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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菡坐在范斯岑身旁的椅子里,细细品尝着他为她准备的午餐。半晌,她突然开口:“斯岑,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日本料理。”
“我在日本留过学。”范斯岑敷衍地回道。他混血儿的身份是军部的秘密,虽然墨菡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也不能说。对她说谎不是他所愿,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原来你还是留过洋的。”墨菡笑望着范斯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值一提。”范斯岑冰冷的黑眸毫无骄傲的颜色,似乎留学日本的经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感觉你就是一团谜。好多事我若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墨菡好奇地看着范斯岑。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因为没什么可说。我的经历很普通。被养父收养,留学,回国后接手他的生意。”范斯岑简单地将自己人生中的几个可以让世人知道的片断告诉墨菡。
“原来你是做生意的?”墨菡扑哧一声笑起来,“看你门外那两个保镖,我一直以为你是混黑社会的。”
范斯岑沉吟了几秒,然后抬起头,冷傲地告诉她:“我做军火生意。”
他的话才说出口,墨菡的笑容就变为了错愕。她不断眨着眼睛,看着范斯岑雕刻一般的酷脸。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军火商。她舔舔嘴唇,担心地提醒他:“倒卖军火犯法,会坐牢。”
“我是焰帮老大。”范斯岑如实说道。
这一次,墨菡差点把嘴里的寿司全喷出来。她刚才还说误以为他是混黑社会的,这一会儿的功夫,玩笑就变成了真实。他竟然真是混黑道的。
“滁州最神秘的黑帮?焰帮?”墨菡不相信地再次确认。
焰帮,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一个黑道组织。滁州黑帮没有一个人敢碰焰帮的人,因为他们有一个号称“跺跺脚,清江两岸就得晃几晃”的神秘首领。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时那个靠乞讨为生的范斯岑,竟然成了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
“似乎滁州只有一个焰帮。”范斯岑沉吟了片刻后,玩味地勾起薄唇。
“你除了军火还做别的吗?”墨菡认真地看着范斯岑。
她知道好多黑帮坏事做尽,倒卖军火、贩卖人口、烟土、走私……
她真的不希望范斯岑会是这种黑帮的老大。她希望自己儿时的玩伴是一个本质正直的人。
“我只与军方做生意。”
范斯岑的回答让墨菡安心。
能与军方做的生意,应该不会有违背道德的事。
“那还好。”墨菡低下头,心情复杂地夹了一块寿司,放进嘴里。那新鲜的三文鱼与浓郁的芥末味混在一起,味道鲜美得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就仍是她的朋友。
她也相信范斯岑不会是坏事做尽的那种人。
“如果怕我犯错,你就嫁给我。天天盯着我,我就没空去干坏事。”范斯岑半开玩笑,半似认真地提议。
“我才不往你挖的坑里跳。”墨菡俏皮地呶呶嘴。
她早就跟他说清楚,他竟然还不死心,想要她嫁给他。
她最近怎么这么抢手?
一个唐镌就占满她的心,现在还多了顾宸宇跟范斯岑。
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范斯岑落寞地皱了一下剑似的浓眉:“我不是开玩笑。墨菡,我真心要娶你。”
“打住!”墨菡伸出手,捂住范斯岑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想让我吃完这顿饭,就别再说。”
范斯岑只好选择闭嘴。
看来,要想征服她,并非一件容易事。
可他不能让她跟顾宸宇亲密接触。
不只是因为他爱她,还因为他要她平安。
他一边慢慢咀嚼着口中的寿司,一边观察着墨菡。许久之后,他才开口:“上午一直找不到你。你不在医院?”
