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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怕你!”男人还在逞强。
手起刀落,地上又多了一根血淋淋的断指,“我知道你怕死,现在还有机会活命,等你十根指头都砍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瞒你说,我对唐朝人彘的做法极感兴趣,只是可惜找不到试验品,”我斜眼睨他,“我看你倒是挺合适。”
男人犹在逞强,然分明已如强弩之末,气数将尽。
我嫌恶的盯着匕首上的血,蹙了蹙眉,果然是臭男人,血也是臭的。
抬头,一看,已是月上中天,我不耐烦道,“我没时间跟你耗,决定了没有?”
他低着头,左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手,不停痛苦的哀嚎。
突然,他猛的抬头,不顾流血的手发狠似的扼住我纤细的脖子,龇牙毕露,“臭婆娘,我让你得意,让你嚣张,断了老子的命根子,老子要杀了你。”
所谓狗急跳墙,男人一张丑陋的面孔极尽扭曲,两只手卯足了劲,竟是一心要致我于死地,鲜血不停从他右手断指出涌出来,濡湿了我雪白的颈项。
顷刻间的骤变,我反应过来时他已欺近,突然的闷气感让我动作一滞,手一松,匕首险些脱落,然我终究不是弱智女流,瞬间的失措过后,我拼着残存的气力握紧手里的匕首,照着他腰腹一侧,慢慢举起。
我知道,只要用尽全力扎进去,他必死无疑。
刀尖一寸寸逼近,已经触到他厚重的棉服表面。
“放开她!”空旷的小巷响起一道威严的冷斥,我手势未变,循声望去,见巷子口惨淡的月光下立着一名男子,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那伟岸的身姿,英挺神气,如同正义的使者。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喝斥,双眼通红,发了疯似的更加用力掐着我的脖子,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倏然,脖子上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我弯腰好一阵猛咳,稍稍平复,再抬头细看,刚欺负我的男人被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制住,反手贴在墙上。
“去你妈的,滚蛋!”来人一脚踢在他的腹间,后者吃疼惨叫一声,估摸了下当前形势,远遁而去。
“呵……杂碎!”月光下,黑色风衣里是一张俊朗的脸,相比与八年前的青春朝气,蓄满胡渣的他多了一份沧桑的魅力。
“小嫂子,好久不见!”他挑眉轻笑。
我如何能忘记这张脸?
“啪!”暗夜里一声嘹亮的脆响,我的巴掌落在了韩睿的脸上。
“小嫂子……你……”
“滚蛋!你他妈还有脸来见我?”
绕过他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兀地涌上心头。
……
韩睿的到来就像一个插曲,对于早已心如止水来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他是为追随林妮娜回来的,与我何干?
回到尊爵,我本想悄悄躲到房间把染血的毛衣换掉,不经意扫了一眼大堂,却惊讶的发现说要早些回家睡觉的林妮娜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而边上坐着的,是易先生。
我觉得奇怪,无奈不想让他们看见这一身的狼狈,只得匆匆上楼换了干净的衣服,我自认手脚已十分利索,怎奈下楼时已不见了林妮娜芳踪,只易先生一人独自静坐沙发之上,静静盯着舞动的人群,面上一片深沉。
我在楼梯口略站了会,终是抬腿走近。
很难得,我已走到跟前,他竟丝毫未察,这种情形实属难得,我不由玩兴大起,一再放轻脚步上前,头凑到他旁边,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见一衣着暴露的妹妹正大跳艳舞,不由打趣,“红衣妹妹的胸确实霸气,怎么,蠢蠢欲动了?”
易先生终于回神,偏头,眸色微变,他很快转头在我颈间嗅了嗅。
“伤了哪里,谁干的?”语气是少有的森然。
我一惊,身子往外面挪了挪,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嗫嚅,“我没事。”
为了怕他看出端倪,我已经特意冲了澡,又穿了高领的毛衣挡住脖子里青紫的於痕,想不到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他不发一言,淡淡然盯着我,黝黑的眸渐渐泛出寒意。
我低头绞着手指,那目光便像是两把寒刃悬在头顶,迫得我几乎颤抖,终于没忍得住,我抬头,如实道出方才的事。
我说完,易先生的脸已经阴沉的不能看,心知不妙,我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房间,砰的关上门,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悸。
不得不承认,易铭真的很可怕!!
