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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无法想到,莫名的这句话,在刘遥的心里激起了多高的浪,她的耳朵里只有那句“他却在禁闭室里……”禁闭室?还记得,半个月前,她和熊峰刚刚合好的那一天,潘阳找上熊峰,两人在病房里说了很久的话,出来后熊峰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喃喃说了一句“禁闭室”,当时她满心只担心着他,当时也没怎么去听清楚他的话,如今被莫名提了头,这才想起了那天熊峰嘴里说的就是“禁闭室”。刘遥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是啊,当时阿峰为了去见遥遥,爬墙违规,被林政委抓个现行,这一关就是十天,那一次禁闭只怕是让他记忆犹新啊。”彭诚也接上了莫名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刘遥的脸色是苍白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禁闭?天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当时的熊峰为什么不没有来见她,怎么可能狠心到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里不闻不问半个月,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她?当时的她先是看到他和小宝之间的拉扯,后因为被人刺倒而躺在床上将近三个月才好,又恰逢自己的生日,他又答应过过来看她,结果她却在希望中慢慢等到了失望,绝情加伤心,这才有了后来的恨意,但如今从两个亲人的口里知道了当时可能的真相,她完全蒙了。这么说来,她这十年的“恨”是一场莫须有?
“禁闭?当时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情况?”刘遥喃喃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是怎样了。
“遥遥,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和维尼闹了三年的别扭吧?”盼盼眨着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一个玩笑。
刘遥从来都是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她讲,但那一次却例外。看着她在医院里愁眉不展,只是以为她的伤口疼,虽然她也一直囔着维尼怎么还不过来,但是盼盼以为她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生气,所以当时一直没有往这一层次想。如今再看她的表情,看来她生气的真相是这个,也亏了莫名突然酒后吐真言,说起了当年熊峰关禁闭的事,也可以让她这丫头的心里能明白过来。
“我没有想到,你和维尼之间的心结是这个。”小宝喃喃着,一时之间也恍惚了。
小宝看了一眼遥遥,又望向熊峰,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个事件她是最清楚的一个。当时她看到遥遥躺在医院喊着维尼的名字,第一时间就赶去白鲨基地寻找熊峰,但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他身在何处,当时她能进入白鲨基地还是因为彭诚,也因此和彭诚有了更深一层次的接触,才有了她和彭诚的爱情与婚姻。熊峰被关禁闭室,仿佛成了一个谜,谁也没有告诉她们几个他当初的处境,只以为他在有意避让,她当时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遥遥,就是怕她这个表妹伤心欲绝,后来遥遥转院,小宝一直以为这事也就完结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遥遥竟然真的因为这件事而生了熊峰的气,当年才二十来岁的女孩,能有多少理智,一个被爱情冲毁头脑的小女孩,当局者迷,就这样一心恨上了。如果她知道遥遥当初生气的真正原因,也许她就为自己的表妹解开这个心结了,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一系列的事情了。
“遥遥,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跟老熊呕了三年的气?”莫名睁着眼睛,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是为自己的铁哥们报不平,他的口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满。
“莫名,怎么说话的呢?”盼盼朝莫名瞪过去一个白眼。
这莫名,平时沉默寡言,但每次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自然是看不得遥遥伤心的,特别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喜庆的日子,如何可以被莫名的酒后狂言给破坏了气氛?
“我是为阿锋气不过。谁比我更能了解他的心思,想当年他被关在了禁闭室里,又是因为谁才进去的?要不是她……”莫名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熊峰打断了:“莫名,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
熊峰不想让刘遥因为当年的误会而心生内疚,既然两个人已经合好,当年的事又何必去追究谁对谁错呢?不管是谁的错,也是命运的捉弄,所幸他和遥遥还能再续前缘,这就足够了,他不想再去回想当年的事情。遥想当年,他因为无法从禁闭室出来和遥遥过生日,已经恨不得捶墙而出,又想起几日前潘阳告诉他遥遥生气的真相,更是让他心痛如绞,他不想遥遥也尝下他自己所尝过的痛苦,就当是他当年有负于他吧,要不然她会悔恨不已的。
“阿锋,我怎么能不说?当年她昏迷在医院,你握着她的手哭泣的样子,我又怎么会忘记?男儿有轻不轻弹,可是你因为她有可能醒不来,流下了多少眼泪,我这个老战友可是看在眼里的。你为了出去看她,明知道被抓住,一定会受处罚,但你还是持意翻墙而出,若不是被老营长压了下来,你当时只怕已经被林政委逐出白鲨了。这些她又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们之间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样错失三年,如今看来,仅为了这么小小的事。就因为所谓的不能陪她看她顺着她,她就发了大小姐脾气,任性地生了你三年的气,却不知道你当年是怎样的处境。如果你们没有合好,是不是就此错过了?也只有你才会容忍她的大小姐脾气,要换我,早就不愿意理她……”莫名是因为战友情,也因为喝了许多酒,话自然是像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也不管别人听了这话会不会伤心难过,只为自己的生死兄弟打抱不平。
刘遥的脸色越来越白,由原来的惊讶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心生内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莫名说的那些事情的,只觉得自己确实如莫名所说,大小姐脾气太甚,太过任性,而以至于差点失去熊峰,差点与幸福失之交臂。她无法想象,如果后来她和熊峰没有合好,又将会是以怎样的结局收场,三年弹指已过,如果没有他,在以后的几十年她又该如何过?
