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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就和她弟弟离开了。“本来还想着晚上一起去看电影,没想到包子铺的生意真好,你这么忙。我们还是走吧,等哪天有空再联系。”
我确实很忙,只能乘着没有顾客结账的空闲与他们姐弟俩说会儿话。估计要等到晚上9点以后客人才会减少,店铺10点才能打烊。
“我平时都有时间的,只是今天走不开。”不能与萧瑶看电影,这让我好生失望。
赵丹阳嬉笑着对他姐姐说道,“那你请我看电影吧。”
萧瑶在她弟弟面前都是一副大姐的权威口吻。“回家去,谁和你看电影。”说完她转过脸看着我笑道,“这顿饭钱我就不给了,以后请你吃饭看电影。”
就是她给钱我也不能收。这样倒省得我们互相客气了,“好啊,哪天有空咱们去看电影。” 我想过几天就主动邀请她出来。
送走了萧瑶,一直都在远处暗中观察的我妈就走到收款台前问道,“是你同事?他们是一对?看着那个男孩子好像挺年轻的。”
我告诉她这是个我的朋友和她弟弟。我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那个女的和你年纪差不多。”
她一定是怀疑萧瑶是我女友了。“她比我小两岁,是大学老师,没有结婚。她父母也都是大学教授。您还想了解什么?”我有些不悦地挪揄着。
我也并不想在她面前遮掩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真能同萧瑶在一起,只要她乐意,我一定会把她介绍给我的父母,告诉他们这就是要与我生活一辈子的爱人。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幻想。就因为她能主动找到包子铺,并邀请我看电影,让我开始想入非非了。我自嘲地笑笑,我与她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丫头模样长得挺俊俏,又是大学老师,不愁找个对象。”我妈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不悦。
“人家愁不愁找对象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您去看看后厨,催他们快点上饭菜。”我不想听她唠叨。
萧瑶也曾表示她不会嫁人,可谁能知道她会不会像陆枫一样,最后还是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本来挺好的心情,被我妈妈这几句话破坏了。
晚上回到家,刚洗过澡就接到萧瑶的短信,问我回没回家?还没等我回复,她的电话就紧跟着来了。
“我本来打算等着你,顺道送你回家,可又担心被你妈妈看到,少不了要盘问你。今晚累了,你早点休息吧。”萧瑶的声音很甜,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也不算累。时间还早,不急着睡觉。”我期待着能与她聊会儿。
萧瑶马上就笑着打趣道,“真的不累?那咱再唠十块钱的嗑。”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与她开始闲聊。结果,我俩天南海北的闲扯,一直聊到她的手机没电了。
虽然我也很矛盾,可萧瑶主动热情却让我越来越对她充满了幢景。挂了电话,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心里美滋滋的。
连着两天晚上,我都会与萧瑶通话。其实我们也没有谈论什么实质性的话题,大多是说说各自的工作,共同看过的电视剧或是网上的热点新闻。萧瑶还会讲些她家里的事。
“赵丹阳是你表弟吗?”我想起她那个很活跃的弟弟。
萧瑶迟疑片刻说道,“不是的。他是我妈妈的儿子,我是我爸爸的女儿。”
我没有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呵呵,是不是把你搞糊涂了。我们不是亲姐弟,我妈妈是我继母。”萧瑶的话确实让我吃惊。
“没看出来,你们关系处得很好啊。”我家邻居就是一对二婚各自带着孩子的夫妻,家里整天是鸡飞狗跳,吵得不可开交。
萧瑶笑得有些尴尬,“以前我们也总是吵,我弟弟是调皮,我是顽劣。你肯定想不到,我过去是个问题孩子。”
我有些不相信的笑了,“你夸张了吧,哪个孩子没有调皮的时候,我小时候也很皮的。”
“真的,我一点都没夸张,有一个阶段我都让我爸妈和老师头疼的不得了。”萧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凝重,她应该说的是真实的情况。
“难以想象你会是问题孩子。”我印象里问题孩子都异常叛逆,整天逃学聚众打架,萧瑶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
萧瑶长叹了口气,“等有空我会把自己的那段经历讲给你听。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别被吓跑了。”
“好啊,到时候咱们比一比谁小时候更调皮。”我开着玩笑,心里想象着少年时叛逆的萧瑶是什么样。一个曾经的问题孩子,几年后会成为大学老师。
我期待着了解她的过去。可之后萧瑶再没有提这个话题,我以为她所说的就是个玩笑话。
那天一上班,满脸不悦的翟经理就来找我。她是向我告郝佳的状。虽然郝佳不在客房部实习,可她经常有事没事借着去看同学的机会,敲响了翟经理的办公室,然后和这个美女姐姐套近乎。
昨天下午下班后,她居然尾随着翟经理回家。“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翟经理越说越来气,冲着我直翻白眼。
她不是在追求萧瑶,怎么又骚扰起翟经理了?难不成这个郝佳是个“花痴”,见了美女就腿软?我决定去找她谈谈。
如果这些实习生不是萧瑶介绍来,由我亲自安排,翟经理也犯不着找我反应情况,她完全可以直接让郝佳走人,而我更是无需找郝佳谈话。
我还没有走到三楼会议室门前,远远地就见郝佳坐在走廊里专为客人提供休息的沙发上,她居然翘着二郎腿明目张胆地抽烟。
