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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色:娇妻撩人,第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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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知道风冿扬的手段比较残暴,冷酷,而且比较护自己的亲人,只要是姓风的家人,他都护,对爸爸,更没有说的。舒悫鹉琻
其实,让冉依颜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已经有数了。
“说,你这样背着我干了多少次了——”发话的风爸,其实,当他问这句话是很威严的声音,但是语调里面却是瘾着浓浓侮辱感,在父辈和小辈面前,根本无法怎么启齿。
自己老婆背着自己在外面偷汉子,而且,在这里自己又是如此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是对外面的舆论还是家族内部的人,发生这样的事儿,并且要他亲自开口去问出来,对他都是一种深深的侮辱。
偷汉子,她怎么敢,明明知道是风家的人,在平凡人的眼里如此高不可攀,不可触及的富贵豪门,竟然发生这样的丑陋不堪的事儿。
风老爷子在风爸问出这句话之后,那沧桑的表情,眼眸有些沉重的闭上,其实,他现在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对儿孙这些感*望纠葛的事儿,已经反感和无力,而且,他是一个老人,面临着这些问题也颇为尴尬,可是,现在,他存活一天,就是风家的最大的管制者,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家的一家之主。
这些事儿,就算他想眼不见心不烦,却也无法做到。
他疼他的儿子,以及每一个儿孙,包括重孙,作为年长者,一家的长辈,他更希望看到自己一家和和睦睦,所以,发生这样的事儿,儿子心里肯定会受伤,而他,只能出来为他主持公道。
现在的女人,这些儿媳,娶进门的一个个都让他感到头疼。
而,风明辉和风大伯,看到二房出了这样的丑闻,知道一定给了风爸沉重的打击,心里窃喜,只是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而此刻,看到风爸那一副苦情的模样,风明辉是憋住了笑,只差没有笑出来。
风冿扬,风永陆,二房的这些人,嚣张的太久,他一个都看不惯。
如果不是当初风永陆娶了林家的小姐,商业联姻,最后生了风冿扬,爷爷疼风冿扬疼的跟什么似得,而他的母亲去世的早,都没有人在身边给他撑着扶着,妈妈去世的早,连爸爸也没有出息,然后将整个大房都被风家冷落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被人送进美国去读书。
然后现在风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落在了风冿扬的手里,由他一手打理。
外面的人一听见风家少爷这个名字,想到的只有风冿扬,但是,明明大少爷是他好吧,他才是风家正统的大少爷。
这些人又何尝重视过他,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他讨厌二房的人,讨厌风永陆,讨厌风冿扬。
这次,看到风爸被女人给戴了绿帽子,高兴的一天精神都是奋亢的。
“爸爸,她怎么了——”看到宋如玉跪在地上那瑟瑟发抖一脸浓浓的恐惧的模样,而风爸那一脸阴郁,眼眸黑的不见底色,风冿扬真有些不解。
但是那脸色自然而然也跟着更加的阴沉了,那幽幽的眼神,森冷可怖。
“你自己问她——”风爸那愤恨的眼眸在宋如玉脸上仿佛要啄出一个洞来,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冉依颜又一次看到风冿扬脸上沉郁的色加深了,那灼灼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宋如玉。
而宋如玉似乎也感觉到从风冿扬处来的威胁,身子哆嗦着往另一边侧过去。眼也不敢抬起,就是那肿胀肿胀的脸多出了几条泛灰的泪痕。
其实,每次见到这样的风冿扬,冉依颜也怕,她害怕他一副冷酷的嗜血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他。
“哥哥。哥哥。你放过妈妈。你不要再打她。她已经挨过爸爸的打了。”对面,风允儿那哀哀的模样,美丽的脸庞上也残留了几条泪痕。
而看到风允儿那哀切的表情,身边的顾恩华没有一点同情怜悯的意思,也没有劝慰娇妻,反而,假装很漫不经心的,四处无神的张望着。
