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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芙瑶高兴的把衣服递给她:“那就有劳姑姑了。”
“分内之事,无需客气。”青芜笑的温婉,说着随手翻看,顺口奇道:“颜色如此浅淡,若非说明是血渍,一眼倒也看不太出来。”
“可是很难洗净呢,小姐还拿回一条染污了的床单,我洗了好久还是有印记。”芙瑶苦恼地呼了口气,“许是放久了,不似平日好清洗。”
“这是小姐让你洗的?”
“没有。小姐这几日身体不适哪顾得上这些,只说是皇上御赐的不能扔掉,小姐生性好洁,我帮她收拾屋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就想着清洗干净收起来放好,免得到时她看了又要不高兴。”
听她这话,青芜心念一动,不着痕迹地道:“你跟随小姐多年,自然是最了解她的。”
芙瑶甜甜一笑:“小姐说姑姑走的第二年我才入府,所以无缘得见。姑姑是看着小主长大的,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
“唉,毕竟都是多年以前的事,如今小姐大了模样脾性与幼时变化颇大,对我生疏不少。还是你们年龄相仿更亲近些,能说的上话。”
经过上次唐禾媗的舍身维护,在芙瑶眼里所有人只分为两种:对小姐好的和对小姐不好的。而青芜作为从小把小姐看长大的奶娘,芙瑶心中对她是敬重又极愿意亲近。听的她如此这般叹息,连忙放下木盆拉着她的手,急急地道:“姑姑别多心。既是小姐的奶娘我就当您是我自己的娘一样,心中是很敬姑姑的。若芙瑶哪里做的不对了,姑姑惩罚责骂都可,您如此说,可真是折煞芙瑶了,让我如何受的起……”
说到最后忍不住眼泪都要下来了。
“好姑娘,我不过随口玩笑,想听你跟我说说小姐的事,反倒招你急一回,倒是我的不好了。”青芜拉她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抹去少女脸上的泪:“姑姑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别往心里去。”
“不怪姑姑,我眼窝子浅本就易流泪,姑姑不烦我就好。”芙瑶破涕为笑,不好意思抹着脸。
“怎么会呢。只是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相处过,小姐跟我印象中的变化蛮大,我寻思着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有什么避讳提早跟我说说,免得我不识趣惹的她不高兴。”
“要避讳的……”芙瑶侧着头想了想,说到避讳,青芜姑姑的某些话她倒是很赞同:“小姐以前要避讳的就很多,可是最近她好像又不那么忌讳了。姑姑这么说,我也觉得小姐好像跟以前变的有些不同了。但……”她兀自犹疑不敢确定:“似乎是最近的变化。”
“最近的变化?是何意思?”
“我也不敢确定,可是小姐在入宫以前一直都是矜持冷静,虽然微笑着给人的感觉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即使站在她身边,也感觉离的好远无法靠近……不对,进宫后那三个月也还是如此,应该是侍寝过后罢,小姐开朗了许多,整个人很有生机像活过来了一样——唔,”意识到说错了话,芙瑶连忙捂住嘴:“对不起姑姑,我读书不多,不太会讲话,我不是说小姐……”
“这里又没有外人,我自然是知道你的。”青芜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
“以前的小姐虽然美的像幅画,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小姐,会生气会开玩笑也会犯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反而觉得这段时日才是小姐真正开心喜欢的日子。”芙瑶脸上也蔓延着令人愉悦的幸福表情,“都说女子嫁人后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而且太后也对小姐另眼相看,应该是开心罢。”
“这样啊……”青芜微微敛目,然后笑道:“瞧我拉你说了这么半天的话,真是年纪大了就啰嗦。你快去忙罢,这些衣服交给我就行了。”
芙瑶道了谢,抱着木盆离开。
唐禾媗自然不知道后院发生的这些事,她这两日被腹痛和头痛双重折磨弄的心力交瘁,偏偏自己如今这种身体状况根本无计可施,什么都做不了:一方面怪自己粗心大意竟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遗忘落下,另一方面也埋怨时运不济搞的如今雪上加霜。
她心中有鬼,这几日安守本分再不敢多生事端。她这般谦卑低调的态度让皇后纪琉云很满意,更让纪琉云感到高兴的是,这个媗嫔侍寝不过几日便来红,这意味着此次她是绝无可能怀上龙嗣。
皇帝年纪尚轻且即位没有多久,膝下子女皆无,后宫中的一众女子皆望自己能首次中标,即使诞下的女儿亦是长公主;如若是皇子,根据朝廷祖制太子需立长,那便是未来的储君。
