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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冰冰大姐,你就放过我吧。知道了,明天去公司了再说。”右耳夹着手机,双手忙着从包里翻出钥匙,脖子几乎快要断了。
走廊里的灯因为沈倾的声音而亮起,钥匙还没找到,门就被人从内打开。有些意外,潘丝媛竟然没去电台,而是穿着一身家居服,完全素颜。那头的人哼哼威胁两声也把电话挂了,沈倾赶紧拿走在耳边已开始发烫的手机,吐吐舌头,望了眼潘丝媛往回走的背影,乖乖在门边换鞋。
放下包,快步走到客厅中央,从后面环抱住心爱的人。把脸埋在她颈间,用力汲取着她迷人的香气。像只小狗般地耸着鼻子,沈倾还一脸的沉醉,微眯着眼,闻久了还满足的笑。
“干嘛,一回来就发痴。”潘丝媛扭了扭身体,把头往旁边歪了歪,却没避开沈倾的亲昵。
“闻下不可以吗?想你想得我快疯了。”沈倾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得更深了。
“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不是每天都见吗?有那么想吗?”潘丝媛仍是保持着原来的站姿,是稍微卸了分力,往身后靠了靠。
“每天见也不能缓解这份相识,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知道吗?只要我出门上班,从关门开始就已经想了,每离开一步就越想,到了公司就只能拼命干活,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我早就疯了。”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轻轻摇摆起来。
“我也想你。”潘丝媛轻轻地回了一句。
“我不仅想闻你,还想吻你。”沈倾使坏,埋在潘丝媛颈间的嘴还是活跃起来,唇贴着她细长白皙的颈脖,一寸一寸上移,游移到耳垂,游移到锁骨,上下左右全部扫荡。
潘丝媛的腿有些发软,本能地想要挣开这磨人的怀抱,却被抱得紧紧的。揽在她腰间的双手隔着睡衣,传递来强劲的占有欲。潘丝媛跟着内心的感觉,闭起眼,享受着这份温存。
其实她跟沈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浪漫过,虽然沈倾每日并没有什么太多变化,可她仍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事,让沈倾感到困扰,甚至是难以突破的困境,才会让她在独处时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惆怅。她尝试过引导沈倾说出来,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也知道,沈倾不愿意说的话,她是套不出来的。
所以她一直在等,默默在等,等沈倾主动说。
两个人就这么暗暗僵着,时间久了,也就变得奇怪起来。明明不是什么大事,潘丝媛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为什么要执着于沈倾是否告诉她呢?也许并不是关于两人的事呢,也许只是她的公司一些业务呢?自己为什么要苛求她事无巨细地跟她汇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无论是SARAH还是何冰冰,都不会对她和沈倾的感情构成影响,只要她们之间不要自己闹出矛盾。可每当她看到沈倾和别人走得近,心里就会控制不住地不舒服,还会毫不犹豫地使小性子。如果没有沈倾,潘丝媛可能永远不会发觉自己有多小心眼。
“丝丝,你走神了,我要惩罚你。”亲密时,自然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沈倾正满心投入,可是怀里的人,竟然走神!
没得商量,脖子上咬一口!
“嗯!”沈倾这一口咬的并不重,却酥酥麻麻得厉害,让潘丝媛不得不回神。
亲热了一阵,两人由站着变成了坐在沙发上,潘丝媛被沈倾抱在腿上,半侧着靠在她怀里。两人的脸都红红的,还好灯光很暗,不过粗重的呼吸,就让这夜色变得无限暧昧起来。沈倾的手还是不老实地在潘丝媛腰间游走,一边摸着还不停唠叨:“丝丝,怎么被我养得这么瘦,好心疼。”说完,还捏几下,表示确认。
“等你回来吃晚饭,等到宵夜都吃完了才回来,一回来就占我便宜!”不轻不重地拍掉在腰间肆意的手,双手圈着沈倾的脖子,潘丝媛娇嗔。
“最近太忙了,有笔大生意,我们正在努力,我想让你赶快过上好日子。”沈倾笑,她叮嘱好多次,让潘丝媛别等她,免得饿着。
“生意的事着急不来,根基要稳点,以后发展才更顺利。”潘丝媛自己不经商,可家里的生意够大。细节上帮不上忙,可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来。
沈倾乖乖点头,表示要听老婆大人的指导。
见沈倾不再说话,潘丝媛犹犹豫豫,咬着嘴唇,问了出来:“我听说,何冰冰现在在你公司?”