这本来就是风家的事儿,跟他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他娶了一个风允儿,仿佛是抬进了一尊需要供奉的活菩萨,他从来都不喜欢风允儿的性格,幼稚,张扬,而当初娶进门,不过就是不违背的长辈的命令,商业联姻,而且,风允儿虽然性格没有可取之处,但是长的却还不俗,想着不过就是取回来当花瓶养养眼,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结果呢,他不过只是在外面小小的花心了下,被风允儿一个电话打给风冿扬,然后,风冿扬就狠狠的把他打了一顿。
打的他浑身都疼,终生难忘,结果呢,全家族没有一个帮他说话,一个劲的都是他做错了,让他亲自登门去给风家道歉,一个大男人,毫无自尊的挨了打,然后还要站在各位长辈面前,口述检讨书,全然没有一点尊严。
他知道家里长辈逼着他去给风家道歉,并且亲自接风允儿回来,不过就是因为风家的势力太大,顾家惹不起,而且,风家现在掌握着家族企业的掌舵人,第一把手,就是风允儿的亲哥哥,风冿扬,他根本得罪不起。
心里不愿意,碍着长辈的压力还是去了——
而且,从此也不敢公然的在外面寻花问柳,他是谁啊,好歹也是曾经风流成性的顾少啊,现在呢,被一个风家压的喘不过气,男人家在外面玩个女人又怎么了,就因为是娶的自己妹妹,不许他辜负她,他顾恩华,从来都是一个专一,长情的人。这婚姻爱情,谁要的下去啊。
但是现在怎么样呢,他在家欺负风允儿一样欺负,明着不来,暗着欺负,冷落,或者故意给风允儿找碴,但是风允儿又很笨,每次欺负她她都不察觉,他越来越觉得连这个整人游戏都不好玩了。
而风家每次一出事儿,总是叫他也一起过来,他只是姑爷,又不是风家的内人,犯的着每次都带着他过来分这些无形的责任给他么。
弄的他每次无趣的花掉这半天时间。
而风冿扬听到风允儿的泣诉,那眼眸里泪水盈眶的模样,更觉得事情很怪异。
猛然间,他似乎才想到,那看向宋如玉的如鹰隼的眼眸,冰冷刺骨,那凶残的眼眸仿佛锋利的刀片要在宋如玉的身上挖出几个血洞来。
风冿扬一直都排斥宋如玉,讨厌她的存在,可能是失去自己母亲的孩子都很厌恶自己的爸爸续弦吧——
讨厌有一个女人进来取代自己妈妈曾经的位置,讨厌爸爸的感情三心二意对妈妈的不专一,不唯一。
所以,风冿扬一直默认了宋如玉的存在,却一直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的,而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喜欢,所以就将这抹厌恶转移成了冰冷,从冉依颜嫁过来每次陪着风冿扬到山庄里,见到了宋如玉用心的对风冿扬一个劲的讨好和风冿扬从来都不领情的反差态度。
风冿扬,冉依颜越来越觉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那么厌恶宋如玉,却依旧那么执着的守护风允儿,就因为,风允儿姓风?有自己父亲的一半血液,默认了他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么,这个男人,在感情上对内和对外的区分是多么的执着和偏激。
那么,她对他,在他心中,是内还是外呢。
而思忖间,很突然,冉依颜就看见风冿扬咬牙切齿的模样从沙发站起,他身形高大,站起来,一脚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宋如玉的肩头踹下去
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背叛我爸爸——”
宋如玉狠狠的挨了风冿扬一脚,这一脚,风冿扬一定是用足了力气,而宋如玉惨叫了声,就身子半摊在地上,哭,那如弹棉花的低沉而颤抖始终绵长不绝的哭声,哭的抽气,她不敢大声哭…
手臂紧紧的捂住刚才被风冿扬踢过的半只手臂,脸上都是痛楚。
那化了妆的老脸,恍然间苍老了很多,也丑的不成人形。
风冿扬阴沉着脸本来还想狠狠的踹一脚,但是风允儿从座位上一下冲出来,一把不顾一切的把宋如玉抱在怀里。
旁边的冉依颜也默默的将风冿扬的西装袖口一拉,同为女人,她并不是觉得宋如玉的做法值得原谅,但是,毕竟,面对着的是足足一个风家,宋如玉心上的恐惧那种压力已经可以将自己击垮了,所以,现在,她有点同情她。
当冉依颜拉住风冿扬的时候,风冿扬本来一口气没有消,蹙了浓眉,有些不满也不解的回头看冉依颜。
而冉依颜对他轻轻摇头。眼眸黯然。
风冿扬顿了一下
“哥哥。哥哥。别打了,别打妈妈了…”
“别打…。”
此刻,抱着宋如玉的风允儿哭的心神俱裂,那清澈的两只大眼里,泪水泛滥,颗颗的下落,哀哀的看他,一声一声恳求…
看见风允儿哭泣的模样,风冿扬又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失神
而宋如玉此刻也嘤嘤的声音狼狈的躲在风允儿怀里哭。
感觉一屋子全是哭声。
