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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请用茶。”
没有丝毫怠慢,明德公公口中尊称依旧,根本不像对着一个失了宠的妃子,态度恭敬地忙请唐禾媗落了座。
垂首挤立于一旁的另外两人见此天壤之别,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公公,我们……”顾秀女是个存不住气的,瞧见眼下的光景一下犯了怵,嗫嚅而委屈的想申辩,刚开口便给明德厉声截断了去。
“这里可不是两位能随意开口撒泼的地儿,还是候着吧,有话,您留着圣上跟前儿解释吧。”
这两个在后宫带头打架被逮了现行,无论如何是赖不掉的了,才刚入宫还未册封的秀女竟敢惹这么大的祸,所以明德公公对她们的态度并不十分客气。
在未搬到江蓠宫前,由于住处偏远不便,她常常留宿养心殿,在这里呆的时日不比江蓠宫少多少,如今旧地重游,巧嬷嬷亲自奉了茶过来,见了她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想笑,忍不住又酸了眼:“娘娘可是清减了不少。”
唐禾媗一直是巧嬷嬷心里喜欢的姑娘,虽然外面的名声不怎么好,但是莫名的就是看她合眼缘,这孩子长的又好看,跟皇上站一起跟副画一样,再没有这般合衬的了!
原本喜孜孜地等着照看小皇子,没想到皇子没等来,却看到唐禾媗莫名其妙地失了宠……巧嬷嬷心中大为不解:若说是因为宋氏的龙胎受牵连似乎也说不通,皇帝护她的表现光明正大,养心殿这几个心腹谁人不知,那事之后他去江蓠宫心情似乎还是很不错的。
唉,巧嬷嬷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即便是自己看大的,她也不能完全理解明白萧让,只得心疼地劝她:“无论如何,娘娘要保重身子。这眼看就冬日,娘娘最是怕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待皇上驾到,看到的就是养心殿众奴才团团圆圆地围在一起,那个让他时不时想起,恨极又痒的女子就坐在中间,有人端茶有人送水,有人捏腰有人捶腿,她眉飞色舞地在讲话,灵动的大眼笑意弯弯,像昨晚挂在树梢上俏皮可爱的月芽,完全不是平日对着他的浑圆无缺。
想到此,萧让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满室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两弯月芽立刻由初一变十五,明亮的大眼盛满警惕,谨慎地瞟了他一眼,立刻垂了头。
反应过来,屋子里的人立时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参见皇上。”
他只是盯着她,眉眼不善。
自撤了她的牌子,算起来已有两个月零七天没有见过面。萧让以权谋私,命人将唐昭仪的日常起居记录点滴记录成册,在冷战的日子里,他每日阅读这份笔记,如同批阅奏折一般勤恳勉力。
然而越看心却止不住地越往下沉。
虽然恼她榆木脑袋,恨她不解风情,但是作为一个有精神洁癖的帝王,萧让难得动了情自然不甘心如此轻易放弃。但是强取豪夺不是他的风格,死缠烂打又不符合他的个性,思来想去,唯有让她如了愿,亲身尝了苦,才能明白,才能懂得。
可是这日日交上来的小册子上却没有一条捷报传来,触目可及的消息是她该玩玩,该睡睡,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对比自己茶饭不思,心神不宁的惆怅,萧让更郁闷了,心中本还有三分怀疑那册子上的内容,刚才进门之时瞧见的情形,让他一张俊脸瞬间冷到了冰点。
原来没有了他的打扰,她似乎更能找到自己要的快乐。
皇上不叫起身,也不说话,底下人跪的膝盖都疼了,又不敢吭声,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他的脸色吓的赶紧趴的更低,脸都要贴上地面。
整个大殿静的掉根儿针都能听的见,一干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两个秀女之前已然被吓的不轻,见着如今的阵仗更是懵了,眼前眼神冰冷气场强大的天子,哪里还有选秀时那个温文俊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迷人笑意的斯文男子?
只道是自己失礼难堪的行为惹的皇帝动了怒,生生将一只优雅的猫气成了凶猛的豹!两人悔不当初,被四周越来越静的沉默逼的快要透不过气来,小吴受不住地张口轻轻喘息,小顾这个不中用的直接软趴在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磕头边求饶:“皇上饶命,臣女知错了……皇上饶命!”
她猛一出生,倒把萧然惊了一跳,他怔了下回神,扫视一周,这才发现除了唐禾媗大殿内还有另外两个女子,看长相面熟,但似乎又不是她宫中伺候的人。
萧让蹙眉,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何人?”
两人哭愣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明德公公连忙代为回答:“启禀皇上,她们是毓秀宫的秀女,这次后宫聚众打架的就是她二人。”
萧让眉头蹙的更紧,“不送去慎行司,带来这里作甚!”
低沉性感的声音中带了毫不掩饰地不耐。
明德公公也傻了眼,心想这不是您老人家叫把人给带来的吗?但是借个胆子,他也不敢质问皇帝,连忙招呼左右将腿脚已然瘫软的那俩只拖出去,临关门前又看到皇上火花四溅的目光执着而愤恨地缠着唐昭仪激烈厮杀,明德一拍脑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会错了圣意:他还奇怪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的皇帝陛下何时有空连宫中侍卫的安保工作都要亲自过问了,原来只不过是借机想见……
嗷嗷,有戏!
