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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贫道定为你鼓乐迎亲!”韩湘子大笑,手腕一抖,那玉瓶顿化酒坛,“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与明朝,举樽相迎新时客,不痴不醉不成饮!”
“不痴不醉不成饮,好!不吃不醉不成饮!”孙悟空将一身修为尽数散去,仰头便灌,任由眼泪与那酒水混成一块,化作千万清流,直入胸中,直入心中!
“好!好!你这猢狲,倒有吕祖风采!”八仙皆是好酒之人,韩湘子更是醉中谱曲千百,饮酒自是不在话下,两人碰坛,酒水半尽,两人大笑,一坛酒无!
两人对饮,免不得胸怀激荡,酒水洒落,韩湘子所带之酒,虽不比瑶池琼浆,却也是采何仙姑陵凌莲子所酿,那酒香清冽,好似冰泉入喉,自是一身舒爽!
酒坛入水,顺淮水直冲而下,山石点酒,其上晶莹,乃结青光,两人对月而饮,无菜无箸,却是极为尽兴,孙悟空此生有两次大醉,最为尽兴,一次是七圣结拜,另一次便是今日!
一夜无话,只是饮酒,不知过去多少时候,饮了多少酒水,两人皆是伶仃大醉,倒在地上难醒人事。
翌日,朝阳初起,孙悟空脑中似灌了铅一般,浑浑噩噩醒来,但见四面光彩,地面竟是结满精玉。
孙悟空回忆昨日之事,却只记得饮酒,至于言语如何,却是早已记不清楚,眼望四方,昨夜饮酒酒坛,并韩湘子早已不知去处,倒是旁侧山崖,留一行四行小字: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伊人似我心,定不再负相思意。
只愿伊人似我心,定不再负相思意!雪儿!雪儿!孙悟空一看这诗,忽然想起白钦雪离去之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驾云直往轩辕山去,方至轩辕山,便见白书南慌忙出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你可曾寻见雪儿?”
孙悟空与白书南两人一愣:“雪儿不是寻你去了?”
“你……你这厮如何做得人父!”孙悟空大骂,便要驾云出去,却不想此时,一道灵光闪现,正见韩湘子驾云而落。
孙悟空慌忙道:“韩湘子,你将雪儿拐至何地?”
韩湘子道:“白钦雪不想道友知她去处,她只让我托话,今生若有相思意,特日必能再相逢。”
“这……”孙悟空心道白钦雪定是还在气愤自己,这便慌忙稽首,“道友留步,雪儿定是在生俺老孙之气,你让俺老孙见她一面,就一面而已。”
“为时晚矣,待她何时想明,何时再见你吧。”韩湘子言罢,身化流光便消失孙悟空眼前,“若有天庭来人,白家主但可提我韩湘子名讳,那人定不敢再生事端,告辞。”
白书南自知八仙之名,见韩湘子言白钦雪跟他而去,自是长舒了一口大气:“多谢上仙!”
“谢!谢什么谢!”孙悟空大骂,一个筋斗便翻出去,“韩湘子休走,让俺老孙见雪儿一面!”
“青元子,莫要再追了,你若再追,莫说白钦雪你见不到,你那猴子的身份,怕贫道也难以保守。”
孙悟空一愣,立在原地:“难……难以保守,便难以保守吧!俺老孙要见雪儿!”
结界中,韩湘子叹息一口:“那猢狲如此,你便给他一眼,叫他安心。”白钦雪点头:“青……猴子,你且好生修行,我……我等踏着七色的云彩前来娶我……”
“雪儿!雪儿!”孙悟空大叫,却是无人来应。
风声空明,但见云卷云舒,好一片天高云淡,良久之后,孙悟空方才干咳两声:“韩……韩湘子,好生照顾雪儿……”
孙悟空言罢,驾云便走,结界之中,白钦雪已是哭成泪人,韩湘子叹息一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了,罢了,你便随我往蓬莱岛去罢……”
花果山中,本就有还、我、山、河四猴并齐泽、包承、魏术、边双八人统领,其后又有徐盛、周苛、灌婴、庞玉四人前来相投,整座花果山呈欣欣向荣之势,已是恢复不少往日神彩。
“吼!”
花果山中一声虎啸,正震山林鸟兽,顺声去看,正见丈许吊额白虎跃上山来。
水帘洞前,一八岁小儿身着袈裟,手拿酒袋,见那白虎却是不惧,反而晃晃悠悠上前:“好你个白小白!小爷我唤了你这久,你怎得这才敢来?”
三载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小白已是从原先孩童大小,修至丈许有余,江流儿却还是原来一副模样,未有丝毫变化。
白小白身形虽大,却依旧孩子心态,委屈道:“徐师傅今日教我遁法,不愿让我前来。”
江流儿嚏鼻道:“那徐盛,不过地仙修为,你跟他学甚!你等我徒儿回来,跟我徒儿学习就是了!那猴子可比徐盛厉害多了!”
白小白眼中精光顿冒:“真的啊!石王真有这般厉害?”
江流儿掐腰道:“那是自然,我那徒儿,入海擒龙,下山伏虎,当然,不是说你哈小白,那是一等一的好手,等他回来,让他入东海,把那东海老龙擒来,与你我玩耍!”
“好,好!嘿嘿……”白小白自幼生活在花果山中,从小少经人事,心眼自无江流儿这老油条多,被江流儿这话一勾,心中顿时起了念想,“师……师爷啊,那东海水晶宫,你可去过么?”
江流儿初至花果山时,白小白年幼,江流儿见他喜欢的要紧,便只做主张将白小白收入孙悟空门下,自己的称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落了个“师爷”之位。
徐盛等城隍之人,知晓孙悟空对江流儿极其重要,倒也不曾在意,却是还我河山四猴听得大笑,结果却被江流儿使金蝉衣好一通收拾,是此花果山众妖也便无人敢出言耻笑。
“那是自然!”江流儿起身便说,差将一个趔趄从山上滚将下来,“师……师爷告诉你哈!当年师爷我,在长安城外!长安城知道吗?那外围有一冥地,出了一大妖九婴!师爷我,你看着师爷我!当时身化百丈余高,比……比花果山还高……”
“与那九婴战了三天三夜才将他降服……”白小白趴在地上皱眉道,“师爷,这故事你都讲了三百多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