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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煌喜欢古玩字画玉器青铜一类的珍品,相较之下,黄金白银太俗气,价值就摆在那里,一眼就看的透明。
而这些古玩字画玉器青铜一类的珍品只要世间上找不到第二件,那就绝对是价值连城。
钟梁接过那已经摸出来的五根金条,顿时觉得恶臭扑鼻,急忙拿手绢将鼻子蒙住。
天气炎热,宋家小儿子的尸首早腐烂了,本来是用冰块保存着。如今下葬后冰块都给拿走了,钟梁一摸就摸到了腐肉。
顿时觉得恶心,不过棺材里面肯定不止这五根金条,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便不顾恶心的在里面一阵倒腾。
钟梁几乎将那宋家小儿子的尸首给弄散了架,才把棺材里面摸了个底朝天,觉得是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全部都拿上来细细一数,一共十六根金条,总共重三百二十两,还有大珍珠、祖母绿、猫眼儿等物各有两颗。
总共加起来少说也在上万两。钟梁笑的合不拢嘴。而另一边葬煌下手极快,已经将一百零八块白玉垫子拿了出来,其他的金银首饰也都一件没落下。
白玉垫子拿上来一看,太多又太重,葬煌有些犯难,这些东西要拿走不容易,带在身上太沉也显眼。可要是放弃又太可惜。
葬煌想了想后,决定等离丘子等人找上来后再商量下怎么办。
钟梁不顾那恶心呕吐的腐尸臭味,已经将东西都装进了包袱里。朝身后望了望,见项祖和离丘子他们跟了上来。
“已经得手了,我们快走吧!”钟梁悄声道。项祖等人听到声音后,急忙加快了步子,跟这二人汇合。
葬煌指着地下一排的白玉垫子道:“这么多我一个人背着太沉,也显眼,你们都帮帮忙,一人背十来块!”
来的时候众人都是骑着马。便将包袱都放到马背上让马驮着。山路难走,众人就牵着马步行。一行人绕过坟地,朝着东面的山头前进。夏天的夜里赶路不会觉得寒冷困顿,众人之前又都是歇宿过了的。便加快了脚步。
那对狗男女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去叫别人来,但总归是要早早离开这里。走之前众人一起动手将青砖垒好,盗洞掩埋,不留一点痕迹。
赶了一整夜的山路,众人还在此山上转悠。这山离问石县较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山,须得翻过这座山才能到临县去。
临县也就是梦魇村所在的那个县,金童子知道前面就快到家了,便有些想外公,想回纸扎铺子去看看。
下了前面那座山到梦魇村。还得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到问石县。比预计的多了一天的时间。不过众人也都放下心来,毕竟这次收获不小。
葬煌说他只要这副白玉垫子,其他的金银首饰扳指之类的都给了万瑾和万琪姐妹两个,本来也给离丘子的。离丘子没要,说这一趟没出一点力。不能拿。
众人也不推辞,彼此收了自己应得的一份,然后努力的赶着山路。三天之后,下了山来,走到梦魇村跟前。
梦魇古墓的残垣断壁一点也没变,还是众人四年前走时的那副模样。犹记得当时逃荒经过这里,有很多的衙役在梦魇古墓守着。
如今那些衙役因为多年的寻找。找不到一点值钱和可疑的东西,都撤走了。离丘子却仍是不放心,让金童子一人先到村里去探探路。
金童子去了半个时辰后,回来神情沮丧,说道:“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外公也不在纸扎铺!”
