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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胤禔的胡思乱想中一天天过去了,弘昱的婚期很快就到了。直王府张灯结彩满目红色,好不热闹。
因着是府里的嫡长子大婚,胤禔也是极其的大方,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府里的人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弘昱看着这满眼的红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曾经他和另一个人约定过,他们的生命中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可如今物是人非,几年前那个人也是这样高调的迎娶了门当户对的福晋,不知道那时那个人的会不会想到他们曾经的约定,心里会不会也是自己现在这种感觉。
‘不会的,弘昱,你想多了。’弘昱在心中自嘲道,‘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当会事儿,承认了吧!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没有!’
想到这这儿,有晶莹的液体从弘昱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弘昱苦笑,回想着自己接到弘皙大婚消息时,自己还傻傻的等着弘皙的慰问信。
那是的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就因为那个人的几句好话,就傻傻的相信,将自己的一颗心都交给他。
使劲的拍拍了自己的脸,弘昱让自己清醒起来,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就让这些都过去吧!看着府里喜气洋洋的样子,弘昱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的人生,和那个人无关!
弘昱大婚,最高兴的便是胤禔,看着越发成熟的儿子,胤禔整个胸腔都被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填满了。
象征性的嘱咐了几句,胤禔感觉眼睛有些酸痛,拍了拍弘昱的肩膀就说不出话来了,弘昱也是感慨万千的样子,红着眼睛看着胤禔。
胤禔笑了笑,又和弘昱打趣了几句就放人了。弘昱刚从胤禔这儿出去,惠妃又派人叫他过去,惠妃毕竟是女性,又是上了年纪的人,看见弘昱鼻子一酸就留下了眼泪。
弘昱急忙上前给惠妃递了帕子又柔声安慰道:“玛嬷这是怎么了?孙儿明个就大婚了,玛嬷马上就可以抱曾孙子了,怎么又哭上了?”
站在一旁的大福晋也帮着劝道:“额捏,您看您,明儿个就是弘昱的大日子了,添人进口的大喜日子,怎么就哭了呢!弘昱是个好孩子,今儿个娶了媳妇,明年就抱了曾孙了,额捏应该高兴才是啊!”
“我这就是高兴啊!高兴!”惠妃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笑着说道,“唉!这一晃啊,就十几年过去了,想当初弘昱才这么大,抱到我那儿去的时候,就是个吃奶的小娃娃,一晃啊都成大孩子了,都要成亲了,马上也是当阿玛的人了!”惠妃感概的说道。
大福晋见惠妃一脸怀念的样子也附和了几句,“就是就是,这日子过的就是快啊!弘昱如今也是大人了,媳妇听说啊,皇上已经给弘昱指了差事,等大婚一过就进宫当差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惠妃一听更是高兴,弘昱要进宫当差的事情胤禔一直没有和惠妃提过,如今听说了,惠妃更是觉得弘昱这是事业家庭双丰收。
“那可是好啊!弘昱啊,你可得好好干,将来这府里还指望你呢!”惠妃笑着说道,完全没有顾忌大福晋的面子,大福晋尴尬的笑了笑。
她虽然是嫡福晋却是继室,而弘昱却是嫡长子,况且她虽然生了几个儿子可是都是不大就夭折了,所以惠妃这话虽然刺耳,她却也无从反驳。
弘昱也笑了笑,安慰式的说了几句,惠妃又拉着他说了些话,就嘱咐他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弘昱应了声就告退了。弘昱走后,惠妃回头看到大福晋面色不好,低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也不用瞎想,这府里将来肯定是弘昱的,弘昱是个好孩子,你是他嫡母,将来肯定少不了你的。”
大福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给惠妃行了个礼:“媳妇明白,是媳妇想多了。”惠妃点点头,又道:“你也先回去吧,明个就大婚了,府里少不了你忙的。”
“是!”大福晋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弘昱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的睡不着,伸手摸出放在枕头下的半块玉佩,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把玉佩放进了一个带锁的匣子里。
第二天一早,直亲王府热闹非凡,宾客云集。胤礽本来是打算来的,可是因为公事被困在了宫中。
这让胤禔松了一口气,自打胤礽透露了要来观礼的口风,胤禔就一直在愁找什么理由能将胤礽拒之门外,如今胤礽被公事缠住,真的是了了胤禔心中一大宿怨。
胤礽虽然没来,但是为表重视,胤礽派了弘皙来宣读圣旨,弘皙本来就因为弘昱大婚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被迫前来更是阴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过来讨好他的人。
