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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帝京城的热闹繁华依旧,酒肆客栈,客商络绎不绝,门庭不清,冷言诺坐在马车里,秀眉微微蹙起,宛香今日没有消息传出来,南国皇宫看似开阔平静,可是当真要混进去确实不易,况且那南木宸时至至今,冷言诺都未能将其心思给摸透,想到什么,冷言诺看向身旁的寒霜,“宗子舒怎么样了?”
寒霜闻言,双手一摊,“不吃不喝,怀绪颇大,还说什么不会放过我们,说她的姑姑与宸哥哥并非凡人,定能识破我们的诡计啊什么的,再有就是,什么宗族不会放过我们…。”寒霜似乎对那宗子舒极为恼火,对于提她甚为不屑。
闻言,冷言诺稍微放下心,“看紧点吧。”
“嗯,不过小姐…。”寒霜犹豫着开口,“那几个看守的人确实当真厉害,也不知宛香上哪儿找来的,可是小姐,你确定今晚能…。”
“嘘。”冷言诺突然竖起手指示意寒霜噤声。、
“璃王妃,是我南国齐王。”马车外传来那迎接她的太监声音。
冷言诺刚要开口,便听马车外传来南郁北的声音,“璃王妃这是要进宫吗?”有些明知故问。
冷言诺掀开轿帘对着正几尺之距同样坐在马车上的南郁北微微一笑,“皇后宣召,自当遵众。”一幅端重婉约模样。
南国不比天慕,女子未嫁之前不能随意私见男子,相反来说,民风相对于开放些,可能是偏处于烈国一些,传言烈国民风颇为开放,还有女子做官,不过这些传言倒是真假难辨,毕竟一个国属太过神秘,必定会有人去猜测,去好奇,随之而来的传言自然也千奇百怪,人云亦云亦有之。
“那倒也是,今日上午之时,我也有听说,不过,璃王妃也当真是大仁大量,只是小惩罚南宫郡主。”南郁北说这话间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反正他与南宫王府也无任何深交。
冷言诺微微一笑,“如果齐王觉得南宫郡主孤单,倒是可以一陪的。”
言一出,南郁北看着冷言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颤,随即摆了摆手,“那倒不用。”这个黑心的璃王妃,最是知道什么才是他的弱点,的确,他的洁癖虽然不如南宫玉儿那般严重,但是也不至于喜欢与人相处。
此时正值街上繁华喧嚣最盛,又是两辆普一看就知不凡的两辆马车停在路上,过往的行人不禁驻足,只见得冷言诺仙女之姿,皆是心叹不已,又看向齐王,风流逸美,不过那马车上的两人太过尊华,他们也只能远远观看,毕竟上午发生在南宫王府的事,这帝京城自然也有他传递消息的渠道,虽然官府压制不得传言,不过,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还是在那么大庭广众之下。
不过,却也有煞风景的,远远一条街旁,荣清音看着马车上正与南郁北礼貌寒喧的冷言诺,面色青白交加忽沉忽暗,没想到上午之事竟就这般让她躲过,她就是猜到冷言诺会路过那里,故意在那个时辰将尸体放在南宫王府门口,谁料……不过还好,至少南宫玉儿受了于她而言最重的惩罚。
“你如此恨她?”耳旁突然传来轻语。
荣清音没有动,她自然知道此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是谁。
一袭锦缎长衫,腰束玉带,俊雅非凡,生得风流眉目,却不风流,反倒浑身通透儒雅,气息干净而平淡。
“她让玉儿受了罚,你不恨她么?”荣清音转过头语气有些郁郁有的沉。
“呵呵…。”南宫习温声一笑,情绪有些别然,“玉儿也是该受些惩罚了,只是这次,确实是重了些,今晚参加宫宴,你若想要得到那个男人,可就这么一次机会。”
“放心吧,我都调查清楚了,我虽然花痴,可是这世上,真要论起那些个东西,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荣清音语气笃定而坚然。
南宫习一双俊眸里眸光一晃,映身旁枝繁叶茂微微颤动,这样的荣清音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不过,还是谢谢习哥哥帮忙,我先走了。”荣清音话落,转身离开,脚步似有些匆忙。
南宫习看着荣清音的背影,又看向前方马车上的冷言诺,一抹异色从眸底流过。
宛香清醒过来时,知道眼前很黑,黑得不见五指,随即,她隐隐能听到外面有车水马龙的声音,有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隐隐攀谈的声音。
抬了抬无力的胳膊,对方显然给她下了极重的嗜睡散,只是她会武功,本来就是不寻常女子,自然醒得比普通人快。
她虽然在晕过去之前将消息传给了沈男,她当时也是赌一把可是,那个时候,沈男也晕了过去,她甚至也未见到沈男半丝情绪起伏,也不知道这……
眼下…。宛香思际半响,抬起手就要试探性的去敲四周,却一喜,因为她竟然听到了冷言诺的声音。
“晚间宫宴还会相见,我倒也是想见一见南国风彩。”冷言诺微笑。
