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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姐姐实在太过骄纵了,口出诬言,本妃堂堂王妃,岂由得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责骂,来人,加十板。”冷言诺清冷冷的声音静静响在大厅中。
“请王妃手下留情啊。”柳氏错愣了下,看清形势,突然悲泣着开口,二十大板啊,冷言雪一个千金小姐,虽不至死,可是…。这是侮辱啊。
王妃?现在知道我是王妃了吗。冷言诺冷笑,“那大娘是想让今日之事传出去受人诟语吗,此次若不严惩,大姐怎么可知错,如若是本妃犯此等错误的话,怕是大娘与爹早已将我趋之府出,如避蛇蝎了吧。本妃虽然良善,也断不能有失公允。”
一段话明明声调不高,却是掷地有声,柳氏回过头看了眼冷丞相,终是不甘的看了眼门口,焦急的稳稳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事已至此,只能忍一时再寻后招。
大厅中一时静静无人出声。
院子里“啪啪”的板子声很有规律的响起。
天边云剁叠叠重重,飘忽无际,刚拂过无痕,似乎一切都是在祭奠五岁绝望跳崖的小女孩与那芳华早逝的三姨娘。
看着冷丞相与冷俊轩憋屈而怒不敢言,看到柳氏面色上的心疼…。等种种眼神,冷言诺粗粗扫过情绪淡于无。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手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而今日之事,纵然冷丞相府如何严密吩咐下人与府中人噤口,但是关于冷言雪与人私相授受还陷害冷言诺的传言还是传到了皇宫里少年皇帝的耳中。
“哈哈哈哈……”御书房里响起少年皇帝清稚的笑声,这冷言雪竟然还是天慕国第一才女,竟然去招惹诺姐姐,真是鸡蛋碰石头嘛,诺姐姐不与人计较,你还真当她好欺负呢。
“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一旁宁公公看着少年皇帝发自内心的欣喜,忙走上前担忧道。
少年皇帝笑声突然停了,“宁公公,我想诺姐姐了。”
“哎,皇上放心,璃王妃那么关心你,自然会来看你的。”宁公公看着皇上,一声发自内心的叹气后,开导着。
“宁公公,你派我的暗卫将今日朝堂上的事告诉诺姐姐,注意不要让表哥的人知道,诺姐姐不想让表哥知道,那朕就陪诺姐姐玩儿吧。”
“是。”
……。
一趟喜庆洋洋的回门弄得以血收场,柳氏与冷言雪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丞相府,冷言雪的院子里,冷言雪此时趴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疼得呲着牙,早已没了平日里冰尘高洁的绝姿模样。
“雪儿,你放心,此次是我们把那贱人小看了,倒没想到,那个软弱的贱蹄子竟然生了这么个辣的货儿。”柳氏此时早已不是那个人人眼前一派雍容端庄的模样,一边心疼的安慰自己从小护在手心疼在心里的女儿,一边咬牙切齿,一双妩媚多情的细眼中早已被怨恨阴暗所替代。
“娘,此次真是失策了,前日里那谣言和落水定然也是她故意的。”冷言诸雪忍着疼,抽着气答道。
“你们还知道。”母女娘正在谈话间,冷丞相一脸冷沉的走了进来。
“老爷…”
“爹…。”
两声轻唤,一道温婉,一道柔弱,一下子就化了冷丞相的心。
能生出冷言雪这般出众的女儿,柳氏的容貌自然差不了哪儿去,三十已过,却依然保持得体态柔软,肤色若凝脂,精巧的瓜子脸下,此刻欲哭不哭的看着冷丞相,眸子若水柔情,直看得冷丞欲发作的火气儿也降了三分。
“老爷,此事与雪儿无关,都是我自谋自划啊…。”柳氏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拿着丝帕擦着脸。
屋内伺候的一众丫鬟们,见此纷纷退了出去,顺道掩上了门。
冷丞相看看柳氏又看看正殷殷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冷言雪,心蓦的一软,摆了摆手,“算了,此次也是我们当真小看了她。只是今日之事没有不透风的墙,言雪待你伤好后,依旧如平常一般行事就可。”
柳氏顺势倒在了冷丞相的怀里,突然似想到什么似的,从冷丞相怀中抬起头,“老爷,你说既然这冷言诺如此歹毒,那若是她知道她娘……”