“妈妈。妈妈,你傻啊,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啊,这样的错不能犯,如果你是一个不小心,你跟爸爸说对不起啊,你看看,现在全家人都不开心,哥哥不开心,爷爷不开心,爸爸更不开心,你就这样给爸爸承认错误,保证以后都不再犯好不好,爸爸不会再追究的,爸爸都不会再追究的…”
也许是经历这次,风允儿一下子也成熟了很多,妈妈出轨,跟别人的男人媾(和谐)和,而爸爸那么生气,全家人都生气,对她来说也是伤痛,她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在风家还说得起话,一个不检点的母亲,给自己儿女带来的污点也是一辈子的。
尤其在这里深宅大院里,长辈对自己的孩子爱是不爱,都取决于自己的母亲的为人处事儿,还有娘家的经济是不是殷实,能不能给自己把脸面撑的起来。
风允儿这样的话,明显在帮助宋如玉降全家的火,这么大的人了,她觉得自己也该长大了,今天的事儿一发生,她也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懂事儿了,知道怎么说话能讨的人欢心。能给人宽慰。
果然,她的哭诉声一落,风家的几个大人物虽然说脸上的阴郁神色没有好很多,但是却也没有加重——
这个时候,怒火没有加重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毕竟,宋如玉犯的事儿,绝对不是小事儿,没法让人轻易说原谅,在这样的豪门家族,最重要的就是面子,最不缺的就是媳妇。
“你自己交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风爸沉沉的声音又开始发话了,表情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悲沧,可能是刚才风允儿的话让他心里多了一丝悲怆,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份,连孩子——风允儿,允儿都出嫁了,都这么懂事儿了,他们做了数十载的夫妻,爱情不在亲情在,俗话也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十年夫妻。
一看到风允儿,风爸的愤怒里又多了一点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而此刻,所有的人都直直的看着宋如玉,似乎,都在等她回答。
而宋如玉此刻也知道,自己这一关不可能含糊过去,今日,不管自己说不说实话,下场都是一样的惨,最有可能就是挨顿打,直接逐出家门让她滚。净身出户…
而旁边的风冿扬,还有其他人,都是那一副凶狠的模样死死的盯着她,只恨不能一口将她咬碎吞下去。
宋如玉眼环了四周,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也不过如此,其实,她待在这里,这个风家也有大半生,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年轮,可是,结果呢,到头来,几乎是没有一个人能护她。
就算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有心而无力。
豪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的在乎过她,爱护过她。钱和权根本没有带给她幸福和爱情…
冰冷,到头来,落在这幅境地,才发现身边的人对她,仅仅只有冰冷。
那么,她一直的顾虑,犹豫到底还在为什么呢。
风爸那迫人的逼问声还在她耳边回响,他不过就是想知道嘛,想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么,她就照实说好了。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收了泪,推开风允儿,因为她知道,风允儿也根本护不住她,宋如玉恶狠狠的语气,清冷的表情,根本看向全场,在坐的每一个人。
“林之,他是我的初恋,在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风爸本来窝在座椅里的身体一下子翻直了背脊:“什么,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初恋么——”
那冰冷的眸,流露出满满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宋如玉勾唇冷笑,看到风爸那不可置信的受伤黯然的表情,居然是用一种胜利的笑,敌意的笑,说的坦然和快意“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跟林之在一起两年了——”
