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放了个群号

南风不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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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翊吻得陈迹有点呼吸不稳,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件一件剥掉了。

    才第二次做这种事,可是身体却好像记住了上回的快||感,对秦翊的挑逗加倍地兴奋起来。陈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倍觉难堪地别过头,但很快又被秦翊捏着下颌转过来。

    他总是用那双黑亮的眸子从上往下地俯视陈迹,距离近得鼻尖都要相碰,陈迹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呼吸交缠间,浓浓情||欲的吻又压了下来。

    秦翊很喜欢亲吻,唇与唇相贴会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包住对方的下唇吮||吸,微微用力的咬,轻啄着下移,喉结,锁骨,胸前,一寸寸皮肤都不放过。

    这个人是我的,好像每个轻重不一的吻都在这么说。

    秦翊分开了陈迹的双腿,身下的人立刻像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秦翊不慌不忙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抬高了陈迹的腿,低头轻咬上大腿内侧,那股反抗的力气立刻就弱了,修长的腿软软地挂在他肩头。

    抬起眸子看了看,陈迹脸上覆着红晕,眼底蒙上一层水濛濛的雾气,微张着唇喘||息,他整个人都被折腾得发热了。这具身体确实过于敏感了,秦翊也觉得有点惊讶,男人的身上的敏感带很少会有那么多的。

    虽然陈迹已经沦陷在了欲||望中,但秦翊偶尔与陈迹视线相接,他那双失神的眸子都会颤动一下,然后脸上的表情也会立刻晦暗下来,直到再次被快||感冲击得叫出声。

    他那种表情让秦翊感到心中一阵空虚的难过,即使身体反应剧烈,即使陈迹在他身上不再反抗,但他的内心仍然是厌恶的,排斥的,想要挣脱的。

    他不爱你。秦翊心里有个残酷的声音在冷冷地笑,不管花费多少力气,这个男人也不会爱你,他在床上的安顺不是承认你,只是无奈地妥协而已。

    可是就算看到陈迹那种黯然的表情,秦翊还是停不下手,即使得不到心,可以呆在他身边,可以这么拥抱、这么亲吻他也好,至少自己那颗九年来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找回了可以停歇的地方。

    相比起以前那种连身体都不接纳自己的困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秦翊想起刚上了高中的自己,在秦家他总是感觉不到温暖,生父秦正坷严苛而古板,生意场上的忙碌令他十天半个月才会出现一次。而他的亲生母亲郑素贞倒是每天都挂着得体端庄的笑,只是那种永远到不了眼底的笑令秦翊浑身不舒服,母亲好像永远都披着面具,永远都看不透,也无法接近。

    而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孪生哥哥更像个摆在橱窗里精致的假人,他高傲至极,从来不屑和人多废话,看人永远昂着下巴,目光从上往下扫过去,像一把蔑视一切的钢刀般锋利。比起母亲的伪装,他毫不掩饰自己,每每触碰到哥哥“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给我滚远点儿。”的眼神,秦翊就想抡拳头揍他一顿。

    空荡荡的大房子像是坟墓,住在这里的人统统是寂静无声的,说话低低的,吃饭没有声音,走路也没有声音。秦翊七岁刚到这里的时候,一点也不习惯这种大家族冷漠的相处方式。他吃饭喝汤总会不小心弄出声响,上楼时脚步过重,那些突兀的碰撞声总会引来父亲厌恶的瞪视,从那一刻起,他就无比奢望养父来看望自己。

    “小翊你听话,你听话我就来看你,好不好?”

    抱着膝盖坐在漂亮的落地窗前日复一日往外张望,车来人往,四季轮回,他在那里等了好久,朝朝暮暮,岁岁年年。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不够听话爸爸才不来的,于是他努力练习着轻手轻脚行走,不管是否开心都不再奔跑,他努力练习拿筷子的姿势,咀嚼的时候紧紧闭着嘴不发一点声音,他努力跟上私立学院的教学进度,忍受着和他哥哥一样傲慢的富裕小孩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事情。

    他曾经问郑素贞:“爸爸有来电话吗?”

    郑素贞没有理会他的提问,而是皱起眉头:“他不是你爸爸,你要叫他叔叔。”

    秦翊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后,小声地说:“叔叔有来电话吗?”