冷丞相闻言,眼眸一深,精盛的眼眸中凌厉的阴狠之意闪过,不过一瞬,又看向床榻上早已退去了委屈之色的冷言雪,面上闪过赞赏,“眼下,你们切不可多生事,言雪,你一向聪明,定然知道此后该如何做。”
冷言雪微微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个爹最讨厌那些娇弱又哭哭啼啼的了,自己纵然千般委屈,也只能忍。
但是也不能忍得如此简单。
回璃王府的马车里。
“王爷如何一直看着我?”冷言诺突然抬起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闻言微一笑,“没有,只是觉得本王何其有幸能娶得如此佳人。”
“王爷不是应该担心吗?如我此般心机深重的女子,将来定然是受人唾弃的。”明明像是自我轻视的言语,可是冷言诺嘴角的弧度却那么明显。
“不会。”慕容晟睿答道,“他们最多会在史书上留下只字片语。”
“嗯?”冷言诺抬抬头看着慕容晟睿,说说看。
慕容晟睿笑看眼冷言诺,此时她面上的好奇如此明显,更衬娇颜明媚如初雪化开,亮眸星子透光,美得夺人惊心,微微一笑,而后唇瓣微张,“妻凶似虎。”在冷言诺刚要张口反击时又颇为尊重道,“你说是吧,诺儿?”
又是一声诺儿,冷言诺无语,算了,他爱怎么叫就什么叫吧,好歹,今日,他还挺给力。
至于妻凶似虎?她貌似好像还是挺温柔的呀。
……。
夜深人静,冷言诺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信,这小破孩子,这是把她当纯免费劳力使了。
不过,冷言诺微微凝眉,云谷郡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莫名依旧全身裹着黑布,此时看着对面微微出神的冷言诺,幽暗如墨的眼眸里升起一丝丝温度。
……。
璃王府内,居住着目前天慕史上最怪异的夫妻。
男子墨华倾世,芝兰玉树,眉目如画,颠倒众生,可谓风华绝代。
女子眸若星子,容若桃花,吐气如兰,亭亭玉立,可谓环姿艳逸。
整个璃王府,一个住在西厢院子,一个却住在东厢院子,中间隔着七进门,相反,二人却觉得没有任何不妥,反而乐得恣意,彼此之间互不打扰。
王妃每日早出晚归,不知所行何事。
王爷整日整日的呆在书房里,不知所做何事。
而冷言诺心里却最是满意,如果知道成了亲可以如此便利的出门,冷言诺当初真应该让少年皇上把成婚日子提前的。
可是王府里看着慕容晟睿长大的奶娘在清一与清二的怂恿下忍不住了,眼看王爷没多久…。这不尽快留下子嗣,她如何对得起仙去的王爷与王妃。
而且寒霜与香叶似乎也觉得如果小姐与王爷真…。那也再好不过。
这一日,正是面临着冷言诺的酒楼开张,她必须亲自去看一看,可是刚吩咐好寒霜,准备出门时…。
一个慈态祥合,满脸含笑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冷言诺认识,她是慕容晟睿的奶娘,对慕容晟睿很是关心,不仅没有侍宠而娇,倚老卖老,相反,很是谦和。
“哎,王妃这是要出去呀?”奶娘明知故问,冷言诺身后的寒霜捂着嘴没有笑出来,静立一旁。
“奶娘找我有何事?”与慕容晟睿一般,冷言诺在奶娘面前亦是称我。
奶娘微微一个笑,带着褶子的脸上越发散着温和慈爱,“是这样的,近日里王爷身体不太好,可是却总是整日整夜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王妃如果有空不如去看看王爷。”奶娘边说着边看着冷言诺的脸色。
那日冷丞府的事情一回府清二就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了,奶娘也是跟着先王爷上过战场的,没有害怕,反而对王妃的手断赞赏不断。
冷言诺看着奶娘愈发柔和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道,“王爷这几日身体不好吗?那回头我让下人熬点补汤送去。”
“不用熬了,老奴已经熬好了,香叶,端进来。”奶娘说话间冲门口打了一个眼色,门外香叶默默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心道,小姐,你莫怪我。
托盘上一蛊飘着悠悠香气的鸡汤氤氲着热气,香味溢人。
“行吧,寒霜你给王爷端去吧。”冷言诺回转头冲寒霜道。
闻言,奶娘面色微微一变,这王妃怎么如此示意了还不懂啊?
