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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想起二叔的教导,“好好孝敬你爹娘,好好照顾你将来的弟弟妹妹,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他猛然抬起头,疾手一推,把齐惠推开在一旁,上前一拳打在方小川的下颚上,差点脱了臼,方小川反应过来,如今躲在女人身后也不顶用,于是借着自己高他一截的优势,双手上前阻止方天挥过来的拳。
一个会武功的和一个不会的武功的怎能比,即便方天个子矮小了些,力气小了些,他却胜在身子灵活,而方小川只会用本能的去防备,双手又长又有力却只会笨拙的抬起来挡,没有半点进退有度的章法。
一时间过了两招后,方天直接窜到他身后,他还没有摸着门路,不知眼前人怎么忽然不见。
这个时候,练过武的方天只要往他头上一招呼,此人必死无疑,可是如果他真的杀了这个奸贼,他恐怕也得跑路,还得连累家里人,他犹豫了,他不想离开自己的爹娘,可是心里却愤恨难平。
于是方天一掌劈在方小川脖颈处,方小川晕了过去。
这时齐惠才反应过来,她眼看着方天一掌劈下,以为他杀了方小川,脸色吓得苍白如纸,人倒地上了,她立即上前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死。
然而齐惠的举动落入方天眼中,心里凉了个彻底,他娘向着外人了,不但身子向着外人,就是心也向着外人了。
方天红着眼沉声说道:“娘,你若是不想跟爹好好过日子了,你们就和离,我并不在乎,但你这样腌脏的身体看得我呕心,我此生最恨红杏出墙的女人,你别逼我告诉爹,这次爹爹回来,你们就和离吧,从此我跟着爹爹过,你我再无半点关系。”
听到这话,齐惠怔愣在当场,她慢慢起身,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方天有些不敢置信,事实上齐惠从没有想过不与方亮过了,她喜欢方亮,她不想离开他,就算他不能赚回钱,像当年一样穷得响当当,她也不会离开他的。
眼前是她唯一的儿子,如今他却说她身体腌脏,齐惠怒极攻心,反而笑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她笑着问道:“我身体腌脏又碍你什么事情,我是不会与你爹爹和离的,你要不要告诉你爹爹随便,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力儿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再不然你来杀了我,杀了我就干净了,杀了我我也解脱了。”
方天有种无力感,他才九岁的年纪却要承认这些连大人都无法承认的东西,他攥死了拳头,站在那儿如定海神针般,若是他手上有把刀的话,或许真的会挥舞过去,但如果他真的做到这一步,基本他的一生也毁了,杀了自己的母亲,怎能承受得住。
当九岁的孩子还在自家娘亲身边撒骄的时候,他的娘亲已经在逼自己杀了她了,方天大笑,用力一推,一把把齐惠推翻在地。
方天没有再瞧她一眼,直接扛起方小川跑了出去。
他不能杀人,他不能弑母,但他可以折磨这个奸盗。
方小川再一次掉野兽窝里,但这一次树上坐着的是方天,他盘膝坐在树上,背靠着树杆,像在欣赏风景。
树下方小川起身,周围尚没有野兽,可是他听到了野兽的嘶鸣。
方小川四下看了一眼,只见草从里露出绿光,天还不是大亮的,当方小川借着仅有的一点光线看到那双绿光眼时,他吓得魂都没了。
上次方河丢过来,最多故意惹怒了野猪,害得那群野猪直往他身上拱,这次方天把他送来,没想遇上了恶狼。
方天听到异常的动静,回过头去,刚好看到那匹恶狼一步一步从草从里窜出来,他像俯视他的子民一下睥睨方小川。
