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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的改变,黄色的卷发被染回了本色,性感与可爱完美的交织,镜子中的自己,又仿佛像诱人入地狱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红色彼岸花
曼陀罗华——白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语:分离,悲伤的回忆,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造型师愣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太完美了。”
镜子中的她,或许是裹上了一层悲凉,竟褪去了青涩,整个人,冷冷的,淡淡的,便是眼神也是淬了冰的。
付了钱,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如今,真是哪里也回不去了,没了家,没了亲人,没了爱人,她真正的成了孤魂。
看着来往,擦肩的路人,她突然想到那么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人与人的距离。”
记得有一期周刊的,标题令她记忆深刻——过于喧嚣的孤独。
这个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子的。
路过电影院,或许是无处可去,便进去了。
上映的电影是文艺黑白剧,这样的片子最是冷场,和她的情绪也是风马牛不相及,放映室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
她坐在角落里,一种巨大的孤独来袭,迫使她一个人,躲在影院最后的角落里,无力到无法大声痛哭,只是静静的,麻木的,感受着心无力的跳动。
电影太平静了。静得不表达什么,静得不传递什么。便如突然在沉静中掉入某种情绪的深渊。
而她也是静止的,停滞的,困在原地。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电影是好是坏。
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毫无疑问的是,所有人的都只能共用的是人生终点站,生命原本就是一场没有返程的旅途,而我们可能会渴望自己的某一段旅途里遇到到最好的某事或某人或是爱情,我们一路兜兜转转,却始终在寻找的路上,直到消亡才会作罢。
影片里的人物们,情感交织,剪不断理还乱般,却是异常清晰。繁华热闹的街头,漂亮的女主角的内心里一直渴望家庭和爱情,但这些似乎都不属于她。
最后,片尾曲中,丁当独特的嗓音传遍整个放映室。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
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
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
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
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人都散了,唯有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眼泪慢慢的流下,眼前交织的是她和他,这七日的片段。
她慢慢的摸出手机,点开照片,那张末流殇系着围裙的照片在眼前,他的音容,他的一切。
罢了,是该忘记了,点出删除键,却是迟迟无法下手。
天就这样黑了,八点,已是无处可去的浅倾颜提着行旅,坐在候机室里,等待着登机。
末流殇醒来的时候,已是九点,如黑曜石般的黑瞳有着让人惊惧的阴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他直直的看着立在一旁的煞,许久后,“我睡了多久?”
煞低头,“三少,你睡了13个小时。”
“她走了?”
“我查了小姐去美国的机票,是十点。”煞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
末流殇放在两侧的手突然握紧,气息也变了,他看着窗外,看了许久,突然起身,却是身子一软,他扶额,支撑住身子,喃喃低语,“她到底下了多少药!”
他的身子,一直会少量的尝试这些东西,一般的量和普通的品种奈何不了他,毕竟,像他身处的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暗算他,他必须有一副比常人能扛的身子。
他防备世人,却独独不会防备她,所以才会让她得逞。
末流殇咬牙,挥开煞伸来相扶的手,“去机场。”
煞张口,“既然小姐执意离开,你去也没用啊,不如徐徐图之,况且,夫人在你心中实在也是到魔障,不如等克服了,再去找小姐,反正,她是你老婆,还能跑了不成?”
末流殇冷冷的看来,眼光如刀,冷厉的撕扯着煞每一寸皮肉,一惊,低头,“属下越界了。”
“哼!下不为例,记住。”
“是。”
放了她?怎么能?怎么能?他做不到,一分一秒,都做不到,他宁愿拥抱着她,彻夜无眠,他宁愿和她厮守着,一同死去。
末流殇简单的换了身衣服,煞去开车,途中,手机信号声响起,煞拿起来,点开,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传来,冷泡沫酒吧艳遇,和调酒师的香艳过程。
末流殇被算计的事情,煞经过末流璜的暗使美人儿已经知道了。
正不知怎么和末流殇交代,末四少这真是江湖救急啊!
末流殇坐上车子,头晕沉沉的靠在坐垫上,问了时间,竟只有十分钟了。
末流殇喘息着命令煞,用车子极限的速度,煞犹豫间,他已下车,将煞拎出车子,踩动刹车,车子如飞起来般,冲了出去。
煞刚刚站稳就已经看不到车子的身影,他急的在车后大喊,“三少,你才中了迷药,不能开车,容易出事的啊!”
车子在马路上狂奔,末流殇将油门踩到底,一刻不曾松懈,眼看就快要到机场了,一辆货车从对面而来,两边的车子都开得极快,无法闪躲开。
两车相撞,天地都变了颜色,末流殇轿车底盘无法抓稳,车子旋转着飞上天空,再如流星坠毁般,重重的砸向地面,坚硬的车壳和地面相接触,发出“叱”的声音。
当时,不管是路人,还是车辆都如静止了般,停在了原地,那个高傲的男人就那样被人拖了出来,已是面目全非。
此时的浅倾颜已是上了飞机,手机关机,看着黑沉的夜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安,为什么会不安?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慌的滋味,她强行命令自己镇定,镇定,深深的呼吸,拿过眼罩套在脸上,却是无法入眠。
路上的行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的很快,末流殇被送入医院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末家的人,经过于芬事件后,再次迎来一次巨大的打击,白色的生死地狱间,末流璜,末流谦,末杰,冷泡沫,冷国成,都守在手术室里。
冷泡沫哭的跟个泪人儿似得,她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一遍遍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末杰老了十岁的容颜,苍老,枯槁,他盯着那三个血红的大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于芬不该死,老三不该受这样的罪,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老头,别怪自己了,你可不能倒,你要倒了,末家就散了。”末流谦递给末杰一杯水。
末杰摇头,痛苦的笑,“你不懂,你不懂,颜颜的妈妈不是自愿的,是我,是我那日喝了酒,是我对不起她,她的死也是因为我。”
这句话,可真是平地一声雷啊!炸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末流璜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干出?”
末杰老泪纵横,“他们是兄妹啊!他们在一起是罪孽啊!”
站在一边的煞实在看不过去了,抬头,不满的看着末杰,“您错了,三少和小姐不是亲兄妹,三少曾经让我去验了两人的关系,他们一层的相似度都没有。”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末杰不敢相信的一直摇头,指着煞,“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三少一直都知道,只是因为你对夫人不忠,三少为了惩罚你,才没和你说,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夫人死了,小姐走了,三少也……”
冷泡沫被不是亲兄妹急了心,她敏感的捕捉到小姐走了这样的字眼,一下跳起来,走到煞的跟前,“殇出车祸和浅倾颜有关是不是?是浅倾颜她害的是不是?浅倾颜人呢?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浅倾颜人呢?她口口声声爱殇,那么她人呢?”
“泡沫。”冷国成拉过有些失控的女儿,没想到,竟听到了末家这样秘密。
“爸……”冷泡沫还要再说,煞却是凉凉的看了冷泡沫一眼,“冷小姐,你觉得,你有资格过问三少的事情?”
冷泡沫心虚了一下,随即又指着煞,“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是他的妻子,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小心我让他开了你。”
煞不予理会她,将脸撇向一旁,末流璜冷笑,“够了,医院里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末流璜,冷泡沫是不敢惹的,她狠狠的低头咬牙,心里却是急的不行,原本,依仗着末流殇和浅倾颜是兄妹,她才胸有成竹,如今竟然不是,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急的呼吸,没关系,没关系,浅倾颜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