神啊,原谅冷言诺吧,这姑娘没谈过恋爱的呀,前世里二十几年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掌管那么大的集团,哪里有时间啊,虽说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可是这姑娘真要搁在自己身上,大脑就开始短路了。
冷言诺见到奶娘微微尴尬的神色,又回头看看寒霜,再看看鸡汤,又转向奶娘,正好看到奶娘那殷殷期盼的眼神。
“那还是我端去吧,有劳奶娘了。”
冷言诺带着香叶与寒霜一路穿亭越树,分花拂柳的到了东厢院子。
看着书房紧闭的大门,门口,清一与清二一见冷言诺端着鸡汤来了,面色莫名的闪过一抹欣喜。
“属下见过王妃。”
相较于清一与清二的欣喜,冷言诺却要沉淡得多,心里只想着赶紧把这鸡汤送给璃王,然后出府去看她的酒楼,开门红很重要。
“王爷呢?”冷言诺问。
“王爷在书房里,王妃请。”说罢,二人把门给打开,那叫一个殷勤。
“王妃,这是王爷的书房,奴婢们不能随意乱进,你亲自给王爷送进去吧。”寒霜与香叶对视一眼,将鸡汤忙不迭地的递交给冷言诺。
冷言诺看着四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迫不及待的欣喜,此刻如果冷言诺再不明白就当真是猪了。
可是明白过来后,冷言诺心思却泛起一丝怪异,自从前几日回门事件后,她亦未向慕容晟睿过多解释说明什么。慕容晟睿亦未多问什么。
遂二人也相安无事。
只是此刻莫名想到那日手指的微触,奇异的温明,心莫名的乱了下。
“诺儿好手艺。”随着冷言诺接过托盘进屋,一股香气唤起了慕容晟睿内心的食欲。
“其实,这不是我熬的,是奶娘熬的。”冷言诺下意识的想解释什么。
那声“诺儿”她就自动忽视掉吧。
慕容晟睿径自走过来,接过冷言诺手中的托盘,笑看着冷言诺,“诺儿今日要出门吗?”
“嗯。”
“那一起吧,听说今日京城一家新酒楼开张,规模颇为宠大,经营之道也颇为特别。”
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有那么一刻总是觉得做贼心虚的她觉得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看着慕容晟睿淡定如斯的面容,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自己做得如此隐蔽。
“王妃,一起用汤吧。”慕容晟睿向冷言诺招招手。
冷言诺看着精致瓷花碗里,慕容晟睿正一勺一勺的往里盛着汤,汤花儿灿白,上面沸着颗颗红枣,本来极其平常的事儿,却在慕容晟睿做来如此合谐,如此美,如此让人移不开眼。
冷言诺不自觉的走过去坐在慕容晟睿对面,而后,她才发现,只有一个小勺,一个碗,如果她要喝,那就只能二人共勺共碗,好吧,这奶娘定然与寒霜清一他们是窜通好了的,算了,我不吃不就行了。
慕容晟睿舀起一小勺鸡汤递过来,玉颜泛光,“诺儿,你先。”
“啊?”他这是要喂我,思际间,勺子已经到了唇边,冷言诺看着一脸期盼的慕容晟睿,那着那乱人眼迷人心的倾世容颜,心突的一跳,语气微淡,“那个,我不太饿,要不王爷先用吧。”
“王妃是觉得奶娘这汤熬得不好?不会,奶娘的手艺一向不错的,来尝尝。”说话间慕容晟睿将勺子递进一些。
冷言诺怎么就觉得这厮不安好心,可是吧,看看人家一幅坦言的模样,又无词可凿,勺子中的香气的确好闻…。
“嗯,那个,这是奶娘给王爷熬的,我就…。”
“如果奶娘知道王妃不喜欢她的手艺,她会伤心难过的。”慕容晟睿开口,面容温润。
“嗯,这个,我与奶娘说我不喜喝鸡汤就行了。”冷言诺答。
慕容晟睿手中勺子依旧离冷言诺柔唇只一指尖之隔,似乎想着什么,复又低声道,“那也行,只不过,估计往后奶娘会每日每餐不见断的给诺儿送各式补汤,奶娘恒心执着,必然会熬到诺儿爱喝的汤的。”一句话落,慕容晟睿依旧含着玉润般的笑看着冷言诺。
可是冷言诺怎么怎么就是从那张脸上看到阴谋的味道,可是,人家美男明明笑得好不阳光,好不解意,好吧,喝眼前这一勺,与日日顿顿,她选前者。
于是冷言诺小小心的张开那如秋盛开的樱红柔润的唇瓣,含住那白瓷盈润的勺,舌头微挑,如珠玉辉般的喉咙微微一动…。
一切动作不过几秒,鸡汤入口,齿颊留香。
