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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笨,刚刚都说的很明白了!”北寒鄙视了朱雀一眼,白长这么大了结果营养没跟上五行不均衡光长身子没长脑子。
“同心扣是异体同心契约的媒介,凤佩为女,龙佩为男,缔结契约后交换玉佩,可以感知持有者的内心的一些想法,一般都是比较强烈的。当然若是这对有情人,爱的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的两个人的心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这么说来若不是爱人就没事咯?”朱雀轻轻的甩了甩尾羽带起一片火焰。
“常规是如此。”北寒撤出一抹阴险的笑,看的朱雀有些心底发凉。“但是常规是什么啊,常规就是用来打破的!”
抑扬顿挫的语调,激昂的神情。
朱雀不安的同时也兼职着吐糟,这是哪个坑爹家族教出来的奇葩啊!常规是用来打破的,这是要做魔王的节奏吗?
“在九元界,元历42781年,北方极地的冰川融化,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步步生莲越过那汪洋的无尘海走入那万丈红尘中。”
“才子佳人是自古的美谈,翩翩浊世佳公子,冰肌玉骨九天女,都是修真界的翘楚,都是天赋出众的天才,都是神通广大的大能,在九元界诸人眼中真真是极般配的一对,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魔门妖族都认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道侣,但是令人不解的是二人迟迟没有举行双休大典。”
朱雀眼中的火焰明明灭灭,重点,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重点!大爷我问的是什么是同心扣及那个特例不是来听你将故事、传说的!
“后来,神仙眷侣的传说在短短百年之后宣告破灭。三十年前二人举行双休大典,其后,很是紧锣密鼓的追捕一个人。六十年后,二人冲击炼虚,炼神化许的时候,有人布下大阵引发灵气动荡,引下九天雷霆灭杀了这一对眷侣。”
“讲完了?重点在哪!”吼声如雷,两位殿下战战兢兢地看着周围肆虐的岩浆火海,他们现在就像在无尽海面上唯一的孤岛之上。巨大的眸子里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朱雀发誓若不是有求于人,他保证他一定会一翅膀把这个熊孩子扇出去有多远扇多远!
“故事讲完了,现在是揭露隐秘的时刻。”北寒轻轻的抿了抿嘴笑道,真像当初的自己呐,比自己的反映还大。
“极北而出的仙子被爱人算计,囚了神魂夺了肉身。或许也不能称之为爱人,他对仙子的感情确实浓烈但是那不是爱只是一种热切的渴望,渴望仙子的肉身与他爱人契合无比的肉身,以及那纯净的元阴。同心扣,两心相印又如何?人心最是变幻莫测为不定之物。若是有心隐瞒,连自己都骗过,何况区区的一枚同心扣。”
“仙子想若是没有这同心扣自己也不会如此快速的沉沦吧?仙子想做出真正的同心扣,她是阵法大家,将满心的心血都用来修改契约与复仇。可惜直到那对眷侣死于天劫之下,直到她因神魂残缺无法进阶而寿元耗尽也没有研制出她心目中的同心扣,天地流传的契约岂是好改的,但是仙子也不是全无进展。”
“契约虽未变动,但是加上一个小小的阵法却可以隐藏同心扣的作用,变双人为单人,不需要什么感情只要有记忆就可以强制的感受一方的模糊心绪,若是舍得精血也可以明白对方目前最挂心的一件事或人。可惜次数有限,就算是最顶级的单人同心扣次数也不会超过九次。但是最基本的定位功能,还是存在的,感应模糊的对方位置,啧啧,仙子可真是入了魔这是要将同心契约改为主仆契约的节奏吗?还不如直接定个主仆契约省事。”
“真是个痴傻的仙子。冰心本不惹尘埃,无奈红尘步步错!”眸光有一瞬的暗沉,他为何知道这些呢?为何有一种自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那个仙子沉沦却无能为力,只能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将囚神阵留下一处薄弱之处,为仙子寻一处小小的藏身之地,看着她癫狂,看着她委屈,看着她成魔。
自己是谁,这些记忆真的是自己的吗?为何明明感受的到那些浓郁的感情却仍觉得自己是个看客。
这一刻,少年似乎预见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变幻莫测的自己,时而温柔时而冷酷,时而多情时而无心,随性随意,戏玩红尘,每一个都是自己,但是每一个有似乎都不是自己,在一个又一个的‘自己’中寻找真正的本我。
“该死的!”朱雀咬牙,身上似笼了一层神光耀眼而炽热,那玉凤佩亮起朦胧的白光温润、柔和如同情人的细语。
信任虽然是相互的,但是总要有一个人先付出。信任这感情很牢靠、很坚固,但是有时候又很脆弱如同幻想的泡泡只要轻轻的一戳......
因为得到了所以害怕失去,因为付出了所以无法容忍欺骗,越是美好的东西在最初越是惧怕不对等的付出、收获。
信任啊.......
一旦拥有那真是美好的,
但是,在最初......
它真是太脆弱了,戳破这个泡泡,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欺骗,而换取这份好感的萌芽只需要一份小小的真实的事实。
心中浮现出一段一段的话,似是有人在耳边谆谆教导,教导他如何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谢谢。
当这两个字轻轻的在心底浮现的时候,少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似欣慰似无奈......
“没用的,你这般激烈的反映是在告诉谁吗?”少年的眸子冷冷的,嘴角噙着轻蔑的冷笑,像一个高傲的王者俯视着蝼蚁们自以为是的挣扎。
“小子。”朱雀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这小子的眼神真讨厌,那神情也碍眼的很!
“要帮忙吗?”优雅的弹了弹长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听说你的领地有个有趣的规矩,本公子想试试。不知你守约否?”
......
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来到了烟雨霏霏的江南水乡,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古朴精致的油纸伞,墙角处的青苔,船篙撑起的圈圈涟漪,荷叶下窜过的红锦.......
悠悠的有些呜咽的埙声中,少年展开了一个很美、很美,美得幽怨而凄迷的画卷。
断桥上,女子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伞上的红梅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显娇艳,湖水泛起一圈一圈又一圈相互交错的涟漪,女子眉宇间的幸福夹有忐忑掺有担忧,但是她还是固执的站在断桥等着,等着那个借伞给他的少年,那个将伞给她自己却傻傻的淋着雨的少年。
一年又一年,女子就这般打着伞在雨天痴痴的等着,不管是霏霏的春雨还是如瀑的夏雨,不管有人看见她还是看不见她......
转首,湖边的白塔,八角翘起,似飞鸟展翼,一滴滚圆的泪珠顺着女子白皙的脸颊落入湖中不见了踪迹。
女子的身影在雨水中模糊,雨下的更大了,哗哗的声音像是在代替女子哭泣,在质问命运,她所求的那般简单普通,不为仙不为神,为何命运要对她如此不公......
大雨驱散了许多徘徊的燥热之感,落凤岭内温温暖暖的如春夏之交,朱雀扑打了几下翅膀变化成男子的模样,一席张扬的大红长袍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半蹲着拨弄了几下仍旧拴在脚腕上的玉凤佩,此时的玉凤佩上有着道道冰蓝的纹络,冰冰凉凉的。
“喂,你确定能隔绝感应。”男子的神色并不像他的衣袍那般张扬,有些不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