“出去找了个朋友。”墨菡简单地回道。她如果把自己去找顾宸宇的事说出来,斯岑就会知道自己被刘护士欺负的事。她不想让斯岑知道,因为她不想再生事。刘护士也算受到教训,现在又调到别的科,应该不会再与她为难。这就够了。
“顾宸宇?”范斯岑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
墨菡的交友情况非常简单。除了医院的同事跟家里的亲人,她就只与顾宸宇相熟。他真不希望她去见的人是顾宸宇。
“你找人跟踪我?”墨菡诧异地抬起头。
“我没那么无聊。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一切。”范斯岑不悦地绷起酷脸。
虽然他极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爱的城堡里,可是他不会无聊到找人跟踪她。
“对不起。我误会了。”墨菡赶紧道歉。她该相信范斯岑的人品。
“快吃。再说会儿话,寿司的鲜美味道就会流失掉一半。三文鱼寿司吃的就是肉质的鲜美。”范斯岑淡笑着提醒墨菡。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过冷,可能很伤人。所以他尽量让面部的线条不再那么冷硬。
“你这三文鱼真的很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肉。”墨菡开心地朝范斯岑竖起大拇指。
“今天早上空运过来的。”范斯岑弯了弯凤目,露出淡淡的笑。
“空运?那也太奢侈了吧?”墨菡惊诧不已。
空运海鲜,这种事也只有顶级富豪才会做,因为那不菲的运费,一般人付不起。
“你喜欢,就值了。”范斯岑欣然地看着墨菡。
他想让她尝一尝他家乡的美味,气恼才叫人空运过来。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我这个人很好养,随便弄点棒子面窝头就能养活我了。”墨菡虽然很喜欢这三文鱼寿司,可是她是一个小气的人,如果她是范斯岑,她决不会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去做这么疯狂的事。空运?这条鱼要花多少钱?她已经算不出来。
“人生,难得一次疯狂。”范斯岑突然露出一个让人惊艳的笑。
“把你的疯狂用在正义的事上,我会更敬佩你。”墨菡收回视线,淡淡地笑道。
“你这样说间我更爱你。墨菡,嫁我。”范斯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摆到墨菡面前。
墨菡看到盒中的钻石戒指,立刻慌了神。他怎么非要如此认真?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好。
她将盒子盖上,然后塞回范斯岑的掌心:“斯岑,你若坚持如此,我只能逃。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她刚才狠心地伤害了顾宸宇一次,现在又必须无情地回绝范斯岑的求爱。
她不能在爱着唐镌的时候,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你很会伤人。”范斯岑合起掌心,将戒指盒牢牢地攥住,神情格外萧索。
“你想要的是我给不起的。斯岑,别为难我。”墨菡很想安慰范斯岑,可是她知道现在心软不得。她若心软,他便会更坚持。她真的希望他赶紧移情别恋,不要再让她为难。她始终都只把他当作朋友,没一点男女之情。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给得起的你却不想要。”范斯岑心酸地闭了下眼睛。
她是他心中圣洁的百合,只要她点头,他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他给得起她任何承诺,可是她偏偏不屑一顾。
“爱情要靠缘份。你要的爱我早给了别人。”墨菡说完,就低下头,沉默地吃着餐盒中的寿司。
范斯岑抿紧薄唇,看着疏离的墨菡,被伤得心痛。
他与她其实早就在一座城市,他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她?如果他早几年发现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个叫唐镌的男人出现?更不会有顾宸宇。
是什么让他们彼此错过?
命运?
从来不相信命运的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命运这种东西。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这就是他悲哀的爱情。
后面的时间,墨菡只是如同嚼蜡似地吃着再也尝不出鲜美的寿司,思绪纷乱不已。
同一天,她伤害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都是她不想深伤的人。
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宁可受伤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顾宸宇跟范斯岑。
……
沈伯均站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不断来回走,一边走一边摇头:“不该这样。”
他明明打电话过去,告诉冯圆圆她侄子被顾宸宇就地正法的事,她怎么没闹?难道她能忍下这口气?她这十多年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在顾家站稳脚跟,让冯家在邢军中掌握军政大权,可是冯致中不争气,怎么混也只混了个营长,跟顾宸宇根本无法抗衡。难道冯圆圆看侄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便放弃了?任亲侄子就这么轻松地被枪毙?
连个屁都不放,这不是冯圆圆的脾气。
他跟她老乡多年,他很了解冯圆圆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忌惮顾宸宇,她怕早就下药毒死秦雅芝。
她没把督军府的房盖挑了,就不该叫冯圆圆。