慕容晟睿面色上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另类笑意,缀得一双清眸光波粼粼。
冷言诺的脸却倏的红了一瞬,正想起身离开,然而下一刻她的脸顿时变成了天边最红的云霞,其至于微带错愕的看着慕容晟睿。
她没看错吧,一个如诗如画的男子正在用她刚才喝过的勺子舀汤往自己嘴里送,嗯,那个,或许,大概,好像,似乎,她的确没眼花…。脸一下子红如朝霞,艳如瑰霜。
看着对面冷言诺那晕红的吹弹可破的脸颊,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此时,面色红透,更衬得雪玉肌肤下瑰艳玫红,霜姿佳人,慕容的目光倏的深了一分,这一刻她与那日在丞相府淡漠冷对,倾刻夺人命,仗打大姐,巧言大娘的坚毅女子判若两人,但是两幅表情却又很快能够重合,无半点违合。
慕容晟睿突然很想知道面前这瘦弱无骨的女子从哪儿学来那么高深的武功以及如何养成的那坚韧的气魄,她过去的生活又是如何。
在冷言诺愣神间,又一勺子汤递到了自己唇边。
这……不是变相的接吻吗?这慕容晟睿……真的是平常那个慕容晟睿?虽然大婚前见面不过几次的,可是还是不太像映象中的他啊?
冷言看着那勺子汤,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特别是在看到慕容晟睿一幅极度真诚认真的模样,她觉得好像,大概,也许,嗯……
好吧,冷言诺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这什么节奏啊?她宁愿眼前个男子依旧新婚之夜玉唇轻启“杀”那般淡然,漠视,仿佛掌握一切。
慕容晟睿直直的看着言诺,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浅淡,如汪洋碧海中太阳映照下金碎迷光,平添几许醉人的温柔。
院外温香芬芳的花香夹着清静的空气流荡在房间里,窗外还未全盛的阳光暖暖吃情识趣的透进来,有些缱绻绵柔,衬托得一室烟华。
“啊,我什么也没看到啊,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一句声音,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纷纷看向窗口,刚才还无人映衬着满院花卉的窗台上,山老一幅又想看又捂着眼睛的喜剧模样迫使空气里的某些气氛刹那消逝。
冷言看眼眼眨了眨,觉得此刻无语至极,山老那欲看含羞的模样,好像她与慕容晟睿真有什么似的,于是面色微微尴尬。
慕容晟睿放下勺子,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神情间颇显无奈,“山老,不过是喝个鸡汤。”
此时,山老闻言才放下手,一幅慈眉善笑的模样瞪了眼慕容晟睿,“老头我倒真希望你们俩不是在喝汤。”
冷言诺,“哦……”面色复杂。
慕容晟睿,“哦……”面色复杂。
“嗯嗯。”山老一个蹦自窗台上跳进屋子,双手负后,慢慢来回踱着,眉眼间俱是笑意的看着冷言诺。
冷言诺坦而视之,这位山老是居住璃王府的一名怪老头,来无影去无踪,据清一的话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然后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璃王的体内寒毒基本都是由他想法子压抑的。
所以璃王府将他奉若上宾,慕容晟睿与他的关系也相当的好。
大婚当晚,他一眼看穿那些蛇曾吃食过什么,有什么作用,可谓医术精湛。
就连冷言诺自己也只是曾经看过说这种一般为控蛇人控制的蛇,若是捕捉到于体弱之人有益而已。
“丫头。”山老突然轻声一唤。
“…。”冷言诺从思绪中回过神,淡淡含笑的看着山老。
山老突然意味幽长无比正经摸了一把自己快发白的胡须,“放心吧,老头我会尽力医治你家相公,争取让你俩早日生它一箩筐小晟睿小丫头。”
然后,山老如意的看到淡定如冷言诺,沉然自制如慕容晟睿脸色唰的红了绿了青了紫了。
然后,山老极为惬意的哼着小曲儿,堂而惶之的出了书房。
门开,门外偷听的清一清二差点没稳住撞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寒霜与香叶倒是没特别偷听的样子,远远的站得规规距距的。