离丘子想尽早把金童子交付给梦魇村。便拉着金童子走进村里,先去了趟纸扎铺,进去看了看。见纸扎铺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那纸扎铺的大门在梦魇还存在的时候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想到梦魇被破之后。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里面的纸人、纸马安静的靠墙而立,除了身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外,都显得有些风化破烂。
纸人那诡异会动的眼睛盯着看了半天后也没觉得动。离丘子感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
纸人都已经没有往日的那般阴魂了,看来洪老头压根就没回来过。就是不知道洪老头现在还活着没有。
离丘子领着金童子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见有炊烟生起的地方就敲门,然后对其说这孩子是洪老头的外孙,让其收留。
但没有一户人家肯收留,这些村民其实也都听说了洪老头跟那伙盗墓的人混在一起,所以都很惧怕,怕被官兵查问,遭池鱼之殃。
即便是四年过去了,那伙盗墓的人已经传出消息死了,但洪老头这些年压根没有消息,村子里的人也认为是被杀了,便没有人肯收留金童子。
离丘子无奈,只得把金童子暂且带在身边。等到洪老头的生死下落明朗之后再做区处吧。看了一眼这荒凉破败的村子后,众人骑上马准备离开。
离丘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道:“都先别急着往回走,问石县的人都认识我们,要是知道我们没死还都回来了,难保不会有贪财的人去报官。”
离丘子行事谨慎,众人恍然惊觉,急忙商议,最后决定一人弄一顶斗笠,带在头上遮住脸面,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在梦魇村附近的集市上买了斗笠后,众人快马加鞭的往问石县赶。天黑时到了临县的镇上,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众人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次日一早上马朝着东面走了三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问石县。踏进城门,一别多年,只见问石县还是和当年一样,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街上有几家客栈,有几个面馆、酒铺,离丘子都能清楚的认出来。哪一家的面好吃,哪一家的酒酿的好,离丘子还牢牢的记得。
策马而过,见那些老招牌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换,离丘子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家的归宿感。虽然自己并不是问石县的本地人,但在问石县生活了几年,开始喜欢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妻子阿琳,想想当年,为了能筹够彩礼娶阿琳,不惜跋山涉水,远赴凉州、鲜水冷。
以前的种种,清晰的好似昨日才发生似得。离丘子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很快就能知道阿琳的消息了,心里反倒开始慌张起来。
这么辛苦的不远万里没日没夜的从大理边远的地方赶过来,就是想知道阿琳一切都还平安的消息。此时就怕听到不好的,于是有些不安。
众人飞奔到项祖家门口,抬头一看,见院子里冒着炊烟,门是紧闭着的,而且很新,一点也不像是过了四年的样子。
“怎么?里面有人住,会是谁呢?”项祖诧异万分,脑海中想着自己家的亲戚,但是亲戚除了表弟钟梁外就没别人了。
钟梁见自己家的房子被人占了,顿时大怒,将斗笠扯下来一扔,下了马就冲上去一脚把门踢开,喝道:“那个狗杂种霸占我家的房子?”
此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神情悠闲,不慌不忙,见来人是钟梁,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等了你们两年了,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钟梁一见这人,惊得脸色大变,急忙将背后的大铁锤抡起来,喝道:“你来干什么?”在门外的离丘子等人觉得屋里那人说话有些耳熟,便都走了进来。
定眼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昔日的死对头,胡姑娘手下的侍卫副队长沈墨!
离丘子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将匕首拔出来,奔到门外,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官兵,心里又十分放心不下的朝着问石山便跑。
那沈墨见除了钟梁一人外,其他人都带着斗笠,一时间认不出来众人。却突然听到离丘子喊了一声,认出来他的声音,便急忙道:“先生且慢走!”
不过离丘子心里惊慌担心着阿琳的安危,根本没听到沈墨说什么就奔了出去。
沈墨焦急,想追上去,却被钟梁拦着。眼下这情形便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梁在祁连山的时候本来跟沈墨就有过节,再加上这些侍卫要将自己一干人一网打尽,如今又登门塌户的欺负到自己家来,钟梁岂能放他干休。
“好你个内奸,拿命来!”钟梁抡着铁锤砸了过来,沈墨还要说什么,却被钟梁逼得不得不退,身子一闪,挂在一旁的胳膊袖子飘了起来。
钟梁见状,收了铁锤道:“你的胳膊呢?”
刚才钟梁见自家的房子被沈墨鸠占鹊巢,满腔的怒火,激起了新仇旧怨,要一笔清算。可一动手却发现沈墨少了一只胳膊,便收起大锤问。沈墨道:“四年前在祁连山的时候,我跳下山崖,本以为死定了,谁知道活了下来,就是断了条胳膊!”
钟梁一愣,喝道:“你没事想不开要自己找死吗?”沈墨苦笑了一声,道:“那钱俊和金旭要我的命,我还能活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