风爸在摇头,坐在座椅里睁大着眼眸直直的盯着宋如玉摇头,那双犯灰的已经是快五十岁的男人的不算清澈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宋如玉一脸不能置信的摇头。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根根收紧,指节泛白。眼眸里满满的恨意。
颤抖的声音“你居然骗我…你居然骗我…”
“是!我是骗你——”咬牙切齿的一个字,宋如玉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那瞳孔也丝毫不减的睁的很大。
但是,随即,就收到风冿扬从背后踹上的一脚。
没有意外的,宋如玉又狠狠的吃了一痛,这一脚被刚才的那一脚还狠…
冉依颜看着不忍心,想阻止他,但是,她知道他的性格不会听她劝。
宋如玉被风冿扬踹在地上,擦了一口从唇边流出来的血,依旧爬起来。冷笑。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傻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一直趴在地上的风允儿更是焦急,也一样的心里有疑问,而且,她知道,她不可能止住刚才哥哥那凶狠的一脚,踢在母亲身上,她的心很痛,看到母亲从唇角溢出来的红红的鲜血,她的泪又一次去泉涌。
此刻,抬头看自己的母亲,风允儿觉得她仿佛变了一个模样,冷笑,居然冷笑,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母亲这样一副模样。那么陌生,她的眼眸里有种深深的悲切和绝望。
这一刻,风允儿是震撼了。
而,不远处的风爸已然是怒不可遏,他也很想起身,像风冿扬那样直接给她一脚,但是,他的距离太远。
“臭婆娘。你骗我,你居然骗我…。”风爸一直愤愤的重复着这个‘骗’字,这个字,让他觉得很心痛,很残忍。
“林之。林之。他是我的初恋,我第一次给了他,那时,我们多要好,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快乐。但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没钱,穷…”
宋如玉凄凄的笑着,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那眼泪从眼眶里笑着不断流下来。
“你居然骗我说第一次给了我,而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还娶你进门。”风爸再一次陡然扬起的声音,情绪里已经有了一种濒临崩溃的预兆
“那是我们在一起多快乐啊——”没有理会风爸,宋如玉陷入了一种自行幻想自行解说的状态里,仿佛已经分不清,看不明眼前的一切“我们在一起多快乐,他体贴我,抚慰我,在我感觉冷的时候给我拥抱的温暖,每一次,在我饥渴的时候死死的灌溉了我的灵魂,不像你,他一点都不像你——”忽然间,宋如玉的声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然后那愤怒的眼死死的盯着风爸“除了每天赌牌,去公司,然后就是一个人默默喝酒,从来都不理我,从来都不问我要什么,想要什么,在风家,外人看我是你的妻子,其实呢,你们谁又尊重过我,我在风家,不过就是一个佣人。不,应该说连佣人都不如,佣人还可以尽情的选择自己所爱的人,而我,打上你的标签,就得为你死死的守一辈子。”
“在风家,我一举一动要看人脸色,我用心的照顾你们每一个人,可是,你们有谁记得过我的半点好,你么,是你风永陆,还是——”她的眼突然转向冉依颜的旁边,那眼神如淬了毒的利箭“还是你风冿扬——”
“我待你们那么的诚心,而你们呢,何尝尊重过我半点——哈哈。哈哈。谁又知道这几十年我又是怎么一步步过来的。”
宋如玉转过头去,有些乏力,明明在笑,泪在脸上始终没有停止过流淌。
“妈妈。妈妈,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此刻,最心痛的莫过于风允儿,看到自己的母亲的情绪,几乎到了一种癫狂崩溃的地步,却毫无能力阻止——
只能陪着母亲掉眼泪。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风爸依然就这样反问一句,他并没有感到愧疚,没有感觉到宋如玉的那种悲愤,因为,他的心里只因为宋如玉的背叛根本不能平复下自己的愤怒去理解她的话,而其他人都沉默。
而宋如玉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哭,笑“林之他很好,能哄女人,懂女人的心,但是,没钱,没钱啦,没钱就不能存活,所以,我还是离开了他,贪慕荣华,来到了风家,我认识你,就如同认识了一个木头人,你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话,不开口,喝酒,醉酒,就是你的全部,如果不是我用做菜的手艺吸引了你,而且,最后我怀了孩子,你应该也不会娶我进门吧——”