“不该怎样?”孙立仁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一边往里走,一边调侃地高声笑问。
“这是哪阵风把孙常统吹来了?”沈伯均赶紧叉开话题。他做的那事虽然说不上缺德,可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所以不能说与别人知道。哪怕是跟他走的极近的孙立仁。
说起孙立仁,他倒真有几分佩服,此人足智多谋,却又谨言慎行,兼会察言观色。
自己只会冲动的性格,比孙立仁可是差了很多。
“怎么?不欢迎?”孙立仁一挑眉,半开玩笑地问道。
“哪有?欢迎!欢迎!快请坐。我叫勤务兵给你倒杯茶。”沈伯均赶紧招呼孙立仁坐到沙发上,然后就吩咐勤务兵去倒茶。
“伯均啊,你发现没有,最近军中过于平静?”孙立仁坐下后,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问道。
“平静点好。免得哪天触到宇少的底线,被拉出去枪毙。”沈伯均如是说。
前些日子,一批城防部队的士兵因为去烟花之地一夜风流,结果把命丢了。谁还敢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自然是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
“你说这宇少也太严厉了点。士兵们常年奔波打仗,偶尔放松放松也情有可原。他就那么轻松地一句‘就地正法’,就把那几十个兵给枪毙了。我真替他们报不平。”孙立仁一边说一边叹气。
听到孙立仁的话,沈伯均赞同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粗声说道“你说的是。我也觉得宇少有点不尽人情。”
“他想用这几十条人命给自己立威。”孙立仁狡猾地睨了眼沈伯均。
“立威?就他一个毛孩子能有什么威风?立威,立威,立得死好几十个人。他娘的,幸亏不是老子手下的兵,不然我跟他没完!”沈伯均越说越气愤。
“倘若他真拿你的属下说事,你能怎么着?”孙立仁不屑地看了沈伯均一眼。“上次攻打滁州,他命你部当先锋,你还不是乖乖被他当了出头鸟打。”
“说起这事我就气。你不说我还没事,这一说,我他娘的真想杀人。”沈伯均扯着衣服领子,解开领带,深深地呼吸。
“莫动气。沈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孙立仁赶紧劝起沈伯均。
“你说我跟着督军东拼西杀这么多年,我对督军那是忠心耿耿,督军也拿我当亲兄弟。可是宇少这小毛孩子根本不拿老子当回事。”沈伯均越想越气愤,根本听不进孙立仁的话。
“那你也得忍。说不定哪天督军就会把位子让给宇少。你跟他对着干,只有吃亏的份。”孙立仁一边貌似好心地劝着沈伯均,一边狡猾地挑起沈伯均对顾宸宇的不满。
“如果真有那一天,老子他娘的就不干了。告老还乡,回家种地。”沈伯均赌气地捶了一下桌子。
他不服气。
这十几年,他把脑袋拴裤腰带上,邢军里找不到比他还不要命的将领。可这次,他却差点成为炮灰,被封军的地雷炸死。
“别说这丧气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沈兄,依你的本事,有的是人抢着要。”孙立仁诡异地压低声音,靠在沈伯均耳边说道。
“这种事我不能干!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侍二主。况且督军待我极好。”沈伯均立马摇头。
“那你就继续忍吧。立仁军中还有事,先告辞。”孙立仁见沈伯均这么坚决,便不再继续游说。起身告辞,离开。
在孙立仁走后,沈伯均摸着下巴,眯起细小的眼睛,认真在考虑着什么。
……
程志鹏接电话的表情分外严肃:“不要放弃沈伯均。你继续找机会游说。我要让顾宸宇手下的将领一个个阵前倒戈。他怎么攻下滁州,我要他怎么给我还回来。”
放下电话后,他奸诈地冷笑:“顾宸宇,你毛都还没长全就想跟老子斗!老子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你还嫩点儿。”
走出书房,心情极佳地哼着小曲。
“志鹏,咱们跳舞。”三姨太见丈夫这么高兴,就立刻放起舞曲。
“三姐,你腰不是还疼着?跳舞这种事,还是让小妹我陪咱们督军吧。”五姨太妖娆地推开三姨太,用柔媚的声音讨好丈夫,“志鹏,这首夜上海是你最喜欢的曲子。我陪你。”
三姨太被她推开,气得咬牙切齿:“骚蹄子,你见天儿粘着督军还没粘够?”
“三姐是大肚的人,多让让小妹。”五姨太拉起程志鹏的手,走向客厅中央。
封军的督军府建筑得异常奢华,金碧辉煌的程度足以媲美欧洲宫廷。一楼客厅中央有一个足够容纳几十个人的空间,专门为他办舞会而设计。
范斯琪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观众的心情观察着几个姨太太争宠。这程志鹏的正室是个阴暗丑陋的女人,也许因为这一点,他的妾室全是美丽的尤物。看这些尤物争宠谄媚,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只要前面那七个争得不可开交,她就能多清静一会儿。对程志鹏这个老色鬼,她厌恶透顶。若不是有戏没演完,她真想把这老东西给一把掐死。
程志鹏在享受完众星捧月般的讨好后,推开几个围在他身边的姨太太,走向范斯琪。
“陪我跳舞。”他霸道地命令。
“我脚痛。”范斯琪淡漠地拒绝,那冷艳的脸上毫无表情,跟其它几位恨不得立刻把程志鹏拉上床的女人截然不同。而她这份冷艳让她显得非常与众不同。程志鹏就喜欢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能征服范斯琪,他才有成就感。而且每次把她压在身下时,他都会骄傲地告诉自己,顾宸宇的女人是他的。
“跳不跳?”程志鹏掏出枪,指着范斯琪的太阳穴,充满威胁地逼问。
原本嫉妒嫌想看好戏的几房姨太太,包括没有参加争宠的大太太都被程志鹏的举动吓了一跳。
范斯琪皱了一下眉,在枪口的威胁下,放下咖啡杯,缓缓起身。
这程志鹏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她不能不担心他一怒之下真的开枪打死她。
虽然不甘,她还是把手搭上程志鹏的肩膀,被他带进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