风儿的六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转眼间就被灭掉说明什么?说明附近有更厉害的高手存在,他是谁?我观察着牛头铡的附近,最近距离的是穿红裤衩戴牛皮面具的鬼手。
再远点是四个赤膊汉子,不过四个赤膊汉子都是清一色的震惊神色,看上就不是高手,高手一般都临危不乱,如向飘飘,泰山压顶而脸不改色。戴面具的鬼手我不知道,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认为是他的机会更大些,可他为何要帮段盈盈?为何又有能力帮段盈盈?我可从来没听段盈盈说过,村里里还隐藏着别的高手。
我还在思索,风儿已经从震惊和悲伤之中反应了过来,她大吼大叫道:“你们不要钱不要解药了吗?还不赶紧把他们给我通通都围起来……”
这几千人顿时骚动起来,有几百人走出来团团把一百多个披麻戴孝的人,以及牛头铡给围了起来。
风儿愤怒地转过身,眼神带着强烈的恨意剐着我,含着泪一字一句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说完又对众人吼道,“我是你们选的公主,你们要相信我,不要被外人三言两语蒙蔽,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自会向你们解释清楚。现在听我指挥,弓箭手通通走出来,上阁楼,是全部一起上,把上面那个狗娘养的给我射成马蜂窝……”
风儿这威胁的话有效果,她刚说完,原本围着弓箭手的人顿时全部退开,弓箭手快步往族堂里面走。我在上面了是无处可躲,悲剧啊,我选了这样一个地方固然是能监控全场,但同时亦把自己充分暴露了出去,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听见后面逐渐传来声音的时候,我甚至是有点绝望……
不过等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心里的绝望刹那间又烟消云散,因为来的不是弓箭手,而是向飘飘,她快步走到我跟前,我感觉她帅呆了、酷毙了,她就是我的大救星。
不过,这个大救星却告诉我,没有抓到段盈盈的爸爸。我很吃惊的问她为何放信号?她说听到这边唱歌,是杀人的前奏,已经杀人,等人来了也是迟到,放信号是让我放心救。
这不是坑我么?我有点气愤,不过想起刚刚救段盈盈的人,我又冷静了下来,或许这是变戏法,或许人早就已经到了现场。我问她后面的人如何?她说已经被她搞定,他们的弓箭只会对准风儿,而且她已经给躺在棺材里的所有人吃过解药,大概五分钟他们就能醒过来。
我嗯了一声,已经能看见原本走进族堂的弓箭手返回头逼近风儿,拉起弓把她围在中间,锋利的箭对准她身上各个要命的部位,她的目光在那一刻很绝望,她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丫鬟就是丫鬟、护卫就是护卫,永远上不了台面,当不上公主。还有你,段柏德,你想逃吗?你再走一步试试,我保证让你变成烧猪……”说着我快速从包里掏出一张灵符,这家伙看见事情不对路竟想混进人群里逃走,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他要血债血债!
向飘飘念了一句咒语,拿弓箭的人立刻分出两个,走到段柏德的身边,拉起弓箭对准段柏德,他们表情很冷漠,时刻传递都一种信息,那就是随时可能放箭。所以段柏德只能投降,举起双手道:“不要乱来,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你那么聪明,那么会推理,你肯定能推出我的心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打断道:“不,你还能选择隐性埋名,你有钱,你仍然可以风流快活的活下去,你完全不需要回来害自己的主子,所以你死了一点都不冤枉,你是自己害死自己。”
段柏德一脸痛苦:“我比你要了解盈盈,我活不成。”
段柏德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我没亲口听见段盈盈要杀段柏德,但段盈盈亦没亲口和我说不杀段柏德!我道:“我不和你理论,你的命和我无关,怎么处理你等你的主子发话,放了她,让她出来”
我才小声对向飘飘道,“看见外面那个人没有?赤膊、穿红裤衩、头戴面具,身上挂着眼镜蛇那个,刚刚他还在段盈盈身后,现在他要走,你帮我抓住他,不要让他离开村寨的范围,带去肥料屋吧!他有可能是段盈盈的爸爸,刚刚下面一直有人在帮我,给我扔武器以及打掉风儿六哥手里的刀,是用蒜头打,力度非常吓人,你不用灵力肯定打不出那样的力度。”
事态严重,我们弄到如此惊险就因为要找到他,所以义不容辞,向飘飘立刻转身就往后面走,不过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告诉我控制弓箭手的咒语!我继续对大家道:“你们不要动,我立刻把族老救醒过来。”
风儿立刻道:“大家不要相信他,赶紧去把族老的尸体都保护起来,杀了他,他这人连尸体都不放过,你们希望族老死无全尸吗?不希望就听我命令。”
“风儿你闹够了吗?”段盈盈的声音响了起来,“到了这种地步你认为你还能赢?你大势已去。”
我已经不用再和风儿理论,我转身从阁楼下族堂,从侧门出去,先去族堂后面找回飞掉的血祭刀,才返回头从正门走出族堂。那会段盈盈站在牛头架的最高处,整个人高出在场所有人一米多,真正居高临下。她脸色凛然地和几个人争论着,这几个人说的是为什么他们要相信她的话?