南郁北撩了撩鬓发,“自然不会让璃王妃失望。”
“那我先进宫了,你我约定依然作数。”这句话,冷言诺传音入秘。
“我只要人。”南郁北淡淡点头,声音极轻,他虽然与冷言诺合作,可是两手准备还是必须的,虽然他相信冷言诺,也知道她的手段,可是此次,他决不能掉以轻心,机会有时候只有一次。
黑暗里,宛香一喜,瞬间思际,结合四周的声音,难道自己在马车暗处,思及此,宛香就想要传音入秘,可是提了半天,自然竟然运不起内力,这南郁北这药下得也够狠,若不是因为她会武功,这齐王会不会是想让她睡个几日?深吸一口气,宛香抬起头,使劲全身力去敲四周隔板,成败在此一搏。
隔板似乎隔得极厚,声音沉沉闷闷,连宛香自己都怀疑,这里面能听见外面,外而能听见里面吗。
正要唤赶车太监驾马车离开的冷言诺闻听那声极低极压的声音,眉头一蹙,突然又偏过头看向南郁北。
声音是从他的马车传出来的。
南郁北正泰然自若要钻进马车,感受到冷言诺的目光,又回过头来看向冷言诺,颇为不解,“璃王妃还有要事?”
“没了。”冷言诺摇摇头,刚才那一瞬,她竟觉得有些熟悉之感,马车刚行,似乎又闻那道低沉的敲木声,冷言诺思忖半响,刚想停下,仔细听,那声音已经没有了,轻晃了晃头,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都出现了幻听,马车一路向前终是没有停下。
两辆马车控肩而过,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黑暗里,宛香本来还可以再敲,可是她却停下了,如果冷言诺当真注意到,是不是会给她惹麻烦,毕竟南郁北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让他洞悉了小姐的计划,那…。
如果消息当真没有传进冷言诺耳中,那以小姐之聪明想必也定能猜到。
闭上了双眸,宛香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死亦不惧,活更无畏。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
冷言诺随着太监引路向淑仪殿而去,因着晚上有宫宴,长长宫道上也已经有微小布置,洁白泛光的汉白玉地面已经铺就一层软色地毯,看上去庄丽而颇有哗然惊心的美。
路旁已经开始有宫人开始打整布置,看着冷言诺纷纷行礼。
那些布置之人中,冷言诺竟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她来到南国,相见寥寥可数,而又形同陌路,那些曾经的粗涩的童年中,憨厚的笑容,与无怨无悔的帮助……似乎一下子瞬间充上了冷言诺的眼眶,一时间心中酸涩难明,微微偏过头,却正见沈男在指挥一个宫女做事之事走了过来,与冷言诺擦肩而过,却对面不识。
熟悉而又陌生,多么可笑。
只是,手中却多了什么东西。
“皇后娘娘在宫中已经等候多时,请璃王妃稍等,我进去通报。”转过几座宫殿,引路的公公这才对着璃王妃施一礼后走向殿内。
“小姐,这皇后不会让我们等很久吧。”一旁寒霜见公公进去禀报方才对着冷言诺小声道。
冷言诺微微偏了偏头,语声极轻,“聪明人不会,一会儿我会把你支开,你四处看看,小心为上。”
“是。”
冷言诺与寒霜说话间,将手那张纸条用内力催毁,无声无息。
“璃王妃,皇后请你进去。”公公不过一会儿又出来通禀。
“是个聪明人。”寒霜传音入秘。
冷言诺微微含笑,公公只当冷言诺这是面见皇后的反应,不以为意,却是不知其正对寒霜传音入秘,“我喜欢聪明人。”
一入大殿,冷言诺眼光不着痕迹的一瞟,心里顿了顿,宗子舒不在,准确的说是宛香所扮的宗子舒,这皇宫中谁能抓走她。
“这就是天慕国颇多传闻的璃王妃,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宗芜皇后高坐上首,对着正盈步而来的冷言诺道。
那语气端婉,眼神打量,随即眼底流过一丝华光。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聘聘婷婷间无意便风华逼人,清华尊贵,大气俨然,毫无传闻中那股小家子气。
此时此刻,她明明是踏入南国皇后宫殿,可是却是像进入寻常房室般,面色平静,温婉,没有半丝惶然,窘迫,而此原本璃璃生光最是华丽的淑仪殿似乎也失了色彩。
这,是天慕国的璃王妃,的确是当得好风彩。
不过,再好的风彩,在她面前,也能不成风彩。
“天慕璃王妃冷言诺见过南国皇后,给皇后请安。”冷言诺微微一礼。端得温婉从容。
既无失礼,又无急进。
宗芜皇后眼光淡淡一扫,轻轻嗯了一声,却并没有示意冷言诺入坐的意思。
冷言诺也不急,只是就那般风姿绰然的站在那儿,笔直纤立,丝毫不觉得尴尬。
哼,宗芜后心底冷笑,我倒看你能站多久。
冷言诺心底冷笑,然后,下一秒,在宗芜皇后微微生怒的面色中,走向一旁的座位径自坐下。
宗芜皇后面色一变,“天慕璃王妃倒端得好礼仪。”
冷言诺状似不解的偏过头看着上首的宗芜皇后,很是不解,“不知皇后是什么意思?”