至于他可怕到什么程度……那一天,清晨五点多,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套着黄马甲的环卫工人奋力挥动笤帚扫着马路,乍见半人半鬼的邋遢男人,吓得丢了手中笤帚,尖叫着逃走。
他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走,直到五双蒙尘龟裂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挡了他的路。
墙角,垃圾桶,恶臭,粗重的喘息,绝望的嘶吼……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脸被摁着,贴在冰冷的地面,裤头被毫不留情的扯下,挂在腿上绊住他两条腿。
残存的意识清晰的提醒他接下去要发生的事,疲软的身子却根本无力抵抗。
多么可悲,他到现在仍不知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何方神人?!!
在五个壮汉的包围之下,他用尽全力的挣扎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口中被强硬塞进一根带着刺鼻腥味的巨物,重重的,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直抵他喉咙口。
耻辱,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羞愧袭来,他只恨在这茫茫人世走一遭,然而,更大的羞辱还在后头。
仿佛有异物抵在后面,尚不及细想,猛的一阵刺痛,干涩的后庭被狠狠贯穿,撑到最大,这一刻,身体上的痛已经不算什么,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耻辱感将他淹没,两行清泪从他紧闭的双眼滑下。
五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一个接一个,一次又一次,几乎要榨干他仅存的体力。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事情都照您的吩咐办妥了。”黑衣黑裤的男人侧身恭敬道。
“不许让他死。”易先生沉着脸,冷厉的眸子里一片汹涌暗沉。
“是!”
“给他母亲五十万养老。”
“是!”男人应了,推门下车走向后头停着的另一辆SUV,几乎同时,商务车启动,绝尘而去。
……
自从林妮娜到深大英语系任教,深大莘莘学子尤其是广大男同胞对于学习英语的热情空前高涨,林妮娜讲课的教室一再爆满,这事终于引起校领导的重视,然后有了如下新规。
为保证学生听课效率,结合学校硬件设备现状,现特规定,凡教师授课,需确保每生一坐,不允许有学生站着听课,此规即日起实行。
林妮娜把这事讲给我听后,我登时哈哈大笑,一口热茶毫不保留喷了出来,“太好笑了,这叫什么规定?他要真有本事,开课的时候也弄个人满为患给大家瞧瞧,背里搞些小动作算什么能耐?”
看着林妮娜一脸的平静,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声询问,“怎么了,有心事?”
“不瞒你说,我在想还有没有必要留在深大教书?”她如实道,一对姣好的眉微蹙,平添几分娇娇柔情。
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我一愣,“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教书,难道你已经把他追到手了?”
想来想去就这个可能最大,我忍不住问,颇有些眉开眼笑促狭的滋味在里面。
眉宇间漫上笑意,林妮娜低头呡了一口果酒,莞尔一笑,“是啊,我们在一起了!”
到底是没想到进展会这样快,我怔了怔,继而感叹,“好家伙,你手脚可够麻利的啊!”
不自禁忆起那天在Queen的事,心底越发困惑,我低着头喝饮料,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疑虑。
以林妮娜的相貌、能力,让他动心不过是早晚的事,莫非,他已然对她心动,那日所为正是为了讨得她的欢心?!!
想来也是大有可能,我不觉宽心,端起杯子道,“我以饮料代酒,恭喜你们!”
杯子举到嘴边,冷不丁身后冒出一个声音,幽幽然,“饮料可不够诚意,怎么也要一斤老白干吧?”
一大口梅汁生生呛在喉咙口,我憋得一张脸通红,猛的一阵剧烈的咳嗽,乌黑的梅汁喷了一地。
“靠!”我低咒了声,正要回头,那罪魁祸首已转到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