段盈盈愤怒着道:“混账东西,我才是真正的公主,我即便做错事我一样还是公主,况且谁说我做错事?我不说话就代表我做错事吗?我在做什么你们知道?你们不知道。如果你们眼里还有我,立刻给我跪下来,我可以恕你们无罪,否则休怪我把你们通通开出族谱……”
现场一片寂静,许多人都犹豫不决,不知如何选择!
段盈盈看见这样的情况,声音增加了几分威严让他们跪下,披麻戴孝的那群人立刻先跪下来,然后才陆陆续续到其他人,最后噼噼啪啪一片,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全部跪在了地上,那场面很震撼。
段盈盈满意地扫视了一眼,目光转投到风儿身上道:“风儿你输了……”
风儿咬牙切齿道:“对,我输在中午没有杀掉你。”
“错。”我靠近风儿,晃着手里的宝刀道,“你的错主要有五点,第一,不够小心谨慎,你认为我和向飘飘已经被毒死,如果我是你我就算自己不进密道看一眼,都会派其他人去证实。”
“第二,现场布置有问题,弓箭手不该在人群里,而该在各个制高点监控全场,这样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出现都会在说话前被射杀。脑子不好使就不要学我,我当时把人派去守入口和现在情况不一样,当时我在族堂里面对段中和,人山人海把门堵住,外人不可能出现,你看看你这个现场能一样?”
风儿脸如死灰,而这时候我身后有了动静,一片咳嗽声传出来,大家随即都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大家不用看,是族老们醒了,很快会出来,等眼下的麻烦解决掉,他们会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刚说完,已经有两位族老率先走出去,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胡子已经发白。他们看见外面所有人都跪成一堆,疑惑了几秒,迟疑了几秒,随即亦跪了下来,后面出来的有样学样,噼噼啪啪在族堂门口跪成一排。
“第三错,没杀死族老,你该杀了他们才能成功。你是因为不够狠?不,你是因为不够智商,一介武夫竟敢玩政变,真是贻笑大方。”我瞪了一眼段柏德,“还有你,你想不到吗?还是怕族老死后冤魂会去找你?”
段柏德道:“我想到,但这种事我不能做,我只想自保,没想杀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回来那天其实想开车撞我,而不是看不见,你和段中和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一样想控制村寨,只是用的方法相比起段中和显得更阴险。最后你看见段中和的凄惨下场害怕了所以收手,你胆小如鼠更可耻。”
我又把目光投到风儿身上:“第四错,中午你不能杀段盈盈,但可以用药或者用其它办法控制她,让她神志不清,不会辩解,甚至面对所有人亲**代莫须有的罪行。第五错,没有立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让他们协助你取得所有族人支持,自己一手抓能抓得过来?能力不行导致最终没人听命于你。从这点看你就不配做一名领导,更不配当一名公主,永远只能当护卫。”
风儿被我说的脸红耳赤牙根痒痒,她露出想杀我的目光,死心不息大声对所有人道:“有件事你们不知道,我爸是被奶奶所杀,还有其他几个一起做生意的人,海叔,甘伯,以及辉哥,都是被奶奶所杀,而不是奶奶说的失踪,她故意让大家白白找了几年。”
现场瞬间就轰动了起来,好几个人问出同样的问题,就是奶奶为何杀人?风儿继续道:“他们当时做生意失败,把全村寨的资产都几乎败光,于是心生歹念进古墓偷东西,最后被奶奶发现,但奶奶只杀了其他三个人,却没杀自己儿子,你们觉得这事情公平吗?为何只放走自己的儿子?”