她凄凄的笑,眼泪鼻涕都一把流了下来,而风允儿一个劲的替她擦。
但是,此刻,风永陆风爸却猛然又一睁眼,他激动的情绪,身子都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他的声音有点哆嗦,浓浓的恐惧腾升“孩子,你说孩子,你当时跟我说怀孕一个月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而现在,允儿。允儿。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他的话音一落,全场几乎都听见了一片冷冷的抽气声,风冿扬本来敛起的眼眸猛然眼皮向上一翻,视线清明,风老爷子老脸上亦是满满的愕然,而其他人脸上各种表情,几乎没法形容…
人人都在瞬间睁大了眼,脸上都是惊疑的神色。却是没有人开口,一片静默——
而,此刻,变化最大的,一直跪在地上的风允儿却是陡然间僵直了身子,脸色豁然惨白。
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母亲,手撑在地上却在直直的发颤。
什么意思,自己父亲说的这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不是亲生的孩子,她从小生养在风家,姓风,怎么会不是风家的孩子…。
“想知道是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很简单,你自己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么——”女人唇角依然翘起老高,笑的玩味。
而风爸在那一刹那仿佛是被雷狠狠的劈过,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感觉,那黑色的眸子里,除了愤怒,还有无措。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什么,做什么。
风冿扬的脸抬起,那俊美的脸庞沉郁的看不出情绪,但是越是这样沉静的他,冉依颜越是觉得他此刻的心情不好捉摸。
老爷子在宋如玉的那一句话之后,睁大的眼眸又忽然敛下来,沉默…。一种无力的沉默。一时间,老人家的面容看上去是疲倦了很多。
而已经石化了在地上的风允儿,那泪水涟涟的眼,如钉子浓浓的怨眼里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带着一种绝望和焦急。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应该告诉我,我是不是风家的孩子?我是,还是不是?”已经成长了二十多年的家,喊了二十多年的爷爷和爸爸,哥哥,一直以为自己是风家最后的独生女,小幺女,从小身上顶着风家的光环几乎是为所欲为,而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她,她不是风家的女儿,她是自己母亲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偷生下来的野种,血缘上跟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恰巧顶了这一切的虚荣,而自己的本身就是一个母亲背着自己家庭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至贱的货,这一切,与她,叫她怎么承受…
叫她怎么承受!
“妈妈,告诉我,我是不是风家的女儿,我是不是爸爸的女儿——”
所有人的心都揪起,风爸几乎是到了激怒的爆发,腾的从座位上起来,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宋如玉的头发,恨不得将她的头发都全部揪下来,眼眸猩红…仿佛是要杀人
“宋如玉,贱货,贱货,你告诉我,这个,这个…”他已经不想再称允儿,他居然临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眼眸红红,惊悚着看他的粗暴行为的风允儿,他现在看风允儿时,心里已经再没有了那种父亲稍微的恋爱,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风允儿的感情并不深,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也说不上厌恶,而现在,他这种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一点亲情父女的感情,那冰冷的眼底,看跪在地上的风允儿时,那鄙夷的眼眸,仿佛就是在看一个自己女人背叛自己而跟别人生下的野种,这个野种,是对他的侮辱的存在。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你说话,你说话啊…”男人狠狠的用力,几乎要将女人的头皮扯下来。