看着山老大摇在大摆无比愉悦的出了院子。
四人再转头看向屋内冷漠的看着自己的二人。
然后,冷言诺只是轻轻笑了,他静静的盯着清二,看得清二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连忙捂住自己。
慕容晟睿只是微微敛了敛眉。
再然后,清一被罚每晚给清十三到清十八洗内裤,清二被送进了有名的清仱馆,说是,清二忠心守护王爷辛苦了特予以享受十天。
本来对于一个练武之人以守护王爷为己任的清一来说洗衣服就是对他无比的打击与耻辱了,还是给自己的好兄弟些洗内裤,可是当得知清二被送去了清仱馆时,他觉得王妃对他真是太宽容大度了啊。
最后,清一和清二一致觉得,得罪谁都好,也不能得罪王妃。
……。
热闹喧杂的街道上,可谓人声鼎沸,人人说着关于今日一家名为佳香楼的酒楼开张。
“听说了吗,刚才啊老李说,那酒楼门口站着一排只穿一片衣服的的美人啊。”声音之垂涎…。
“这算什么,听说那些美人还跳着奇怪的舞说什么,欢迎光临什么的…。”
“我刚从那儿过来,那酒楼门口围满了达官显贵呢…。”
“……。”
一片儿衣服?那是无袖旗袍好不,何时变成一片儿衣服了…。跳舞,甩大怱,你们自然没见过,不过,冷言诺觉得谁说古人呆板生滞的,瞧,多有想像力,这安名凿词得多有意境,多引人入胜。
坐在马车内听着车外的议论之声,总的来说冷言诺心情还是极好的,有争议,才有前途。
心情颇好的冷言诺却在转眼看着宽大马车一端一脸骚包的花千尧时,心情蓦的暗了几分,花千尧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冷言诺,一双勾魂夺魄的妖冶眼眸笑意连连,再配上那几乎让人分不清性别的的绝美容颜,以及那身上对于冷言诺来说深重的香粉气。
冷言诺抬手抚额,花公子你这么骚包,你家里人真的知道吗?
“听闻这酒楼背后的东家神秘无比,就连酒楼今日开张也未出现,倒是大手笔,晟睿你觉得这背后的东家是何人物。”花千尧终于感受到了车中另一道温凉的目光,遂将目光从冷言诺身上移开看着慕容晟睿道。
“能让你我甚至于定王都查不到的人,自然不简单。”慕容晟睿声音温润。
闻言,花千尧又把头转向冷言诺,“不知王妃有何见解?”
“花公子真看得起我。”冷言诺语气不是很友好。
“呵呵…。”厚脸皮如花千尧,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摸着鼻子笑笑,同时看向慕容晟睿的眸光幽深一些,果然重色轻友!
马车很快到了佳香楼门口。
只见佳香楼门口两边各站了一排穿着繁锦旗袍的女子,个个化着淡妆,手举横幅,“欢迎光临。”
围绕着佳香楼门口此时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围着看热闹的人群时不是还发着议论。
“刚刚那什么舞,拿着根葱跳,真是新奇又好玩儿…。”
“是啊…。”
原来开业舞已经结束,都怪慕容晟睿。冷言诺心下有些埋怨。
慕容晟睿却轻轻的极为熟练的执起冷言诺的手,“走吧,我们也去试试。”
冷言诺手状似不经意的微微一缩,却没能如预想中的脱离慕容晟睿的掌心,抬头正对上那双清润的眸子,只见里面正悠转着一汪如清泉般洁静而柔和的光,而在洁静与柔和的下面似乎还翻卷着某种极为隐晦的不明色彩。
脑中某根弦突然软化,不去探究这眸光,遂转移话题,语气向带俏皮道,“王爷,听说这里花费很贵,近日府内用度已经有些超支了。”说罢,冷言诺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花千尧。
慕容晟睿极为配合道,“不怕,今日花公子请客。”眼眸里一瞬闪过一抹宠溺的幽光。
花千尧极潇洒一笑,“本公子不差钱。”
原来订下三楼其中一间包间的就是花千尧。
没走几步,冷言诺便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边,但是当她偏转头去看时,却无任何异常。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突然人群中冲出一名女子,直噔噔的朝着冷言诺一跪,拦住了冷言诺前行的步子。
又是一跪?
