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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性片段性遗忘,并不是完全遗忘,经提醒或触动些记忆碎片,但全部恢复或自行恢复不可能,所以说酒精伤脑,这就是有力佐证。
刘憬出女厕没走两步,忽又停住,不自觉凝神回望。郭白胖胖肉乎乎的屁股仍在他脑中荡漾,这场面似曾相识,象在哪见过。如同林芝山中小庙,风雪交夹之夜,郭说,你那东西我早看过,郭的屁股他当然也早看过。
“难道上辈子真有缘?”刘憬没多想,嘟囓一句回座喝茶。
生活中常会碰到崭新熟悉的场面,仿佛曾经过。玄学解释,是过奈何桥时孟婆汤喝少,残留了上辈子记忆。三生有幸,一世姻缘,刘憬想到这句话,拐上辈去了。
茶楼人声寂寂,空气四溢茶香,转角的休闲吧,一对小情人攒头上网,窗边鱼缸,小燕鱼一跳一跳,欢快无声地游动。刘憬呷着绿茶,静对着茶楼的温馨,眼光所及,淡淡的安祥欣慰,也淡淡的无力无奈。
他来时很低沉,甚至悲凉,不是决绝,却与决绝相似,可真正面对,都化做熟悉的随意与温情。两人相识太久,相知太深,性情彼此相融,以往的日子或快乐或轻松,或惊心动魄,都深深印入骨髓,自然焕发的相熟感没什么能挡得住。
时间不大,郭出来,挪了挪椅子,双手拢着屁股后的裙子,喜滋滋坐到他身边。
“好点了吗?”刘憬关心地看了一眼,把倒好的蜂蜜枣茶递过。
“跟你在一起就不疼了。”郭喝了一口放下,笑眯眯抱住他手臂,斜偎在他肩头。检查翻出秘密,那夜的幸福感被吹气般唤起。随之而来的相见,她只有甜蜜。
刘憬歪头看了看,叹口气说:“郭,我修车铺月底装修,下个月正式开张,我和芳袭商量好了,开张那天就登记。我就是来特意告诉你一声。”刘憬说完,不忍地观察着她反应,既然悲壮不成,总得说得正式点,让她重视。
“下个月还早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郭不屑地翻了翻眼皮。抓起杯子小口喝茶。
郭满不在乎,刘憬很是头疼。郭性格内向。坚强异常,极少流泪,他只看过两次:一是齿轮惊魂,郭抱着他大哭,身上沾满他的血;还有西藏地千年冰湖,他浑浑瑟瑟,面对郭流满泪水的脸,那泪水好热。他一直记得。可现在,他倒希望郭能痛痛快快哭一场,发泄一场,而不是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郭,别傻了。我们没缘分,封建迷信会害死人!”该说的都说过。刘憬实在不知再说什么,只得老生常谈。
“谁封建迷信?”郭放下杯子,不满地道。“我们都不怎么见面,还发生那么多事,不是缘分是什么?”
这丫头一根筋,刘憬眉头大皱,抽出手臂道:“那是缘,不是分!有缘无分本就够悲剧,你还这样执迷不悟,我怎么放心?”
“什么有缘无分?发生就是发生,你能当不存在吗?”郭针锋相对,转身瞪着他说。
“那是两码事!”刘憬头大,摊着双手道,“我要结婚了,这是事实,你总得面对!”
“你们不会结婚。”郭盯了他一会,淡淡扔一句,又转身喝茶。
刘憬真要晕了,又耐着性子道:“郭,你口口声声存在,我说的就是客观存在,我们两人的存在是过去的事,你不能老盯着这个,忽略眼前地事实?”
“谁忽略了?我看得比你清!”郭不爽,把茶杯一放,抻着脖子说,“你和她那些算什么呀?普普通通而已,哪能跟我们比?”
