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碗泥鳅

岭南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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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惠猛的从苏小月手中把孩子夺过去,见小囡满脸通红,哭泣不止,正要说话,苏小月先说了起来,“孩子太小,吃不下豆饭,你若有时间,把豆子拿去祖屋里磨碎成粉,做豆粉糊糊也是可以的。”

    齐惠一脸奇怪的听完,见苏小月走了,她连忙翻看孩子的身上,没有见到伤痕,而一旁的方天端着碗过来,向齐惠说了前因后果,齐惠才知道自己误会二弟妹,但也只是往二房屋里瞅了一眼,把三孩子赶回屋里去。

    听了苏小月的话,齐惠来到厨房拿了豆子准备去祖屋里磨成粉,梁氏见了,心情不痛快的问道:“做什么呢?拿这么多豆子。”

    齐惠手中动作顿了顿,细声说道:“孩子太小,吃不下豆饭。”

    “谁说孩子吃不下,你看天儿吃得挺好的,忠儿四岁,也吃得下去,就巧儿珍贵呢。”

    梁氏因为分家的事,心里很不痛快,齐惠算是撞枪口了。

    齐惠含着泪没说话,接着打了一升豆子,在梁氏恶狠狠的目光下出去,在外遇见方亮,方亮问了一声,齐惠简单的说了,饭也不吃就出了门。

    豆粉弄回来放在厨房,因为方巧没吃饱,齐惠私下里做了豆粉糊糊给孩子端到了屋里。

    元南花见了,也悄悄的来到厨房,见是豆子磨的粉,“嗤”了一声,弄了一点豆粉糊糊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正好被出屋的齐惠看见,瞧见元南花手中的豆粉糊糊,她的脸色都变了。

    刚才拿豆子的时候被梁氏骂了一通,磨了一升回来,元南花就来捡便宜了,刚才梁氏不是说忠儿吃得下么?

    于是,齐惠挡住了元南花的路。

    “大嫂,这是要做什么呢?忠儿还饿着,等着我的饭。”元南花一脸含笑。

    齐惠越发的不好看,“小孩要吃的,你自己去弄去,我前脚磨回来的粉,你后脚就用上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元南花不慌不忙,“大嫂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可不像二房分了家,大嫂弄回来的当然是大家的,忠儿这么小,我为何用不得?”

    “你——”齐惠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嫂就别在这儿嚷嚷了,呆会娘听到了,咱们都没得吃。”元南花说完,绕过她走回屋里去。

    分了家,苏小月安下心来,她拿出了上次买的布,左右比对,一头雾水,前身的记忆里也只会一点简单的缝补,做衣裳还真没有做过,什么事都是她娘亲操办,这也怪不得前身的父母宠着她,她娘亲身体一向不好,生下她后就再也怀不上了,家里唯一的孩子,能不疼着么。

    方河一边织簸箕一边瞧了她一眼,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会缝衣裳?”

    苏小月窘迫,“我现在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你等着,我非把它缝出来不可。”

    说着就把布放在篮子里,把针钱放进去,提着就要走。

    “你上哪儿去?”方河觉得小媳妇可爱,明明不会还逞强。

    “去赵家,上次瞧着赵家婶子手艺极好,我向她学去。”苏小月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转眼就出了门。

    赵家上次给他们家做了家具,苏小月给钱给的爽快,算是有点交情,这会儿见苏小月登门造访,要找赵里的媳妇儿。赵里开始还以为苏小月要制作木器,这会儿听说是来学缝衣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苏阿吉到底有多疼这女儿,连衣裳的都没有让她动过手。

    赵里的媳妇叫孔氏,长的一张娃娃脸,年纪大了也不显老,逢人三分笑,听到苏小月的来意,拉着她来到树阴下,她也正在缝衣裳。

    “你爹娘果然是疼你的,连衣裳都不让你做。”孔氏一边说一边给线打结。

    苏小月红着脸笑了笑。

    两人把布铺在桌子上,孔氏指给苏小月看,教她怎么裁布不会浪费料子。

    “你买的布颜色亮了些,庄稼人容易弄脏。”