见了我也没有马上站起来,更是没把手里的烟掐灭。“你很悠闲自在啊。”看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有些恼火。
“现在反正也没有会议,我闲得无聊。”郝佳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
“不管有没有会议,工作期间不容许坐下来,更不容许抽烟,你不知道吗?”我过去站在她面前,“请你站起来说话,把烟掐了。这是工作不是在酒吧。”这个郝佳倒像是个问题青年。
郝佳撇着嘴角讪笑着,“莫部长,你干嘛一见我就皱眉头啊?我又没抢你女朋友。”她直直的盯着我,右手指夹着的半截香烟居然就放在左手心里,然后左手用力一握,燃着的香烟就被她攥住。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你这是干什么!”一缕烟雾从她的指缝里飘出。
郝佳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的狰狞。她摊开手掌,香烟已经被捏成两截,红红的烟头变成黑色。还没等我看清她的手是否被烫伤,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掌一翻,烟散落到我的脚下。“你敢吗?”她挑衅似的问道。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孩子,难怪萧瑶一提到她就很头疼。“对我来说很多事情不是不敢,而是不屑。你想告诉我你勇猛无比吗?”本来还想与她好好谈谈,看着她敌对抵触的神情,我想还是算啦。
“别说大话,有本事你也试试。”她说着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举到我眼前。
我抬手把她的手臂挡开,“你的手没事吧?”
她用一个白眼回答了我的问话。“郝佳你不觉得很幼稚?一个成年人,应该懂得不是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我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弯腰把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
她大声地冷笑着,鄙视地说道,“你说的成年人就是装B吧。我看你就挺能装。”
我把手里用纸巾包着的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借此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我想你这个样子,不适合继续实习下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的愤怒。
郝佳脸上鄙夷的笑容更加地明显,“他们都能留下来,我怎么就不能?莫部长你想公报私仇?”
我不想与她争执下去,冷冷地说道,“你不能遵守酒店的制度,我有理由请你离开。否则在你实习结束后,你的鉴定书上会被打上差评。”
“你觉得我会怕你的威胁吗?”郝佳那不屑地的神情,就像站在她对面的我是个弱智。
我本来已经压下去的火再次被她激起,忍不住嘲笑道,“有你做教授的妈妈,你当然不怕了。”
“我妈妈是教授,可你妈妈是卖包子的,卖肉包子的。”她笑得很淫邪。
我上前一步站在她眼前,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如果不是在酒店,如果她不是萧瑶的学生,我会抡起手给她一拳。郝佳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惊恐,但旋即又很轻蔑的盯着我。
“我妈妈是没有文化,但是她没有教育培养出一个粗野不懂礼数的女儿。你教授的妈妈一定很为你骄傲吧。”在停顿了一下后,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郝佳歪着头眯缝起眼睛,目光里流露出愤恨。我以为她会动手打我,可她只是一声不吭地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们互不相让地对视着。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干嘛与一个心理不成熟的孩子一般见识。我自嘲地笑了,“我只是来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能遵守酒店的制度,你只能被请出去。”
郝佳哼了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不稀罕当服务员呢。”她翻着白眼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长叹口气,但愿她妈妈早点给她找到实习的单位。郝佳却突然又转回身,“你喜欢萧瑶,对不对?”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我喜欢谁用不着告诉她。我转身走了。
晚上,我接到了萧瑶的电话。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白天发生的事情,结果她主动问道,“你与郝佳吵架了?”
我把事情的过程讲了一遍,因为翟经理的抱怨,郝佳又违反制度,我批评了她。当然我没有提郝佳对我出言不逊。
“她哭了,说你羞辱了她妈妈,嘲笑教授的母亲没有教育好孩子。”萧瑶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满,“郝佳是有问题,可你好歹也是领导,对这些孩子说话总该注意些。”
怎么反倒是我错了!既然萧瑶相信她的学生的话,我也没必要为自己辩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她赔礼道歉?”我的口气很冷淡。
“莫凡,你别误会。我是说对她……唉,这个孩子真让我心烦。”萧瑶无奈地叹息着。
我握着手机没有说话。看来在她没有处理清楚与郝佳的关系时,我不能掺乎进去,省得让她更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