看着弘昱意气风发的样子,弘皙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看着弘昱得体的假笑圆滑的周旋在谄媚的人中,弘皙心里更是痛苦。
他有多久没见过弘昱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曾经一见到他就会笑逐颜开的人,如今只会用一张恨的人牙痒痒的假面对着他,恭敬却疏离。
站在弘皙身边的弘晋看着弘皙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撇撇嘴,后退了几步和弘皙拉开了距离。
弘晋和弘昱年纪相仿,在上书房的时候弘晋和弘昱的关系也很好,对于弘皙和弘昱的事情,弘晋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自己哥哥的做法,弘晋真的是有些瞧不起的,畏畏缩缩的,真不像个男人。
待到拜过天地送了新娘子入洞房之后,弘昱就被众人推搡着轮番的灌起酒来,弘皙坐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弘晋本来也是在一旁凑热闹的,冷不得回头看见满脸写着活人勿近的弘皙,嘟了嘟嘴,最后还是悄悄的走到了他跟前。
“弘昱今儿个可真是威风,想想看当年咱们一起读书的几个都成了亲了。”弘晋坐到弘皙身边,拿起他的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弘皙斜眼瞥了他一眼,夺回酒壶没有说话。弘晋也不恼,自顾自的小酌起来,“刚才我听那几个说,弘昱的媳妇可是漂亮的很,弘昱这小子真是命好,娶了个漂亮媳妇不说,还得了个好差事,汗阿玛真是偏心,我和他求了那么久,他就说我年纪小不懂事儿说什么也不给我个差事。”
弘晋半真半假的抱怨着,随手拿过弘皙的酒壶有给自己倒了一杯,弘皙瞪了他一眼,狠狠的灌了几口酒。
“诶诶诶,我说你啊!怎么胆子这么小,喜欢人家就和人家说啊!在这儿和闷酒有什么用,谁知道啊!”也许是喝了几杯酒,弘晋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也就不在和弘皙绕圈子了。
“胡说什么!喝多了吧你!越说越不着调!”弘皙皱着眉头骂道,抢过了弘晋手中的酒杯。
“呵呵。”弘晋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怒瞪自己的弘皙:“怎么的?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弘皙不语,拿着酒杯就要离开,弘晋起身拉住他:“弘皙,别骗自己了,你喜欢弘昱,我都看出来,你骗的了自己骗不过它。”弘晋把手放在弘皙的左胸。
弘皙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弘晋。弘晋撇撇嘴,不屑的开口道,“咱们在上书房的时候,你就天天围着弘昱转,弘昱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你比他身边的小厮都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枣泥糕都是给谁留的,还有啊!你记不记得又一次弘晟和弘昱比赛爬树,把你吓得都成什么样子了!弘昱从树上一下来,你就冲过去了,从头发丝检查到手指甲,弘昱手被树枝划了一道红痕,把你心疼的哦,拉着左问右问的,还叫了太医,弘晟当时腿都磕青了也没见你问一句。”
弘晋不屑的讲着弘皙的光荣历史,弘皙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弘晋斜眼瞧了瞧弘皙的状态也没有安慰,继续说了下去。
“二哥啊!你是个男人!喜欢就去说,我看的出来弘昱心里还是有你的!你胆子得大一点儿,别像个娘们似的就会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弘晋拍了拍弘皙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被众人包围着的弘昱。
作为今天的新郎官,弘昱可没少被自己那些个同宗兄弟和宗室子弟灌酒,弘昱也是来者不拒。
弘皙远远的看着脸色潮红的弘昱,眯着双眼举着酒杯,正在和一个关系不错的宗室子弟推杯换盏,而且旁边还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也举着酒杯在劝酒。
弘昱仰头喝掉了杯中的酒,身边一阵喝彩声,又有几个人凑了过去,弘昱微笑着和他们说着什么,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朱唇轻启,那几个少年有些不满的起哄,弘昱推辞不过,又饮了一杯。
又是一阵喝彩声,一个喝得微醉的宗室子弟拍了拍弘昱的肩膀,又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最后直接搂住弘昱的肩膀,将手中的酒杯凑到了弘昱嘴边。弘昱不满的推了推,可是少年依旧揽着弘昱要他喝酒,弘昱推辞不过只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杯。
还没有喝,就被满是怒火的弘皙拉了出来,也不顾众人的惊讶,弘皙拉着弘昱就往后面走。弘晋见状摇摇头,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帮忙圆场。
好在大家都已经喝高了,被弘晋劝了几句所有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酒上,忘记了主角已经被拉走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