    给方为的衣裳是做蓝色的,方河做的是石青色,苏小月的青碧色,她看着还算好,也耐脏,反正在家里每天换洗,不会太脏。

    跟着孔氏学,果然精妙,铺子里的人说一人两身的料子,在孔氏手中一弄,还剩下一些布料,苏小月看着这布料拿来做几块手帕夏天擦汗,做洗澡巾也行,用处多着呢。

    跟着孔氏学了大半天,苏小月已经差不多学会了,她翻了孔氏做好的成衣细看了许久,发现也并不是很难,就是要时间磨。

    回到家里时,就见方河在烧火做饭,苏小月把手中篮子放下,上前帮手,见他空心菜炒肉,苏小月忍不住笑了,空心菜哪里是在炒,就是用水煮的,估计炒的时候要烧掉了才加了水。

    “想不想吃面?”苏小月含笑问。

    方河还没来得及答话,方为从屋里跑了出来,“娘,要吃面。”

    苏小月拉的面比较细,方河喜欢吃粗的。所以她今日打算做一个瘦肉细面汤和一个刀削面。

    骨头熬汤拿来做面汤锅底,知道方河吃得多,上次买了一斗细面,一天只吃一顿的话,加上野菜,能吃个□□天吧。

    刀削面是个技术活儿,家里没有酱,味道差了不少,但山上的八角、桂皮、花椒都是有的,她弄了一些都磨成了粉,这会儿只要往骨头汤里加上一次,味道就来了。

    上次买了醋,面里她喜欢加醋,细面出来下锅,放了碎肉沫和野菜。刀削面对刀有讲究,家里只有菜刀,也只能凑合着来了。

    反正不管苏小月怎么做,方河都吃得下,而今日做的刀削面却让方河又赞了她的手艺。

    三人吃着面,忽然瞧见几个黑娃站在眼前,这下苏小月有些吃不下去了,看向方河。

    今天做的份量还不知道方河吃不吃得饱,而且这种事有了一次就有两次,一但给了,以后餐餐都会来。

    苏小月只好赶紧吃完,把锅端回了屋里,下次一定要记得把房门给关了。

    剩下的方河全部扫完,包括他先前下水煮的空心菜。反正有多少他都能收拾完。

    乘着天还没黑,苏小月对着亮光做起了针线活,方河一脸惊奇的坐在旁边望着她,“就一个下午就学会了?倒也挺聪明的。”

    苏小月的小嘴翘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只是要时间而已,不过来到古代时间多的很。没有半点娱乐,天一黑就睡,也没有油灯什么的,出个门点火把。

    苏小月跟着沈氏把衣裳给裁了,她没有急着做,便先把剩下的布做了三个枕头,两个大的,一个小的,中间都是添的金银花。

    缝枕头还是挺快的,为了练手,苏小月针缝得很细,倒也有模有样。

    方河一开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没想是在做枕头,看着她把早就晒干的金银花装进枕头里,忽然觉得小媳妇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平日里就拿些旧的衣裳来枕,或用稻草把床头填高一点,就没有谁会这么细致的还做几个枕头来,还用的是新布。

    枕头做好,苏小月左右看了一眼,想起小时候自己枕的荷叶边枕头,于是试着做荷叶边试试,把荷叶边缝上去,方为抱着他的小枕头就不放了,闻着里面带着金银花清香的味道,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

    三爷把户籍送来,田地也丈量好,带着方家人去认田地,苏小月推着方河的轮椅,方河抱住方为,一家人跟在三爷身后,前面是方二福带着方亮和方平,一如既往的没有看到老四方伟。

    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方二福甚至一路上沉默,三爷带着大家也只是望一眼就没再说了。

    田地里临时用石头打了界碑做记号,三爷一向公正,所以分田地时也没有偏着哪一方,村里人都服他。

    回到家后,方家的人沉默不语,院子里忽然变得好安静。

    苏小月跟方河做饭,眼瞅着方为走出了院子,苏小月抬头看去,见他手中抱着小枕头,叮嘱他别把枕头弄脏了,早点回来吃晚饭,天快黑了。

    方为一面应着一边往外跑,苏小月也没有在意。

    方为抱着小枕头刚出门,就见方家几个黑娃正在不远处的小田硬上玩。方为走了过去。

    方天看到方为手中的枕头,见周围那好看的荷叶,带着几个黑娃一脸好奇的围了过来。

    “这是什么?”方天问道,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

    方为把枕头护在怀里,免得被他们摸到。

    不让摸就算了,方天放下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方为,“阿弟,你家里还有甜甜的东西吃么?”