沈倾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心虚,只不过没想到这事竟会传到潘丝媛那里。接着认真点点头。
“她怎么会?”潘丝媛本能地想问下去,可说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这口吻太像是质问,匆忙停下。
沈倾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前方,望着沙发对面的电视柜。“冰冰跟赵博伟有些摩擦,正好我这里也需要一个像她这样的人,所以一拍即合了。”
潘丝媛对于这个解释并没有什么异议,也没再问下去。定定望着沈倾,彼此沉默了片刻,才有些心疼地抚上她的脸。“这段时间,你瘦了好多,都憔悴了。”潘丝媛知道,沈倾最近工作真的很拼,明明自己和她的工作作息是反的,可在她工作的时候,沈倾竟然也还在工作。
“哼,那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好了,别想找借口嫌弃我。”沈倾故意皱皱鼻子,还把抬头纹弄出来,做出一副看穿对方诡计的表情。
“快去洗澡吧,我去把宵夜帮你热热。”回来好一阵了,看见沈倾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外衣,潘丝媛率先站了起来,摇摇她肩膀。
“吃什么宵夜啊,今晚我就想吃你。”拉着潘丝媛的手不肯放开,沈倾笑着撒娇。
“别闹。”潘丝媛一抹红晕闪过脸颊,故意偏开眼不看她。
“我是说真的,我们很久没有。。。”沈倾跟着站了起来,凑了过去,想要一亲芳泽,被潘丝媛推了推。
“今晚不行。”
“噢。”沈倾遗憾地咂咂嘴,偷了个香,乐呵呵去洗澡了。
估计今晚沈倾不会过来了,潘丝媛在房间里,刚才被一番温存弄得也睡意全无了。看着手边的电话,一时兴起,给远在巴黎的闺蜜打了电话。
“大小姐,你可算想起我了。要不然,我就要杀到中国去了。”电话那头的女人笑得有些张扬。
“ELANE,我何时不记得你了?不是一直都有跟你发消息吗?你可别冤枉我。”潘丝媛才不会承认她有了沈倾,的确冷落了好闺蜜。
“哟,你大方承认一次又怎么样?反正你那宝贝对象又不会被我修理,你怕什么。”ELANE才没空找沈倾算账,她最近算是被孩子折磨死了。
潘丝媛只是在电话那头轻笑,并没把话接下去。ELANE玩笑开了几句,也就收敛了些。
“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甜蜜着的人才不会无缘无故地打电话找闺蜜。
“还好,只是,最近有些乱。可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并不是为了打电话跟ELANE说什么,最近总有种莫名的情绪困扰着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拿起了电话。
或许多年来,ELANE真的成了她心底最愿意交谈的人了吧。
“关于感情?”ELANE见潘丝媛久久不说话,猜测了句。
“也算是吧。”无奈地叹息,这样的情绪从来没有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
“说说吧,你心里憋不住话的,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最近,我跟她,我们之间,有些别扭,又有点异常。”潘丝媛琢磨了会儿,好像很难用精确的语言去表述。
“你俩这么快就感情危机了?吵架了?”ELANE的感情经历也不算丰富,不过作为旁观者,总是自诩比当局者看得清楚。
“我们没吵过架。”笑着否定,她们真的没有吵过。
“那是,冷战?”不是热的,那就是冷的了。
“也不,是。”这句话被潘丝媛断的很奇怪,电话那头的ELANE也搞不清楚她想要表达的,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那到底是什么?”
“她有些事,放在心里,我一直在等她跟我说,可她似乎没打算告诉我。”潘丝媛为什么这么介意这个,她自己也不明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情侣,也是独立的个体,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空间。别忘了,这是你以前常说的话。”ELANE曾经在感情中迷茫的时候,潘丝媛就是这么开解她的。
“我明白,我并不是一定要她说,只是她不说,我就会害怕,有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这样弄得我很糟糕。”也许只有在ELANE面前,潘丝媛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最介意的事情。
“她不够爱你?”
“爱啊。”潘丝媛又笑了笑,想起她们认识以来,沈倾的表现,简直就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就连她所谓的表白,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中。
“你不够爱她?”
“你明知故问吧,我爱不爱她,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潘丝媛没好气地回了她,在巴黎的这些年,难道她的态度,ELANE还没搞明白吗?
她要是不爱她,干嘛这些年都没忘记,要是不爱,干嘛千里迢迢来找她,要是不爱,干嘛非她不可!
“那不就结了,你都能确定这些了,还有什么好患得患失啊。”ELANE还以为闺蜜在那里被人欺负了,结果绕了一圈,全是庸人自扰啊。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ELANE见这么开解,潘丝媛似乎还没想通,不免有些无力。
“我只是有些害怕,也不知来由是什么。”潘丝媛努力地翻找心底的真实。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没有明白,你的喜欢,那么突然,又那么持久,让我很难理解。到底她哪里值得你这么牵挂,又让你义无反顾?”ELANE当初阻止不了好友回国,可她心里却始终不能完全放心。
“也许,我喜欢的是她的那份细心和痴情,就连那份隐忍我都喜欢。”回忆当年的悸动,潘丝媛才发现,很多感觉竟然还是那么清晰。
“你却唯独不确定,你喜欢不喜欢她那个人吧。”ELANE的话像是一把利刀,刺进毫无防备的柔软心底。
潘丝媛一个字也说不出,喉咙里就像是被卡了什么。ELANE无心的一句话,像是戳中了什么东西,让她的恐惧无限放大。
从当初被吸引,到后来的意外亲密,再到后来的念念不忘,她也经历过挣扎,她不是一直守着这个人和这份喜欢。她尝试过,也努力过,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寻找更好的人。可她的心,告诉她,沈倾才是那个答案,所以她回来了。
如果说,她喜欢的不是沈倾,那她喜欢的是什么?是那些吸引她的外因吗?如果换了一个人,拥有和沈倾一样的细心,那么她会不会动心?和沈倾在一起的日子越长,她就变得有些迷茫,似乎和当初设想的有些相似,又有许多不同。
不是没有想过同居后的日子会是这个样子,可当这一切变成真实,又有让她有点矛盾。她喜欢和沈倾生活在一起,就像一个小而温馨的家庭,可她又对自己的情绪变化感到陌生,渐渐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熟悉的自己开始出现,她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喜欢得太久,突然地拉近距离,让彼此都少了缓冲和磨合的时间。潘丝媛隐隐的有了想要保持些距离的念头,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倾说,怕她误会。
“过段时间,我打算回巴黎一阵。”理了理思绪,潘丝媛对ELANE说。
“你终于肯回来看看我们了,NE知道潘丝媛回巴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但想到可以见到好友,还是高兴。
门外的身影轻轻转身离开,地板上还低落着从她头发上流下的水滴。
作者有话要说: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