而宋如玉是否是忍受不了那种疼痛,随手从风爸手里将头发一把抓过来,恍然间也猩红了眸,不顾一切的想要反抗,一口咬在风爸的手臂。
而风永陆恼怒之间,感觉到了手臂传过来的钻心的疼痛,反手就给了宋如玉一耳光。
这一巴掌将宋如玉扇开在半米之外,宋如玉整个头发都垮下来,乱蓬蓬的从发心散下来,遮住整个被打肿的脸,衣物凌乱,脸上又脏又丑,简直不成人形,狼狈的要命,哪里还有平时的贵妇样子,那名牌衣裤在地上早已经搓揉的不成形状。
“你是疯狗么,孩子姓风,当然是风家的孩子。”宋如玉挨了一耳光,刹那间,是怕又挨打,随后从地上坐起来,恍然间这句话说出口。
但是,现在在这关头,这句话说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而,风允儿,已经忍受不了,从地上飞快的跑起来,抹了一把泪,飞快的就向外面跑去。
她的心好伤,好伤,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她怎能忍受现在这样出来的一切,想到刚才风爸看她的眼神,眼里那种难掩的的厌恶,周围的人那种事不关己,漠然的态度,一个劲的在看笑话,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风家小姐,那名号一报出去,人人敬畏,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家小姐,现在,事实告诉她,这一切都根本不应该属于她。
风家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是风家的小姐。
而且更尴尬的是,她连普通人家的女儿都比不上,她是在豪门里,母亲跟着别的男人偷欢偷出来结果,这个结果,现在让她再来承受过去那些爱她的亲人,敬她的佣人,现在都用了另外一种眼神在看她,要么就是厌恶,要么就是嘲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瞬间,一句话,一件事,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之前的一切。
风允儿想哭,但是,从大门跑出去,只有佣人在后面喊了一句“大小姐你去哪儿——”
那声音在她后面久久回响,除了佣人,再没有关注她,而她,跑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一时间,那风从领口灌进去,仿佛浑身冷冰,她站在大门外,想哭,弯了腰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
哭,有什么好哭的呢,其实,在风家,的确,对她而言,本来也就是一个冷冰冰的家,除了钱,除了佣人平时对她殷勤点,其他,她也感受不到任何亲情,父亲平时对自己不理不睬,爷爷从来最重视的也不是自己,妈妈平时也太多的情绪,太多的面,在风家如她刚才自己所说,活的小心又辛苦,她的处境还不及自己,哪里可以给自己想要的亲情。
哥哥。还有就是哥哥风冿扬,哥哥,说实话,不苟言笑,在她面前总是很威严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对她很严格,在这些人中,哥哥反而比起来是对她最好的一个,虽然也冷漠,但是,总还会管她的事儿,其他的人,根本不会管她。
但是,风冿扬,毕竟他最护的应该还是他的爸爸。他的性子时好时坏,有时他冷酷起来,她这个妹妹也会害怕。他又是如此的讨厌自己的妈妈,宋如玉。
一想到,心里也就释怀了。不像先前那么悲伤了。
但是,站在大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
老管家从花圃那边穿过来,从石雕的大门里面出来,穿着一身灰色的长款工作服。
“曾叔。”风允儿转头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这是风家的老佣人,一般对她们这些小辈都是很爱戴的,而风允儿也是从这些老佣人的关怀下长大的。
曾叔没有儿女,所以,一直都很宠这个最小大小姐。
因为风家第三代每家就一个,都是一个男孩,人丁并不兴旺,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而最后的大小姐是新娶进来的二房太太生的,在里面最小,曾叔一直是看着她长大的。
而风允儿,看着面前依旧慈祥的老人,才轻轻的喊出声,泪水就红了眼眶。