    方为点头,方天立即在弟弟妹妹的口袋里翻,翻出几条快要死的泥鳅问道:“这个换行不行?”

    前两日苏小月带着方为经过田地时说田里有泥鳅,泥鳅的味道非常好。只是村里人个个劳累,没有谁有这闲功夫捉泥鳅。但方为听着就把这事给记住了,这会儿看到方天手中一动不动的泥鳅想了想说道:“可以,但这也太少了,而且都要死掉了。”

    几个孩子听着,心里大喜,现在方天有七岁大,他奶交给他一个任务,专门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每次进出,身后跟着四个小萝卜头,多的是时间去田里捉泥鳅,往日几个孩子就捉着玩,有时装在口袋里没多会泥鳅就死了,也没有在意,转身丢掉就是。

    方天把手里死掉的泥鳅丢了,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茅梅,“咱们一起吃。”

    五个孩子所得食物都由方天来分,从来没有谁敢说不同意的,这会儿方天把一半的茅梅放到方为手中,“阿弟吃,明天我带着他们捉泥鳅,到时再同你换。”

    方为点头,拿着手中的茅梅,几个孩子一边笑一边吃了起来。刚吞进肚里,方为觉得嘴里一股腥味,皱了皱眉,“哥哥弄的茅梅很臭,不好吃。”

    方天一只黑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里面袋里装过泥鳅。”

    听到这话,方为在原地吐了起来,“哥哥好脏,你怎么不早说。”

    然而后面的几个小萝卜头却眨巴眨巴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方天不甚在意,他们都吃习惯了,捞什么东西都会往口袋里放,不过他看到白白净净的方为抱着一个像天空一样蓝的枕头,心里羡慕,莫名的觉得自己与方为之间的距离,不敢去碰,于是想着以后口袋里不再放泥鳅,因为泥鳅脏。

    转身要回家时,方天见今日的方为一脸兴奋,悄悄问道:“阿弟遇着什么好吃的了,这么开心。”

    方为摇头,“我娘做的饭菜都好吃,我要赶紧回去吃饭去,明天你们用泥鳅换甜食的事不能告诉阿奶,要不然我就不跟你们换了。”

    方天慎重点头,“好,这是咱们的秘密。”

    苏小月看到小家伙回来时,在抹嘴,跑到屋里,从桌上拿杯子倒了茶,咕噜咕噜的嗽口,她觉得小家伙的举动特别奇怪,跟着进门,关切的问道:“为儿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见他连着吐了好几口水才抽空说话:“大堂哥给的茅梅好脏。”

    想起那几个黑娃,苏小月也没话了,只能安慰他以后要吃什么都要过水洗干净了再吃。

    一家人喝完晚饭,洗了澡,坐在屋后边乘凉看夜空。

    一人一把蒲扇扇着风,苏小月特意给方为做了一把小的,方便他拿得起。

    方河的腿伤开始飞快的长肉,他时时觉得痒,却忍着不抓,有时用蒲扇在上面拍了拍。苏小月想起自己刚穿过来看到他伤口的样子,还真的很庆幸方河能活下来。

    “这几日织了几个簸箕,还有晒东西的凉席,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方河开口问,目光温和的看着苏小月。

    苏小月想了想问道:“你能帮我做一个鸡笼么?”苏小月在地上画了一个样式,“下次去镇上我想买几只鸡回来下蛋吃。”

    的确,买肉的话很容易坏,这夏天不经放,买两只活鸡,只要下蛋就有得吃了。反正鸡食用粗粮喂就好,粗粮的价格她还是能买得起的,再说喂到□□月,豆子有了收成,养鸡就更不用买粗粮了。