“不请自坐,在寻常家可都没有的规矩,可是这入了南国皇宫…。”宗芜皇后顾自品茶,其身旁的嬷嬷上前一步很是不悦的开口道。
“哦?”冷言诺挑眉,“刚才皇后不是让我入坐吗?”
“大胆,皇后何时请你入座了。”桂嬷嬷当先怒道。
冷言诺瞥了眼桂嬷嬷,莫句的桂嬷嬷下意识身子微退半步,待反应过来,又觉得异样。
“我身为天慕璃王妃来者是客,我以为皇后是让我不要拘礼,随便入座,所以才没有主动开口,难道是我领会错了,南国皇后根本未打算让我坐,可是南皇后风华当然又是当年南国的才女,怎么可能不懂来者是客,请客入座的规矩。”冷言诺话落,明显看到宗芜皇后微微变色的脸方才又对着桂嬷嬷道,“想来,是嬷嬷你领错皇后的意思了吧,不请远客入坐,怎么可能是一向母仪天下,禀呈德厚言工的南国皇后所做之事,皇后之声名,我在天慕可就久仰大名了。”冷言诺微微含笑,语气看似在讨好,可是句句都是在打宗芜皇后的脸。
宗芜皇后暗暗心惊,难怪南宫玉儿会败在其手,就连宗子舒都拿她没办法,果真是巧言令声,足智奷诈遂只能微笑道,“外界一直对璃王妃的言论众说纷纭,今日一见,倒的确是个聪明人儿”。
“皇后过奖了。”冷言诺笑得谦虚,又道,“不过,皇后,你这嬷嬷想来跟随你时日不短,至今却不能领会您的意思,实在该欠教训。”冷言诺浅声开口,似乎处处为宗芜皇后着想。
“就是。”一旁寒霜上前应和道。
“寒霜。”冷言诺突然语气一冷,瞬着将柔婉化为凌厉,“皇后在此,岂容你在此多言,还不快退下,莫得失了礼。”一声怒斥,分毫不带假。
寒霜立马委屈的眼睛一红,对着宗芜皇后一见礼,急忙退了下去。
宗芜皇后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指桑骂槐吗。
“嬷嬷你也太无礼,退下吧。”
桂嬷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宗芜皇后,方才小步退了下去。
“没想到南国皇后对待犯错的老嬷嬷竟还这般仁慈。”冷言诺一幅宗芜皇后心心仁善的道,可以话里讽刺之意不难听出。
宗芜皇皮笑肉不笑的品了口茶。
虽说她是南国皇后,可对方毕竟是他国王妃,于情于理,她的确不能如本国王妃那般对她使予一些手段。
而且,端看冷言诺这愠不怒,淡然处事,荣辱不惊的架势,果然是不能小觑。
“湘仪是我最得宠的女儿,没想到天慕一行,竟就这般重病而逝,甚至受火尽焚…。”宗芜皇后似乎这时才像一位母亲,面色平添几许伤感,满心恋女情思无处放纵,那是一种失去爱女的心疼到无以复加,却言语不能表达的的一种伤到极度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冷言诺对宗芜皇后多少有些了解,眼下怕当真是心有戚戚焉,要感动一把了。
当真这般疼爱女儿,会让女儿只身前往天慕,南湘仪与南木宸是亲生兄妹,虽看似不贴己,但是真若是宗芜皇后想念南洒下仪让她回国,当初南木宸离开天慕时会没有办法把南湘仪带走?
