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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儿,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擦干了泪,明天早上,我们都要上班。
销假上班的第一天总是痛苦的,提醒她未处理事项的小便签贴得整个电脑显示器面目全非,丛衡衡一边在心里发誓,四十岁必定要退休终日去晒太阳,一边嘀咕着试图在便条堆里翻找出最重要的工作事项。
忙是显而易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一定有眼力见注意到这个事实。自打丛衡衡前脚踏进了办公室的大门,宋晓后脚就跟了上来。
“嘿!昨天干什么去了,老实交待!。”一个巴掌冷不丁狠狠拍在了丛衡衡的后背上。极其清脆的“啪”了一声。
丛衡衡吓了一跳,心猛地向上一紧,屁股瞬间战胜地心引力,距离转座高达10公分。过了差不多5秒钟,丛衡衡才抚着自己犹自扑扑乱跳的心脏,气愤的哼了出来:“宋晓,你犯什么神经病?真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吗?!”
宋晓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嘴硬道:“至于嘛你。再说了你昨天没来还不兴人家关心关心你?喂,我说,你们家的那位可真够帅的。是不是晚上……”宋晓欲语还休,挤眉纵眼的看了丛衡衡一眼,“说个正经的,你们家那位家里有没有兄弟什么的?”
丛衡衡当场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宋晓的作风果然是胆大的,是骠悍的,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怎么样!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倒是说句话呀。”宋晓不满的推搡了下丛衡衡,眼中极度的期望令人不容忽视。
“大家今天都很闲呀,事情不用做了?还是?我这里正好需要人帮忙。”不合时宜的声音,慵懒且平和,戏谑中夹杂着嘲讽。果然,只有他了。
宋晓脸腾的一红,没敢再说什么,低了头,怏怏的小碎步回了前台。
丛衡衡回了头,正看见陆平懒洋洋斜靠在他办公室的门框上,嘴角依旧是他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微笑。
“回来了?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斩钉截铁的说完最后的两个字,陆平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丛衡衡无奈,只得站起身跟了进去。
“把门关上。”陆平冷冰冰的抛了四个字就不再吭声。
丛衡衡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忙不迭的回身关了门又重新站回他办公桌前,头皮有些发麻,潜意识中认识到他今天极有可能谈论到那天酒店发生的一幕,而那却偏偏是她最不愿意去回想的镜头。
“怎么不坐?”陆平漫不经心的抬了头,“昨天请假有和我打招呼吗?”
丛衡衡有些心虚的蹭到了陆平办公桌对面的黑色转椅前,小心翼翼的在转椅的外边沿上正襟危坐,低下了头,小声嘟囔了句“我给侯总说了。”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我的助理,主要是协助我工作。那么,请问你所谓的协助我的工作指的就是一声不吭擅自离职?你怎么知道我昨天不会交给你重要的工作?还是说你眼里就从来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陆平最后的一句问责听的丛衡衡胆战心惊,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做事的不周全。忙不迭的辩解道:“是我不对。昨天不过是意外。您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做。”
“现在!您?”陆平猛地站起身,身子前倾,鼻尖几乎碰到了丛衡衡的额头,语调阴沉“我还以为我们的私交是可以互称‘你’的。”很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快速的坐了回去,动作快的让人觉得一切不过是错觉而已。
陆平急促的低声嗤笑了一声,勾了嘴角,漫不经心的从桌子上的文件框里扽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到了丛衡衡面前,“根据文件中相关的内容做一份Presentation,下班前拿给我看。”
丛衡衡有些胆怯的瞟了一眼厚实的文件,小心翼翼的讨价还价说:“这个,嗯……难度有些大,可以多给我些时间吗?”