“你这不胡搅蛮缠吗?”刘憬叹了口气,无力道,“这不是比的问题,就象你说的,发生就是发生,谁也改变不了,这跟感情无关,还连带责任,我再舍不得,也不可能把她抛开,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让你抛开了吗?”郭小嘴扁扁,委屈十足,“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破坏过你们?什么时候让你为难过?我等你们自己出事还不行吗?”
“你……”刘憬无语了,丧气不已地抓起茶杯。
郭美美笑了,用肩头撞了他一下:“刘憬,你别上火,我都已经分析好了!”
“你分析什么了?”刘憬喝着茶,没好气地问。
郭推了推眼镜,又拉着椅子凑近:“刘憬,你还记得秋阳舅舅送我们那句话吗?”
“那又怎么样?”刘憬一怔,举着茶杯停住。
郭瞪大眼睛,认真道:“他说善恶有因,回报有果,神是公平的。你不说秋阳舅舅经历过很多情场变故,还跟人私奔过,可他现在大彻大悟,还当了大法师,都是世外高人了,这句话怎么可能是随便送的?肯定是看出什么,具体有所指。”
“啥具体所指?”得道高僧总是很高,刘憬不知不觉慎重起来。
郭抓着他两手,热切又执着地说:“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联系,不会孤立割裂发生,我们发生那么多大事,别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怎么可能没结果?”
说来说去还是这套,刘憬摇着头说:“那我和芳袭呢,你凭什么认定我们就没结果?”
“你们?”郭抿了抿嘴,轻蔑地看了一眼,“你们才认识几天,还不到两个月呢!那叫结婚唉?一辈的大事,你们这么顺风顺水,能有好结果都怪了!”
“别胡扯!神神叼叼地!”刘憬一激灵,忙转回身。
“反正她就快倒霉了,你等着瞧吧!”郭不依不饶,自信满满。
生活不会一帆风顺,至少不会一顺到底。郭有一点说得对,他和小老虎确实很顺,连多个玉瑕都没起什么波澜。这多大事,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刘憬有些不安,还有些丧气,他壮怀激烈而来,不仅目的没达到,还被郭一番玄
地理论搞得心神不宁。
郭得意非凡,又气哼哼道:“我就不明白。我比她温柔,比她漂亮,个子跟她差不多,身材还比她丰满,你干嘛喜欢我还追他?”
“你丰不丰满我哪知道!”这丫头没完了,刘憬噎了一句。
郭吃瘪。当下又气又恼更委屈,忽然抱住他地头。
“哎。你干嘛?”刘憬急闪。
郭不理,贴在他耳边说:“告诉你,我……我是D杯罩,她有我大吗?”
“行行行,你是小胖子,比她强多了。”刘憬啼笑皆非,这问题他笑问好多次,如今终于得到确实答案。
“反正她就是不如我。”郭俏靥晕红。漾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美美偎着他。小胖子固然不好听,但她知道刘憬喜欢,那夜,心上人抱着她胸脯啃了好久呢。
午后的茶楼空寂少人。但气氛并不冷清,因为一对温馨甜蜜的小情人。飘逸地茶香,也溢满爱情的味道。
…………
白小青回到家,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对着熟悉干净的家,她满心忧虑。女儿说自己体育课摔的,她信就怪了。作为女人,又是母亲,她怎么可能不忧虑?
时代不同,这不算什么大事,女人又容易满足安逸。可女人终究是女人,不能嫁给喜欢地人已经很遗憾,如果再没了身子,至少白小青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外面门响了,白小青急忙迎出。
“妈。”郭军在门前点了下头,晃晃走进。
见不是女儿,白小青有些失望,随即恢复神情:“小军,你怎么来了,没上班?”