方天微微一惊,原本只是用几条野猪吓唬一下的,没想遇上了恶狼,他警惕的注意周围,发现这是一匹落单的狼。
方天也着急起来,他并没有想着弄死方小川,他还想留在方家村里,但他又不能把自家娘亲与这贼人的□□告到族老那儿去,那只会害死他娘亲,他左右无法,这么些月只能紧紧守在自家娘亲身边,不准此人靠近。
没想昨夜里一个疏忽又让这人潜进了院里。
方天见状,从树上跃了下来,挡在了方小川身前,方小川这下怂了,躲在小小的方天身后像个怂包,吓得腿脚发软打颤。
方天斜斜扫了一眼,心里越发的觉得呕心,这样的人,他娘为何会跟着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父亲在身边,定然护他身前,就算再怕也会勇敢站起来。
方小川被方天盯了一眼,也不觉得自己窝襄,反正躲他身后保命要紧,若是被饿狼攻击过来,前面还有一个方天给它填饱肚子,他还有机会逃走。
当年他看到二叔坐在轮椅上对付恶狼的场景再次在方天脑中出现,这是他第一次对上狼,这匹狼健壮有力,他心里是害怕的,但他想起二叔,心里就静了下来,二叔教他功夫,二叔能的他也一定能,二叔勇敢,他也要勇敢。
藏在背后的手摸上了砍柴刀,前面的恶狼忽然站着不动了,它如芒刺的眼盯着方天藏身后的手,它的身子微微往后挪,后腿慢慢弯曲起来。
方天知道它要开始进攻了,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天右手挥起砍柴刀,身子往后一仰,一刀挥下,正好恶狼纵跃而上,速度快得连肉眼都扑捉不到了,然而方天练武的人凭着天识,一刀砍在它的脖颈上。
终究是力气太小,人也小,岂能像方河那样一人能搬起四五百斤的石头,身子还稳当,所以当初方河手撕恶狼看似简单,实则使了不知多大的力气。
刀还卡在狼的脖子上,一刀没能致命,它就要了人的命。
方天被恶狼压倒在地上,而逃不急时的方小川成了个垫背的。
方天双臂抱住恶狼的头,与狼翻滚起来,他的力气没能与方河相比,但他力气也不是普通孩童的力气,就是方小川也未必弄得过他,在这生死一线间,人的潜力全部被发掘。
方天他心里唯一的念头是他要活着,他要活着再见到爹爹,爹爹年底要回来了,他劳累辛苦一年,该好好的回家过个好年。
双臂死命搂紧恶狼的脖子,使它喘不过气来下不了嘴,而垫背的方小川却被恶狼的后蹄蹲了两下,伤到了大腿,又被恶狼给吓得,于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方天还在与狼纠缠,他打不过恶狼,但他也不想死,所以他只能拼尽全力抱紧恶狼的头,恶狼脖上钉入的砍刀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他想耗死它。
狼一向凶残,如今受了限制,岂会甘心,它上身不能动,于是后蹄子蹬人,方天闷痛几声,双手依然不松动,但他的腿铁脚却受了伤。
就这样扭打了半晌,狼慢慢的失去力量,慢慢的不动了。而此时的方天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狼血,连脸上都是喷洒上了腥红。
狼不动了,但方天不松手,一双赤红的眼木纳的盯着狼,双臂也没有要放下它的意思,他就这样的维持着这个姿式,直到方小川醒了过来。
方小川醒来后第一反应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一看,没有看到狼,自己身上也是完好无缺的,正暗自高兴时,却看到了方天抱着狼一动不动的场景,他瞪大了眼,一身腥红的方天落入方小川眼中有多骇人,比起那匹恶狼来说,方天这模样更吓人,他目光木纳,眼帘都不眨一下,像是被人用法术定在了那儿。
方天不会是被狼咬死了吧,方小川心里又怕又惊,半起的身子就这样盯着方天不敢上前,而就在这时方天的眼瞳动了,他看向方小川。
骇得方小川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你没有死?”