直觉的下意识的寒霜在女子跪下的瞬间,拉着冷言诺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以不敢了。”女子突然声泪俱下,头磕在地上脆生响。
冷言诺眉头一皱,看着眼前女子,“你抬起头来?”
“小姐,求你饶了我吧。”女子抬起头望着冷言诺,语声哽咽,泪如雨下。
“含香。”冷言诺出声,面色丝毫不为女子的哭泣之态而动容,女子正是曾经柳氏拨给她的丫鬟含香。
冷言诺眼波微转,“说清楚。”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给我解药吧。”含香原本还算娇媚的脸此时早已泪眼模糊,不见真容。
“解药?”看着含香不似作假的神情,冷言诺微微暗嘲一声,这丞相府是要将她赶尽杀绝啊。
本来看着热闹的人群见舞跳完了,议论也议论得差不多了,正欲进酒楼的进酒楼,散去的散去,闻听冷言诺这边的动静,纷纷后退一步,隔出空间,看戏。
这莫不是哪家丫鬟得罪了主子,所以才…。这年头,谁家高门大户没有些难齿之事。
冷言诺正欲开口说什么。
“三妹,虽然你现在已经贵为璃王妃,但我还是唤你一声三妹,含香再如何说也是你曾经的丫头,你何以如此待她?大夫说她中了毒,还时日无多,这一月来她日日在你清荷阁伺候,吃得是你清荷阁的食物,你再如何不满母亲,也不能…。”冷言诺正欲开口说什么,人群中一袭青色锦袍,身姿秀雅,姿态清贵的冷俊轩走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也不能给这丫头下毒啊?”
哗,人群里沸腾了,这主子做得也太冷漠无情了,竟然给丫头下毒。
冷言诺眸光一冷,遂笑意盈盈的看着人群中的冷俊轩,心底冷笑,同样的戏码这是要上演两次吗?一二再,再二三,丞相府难道不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最该韬光养晦么,还是说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难道那日一剑,还没叫他们有所忌惮?
下毒?什么叫厚颜无耻,倒打一耙,她今儿算是见识了。
果真是要河涸海干,剿尽杀绝,以强弱小。那看看谁是强,谁是小?
花千尧看了眼慕容晟睿,见其面色淡淡,没有异常情绪,又看了眼冷言诺,见这位王妃却是不慌不忙,俏若朝阳初升的面容上只带微微冷笑。
冷言诺看了眼含香,她一幅悲然凄惨的模样,让众人无不同情,无不心中生怜,看定几瞬,冷言诺终是轻叹一口气,与寒霜对视一眼。
无论如何这是你的选择,与人无尤。
冷俊轩看着相隔不远的冷言诺,这么认真一看,连见惯美色的他眸色也不经一晃,冷言诺一袭紫色阮云纱,面容清透不染纤尘,骄阳胜雪,肤若粉桃艳若秋李,明明如常的装扮,可是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没曾想我竟然有如此阴狠歹毒的妹妹,若不是怕你嫁入璃王有损妇德,连累丞相府,二哥我真是不想捅破此事。”冷俊轩挑开脑中那些无须有的思绪,一幅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不容置疑。
冷言诺抬起头看着百里外的的冷俊轩,一向清隽书生秀雅的冷二公子何时如此急躁了。而后冷言诺言突然笑了,笑得欲悲还切,“二哥你当真认为我对这丫头下了毒吗?”