还是说宗芜皇后本身当时就是看中自己女儿心仪天慕定王,看中了什么机会,而抛砖引玉罢。
这种世上不乏恶心娘亲,但是如宗芜这般,利用完女儿,虽然目地未达到,却摆出这么一幅伤心痛绝的表情给谁看呢。
冷言诺此时接过侍女上来的茶,眼光淡淡瞥了眼,在对方微带失望中将茶杯放在一边,道,“此次前来,也是应了王爷之说,向南皇后讲述湘仪公主之死事宜,虽然已经有国涵将详情尽解,但是湘仪公主身为南皇后之爱女,还是有必要亲自交待的。”冷言诺不急不缓,同样微带三分神伤的开口,一改方才那般淡然而微带凌厉之态。
宗芜皇后轻叹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可怜了…。”
“不过…。”冷言诺突然端起桌上的茶放至唇边,悠悠茶香四缭绕,瞬间在冷言诺浓秘纤卷的睫毛上结上一层极为细密的水珠。
轻抿一口,冷言诺将宗芜皇后那眼底看似若有若无的希冀看在眼里,方又放下杯子,状似不经意道,“不过,后来我们查过,湘仪公主血液里的疫毒,若想达到以人为病体而传染的效果,至少是在其死前三个月就已经开始日渐中毒,这…。”冷言诺抬头头看向上首的宗芜皇后,语气似乎极为难启口道,“不知可问皇后,湘仪公主金枝贵体,在南国可有谁交恶,以至于有人要这般对她。”
宗芜皇后闻言蓦然惊大眼睛,一又美眸韵致的凤眸里隐隐有水光前闪动,“不可能,湘仪公主是我的爱女,为人也不算任性,万万不可能谁交恶至要这般恶毒的提前绸缪。”宗芜皇后直接挥了挥袖子,一幅不可置信之态。
冷言诺又喝了口茶,“不过,这也是我天慕太医的最后诊断,湘仪公主如今已死,贵体已化无,想来,也是查无所踪了,对了…。”冷言诺似乎突然想什么什么开口道,“我听说当时在回来的路上,跟随湘仪公主的那些护卫与侍女全部毒发了,不知…。”言辞间颇有叹首之意。
宗芜皇后极力稳定好自己的心绪,当日南郁北回来禀报之时,她也只是让南郁北下去,自己会再派人查。
冷言诺看着宗芜皇后眼底那抹青郁之色,心间却是一幅了然,她自然知道,为了掩盖一些事情,南郁北不可能当真万事对南皇后和盘托出,自然也知晓那些侍女与护卫都是南郁下的手,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南郁北的确是手起刀落,一个字,狠。
想来,南国皇室的血缘同宗一脉,岂能相差多少。
冷言诺到现在都不明白,南湘仪到底是如何中的毒,山老曾经说过,这种以为身体为媒介的种毒方法,太过匪疑,极难。
“倒是难为璃王妃上心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如今我国太子不日就将登基,今日晚间宫宴,到时百官云集,想必十分势闹,本宫之所以请璃王妃进宫来,也就是想问问关于湘仪之事。”宗芜皇说话间,缓缓起身,眼神看向门外阳光正烈的天空,一幅怅然若失。
“皇后又何必……”冷言诺刚要起身,话未落,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哼,任你狡免三窟,巧舌如簧,也不过是一个无多少阅历的女子罢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冷言诺,宗芜皇后将眸光瞬间从门外远处收回,目光化神伤为得逞的阴寒。
“娘娘。”刚才还被趋之出殿的桂嬷嬷,此时又快步踱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冷言诺,眸光满是不屑。
“她带来的那丫头呢。”宗芜皇后挑着指尖轻声问。
桂嬷嬷微点点头,“已经晕过去了。”
宗芜皇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才看向冷言诺,对着暗中吩咐道,“把她带下去。”
“娘娘,这璃王妃晚间还要参加宫宴,况且,所有人都知道她来了些处,万一…。”桂嬷嬷想到什么,有些犹犹豫的开口。
“那又如何,本宫说她未来此就未来此,璃王妃与璃王大婚几月,却一直未传有喜,这其中原因虽然不知,但是到时随便编造个璃王妃与什么男子有染,私奔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宗芜皇后一副成竹在胸之态,笑得有些渗人。
须臾,殿里突然落下一道身影,自然是黑影,黑影径自上前,在冷言诺面前停下,又看向宗芜,“带她去哪儿?”