风家没有人管她,追出来的却是一个佣人。
“大小姐。少奶奶悄悄喊我出来,叫你回去…”曾叔站在那里说道。
“少奶奶?”风允儿睁大了眼,恍然间没有听明白,不是风家的人,而是少奶奶么…是嫂子么。冉依颜。
到了这副田地,风家已经没有一个人记得她了么。,反而是她以前敌对过的嫂子在帮她…。
面对眼前的曾叔,风允儿黯然的摇头。
“曾叔,谢谢你,也代我谢谢嫂子,感谢她的好意,我不是风家的人,我不会再回去了。”
风家,她现在不是风家的人,她不会再回去,回去,只会加重别人对自己的歧视,冷眼,笑话。
不会,她宁愿死,也不愿回去。
“但是,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风家的人,太太也没有说你不是风家的人不是么——”
风允儿摇头,此刻,她能感受到老佣人的善意,毕竟,他还能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太太。
如果她还是风家的女儿,那么开始妈妈就说了,不会在挨了那么多打之后,才给一句敷衍的话。
而外面,轻声细语的谈话,大厅里面却闹翻了天,宋如玉在咬了风永陆之后,又狠狠的挨了几个耳刮子,然后又被风永陆揪了头发狠狠的打了一顿,头发被揪下了大把,头皮都光了一块,口鼻也全是血。
风爸一边手在打,嘴里也在一个劲的骂“贱人,贱人——”
里面全是宋如玉凄惨的哭声,没有人帮忙,也没有制止,宋如玉这次是被人逮到从酒店里开房出来,最后,被狗仔队拍到,然后才东窗事发,不多时,宋如玉被打晕过去。
风允儿跑出去就再没有回来。
*
这事儿过后,山庄里的人声寂静,气氛也很沉郁,都不想说话。
晚饭,也没有往日的欢笑,人人都不说话,都马着脸,饭桌上少了两个人,宋如玉被锁紧了后院,而风允儿,没有一个人问她去了哪里,连名字都没有人提起。
因为老爷子从小最讨厌家里儿孙到点不吃饭,所以不管家里气氛多压抑,都没有人敢不吃饭,就算是敷衍也要上桌。
几个孙子包括儿子也从来知道这个道理,到了点都会上桌,但是都没有什么胃口。
饭桌上连咀嚼的声音都不可闻。
全场只有冉依颜怀里自己站起来的小东西,咿咿呀呀的闹着,佣人给了她一个勺子,于是将勺子拿在手里啪啪的在石桌上刮着,那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
看见别人吃东西,口水不停的流。笨拙的起身吼着冉依颜,但是冉依颜根本不给她喂。因为这些东西她根本不能吃…
等着她在桌子上嚷,别人都不理她。因为心情都不好。
然后小家伙气郁的很,她不管别人,就只凶着冉依颜,包子脸鼓的红红的,可爱的非常。
饭后,在山庄的走廊上,冉依颜抱着孩子,她穿着白色的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那粟红的发,从耳侧落下来,发打着懒卷落在肩头,那美丽的脸庞带着一点点黯然。
而风冿扬在阳台上抽烟,沉默的抽烟。
“别来烦我——”还没等她走近,男人就不耐的开口了,浓眉拧成横峰。
“那女人是死有余辜,我讨厌背叛丈夫的女人。”男人阴鸷的眼,阴郁的看向远处,手指尖夹着的烟卷,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心情极为的不好。
“也许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这种事儿,也许双方有责任的,作为女人,也自然希望自己的丈夫疼自己。
而所为风家的媳妇,宋如玉讲的那些,她也似乎感同身受。
待在风家,不管是山庄里,还是别墅内风冿扬身边,这种气氛总是会给人一种压力。
每次,冉依颜在山庄了就会感觉特别明显。
“冉依颜,你到底想说什么——”骤然间,风冿扬就那样转头过来,那沉郁的眸紧紧的盯着冉依颜,语气里就是满满的不悦。
冉依颜也不知道他突然的那么大的气是从哪里来的,她不过就这样浅浅说了一句,这个男人有时候,那种心思真的是让人不能理解。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这种女人,而且,更不会原谅伤害爸爸的女人。所以,你也不要拿你的那套来鼓动我。”男人凶狠的神情抛下一句,然后将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摁灭。转身就要走。
“拜托你不要每次只顾着自己的亲人,遇见事情客观一点好么,不要把自己思考问题的出发点都放在别人的身上——”看到他转身的背影,冉依颜真的有点受不了,这是她一直的感觉,她觉得风冿扬每次遇见事情,只会从自己亲人的利益出发,只会看到自己的亲人受伤害的一面,然后,仿佛犯了错的都是除去亲人的别人,其他人全错。
“冉依颜,我不客观,我怎么不客观了?!”听到冉依颜的话,风冿扬整个人都气跳了起来,转身过来,火大的非常“难道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的女人还应该找理由原谅?”