“王妃,心毒不能至此。”冷俊轩看着冷言诺,一幅恨铁不成钢没有教化好妹妹的姿态端得是模样十足。
“冷二公子,今日可真是巧。”慕容晟睿看了眼人群中的冷俊轩,语气微冷。
冷俊轩微微一礼,“见过王爷,只是家妹做出此等事情实在是有愧,如果王爷要休妻,丞相府自也无话可说。”随即冷俊风抬起头,看向慕容晟睿的眼眸,他在赌,赌不过与冷言诺婚前见过两面,大婚不过几日,纵然冷言诺美貌如斯,可是小小庶女如何能让堂堂璃王妄顾谣言,一力护她。
况且如今璃王病弱之体,如何有心力护一介小小庶女。
“休妻?”慕容晟睿深深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眉头微蹙,似乎在考虑着这两个字的可行性,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容闪过几抹冰霜。
冷俊轩见此,心下了然,可还是没有全安,毕竟传言璃王少于出府,可是做的事情倒是不少的。
冷言诺看着这个黑心的,不予理会。
一旁花千尧见此,单是双手抱胸,看戏。
人群中此时议论纷纷。
“二哥,你又何必如此呢,大娘送我的丫头我疼还来不及,如何来下毒,明明是你那日看上了这丫头,要收去做小妾,含香当然是兴喜,可是奈何大娘不愿,说你堂堂丞相府二公子未婚便收了妾室于名声不好,你迫于大娘压力,无奈只得割爱……。”冷言诺看着冷俊轩渐渐变黑的脸,心底是真正的笑了,又道,“可是,含香却对你情根深重,日日缠你,你无奈,又无法,大娘便让下人暗地里给含香下了毒,我人单力薄,初入丞相府,又孤力无援,去向大娘求情,奈何大娘……哎…。”冷言诺打住话头,剩下的话却不言而喻,随即又看着含香满含关忧地道,“也怪我一介庶女,人微言轻,害了你啊,你快起来吧,今日既然二哥说破此事,我必为你讨回公道。”
含香一脸茫然的看着冷言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从一旁看去,就像是含霜得闻此事真相很是感激的看着冷言诺,不然她定然会反驳的。
却没人知道,此刻的含霜早已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却发不出声,想动,手脚却不听使唤。
而冷言诺一句话倾刻间便将冷俊轩与柳氏牵扯了进来。
原来这三小姐出嫁前也不似外界传言的受嫡母善待,活得也是战战兢兢,哪家高门大户没有些龌龊事,只是光天白日真相剖白于人前,还是让众人暗暗心惊。
堂堂丞相府二公子,一杰青俊,却……
这不是害人家吗?…。害了人家还要诬陷自己的妹妹…。
冷俊轩看着冷言诺,此时他才明白,就算他早已猜透冷言诺的伪装,却还是小看了她,伶牙利齿,巧舌如簧……因那日回门一事后,冷言雪挨了二十大板子后,总是少言少语。
亲妹一向骄傲自高,居于心间呵护处,从来都是人人捧着她,何来如此下场,然而他真正所认为的是觉得冷言诺不能留,如果她有些别样的心思,挑拨了璃王,那…。
含香那次栽脏的事情办砸后,在娘院子很不好过,遂无意中透露之前娘送的那些糕点冷言诺都分了许多给院内丫头,于是柳氏计从心来,只是让他帮忙…。妄想以此彻底毁了冷言诺,如果事成,想来父亲更不会怨怪。
冷俊轩思及此,这才看向跪在冷言诺身旁的含香,人证在些,纵然她今日巧舌如簧又如何,遂开口道,“王妃伶牙俐齿,巧言善辩倒是让我小看了,可是是非曲直,当可由含香禀来。”
冷言诺闻言不急不怒,相反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含霜,眉眼满是关忧,这一表情落入众人眼底更是有些笃定这璃王妃如此柔弱善良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事来。
冷俊轩眼见这一幕,唇瓣合动,本欲想将那日冷言诺一手剑刃之事说出来,思际半响,权衡利弊,终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又开口道,“做事心虚,璃王妃这是心虚了吗?”
冷言诺抬眉冲冷俊轩一笑,“二哥真是说笑了,那不妨我们就听含香一言。”话落,还满含深意的去扶含香的肩膀,似乎是下意识的微微动了动手指。
那微微动作的手指,冷俊轩习武之人何等精明,是要耍暗招,再看向冷言诺那盈盈若灿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想到什么,冷俊轩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含香此时抬起头看着冷言诺,似乎意欲张口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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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这章很温情,一点都不温情~~~~哈哈哈,不过这章内容分了几线,妞们尽情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