“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刘遥突然哭了出来。
刘遥的视线因为泪水而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形形j□j的人和物,出现了当年她和熊峰之间的过节还有误会。
那一天,她被凶徒拿刀刺伤在地,那一天,盼盼和姑父一直都在寻找着她,她躺在地上抽搐着,眼前却只出现了熊峰和另一个女人在树下接吻的场景。她心里突然生出了悲哀,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内心当中的情感,对熊峰的感情,但是一切仿佛都晚了。她只感觉到了生命在她身体内的流失,她在心尖里喊:“维尼哥……”
“遥遥……”她听到耳边是那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她只觉得身体里的气息在慢慢抽离,在闭上眼睛的刹那,却仿佛看到了那个总是微笑着的维尼熊。她向他招手,力量却是那么弱,最后抓住了一只手,人却也沉入了黑暗当中,她好想睡一觉。
救她的人是潘阳,那个一直把她放在心里最佳位置的男人。听他说,那天他正巧执行任务路过,就这样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她。
而那天,她的失踪,也着实吓坏了盼盼,这个平时喜欢跟她斗嘴的表姐,在危难的时候,却为她着急,为她心急如焚。那天姑父高参谋长也吓坏了,接到盼盼的电话,就慌了,急切间将电话打给了老部下潘阳。遥遥总在想,如果当时姑父没有及时打电话给潘阳,如果那天潘阳没有赶到而救了浑身是血的她,也许她真的就被死神打败了。
据后来潘阳的回忆,当时盼盼和高参谋长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也不能确定躺在抢救室里的女孩就是她,当盼盼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让他确认时,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时,盼盼哭得撕心裂肺。
严重失血,这是当时医生的结论,血库0型血的不足,如果不是潘阳当时的及时输血,后果更不堪设想。
而在昏迷当中的她,心里满满地只想着熊峰,耳朵里听到的也是熊峰的呼喊声,更甚至有冰冰凉凉的液体往她脸上洒,她的耳朵里满满的只有他的承诺声:“遥遥,你一定要醒来,我还要带着你去海边看日出,还要向你求婚,还要你做我的小新娘。我会来看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你的维尼哥哥来娶你。”醒来,却并没有他的身影,只有潘阳那双熊猫似的大眼睛。
她只想到了熊峰,挣扎着起来要去找他,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带着伤痛,她一步一步地往白鲨基地走。盼盼哭着求她不要再去了,说她会去把他找回来,但是刘遥却一定要亲自去。但还没有到门口,人就已经软在了地上,是潘阳抱着她去的。但是白鲨根本就不让她进去,还是盼盼通过自己的父亲才让她进去找了熊峰,但却只准许她和潘阳进入,连盼盼都被挡在了门外,连姑父的指令都没有用。而当时,白鲨的大队长也就是她现在的姐夫彭诚却远在另一个城市开会,如果当时他在场,也许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进去后却是无果,她根本就没有见到她的维尼哥,迎接她的是那个叫林岩的冷漠男人,开口就是让她回去,理由是军事基地不容许闲人进入。当她的坚持,终于打动了那个冷漠的男人时,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熊峰根本就不想见她。
她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也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陷入昏迷之中。
醒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依然没有熊峰的踪影,她的伤口依然疼着。她不敢跟盼盼说自己想要去见熊峰,当初因为她的持意要去见,伤口崩裂,差点又命悬一线,盼盼当时就直恨自己没有持意陪进去。
当最后依然被挡在了门外,甚至连那个林政委的面都没见上,只有那个哨兵通过电话联系之后告诉她,熊峰还是不愿意见她。那一刻,她的心才真正死了;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没人扔在了某个角落里理也不理;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只是个多余的。
伤心地回去,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连盼盼都没有告诉,第二天她便让自己的父亲替自己转院了。
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三年。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但是当她想利用三年的时间忘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知道竟然是那样难。她曾经甚至想过嫁给潘阳,但每次在做决定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她,这一阻止,就是三年。三年后,她从国外回来,竟然又回到了滨海这个让她伤心又让她怀念的地方,竟然进了当年海军陆战队,当年他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三年里,虽然她一直在国外,却也一直利用其他的方式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原来在她的心底深处,那个叫熊峰的男人一直都存在着,从来都不曾消失过。
在战场上重见,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重逢。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恨没有错,当莫名把那一切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错得离谱。她和熊峰二十几年的相处,怎么就抵不过别人一句话的谎言?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
“维尼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初被关进了禁闭室,我真的不知道……”当一切的记忆尘封被撕开后,刘遥只有那么一句话,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她被人抱住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着:“都过去了,遥遥,别再想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吗?”
她抬起头,视线迷离,映入眼帘的却是熊峰那张挂满心疼还有关怀的脸庞,他正用唇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
“维尼哥,我错了,错了……”她除了忏悔,就不知道怎样来表达内心当中对他的歉意。
但迎接她的,却是一个火热的唇印上了她微启的嘴唇,堵住了她全部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