皇后和她的家族怎肯将此让于旁人,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纪琉云惋惜轻叹,凉凉地安慰道:“事不凑巧,媗嫔毋需灰心。太后娘娘还特意让本宫带话给你,当然,后宫所有的姐妹们都要听着记着——”她转目扫视一圈,故作威严地扬声:“你们要养好身子,争取早日诞下龙裔为皇上开枝散叶,不论你们自己还是本家都会重重有赏,无论是谁诞下的龙子龙女,本宫作为母后都一样会视如己出加倍疼爱的。”
众女忙起身行礼谢恩。
她在心里嗤之以鼻,那些年折损在纪琉云手中的嫔妃不计其数,无论是太后亦或纪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太子之位落入他人囊中,在皇后诞下太子前,后宫其他任何人的孩子都只能胎死腹中别想生下来。
唐禾媗前世未曾有孕,跟皇后算不得深仇大恨,只是不耻这样残忍的手段。也不知是否因此伤了阴德,直至萧让驾崩,身后也无一子半女送终。
皇后有这样的态度一点也不奇怪,让唐禾媗不解的是,皇后甚至太后似乎都不知晓她假装的侍寝当日来红,一心以为是侍寝过后几天——这当然是皇帝故意给她们知晓的信息,再加上那日他说的落红之事,似乎冥冥中他倒像在相助自己一般……
这应该是他还没有发现那条丝帕的缘故,否则慢说九五至尊的皇帝,任何男人被女人这么拒绝耍弄估计都要恼羞成怒。
揉着发痛的额角,心急的恨不得变作窗外那些鸟儿飞入他的寝宫,把那条要命的丝帕给拿回来。
“小姐可好些了?身上还疼么?”
身后细碎的脚步伴随着青芜温柔的询问传来。
唐禾媗侧卧软榻,心中还记挂着丝帕的事,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无碍了。”
“入冬风大,小姐躺在窗下仔细着凉。”
“行了你先下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她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
“是。奴婢来是想问问小姐这套衣服该怎么处置?”
青芜向来不是如此执着不识趣儿的人,她柔和的低音此时听来更像挑衅一般,唐禾媗心中烦躁,忍不住回头怒道:“什么时候连一件衣服也要问我——”
看到她手中那套粉色寝裙,她顿时愣住,这几日忙乱没顾得上处理,可是怎么在青芜手里!?
心中惊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她随即懒懒地道:“你从何处拿的弄污的衣裙丢掉便算,何必这种小事也拿来问我。”
小事?
青芜微微抬眼,状似不解地道:“可是芙瑶说这是皇上御赐,要洗净收好,如何能丢掉?”
原来是芙瑶,她有收拾衣物的习惯,自己随口一句她竟当了真。
唐禾媗心中怄的要命,又不能确定青芜究竟知道多少,当下迅速武装好自己,轻描淡写地道:“说是御赐,不过是弄污之物恐有辱圣目,不必拿废当宝,丢掉便罢。”
“它此时自然是废物,可若弃之被有心人捡到,恐怕就会成为对小主不利的宝物了。”
青芜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是刚才温柔和顺的语气,但是响在唐禾媗心中却如惊雷一般: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纸包不住火,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唐禾媗紧抿红唇从床榻上起身,晶莹的美目装满警惕,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青芜好似完全不受影响,轻轻柔柔地继续道:“芙瑶洗不净衣裙上的血渍,正巧奴婢进宫时的同乡如今在浣衣局当差,奴婢便请她帮忙清洗。岂知她告诉奴婢这衣物上染的并非血迹,而是果蔬之类的植物汁液,因为含有蔗糖,所以粘黏不好洗净。”顿了顿,看着她轻问:“不知小主以为如何?”
早知青芜的能耐,事到临头唐禾媗心中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微扯笑的讽刺,淡淡地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如此说来小主确是故意?那么被禁足,在皇上面前骄纵蛮横与陆昭仪起争执,换掉我帮你准备的衣服……这些都是你有意为之?”想不通的事情瞬间都明白了,青芜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失声:“你故意跳进皇后的圈套!?”
她本来一直想不通,唐禾媗自小在官宦之家长大,唐大人又刻意训练栽培,入宫头三个月表现记录非常聪敏优秀,否则也不可能拔得头筹侍寝,可为何后来就一直做蠢事,甚至连皇后如此浅显粗鄙的手段都未能察觉……
如今她可算明白了。原来不是未察觉,唐禾媗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就是刻意为之。
细数她的劣行,青芜一切都理顺明白,可是完全无法理解唐禾媗这种找死的行为,说到最后忍不住提高声音:“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