在大家有反应前,我连忙道:“首先做生意有赚有亏很正常,他们赚了整个村寨享福,他们亏了就自己承担责任你们觉得这又很公平?而且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大家的生活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如果你们是白头婆婆,你们会如何选择?你们会把自己儿子杀掉?虎毒不食儿人之常情吧?你们都不会吧?既然你们都不会,白头婆婆放走自己的儿子有错?”
大家纷纷耳语,但仅仅是耳语,并没有对我的话提出质疑和反对,他们不敢,因为那等同于反白头婆婆,而白头婆婆为他们劳碌了一辈子,到死的一天还请他们吃饭。
风儿看大家这副反应,知道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她大声吼道:“我只是为父报仇这又有错吗?”
“你想活埋这些族老来巩固自己统治地位有错,你明知道他们没死,大可救醒他们编个故事策反,比如段盈盈骗了他们,所谓的计划只是欺骗他们,一切都是送他们上断头台的谎言。如果让我来编这样的故事,我能把他们说相信十次。”我摇了摇头,冷笑道,“可悲可叹,至少有十种办法可以成功夺位,而你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你该死,杀段盈盈你是背主,杀族老你是背村,按族法腰斩。”
“斩了她。”
“斩了……”
“鬼手呢?出来斩了她……”
听众人这么说,段盈盈才往身边看了一眼,没有了鬼手,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给我做手势让我去追,我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
没找到鬼手,人群里有人自告奋勇道,争先恐后的要操刀,很显然这些人都想借机表现自己的忠心,推卸原来同意杀段盈盈的责任。到此整个事情完全被逆转过来,大家都能接受,毕竟族们老没死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是村寨的福气。
而族老们没死,同时证明段盈盈无罪,杀段中和算什么?那是他们的家事。如果风儿把段盈盈指派她杀胖族老的事情说出来,段盈盈会很麻烦,但首先风儿有麻烦,风儿估计很后悔杀胖族老,可惜当时她并没有反心,如果她当时就有反心,段盈盈不会有那么容易脱身。
在大家强烈呼喊的要求下,段盈盈总算发了话,但不是肯定的话,反而是与大家的所求相反的话:“刚刚斩的六哥是最后一人,从此以后族法里没有血祭这一项……”
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的在后面,段盈盈对风儿道:“念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念你们家保护了我们家那么多年,我放你一马,你现在马上离开村寨,以后请你珍惜自己,你好自为之。”
风儿瞪大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道:“你真的确定你要放我走?”风儿的潜台词是问段盈盈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我不想跟你废话,更不想看见你的嘴脸,趁我没改变主意立刻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念动咒语,弓箭手恢复意识,看见那么多人跪着,立刻都跪了下来,而失去威胁的风儿,仓皇而逃。
段盈盈转向段柏德:“德哥,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我不怪你的小人之心,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把属于村寨的资产兑现成现金转到村寨的账户,记住,一分不少,少一分,天涯海角都要你人头落地,滚。”
我又念了咒语让两个弓箭手恢复意识,他们退远跪下,段柏德和风儿一样仓皇而逃。
段盈盈全场扫了一眼对大家道:“刚刚风儿说的关于奶奶那一段都是实话,奶奶或许有错,但已经负了责,她不欠任何人。都起来吧,这两天的事当没发生,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摆宴席。此后如若还有人包藏祸心试图夺位以及做些损害村寨的事,就两个字,砍头。其它话由族老跟你们说,这个架子尽快拆掉。”
段盈盈说完快速跳下牛头铡向我走来,她刚刚那发号施令的口吻真像一个女王,不过大摆宴席恰当吗?毕竟有个族老失去生命,还有风儿的六哥虽然死有余辜,但毕竟还要举葬。当然这跟我没关系,我不需要理会,我只要享受劫后余生所带来的愉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