“你知道的。”宗芜皇后有些漫不经心。
黑影似乎有些恍忽,“你就不怕……”
“本宫会怕什么?”宗芜皇后心里突然莫名升起一丝怒意,像是一种威严遭到质疑,面色极为不好。
黑影见此,最终向前一步就要去抱冷言诺,然而,手刚一触冷言诺的手臂,身子却蓦的一僵。
面色瞬间一怔,想要运用内力……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你死了,我一会儿若是不高兴杀了这南国皇后,你怕是要痛苦一辈子。”冷言诺闭着双眼传音入秘。
黑影此时背对着宗芜皇后,宗芜皇后本身又不会武功,自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你想做什么,我最在乎的是她,不可能让你动她分毫,我纵然现在被你控制,也不代表你能安然出得了这个淑仪殿。”黑影眼光一瞟,看着自己掌心那不知何时刺入的一根细针道。
冷言诺也不急,依旧闭着眼睛一幅已经全然晕过去的模样,“你说,我若是现在直接告诉宗芜皇后,说她朝思暮想的人,甚至为了其与太子龃龉隔阂的男子就是你的手上,你说…。”
“你敢。”黑影近乎咬牙切齿,一副被人戳穿极深秘密的样子,身子若不是受到冷言诺的控制,想必会立马去掐冷言诺的脖子。
“我有什么不敢。”冷言诺说这句话时,没有半丝妥协与惶怕。
冷言诺闭着眼睛看不到黑影的眼神,却也能想像,对方此刻恨不能杀了自己的眼神,可惜的是,对方此时此刻已经被她束缚住了行动,根本不能动。
黑影试着调了下体内气息,竟然发现一切内力都似被控制了般,稍一提,例拉心扯肺般的痛,遂也只能一动不能动。
“你想要我做什么?”黑影同样传音入秘,语气有些认栽。
“千灵虫。”冷言诺吐出三个字,黑影立马面色一变,宗芜皇后身怀千灵虫之事,就连苗族长老都不能肯定,被打发走,如今知道宗芜皇后与烈国苗宗有关系的,也就他与苗宗长老,苗宗长老自然不可能将此消息外传,那眼下,这个璃五妃到底是如何得知的,想到什么,黑影面色一惊,“宗子舒。”
“她在哪儿?”冷言诺更回快速的问。
“黑影,你是没看见女子吗,还不快点。”宗芜皇后突然出声催促。
“是。”黑影开口答道,看着闭眸的冷言诺道,“她一早就出宫,并未在淑仪殿。”
冷言诺心思一转,低下头,似传音入秘了什么,方才又道,“想要得宗芜,不要出声,放心,我不会害她,我只要解药。”
“千灵虫不在…。”
“这种话你只能去骗骗苗宗那些老腐朽。”冷言诺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
“怎么样,解药与女人,你想到哪一样?别说你守在宗芜身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什么都不想要。”冷言诺继续传音入秘。
“如果我现在拼着一死,告诉她你并没有晕过去,让守在暗处的护卫来击杀你……”
“你与宗芜皇后认识比我长,你觉得她会如何选择?”冷言诺突然冷笑,“我想看在你帮了她,一直为其狗腿的份上,我若现在死于此,她应该会厚葬于你,然后与那个男人双宿双栖。”冷言诺语气里讽刺味十足。
黑影瞬间心中一僵,他虽然不想制肘于眼前这个女子,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极对。
冷言诺知道黑影动摇了,继续道,“我要千灵虫,你要美人,彼此互不亏欠。”
“从没有人敢与我鬼面阎罗谈条件。”黑影语气近乎肆虐。
“我是第一个。”冷言诺答得毫无危机感。
下一瞬,黑影突然转过身看着宗芜,“把那东西放我这吧,我总觉得今日不太安宁。”
宗芜皇后闻言,眉宇一蹙,双眸里光色闪过,似乎纠结了什么,随即又看了眼地上的冷言诺,想到什么,方才小心翼翼走向之前她坐着的上首,“啪”轻轻一按,一声扣响,座位上弹出一个小盒子,宗芜皇后直接取过,让身旁嬷嬷递给了黑影。
黑影手刚接过,正欲放进怀中,地上的冷言诺却突然起身,手势之快,直朝黑影胸前袭来,夺过了盒子。
“啪。”快速打开,看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一枝绿叶乔木植物,冷言诺在宗芜皇后睁大眼,近乎不可置信的面色中,微微恬淡一笑,“多谢皇后厚赐,晚间还在宫宴,就不打扰了,寒霜。”冷言诺对着殿外一声轻唤,寒霜立马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