陆平抬了头惊诧的瞪着丛衡衡,曲了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很自然的身子向后靠在了宽大的黑色转移背上。
“你以为我在公私不分找你茬儿吗?”他轻视的看了看丛衡衡,“我并不认为我有这么无聊。如果你这么想,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当家庭主妇,最好是全职的。这样的话……”陆平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调子。
“也许你就不会在大街上嚎啕大哭了。”
“你!”丛衡衡如同被人扎了一刀,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指指着陆平瑟瑟发抖。
陆平仿佛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脸色有些发红,却并未过多的表示歉意,玩笑般的耸了耸肩:“Sorry,我无意冒犯你,只是实事求是。你最好抓紧时间,否则的话……”
丛衡衡气白了脸,一声不吭的抄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大踏步昂首挺胸的出了陆平的办公室。心中狠狠道: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并不是没有意料到陆平的刁难,只不过当自己直面他的奚落时,心中的羞愧着实超过了自己预定的承受能力。
办公室不过是生活的延续,对于丛衡衡来说,她生活的重心,主战场早已经在自己的刻意而为之下转移到了家庭。
总体来说丛衡衡的捆夫计划是成功的。卫驰已经连续一个月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吃饭,两个人更是仿佛重新回到了热恋的时候,两两相依,亲密无间。
正妻PK老三第二回合,正妻胜!
表面上看丛衡衡确实是胜了,卫驰华丽转身重新变回了成功人士居家男人,再次成为了世人所有口皆碑的模范丈夫。丛衡衡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更不要说那种传说中的为人正妻力胜小三的自豪了。
记得老人们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为什么呢?丛衡衡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放弃过,感动过,原谅过,最终还是醒悟了。卫驰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连下堂妇也不忘送个纪念品,还“意味深长”。
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意,丛衡衡记得当时自己的指甲死死的扎进掌心,火辣辣的疼。她在那一刻暗自下定了决心,更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关键是出于自己的不甘。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有结局;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进,因为习惯了。丛衡衡暗自告诉自己,自己现阶段所表现出来的温柔、顺从不过是为了确定,确定卫驰出轨的原因,究竟是真的爱上了肖丹,还是因为仅仅是需要她。丛衡衡想要确认的,想要追寻的不过是哪怕丁点的卫驰仍就爱自己的证据。虽然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能真的改变什么。
可悲的是,她什么也无法证明。甚至,丛衡衡觉得自己为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因为爱卫驰,只不过是为了肖丹,为了打击一个明明可以成为路人甲的女人。领悟到这点的时候,丛衡衡觉得自己已经处于神经分裂的边缘,一股极度的疲劳感席卷而来。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当好无间道。
丛衡衡自黑暗中睁开双眼,再次的失眠。卫驰在她身边睡的正熟,英俊的面孔十分的安详,她有些嫉妒又有些憎恨他这种松弛到无思无虑的睡态。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没心没肺的享受两个女人的关爱?
丛衡衡觉得有些烦闷,手指无力的在床上摸索,勾到了件衬衫随手披到了身上,卫驰的。起了身,光着脚,走到了客厅。
室内温度正好,光线幽暗,她光着脚踩着带着凉意的地板走到客厅,窗子那里利用包暖气片的空间做出了一个略高的飘窗台,上面铺着米白色的羊毛垫,侧立着两五彩斑斓的布艺靠垫,她坐上去,看着外面。此时正是天将放亮前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借着路灯,可以看见楼下整齐停着一辆辆的车,黑色车道两边都是很高大的树,枝条随风轻轻摆动,稍远一点是一片空地,中间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遮出老大一片阴影。
她双手搂住自己的双腿,将脸贴在膝头上,出神地看着窗外。整个小区安静得没有一点声息,据说这样的静谧最适合睡眠和沉思,可惜睡眠已经抛弃了她。
忽然间丛衡衡想到,这也许就是寂寞的颜色,就如同梵高笔下紫色的黄昏的颜色。如果说寂寞当真有颜色,应该就是这样无边无际的带点幽微光线的黑暗吧?即不止于让你看不清方向,又不可能看得清一切。就如同此刻的自己,陷入了无尽的迷雾,明明可以分辨,却也仅限于方寸之间,再不的多迈进一步了。
天边渐渐透出一点微光,不知什么时候卫驰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下颌亲密的顶在她头上,“我喜欢你穿我衬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