“听小吴说,你带洋洋上医院了,我过来看看,洋洋怎么了?”这称呼很有趣,郭称吴秘书为吴叔叔,郭军却叫小吴。
“没什么,还是老毛病。”白小青暗暗叹息,重新坐回沙发。
“哦。”郭军知道妹妹经常痛经,没再多问,径奔楼上。白小青忙道:“小军,洋洋不在家,她去上班了。”
“不舒服还上班?”郭军愣了愣,回身坐到一旁。
白小青没说话,轻嗯了一声,却掩不住脸上的戚容。郭军看了看继母,打量着问:“妈,到底怎么了?”
白小青有些犹豫,蹙了蹙眉没说话。郭副省长到外地开会,她很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可又不知该不该说。
郭军在官场打滚多年,哪能不会察言观色,当下凑近道:“妈,是不是洋洋出什么事了?爸不在家,您可别瞒着我?”
“其实也没什么。”郭军跟她不是很亲,但对郭没说,白小青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去医院,我让洋洋好好检查了一下,可没想到她已经……已经……”
白小青话没说完,但表情已经说明。郭军稍一愣,立时坐直身体,脸上溢出兴奋之色。白小青不解地问:“小军,你知道?”
“我哪知道?”郭军恢复颜色,又躬身问,“洋洋怎么说?”
白小青满眸忧愁,叹着气道:“我问是不是小憬,她说自己上体育课摔的。”
“竟胡扯!”郭军嗤之以鼻,不屑地挥了下手,“体育课那么多人,要是真地早知道了!肯定小刘干的,错不了。”郭军想都没想,直接落实到刘憬头上。
“你怎么能肯定?”白小青美眸一亮,绽出欣慰地目光。如果确实,也算无奈中的好事。
郭军想了想,沉吟着说:“去年他们毕业,大概也就这时候,晚也晚不了几天,你和我爸去北戴河,有几个哈市同学倒车,在家吃了顿饭,小刘不会喝酒被灌醉了,洋洋让我送他同学,小刘第二天早上才走,洋洋和他呆了一宿,会不会是这个事?”
“那小憬怎没跟洋洋一起,又找别地女朋友?”白小青凝眉问。
“喝高忘了呗!”郭军很有经验,二郎腿一翘,“肯定这么回事,洋洋闷着闷着,事后啥也没说,估计小刘现在还不知道呢!”
白小青没说话,拢着鬓端沉思。
郭军看了一眼,献策道:“妈,你不用想了,八九不离十。洋洋那性格你也问不出啥,我帮你联系小刘,你直接问他。他对洋洋的感情在那摆着,肯定不会撒谎,你一问,他应该就能想起来。”
“这好吗?”白小青觉得不妥。
郭军不平地道:“现在时代不同,可这也不是小事,尤其我们这样地家庭,将来不管洋洋嫁谁,肯定得一路罩着,要因为这个,我们做一溜十三招,还闹着欠人家,犯得上吗?”
“可小憬有女朋友,还救过洋洋,不太好吧?”白小青松动了。
郭军暗暗摇头,正色道:“妈,我明白你怎么想,可感激只是一方面,洋洋是您女儿,亲生地!您关心洋洋没什么不对。至于最后怎么样,是另一码事,但您做为家长,又是母亲,应该对洋洋负责。”
“要不……打电话跟你爸商量商量?”郭军挺能说,白小青心动了,但还犹豫。刘憬舍命救过自己女儿,某种意义上,这意味着拆散人家。
“他开会挺忙,跟他商量啥?洋洋地事,你做主不就够了!”郭军了解老爹,那老脑筋,祸害别人的事绝不会干。
白小青没再说话,脸上满是为难和忧心。
郭军瞄了一眼,直接起身道:“妈,您不用想了,这没什么不对,我马上帮你联系,如果事情确实,再联系小刘父母,他们还小,当家长的,应该坐下来谈谈。”
还……还联系家长?白小青觉得有些过,无力地望着。郭军只小她十几岁,如今已是一方诸侯,又为自己女儿,她实在不好多说。
“那就这么定了!”郭军扔下一句,兴冲冲走了。
同样的事,白小青忧虑惶惑,郭军却认为是个机会,重要的是,还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