    她是打算多赚点钱能让家里人不再吃豆饭也能吃饱饭就成,特别是方河吃得多。

    方河笑着点头,“都听你的。”

    方为听到家里要喂鸡,立即来了兴趣,缠着苏小月,他要亲自喂养。

    苏小月无奈点头,这孩子挺乖,家里三个大框的水都是他在处理,苏小月只教了一次他就会了,还做得有模有样。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方天回来拉着方为往外走,一脸的高兴。

    原来是他捉了许多的泥鳅,没地方放,就在田地里挖了一个坑,两边用石头堵住,里面加了水,把捉来的泥鳅放在里面养着,这会儿派方美和方忠在那边守着,他回屋领方为去瞧。

    来到水洼边上,方美红扑扑的脸起身,方为走近一看,小水洼里的泥鳅还真的多,遂点头,领方天一路往家里跑,回到家里见娘亲还没有回来,爹爹又在屋后织竹篾,他拿起木盆跟着方天飞快的跑出了家门。

    乘着大人不注意,方天把木盆跟弟弟一起抬了回来,放在二房的门口,方为转身进屋拿了七根甜高粱出来,一人一根,高兴的吃了起来。

    方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面,见方为给几个孩子分甜食,她没有去理,直接进了厨房。

    苏小月从山里回来,扛着一捆柴,把篮子放下,几个黑娃齐刷刷的喊了一声“二伯母。”苏小月点了点头,便把柴扛到屋后去,见方河正在织鸡笼,手中动作飞快,她不由得佩服,他倒是心灵手巧的。

    回到屋前,几个吃甜高粱的黑娃不见了,方为却蹲在木盆旁边逗着里面的泥鳅。

    苏小月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泥鳅,摸了摸方为的头发,笑着问道:“这泥鳅哪来的?这么多,娘可以给你做一顿美味了。”

    “我用甜食换来的。”方为说道。

    苏小月听了脚步一顿,问道:“那这些都是天儿他们几个孩子弄到手的?”

    方为点头,但马上又说道:“我用甜食换来的。”

    苏小月想了想说道:“这泥鳅咱们不能要,为儿把泥鳅还给你堂哥,为儿要是想吃,吃完早饭,娘给你弄去。”

    方为明显不舍,但见苏小月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于是点头,起身往大房的屋里去。

    方天带着弟弟妹妹正好在洗手,上次苏小月教他的,之后他们都会回家洗手,洗完了还放在鼻端闻了闻,似乎很香。

    他领着弟弟妹妹把手洗干净,刚起身就看到方为冲了进来,他告诉他不能要泥鳅,方天很生气,两人说好的换甜食,如今甜食自己和弟妹吃了,阿弟却不要泥鳅,见方为执意要退回来,方天生气了,一个人端着木盆就往屋外一倒,把木盆还给方为,一句话也没说。

    方为见他生气了,又拿了甜高粱进了大房的屋,准备一人发一根时,方天却不准弟妹要,还不准弟妹跟方为说话。

    方为郁郁寡欢的回到屋里,抱着甜高粱一脸的不高兴。

    苏小月刚才去屋后洗菜,没见到这两孩子的动作,否则会阻止的,这会儿来到屋前见木盆里的泥鳅退了回去,也就没再注意,摸了摸一脸不高兴的方为,以为他还为着那到嘴的泥鳅生她气了,决定吃完早饭就领着他去田里弄一点。

    正好家里有油还有面粉,她想弄一道炸泥鳅出来,晚餐他们一向吃好一点,多费点油就当给身子补一补。

    吃完早饭,方河见娘俩要出门,问了缘由,惩罚性的捏了捏方为的小脸蛋,“都被你娘惯坏了,中午也不睡觉休息,你娘要累着了怎么办。”

    方为听到方河的话,原本要出门的心思立即犹豫了,望着苏小月。

    不就是下田捉泥鳅,可以寻个阴凉的地方也行的,只要有田都能弄到。于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向方河解释了一下,领着孩子出了门。