问完这话,如同看见恶鬼,方小川立即爬起来,不顾大腿上的伤痛,拐着脚往山下跑。
“都是疯子,大河是疯子,方天也是疯子,一家疯子。”
方天终于晃过神来了,他犹如死里逃生,心头一松,双臂猛然垂下,然而身上的狼猛的又动了,方天大惊,立即抱紧,不过狼也只是动了那一下,便没有再动了。
死后的肌肉抽搐,刚才被方天勒紧,又有先前的砍刀砍中的命脉,流完了血才死的。
方天把狼往旁边一甩,腿脚发软的,只能爬到一棵树下,靠着树杆休息。想起刚才那一声,方天心里头是胆颤,但他也欣喜,他终于可以像二叔一样的勇敢,徒手杀死狼了。
方天没有休息多久,恶狼的血腥味太浓,他怕引来周围别的狼,于是从狼身上抽回砍刀,也没有再想着处理狼的尸体,提着砍刀匆匆往山下走去,今天砍柴看来是砍不成了,走路时手脚都发软。
方天下了山,直奔河流而去。
大清早的,河边还没有什么人洗衣,方河于是往河水里跳,在水里打了几滚,只见水花瞬间染得腥星,他在河滩里游了一会儿,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才游到岸上来,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
他往后仰,躺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可以徒手打死一匹狼了,他终于不是个小孩子,他已经是大人了。
人的勇气在自己破开心中阴影,亲自完成了自己不敢完成的事后,再回头一看,原来自己也做的到,从此就真的有了这股勇气。
当年方河徒手撕狼的场景震住了还是五岁的方天,村里人人惧怕的狼,到了二叔手中却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然而那些狼在小小的方天脑中无限扩大,那些日子不停的在方天脑中出现,所以他一直以来对狼就有阴影,今天若不是形势所迫,若是有二叔护着的时候,他也走不出这一步。
然而走出这一步后,他以后将是海阔天空,他不用再害怕了,他有功夫防身后,他就可以变强,甚至他可以猎些野兔或野鸡回来加餐。
他以前担心遇上狼,所以不敢深入林子,今个儿是气狠了,要想吓唬那奸贼,只有潜入深山,没想好巧不巧的遇上了狼。
还好今日只有一匹狼,或许他也可以学二叔的,一把弓箭,躲树上远程射击。如今他该好好的练练箭法了。
于是方天休息到晌午的时候,也没有吃饭,直接跑山里头打猎去了。
猎了两只兔子回到院子里,院子里没有半点声气,他回到厨房里,却见灶上冰凉凉的,连碗豆饭都没有留下,他苦笑一下,拿了菜刀在院子里清理兔肉。
用木盆装了煮好的兔肉,来到正堂屋,堂屋里没有人,方天把兔肉放在方桌上,转身往内室走。
齐惠和衣躺在**上,两鬓头发全乱,她那会儿起来就没有梳洗过,一直躺**上心神不宁,见到方天进来,忙起了身,急切的问道:“你没有杀了他吧?”
她担心孩子杀了人要吃牢饭,心里慌得紧。
方天苦笑一下,自己九死一生回来,她没有半点关心,关心的依然是那个奸贼。他答非所问:“娘,我猎了两只兔子回来,兔肉已经煮好,就放在堂屋里,你要不要出来吃一点?”
“兔肉?”齐惠脸色白了白,没有方天想象中的喜悦。
她又追问道:“天儿,你没有杀人吧?”
方天不得不答,“没有,你不必担心,但从此以后你们也别想再来往,下次我若是见了,我必杀他了。”
齐惠放下心来,于是想起那兔肉,起身穿衣梳发,接着出了门。
堂屋的四方桌子摆着一大盆子兔肉,方天端坐在位,没有动筷。
母子俩吃了一顿可口的兔肉充饥。
方河一家挖地窖,终于有了眉目,苏小月站在洞口,拾阶而下,倒也是那么一回事儿,一家人都跟着走了下去。
苏小月不太确定的问方河,“大河,你当初看到张府家里的地窖可是这个模样的?”
