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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水听到年青女子说“莫爷爷已经不行了”时,娇躯猛地一颤,泪水瞬间就溢满了双眼。◎
这个恬静如水的女孩,不顾自已穿着高跟鞋,突然迈开两条长腿飞跑了起来,左转右拐一路前行,没有半点停顿,显然是对这里的一切,熟悉得很。
方鸿,车小猛他们一直紧跟洛水,直到来到一间房间前,房间的门是打开的,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双目半闭,一动不动。
而在床边,还站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因为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洛水嘴巴张了张,好象要喊出什么来,结果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发狂似地扑来老人身上,无声地哭泣,她的泪水,早就已经流成了河。
“小姐,你听听他还有什么遗言吧。”医生的语气有些沉重。
洛水没听到似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这时老人缓缓睁大双眼,也不知那来的力气,竟是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抚着洛水的脸,吃力问道:“水水,你的嗓子还没治好吗?唉……爷爷等不及了。”
洛水摇着头,双肩耸动得更加厉害,她在不断努力。拼命地想哭出声来。
“爷爷!”如同石破天惊。洛水终于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
“水水。你,你终于能发声了!”老人顿时精神一振,不过随即又发出深深的叹息:“唉……但好可惜啊,我仍旧看不到你为孩子们唱歌,也看不到你和小榆……”
洛水拼命摇头:“爷爷,爷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
其他人在房间外目睹着这一切。除了方鸿一脸平静之外,其他人都无不动容。
“张医生,莫爷爷他真的撑不过今晚了吗?”那位穿花布棉袄的年青女子红着眼问。
被称作“张医生”的中年医生摇摇头:“这是肯定的了,病人已经油尽灯枯,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你们给他准备后事吧。”
“唉,真可惜,真可惜啊……”年青女子说着说着,忍不住捂脸哭泣。
“有什么可惜的。能不能说来给我听听?”方鸿忽然问道。
方鸿的声音似乎有着什么魔力,年青女子止住了哭泣。愣愣看着这位貌不惊人的青年人。
“翠花姐,这位是方医生,他的医术很厉害的。”林雨为年青女子介绍。
一听到林雨说方鸿是一名医生,而且医术十分厉害,那位姓张的中年医生首先吃了一惊,然后打量了方鸿一下,鼻孔微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真是可笑,这多半是个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见习医生吧?还医术十分厉害,说的那个真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不过翠花听林雨这样说,却是哽咽着给大家解释:“莫爷爷的身体自两个月前开始越来越差,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让洛姐在福利院为孩子们举办一场慈善演唱会,洛姐得知后马上就着手策划,谁知却在关键时候突然失声,导致这场演唱会根本无法举行……不过,莫爷爷最大的遗憾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呢?”车小猛忍不住好奇。
“莫爷爷最大的遗憾,是他不能亲眼看到洛姐和古榆重新走到一起。”翠花道:“洛姐和古榆是莫爷爷最早收养的一批孩子,也是最优秀的两个孩子,他俩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就成了恋人,但却因为一些误会,两人分开了,洛姐去了歌坛发展,而古榆则出了国创业,这些年莫爷爷一直努力想挽回两人的感情,但可惜都没有成功,这就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撼,他常跟我说,明明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那,那个古榆呢,他现在在那里?”车小猛不禁有些火了:“莫老爷子都快不行了,难道他就不能回来送老人爷最后一程吗?”
“不,这不能怪他。”翠花马上摇头:“古榆所在的国家,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生大动乱,几乎所有机场都被叛军占领了,他就是想回来也是很困难的,事实上古榆和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将近一个月了,莫爷爷为此担心得寝食难安,连身体都急剧变差。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其实洛姐对古榆的担心,丝毫不亚于莫爷爷,只是她努力藏在心里罢了。”
“原来这样……”车小猛看了林雨一眼,不胜唏虚。
“我进去看看病人吧。”这时方鸿平静道,迈步就走进房间。
“先生,你不要……”翠花想制止方鸿,她担心方鸿会影响到洛水和莫爷爷宝贵的最后相处时间。
不过林雨拉住了她:“翠花姐,让方医生试试吧,也许……会有奇迹?”
“哼,奇迹?简直异想天开!”旁边的张姓医生不屑一顾。
你小子才学了几天医,就想着创造奇迹了?都不知说你傻好还是幼稚好!
车小猛马上瞪了他一眼:“你不行,不等于别人也不行!”
张医生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我不行?年青人,你知不知道我当了多少年的医生?我当医生的时候,他可能还没出生呢,还奇迹,奇迹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吗!”
翠花一看双方要干起来,赶紧挥手制止:“不要吵了!这会打扰到莫爷爷和洛姐的!”
再说方鸿,慢慢走到洛水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出来一下,我事跟你说。”
正沉浸在极度悲伤之中的洛水,被这突然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方鸿,顿时出离愤怒,就想开口喝令方鸿马上出去,却是被方鸿抢先用食指点住了嘴唇。
“我可以让他多活几天。”方鸿道。
说罢根本不看洛水如何反应,转身而去。
话已说了,至于怎么选择,由她便是。
“……”洛水看着方鸿高傲的背影,又看看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随时会撒手西去的莫爷爷。
咬了咬樱唇,起身追向方鸿:“方医生,刚才是我不对,请您原谅!”
方鸿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大大咧咧地负手向外面走去。
哼!怪不得,原来他是神棍!那名李姓医生心中更加bs,直接就将方鸿划到了那些张大师王大师之列。
当然还是弱智版的,明明一个只剩半口气的人,你还能让他诈尸不成?
再说方鸿,他一直走到大楼外面,见洛水追了出来,便停住脚步。
“方医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洛水问。
方鸿不答,只道:“你只须说治或不治。”
“……”洛水不由得一时失神,心中惊讶于方鸿的异常强势,也惊讶于方鸿对她的身份和美貌,真的完全不放在眼里。
“治!”洛水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因为她对方鸿有多么信任,而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使然罢了。
“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的房间,不能受任何人的打扰。”方鸿道。
“请跟我来。”洛水说罢迈开脚步。
很快,洛水把方鸿带到一间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书桌,书柜,以及其它一些家具。
布置很简朴,同时又十分整洁,优雅。
看风格,应该还是一间女性的卧室。
“方医生,这里可以吗?”洛水问。
“可以。”方鸿道,随便扫了一眼周围,就见那张书桌之上,放着一只小相架,上面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对年轻男女,女孩站在男孩身后,用双手亲昵地搂着对方,两个人都笑得十分甜蜜,俨然是一对幸福的情侣。
照片中的女孩就是洛水,而那个男孩,方鸿没见过,但毫无疑问就是翠花之前提起的那个古榆。
收回目光,方鸿对洛水正色道:“我可以让病人多活几天,不过,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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