    晚饭前回来,两人捉了不少,木盆里的泥鳅比早上的还要多,最主要是方为跟着一起下了田,才发觉捉泥鳅的乐趣,虽然小身板玩得累,但一直挺兴奋的,以至于回到家里还要守着苏小月准备怎么弄泥鳅。

    苏小月给两人洗净了双手双脚,回到屋里拿出了油和面粉。这时方河从后屋过来,往木盆里瞧了一眼,见苏小月忙活也没说什么便进了屋。

    二房响起了油炸泥鳅的油荤味,传得方家院子里香味迷漫,家里没有旁人,只有老四方伟在家念书,这会儿闻着了味道,从东屋走出来,站在院里看向忙碌的苏小月。

    苏小月把炸得金黄的泥鳅乘在大碗里,心里也是甜滋滋的,今日用油用得太豪了一点,再这样败下去可不好,得加油赚钱才行,正想着忽觉身后似有人盯着她,她回过身来,就见方伟一袭长衫文质彬彬的站在院中,此时正瞧着她,具体的来说是瞧着她手中的食物。

    苏小月收回目光,端着碗进了屋。

    屋里一大一小两人正玩得欢,闻到香味,回头望去,就见苏小月端着一碗炸好的泥鳅进来了。

    见两人嘴馋,她给两人一人夹了一条,含笑道:“尝尝味道,这一顿用得油多,下顿得补回来。”

    “手艺不错,比县里面酒楼的味道还要好。”方河赞道。

    小家伙吃完在舔手,好在刚才把手洗得干净,苏小月见了也没有制止。

    苏小月想了想,指着外面道:“四弟站在院中,奔着这泥鳅来的。”

    方河神色敛紧,对苏小月摇了摇头,两人心照不宣。

    苏小月在屋里呆了一会出去的时候,老四已经进屋。大门推开,方芳与齐惠进来了,先是闻到一股油炸的香味,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二房。

    齐惠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家中孩子由方天带着,今天上午跑得不见踪影,方天大了,鬼点子多不讲实话,但二儿方力却把实情告诉了齐惠,一大清早的几个孩子捉泥鳅,捉来了泥鳅又全被二房的方为给骗了去。这下好了,大人当没看见不说,还自己弄来吃。

    他们方家不知道多久没有开荤了,今个儿孩子们乱跑,弄来的吃食就被二房这样骗走,实在欺人太盛。

    齐惠想到这儿,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放下手中的锄头,直接往二房走。

    方芳不知道方天几个孩子捉泥鳅的事,这会儿见一向镇定的大嫂闻着味儿就奔向大房,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而是直接去了厨房,进了厨房也没有打算烧火做饭,而是躲在门边偷听二房的动静。

    齐惠是直接闯进二房的屋,正好苏小月背着房门在偏屋后的地方做豆粉糊糊,没有发觉,而屋里的两人却在勤快的打扫卫生。

    方河腿脚不方便,却能熟练的掌握轮椅的方向,方为时不时帮他捡开地上木盆木桶。

    一大碗炸至两面金黄的泥鳅摆在方桌上,齐惠一进屋就瞧见了,那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儿来,上前就端起了碗准备拿走。

    方河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望,就见齐惠端着碗往外走,他面色一沉,甩开手中的扫把,转动轮椅出了屋。

    “大嫂这是何意?”方河出了屋,望着齐惠往大房屋里走,他叫住了她。

    齐惠回身,一副理直气壮的说道:“二弟有所不知,这碗泥鳅可是我家孩子天儿带着弟弟妹妹去捉的,没想到到了二弟的屋去了,我这只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齐惠说完这些话,就见方河一双沉静的眼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虚,可手中这美味的吃食勾起了她饥肠辘辘的肚子,这会儿就算有人要了她的命,她也会以毫不犹豫的把吃食拿走。所以说完这些话便转身接着走。

    “站住。”方河望着这样的大嫂,越发的对方家的人心中失望,他对方亮的印象不是很差,但没想着其妻却是这番模样。

    齐惠不但没有站住,走得还飞快,一副我四脚健全走得比你快的样子,直看得方河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