当初方河凭着一身力气,没少给张府做过重力活,地窖都熟悉了。
方河看了看,说道:“的确有些相似,按你说的,储藏冰片应该不是问题,到时把几处用草料堵起来,别让热气进来便是。”
原理是差不多了,苏小月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她是难熬这里的夏日,有时想吃点冰镇的东西也没有。
地窖完工后没有多久,天空飘下第一场雪,整个方家村陷入白茫茫一片,一家人穿着棉衣从屋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往山坡上张望,苏小月笑了起来,“咱们有储冰的来源了。”
地窖就能派上用场了。
一家人站雪里人玩,今年方嫣加入,苏阿吉和袁氏站在廊下望着,袁氏手中抱着苏小月做的暖袋,看着这一家四口在雪地里玩闹。
去年苏小月玩雪球没有打赢方河的,今年心里还记着呢,于是带着两小的专门攻击方河。
方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一大两小忙活,心里头发烫,都是他至亲之人,不忍心让人失望,特别是想起小媳妇去年气呼呼的劲,今年方河学乖了,时不时撒把雪团,却不对准位置,总能让大小三人逃脱,只苏小月偶尔中一招,也免得她又来怨他作弊。
苏小月高兴坏了,今年加了方嫣在内,小家伙冲前头,男人怕伤着孩子,所以落在她身上的雪团少了,反而她甩出的雪团,有大半中在方河身上,这下高兴了,终于解了去年那一口郁气,反而心痛起男人,别把他给冷坏了,到时不舒服还不得她伺候着。
苏小月带着两小的慢慢跑了过来,方河依然站着不动,眼底含笑看着小媳妇,一副快来吧,宝贝。
来到近来,苏小月刚要扑入方河怀中,方河已经做好她扑进来折腾人的准备,没想双腿上一重,方河垂首,有些哭笑不得,方嫣一双短臂抱住方河的腿,要往他身上爬,那模样权把他当成一棵树来,抱着腿就往上拱,拱得人心痒痒的。
方为在一边像个大人似的站着,看着自家妹妹淘气,眼里**溺之势不减,而不远处站着的苏小月却捂了脸,哼唧,小家伙跟她抢方河,果然女儿是他的前世**。
方嫣爬啊爬,拱啊拱,刚上来一点就又掉到雪地里去了,接着一屁股跌坐在那儿,一张瓷娃娃似的小脸上,要哭不哭的仰着头,却还看不到自家爹爹脸上逗笑的表情,只能看到方河的腰部,如非孩子躺着看。
方河实在受不住女儿的可爱淘气样,弯腰,长臂一捞,把方嫣捞进温暖的怀抱里。小家伙进了方河的怀中,一下子变高了,那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她还要特别的侧首居高临下看着自家哥哥,颇有些得意。
方为觉得她太小孩子,哼,恋在爹爹怀里淘气有什么好炫耀的,他才不想爹爹抱呢。刚这么想着吧,只觉得身子一轻,方为脸色大变,只见自己离开了地,然后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
嗯,苏小月把方为抱了起来,方为别扭的扭了两扭,苏小月笑着捏了捏方为的鼻子,“娘亲就想抱抱你,抱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再说这里就咱们自家人,没有人看到的,嗯,金满看不到,不会笑话你的。”
说起金满笑话他的事,方为脸色不好了,可是闻着娘亲身上的香味,心里又踏实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被娘亲抱过,于是小胳膊下意识的缠住苏小月的脖子,苏小月见小家伙终于像个孩子样了,高兴不以。
然而苏小月没有方河高,所以即便方为被苏小月抱着,方嫣也比方为要高,小家伙抬起倨傲的下巴对着方为,方为看了一眼,不理她,把头理在苏小月的脖子下,闻着曾经熟悉的味道,心里安下来,他还是有点想娘亲的怀抱的,好久没有像这样抱着,真是舒服。
终究是孩子,苏小月与方河对视一眼,两人笑了。
玩闹一阵,一家人吃了白米粥加鸡蛋做早餐,吃饱喝足了,一家四口又下雪地里一起团结滚起了雪球。
去年方为在那儿忙碌,就想做几个雪人出来,没想被苏小月与方河的完闹给耽搁了过去,今年一家四口都上阵,眼看着一个大大的雪团出来了,方为说那是姥爷,他给姥爷头上画了一顶帽子,正是如今苏阿吉的形象。