“我不是这个意思——!”冉依颜觉得面前的风冿扬那大瞪着眼凶狠的模样,有些不可理喻,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这个意思就给我闭嘴,其他的我不想听——”气冲冲的扔下了一句,风冿扬转身就走,留下冉依颜一个人在后面。
这人,冉依颜看到那下楼的急躁身影,一掌闷闷的拍在阳台的石柱上,怎么一直都是这个脾气。
宋如玉一直被锁在后院的屋子里,每天派人去送一顿饭,把命拖延着,宋如玉的娘家也没有势力,甚至,自从宋如玉以小老婆的身份嫁入风家后,几乎都跟娘家的人失去了联系,所以,现在在风家受尽折磨也无人理她,风允儿继续没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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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天,因为一直被这股乌云笼罩的冉依颜终究还是受不了,不管在山庄还是在别墅里待着,给人的都是满满的压力,这天,她抱着孩子一个人回了冉家,回去了娘家。
冉父在书房里看书,自从冉父出院,冉依颜都没有再见过他,这个父亲,在她几乎是亲手将他送入检察署然后让他出车祸进医院然后才知道那是她的亲生爸爸,这一幕有太多的戏剧性,在第一次离开风冿扬时她去了他的病房,在他的床边流着泪跟他道别,那时,他闭着眼睛,脑子里的淤血还没有清洗干净,根本没法跟她说话。
但是,听着她流泪的话,昏迷中他的眼角也流下了泪。
而此刻的冉父在书房看着一些经济要领的书,书房的门没有关,而冉依颜抱着孩子进去站在书房内离冉父坐着的书桌不远处的房间的红色的地毯中间。
“爸爸——”她站在那里,穿了长款的白色休闲西装外套,长裤,还有带跟的高跟鞋。粟红的发从后面扎了一个马尾,但是有些松,一部分碎发落了下来,落在耳旁,小巧的米粒大的珍珠耳坠,贴在耳垂上,依然是那小巧精致的眉眼,其实,冉依颜现在的长相是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冉父。
穿上休闲白色中长西装的她,相比于平时,又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
而冉父,带着眼镜,听到有人在叫他,惊愕的抬头,那灰色的眼眸在半月形的眼镜片里露出灼灼光。
但是看到是冉依颜,他眼眸的光有稍稍的柔和。
其实,他们这是相认后的第一次见面,冉依颜第一次以亲生父亲的名义叫他爸爸,而对于冉父来说,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冉依颜是才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看见她站在他面前,姣好的面容,高贵的气质,豪门里熏陶出来的这种独一无二的优雅气质,长着跟他有几分像的脸庞。
他的心竟然也温柔了起来,对她,尤升那种亲情的感觉。,感觉自己是一个父亲。应该做一个很仁慈的父亲。
“你回来了——”冉父温和的笑,虽然是第一见面,却没有任何的隔阂和尴尬,仿佛就是很久未见面的亲生父女一样,柔和且温暖的感情,很舒服的谈话气氛。
他身上穿了一件条纹的针织毛线外套,下面是一条青色的裤子,皮鞋,然后将书合上…站起来。
“爸爸,有些事儿,我想问你。也只有你能解答我的困惑——”
“问吧——”冉父摘下眼镜,然后慢条斯理将它放进盒子里,一面有礼有节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来问我,而我也不打算瞒你,没错,当初的事儿是我一手造成的,然后,苦果全部由你来背,报应在了你身上,我不知道你会被人掉包——”
冉父的声音很抑郁,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身,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身后高高的书架上。
“其实,那天,风家派人来要求娶你,我真的是吓坏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一直以为双露才是,而他们娶了你而没有要求娶双露我心里还庆幸了下,结果,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背对着冉依颜,冉父眼里闪出了些泪花。
“原谅我,不管怎么说,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好,我当时也自私——”
冉依颜站在原地,思绪有些涣散,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能理解——”
他们来到后面的挨着草坪的一楼后院的走廊上谈话,而冉母,在给他们做午饭…
这里,有风,面前一排剪的整齐的常青树,只有半米不到,很整齐,常青树外面是草坪。还是很绿的草坪
“认识美如(林美如,风冿扬的妈妈)是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我也还是一个俊朗优秀的年轻人——”冉父用一种沉稳而带着淡淡忧伤的声音,手指弹了一下烟灰,那沉淀出来的浑厚音色,仿佛要把人带去他们的那个遥远年代记忆。
“那个时候,我已经娶了你的妈妈,你现在的妈妈——”
“人在年轻的时候,看到的满满都是希望,朝气,仿佛是什么东西都有一种好奇并且想要握在手里的感觉,第一次见美如,我还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是V领,在酒吧里面喝的咛叮大醉,那个时候我去找酒吧的老板结账,那时,是我在给酒吧的老板送酒,老板一月结我一次酒钱——”
“而我站在吧台算账,美如,就那样倒在我的身上——”
“她是美女,喝醉了样子更美,而且身上穿的很暴漏,那时,我以为她是出来在酒吧里胡混的夜店女人,是那种很开放的女人,但是,结果,我错了,两样都错了。”
“其实,她是心里苦而出来买醉的,她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