    即使得到他的妥协,郑素贞也只说了一句硬邦邦的话:“你不要每天都在问这种事,如果有打过来,我会告诉你的。”

    但是之后,郑素贞没有一次拿起电话向他走来过。

    后来秦翊终于明白了,其实在养父松开手将他交给生母时,自己就被抛弃了。好笨啊,那个时候他松开了手就已经表明了一切,而自己却还在傻傻地等啊等啊,以为他真的会来,以为那句用来哄小孩的话是两个人的约定。

    他再也不会坐在窗边等了,可是那颗心仍然不会死,总是想念,总是忘不掉。他想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住,他只想和爸爸住在那个狭窄的破宿舍里,每晚仍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他哄他入睡;他也不需要吃那么贵的食物,他只想坐在爸爸的怀里,不用顾忌吃相是否粗鲁,一人一碗蛋花汤浇米饭;他也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衣服和下雨天专人司机接送的车辆,他只要爸爸撑着一把旧伞站在自己面前就可以了,那样就可以了。

    一边是想念一边是失望,秦翊就在这种矛盾中长大了,他想自己一定要去见爸爸一面,问问他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不要他。

    秦翊在中考前夕偷偷改了志愿,填上以高升学率闻名的寄宿学校,虽然被发现后,秦正坷把他狠狠斥责了一顿,但看在学校还不错的份上还是饶了他的自作主张。

    这是他离开养父后第一次不听话,秦翊却觉得很值得。

    等秦正坷离开,郑素贞才转头看他,她嘴角一直弯起的弧度似乎淡了些,但仍然平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妈妈也不会阻止你去找那个陈迹,毕竟他对我们家有恩,抚养了你那么多年,妈妈一直都记得他的恩情,但是——”

    “你要记得自己姓秦,不姓陈,不要太过打搅别人的生活。”郑素贞抬手挽了挽鬓角的发丝,笑意又忽然温和了起来,“前一阵乡下的朋友过来,我听她说陈迹有个已经订婚的对象,想必离结婚也不远了吧,我想他一定是打算开展新生活才没有和我们联系的,哦对了,如果要去的话还是带点贺礼吧,虽然人家订婚也没通知我们。”

    “我知道了。”秦翊垂下眼睛掩饰掉情绪,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紧攥。

    没有电话之类的联络方式,秦翊带着郑素贞准备的礼物乘上汽车。他不知道那么多年爸爸有没有换过工作,更害怕的是陈迹已经像郑素贞说的那样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家庭,那么自己的出现只会显得多余罢了。

    那时他对陈迹还没有产生不同于父子情的别样感情,只是纯粹地怀念童年生活,过了那么久,陈迹在他记忆里的模样早已模糊。他只是还记得陈迹的笑,那种温和柔软的笑,暖暖的爱意能穿透骨骼血肉直达心底。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这个男人,所以想来见他一面,还带着恭喜他结婚的礼品。

    可是见到陈迹的那一刻,所有的犹疑和不安又都消失了。曾经被岁月模糊的音容笑貌在一刹那乘风而来,眼前的男人依然穿着旧得褪色的蓝色制服,眼角添上了细碎皱纹,亲切得让人想哭。

    秦翊拎着可笑的礼物,站在那儿看着男人从破卡车上跳下来。

    明明已经久得连他的样子就快记不起来,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爸爸。”

    秦翊对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喃喃出声。

    背对着秦翊的男人听到这一声,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仿佛攒足了力气似的转过头。

    那时,暮色四合,秦翊和陈迹之间隔着几盏温存而明暖的路灯。

    陈迹呆呆地望着他,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爸爸?”

    见陈迹怔怔不语,秦翊站在那儿又叫了一声,却没敢走过去。

    陈迹忽然抬手抹了抹眼角。

    “小翊,你长大了。”

    他腼腆而拘谨地对自己笑着,眼角泛红。

    秦翊忽然觉得那么多年,或许备受煎熬的并不止自己一个。

    陈迹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秦翊慢慢地、迟疑地走到了顾圳面前三步远,停下了。

    “小翊,再过来一点,不要怕。”

    他又向前两步。

    陈迹垫了垫脚,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我能抱抱你吗?”

    他的声音哑了。

    “爸爸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如果要问秦翊什么时候爱上陈迹的话,就是那一刻吧。

    即使是秦家的万贯家财叠加起来,也比不上那一个拥抱。

    其实他想要的也只是那么一个拥抱而已。

    秦翊这么想着,像是要索取更多的温暖似的抱紧了身下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印记,男人平坦的胸膛在他的触碰下颤抖着。

    还好没有失去他,还好又找回他了。不管他是否爱自己,只要自己爱他就好了,加倍地对他好,这样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不管要多久他都等得起,他在感情方面没什么特长,倒是比较擅长等待。

    秦翊抽出了扩张的手指,一只手按住了陈迹想要挣扎却力不从心的腿,另一只手抚立的前端。

    与他侵略性的动作相反,他将脸依恋地埋进了陈迹的颈窝。

    不就是等吗,大不了过一个九年,再等一个九年,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