今年棉花收成好,苏小月按着上一世的记忆,做了一顶厚实的帽子带在了苏阿吉的头上,苏小月还给两位老人做了手套,里面镶了薄薄一层棉,年轻人喜欢玩雪,手套就丢在桌上。
家里一到冬天就烧炭,屋里虽有点木烟味,却是很暖和的,然而两位老人还是站在了廊下望着,看着欣喜。
姥爷做好,就是姥姥了,这次方为给姥姥的鬓发上插了一朵大红花,把一家人给逗笑了,孩子红着脸道:“姥姥带花好看。”
把袁氏说的红了脸,苏阿吉乘几个年轻的没有注意,垂首贴近她轻声道:“要不然过两日市集时,我上镇上给你买一支簪子去。”
袁氏瞪了他一眼,“就你舍得花这钱,咱们家日子过好了就成,头上带不带无所谓,再说我都老了,带这些做甚。”
袁氏头上用的是木簪子,固住花髻便成了,头发上虽没有别的饰物,却是梳的一丝不拘,穿着新衣,看上去端端正正,年轻不少。
一连做了六个雪人,一家六口在一起,围成一团,手牵手。
看得袁氏眼眶都有泪了,她低声说道:“当初你家族里人个个说我迷了你的心,让你休了我,说我只生了个赔钱货,而今你让族里人看看,我这女儿有多好,他们的儿子有我的女儿好么?各家过各家的日子,非要给我添堵。”
“我家族里人?如今也是你的族里人,女儿女婿孝顺,也有能力,我们就要让村里的族老们瞧瞧,我当初可是没选错的,我的媳妇儿生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能耐呢,今个儿咱俩不就扬眉吐气了么?”苏阿吉顺着袁氏说话,顾意逗弄她,内心却是一叹,终于守得苦尽甘来,有时候族里人带来的压力是无法想象的,他年轻时候护着媳妇儿,可那样的日子却过得艰难,还好两人相扶相携走了过来。
袁氏扑哧一笑,嗔了苏阿吉一眼,“你媳妇儿生的孩子有能耐,莫非你当初就看出来了?你是先知。”
苏阿吉也笑了,“反正我当初就认定你了,你生的孩子我就觉得比别人的要好,儿子精贵,女儿比别人家的儿子还要好,这不就验证了么。”
二老拌起了甜蜜的嘴来。
苏小月与方河两人正滚雪球呢,看到这情形,肩膀挤了挤方河,方河侧首,目光温柔的看着苏小月。
苏小月噜了噜嘴,方河看去,接着笑了起来,“爹娘感情好你羡慕了,等到了晚上,我会对你更好的。”
苏小月红了脸,“还有孩子在身边呢,你没羞没臊的。”
两个大人看向孩子,不由乐了,方为与方嫣两人一起滚雪球,方嫣果然继承了苏小月的脾气,她是专门来捣蛋的。
地里已经有六个雪人了,只差最后一点修修改改的工序,几人动作慢了下来,方为正在认真的雕琢手臂出来,刚雕琢到一半,方嫣小巴掌招呼过来,把雪团打散,接着笑了起来,眼神盯着方为。
这么淘气的妹妹,方为无奈一叹,接着手里再接再厉。
一次这样,两次这样,要是苏小月,铁定已经发火了,至少会提起小家伙打几巴掌屁股,吓唬吓唬她。
没想到方为不但没有恼,最后不弄了,陪妹妹玩了起来。
做哥哥的这脾气真好,苏小月在心里为方为点赞,却道:“这样**着妹妹可不好。”
方河不以为意,“哥哥护着妹妹,**着妹妹有何不妥,本就应该如此。”
苏小月瞪着方河,方河见小媳妇气豉豉的,凉凉的手抬起,捧住苏小月的小脸,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滑过,左右望了一眼,见都没有人注意这边,弯身蜻蜒点水的偷了个香吻。
苏小月的脸红得滚烫,她忙往苏阿吉的方向看去,还好两老的聊得高兴,根本就没有注意这边。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方河想在过年前上山里头猎几条野猪什么的,虽然是冬季,不是最佳的狩猎季节,但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呢,呆在家里头也没有什么事儿,于是决定上山里头转悠,遇上野兔野鸡的拿回来,吃不完的小媳妇熏干收好,能吃好长一段时间。
山头狩猎,苏小月起了心意,夜里,她躺在**上吹枕边风。
“大河,明个儿上山头,可以带上我不?”苏小月有求于人,声音极软,又在这被窝里吹枕边风,着实让方河受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