那俩人打起来,她明哲保身远远地躲在一边,可是就像后来青芜说的,若她真打算撇清,早就该撤而非待在那里迟迟不走。
心里一抹茫然的孤勇,在看见他的刹那,突然有了答案。他看着比秋天的时候劲瘦了些,脸部线条绷的更紧,如潭的黑眸中多了些寂静的欢喜,不喧宾,不夺主,把那一双原本就好看到极致的眼睛点缀的天下无双。
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两个人沉默而贪婪地彼此凝望,有期盼,有茫然。千山万水,只为了这一次眼睛的盛宴。
过了良久,萧让沙哑低沉的声音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你……有何话要跟朕说么?”
许是大殿空旷,她听着那里竟含了一丝紧张一丝期盼,倾耳细听,又什么都没有,像是自己的幻觉。
几乎是身体练就的条件反射,她屈膝委地,清浅的宫装铺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花,声音亦是四平八稳:“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这句是宫内屡试不爽,绝无差错的金句,她惯性脱口而出,这才迟钝地去思索回想他刚才的话,他想,让她说什么……?
苦笑一声,萧让满含失望和疲惫地叹了口气,似有千言终无力出口,灰心地挥了挥手:“无事,退下罢。”
前途光明的两个秀女被打发到慎行司做了苦役,虽说是咎由自取,但事情的引子多少跟江蓠宫的那位昭仪有牵扯,更何况这两人之前可是光明正大的去江蓠宫拍门挑战的人。萧让的重罚坐实了唐禾媗不能沾染的流言,不仅亲近她的受了罚,跟她为难似乎犯的罪更重!
宫中人惯会攀高踩低,见风使舵,在萧让的有心干预下,不仅无人擅自去江蓠宫雪中送炭,更加没有人够胆去落井下石。
在如此被封闭如冷宫的状态下,浑浑噩噩地又过了月余,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哈气成冰,院子里的桃李树干都被裹上了厚厚的稻草,看着小内监们忙的热火朝天,芙瑶瞧的新鲜,瞪着眼笑道:“这花草树木居然也怕冷,要穿上棉袄才能过冬。”
“今年实在太冷,天又不肯下雪,这要不裹上了,怕来年它们不肯好好开花给娘娘看。”来作业的是御花园的花匠们,话说得风趣又贴心,芙瑶听的高兴,进了屋还在笑,随口跟青芜说道:“这得亏是江蓠宫,银炭他们备的又足,这下的天若是前两年在半山月庄苑,可别说是人了,便是那些树木花草也怕是要冻坏了!”
听她越发口没遮拦,青芜连忙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
唐禾媗笑笑:“山林野生之物,比不得宫中花木娇贵,这世上植物繁多,难道都要人人去给裹了稻草衣才能成活?”
青芜也跟这笑道:“娘娘说的是。不过今年这天确实冷的邪乎,这眼看就要春节,连场冬雪都没有下,干冷冻的人手脚都疼,无怪连植物也要穿衣才能过冬了。”
“你们说的有趣,我也去瞧瞧这穿了衣服的树木。”
芙瑶连忙劝道:“小姐,外面冷,仔细别着了凉。”
“就在自己宫中又不出去,哪里便这般娇贵了。”
青芜取了件银狐青裘皮毛大氅给她裹上,笑着跟芙瑶道:“娘娘出去走走也好,整日闷在屋里难免气不顺,穿的厚实些,不会有事的。”
才到院子里,就见吉祥领着几个人从门口的方向急匆匆地迎面赶来,芙瑶一见连忙叫住他:“你这早上去请花匠,人家都来了你却不见人影,怎地这会儿又带的什么人回来了?”
“我的姑奶奶,奴才等了半晌才得空把这几个花匠扯过来。”吉祥一脸莫名,“他们怎地可来过了?”
芙瑶更是不解,伸手朝那边一指:“你瞧嘛,人都在那儿还没走呢!”
正在江蓠宫干活的几个花匠笑着招呼:“这儿的活马上就干完了,不需要加派人手。”
吉祥摸了摸脑袋,奇道:“这是什么事儿啊,耽误我等了一上午的功夫,人居然早来了。”
正说着,有两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为首的正是内务府的总管黄迎春,宋楚茹之事他算误伤,受牵连被暂罢了一阵,随着皇上气消,皇后重新得势,这大总管也就官复原职了。
“是奴才失误没调配好,娘娘勿怪,本是派了他们去另一处姓唐的贵人处,未曾想……”
虽然点头哈腰态度恭敬,但是黄迎春的话可经不起推敲。
芙瑶的眉毛立时便竖了起来,冷笑道:“黄总管这话说的蹊跷,总不会有第二个姓唐的娘娘让您弄混了吧!”
“是是是,是奴才的错。这唐二小姐是否有娘娘这般的造化奴才岂敢妄言。”
闻言,唐禾媗果然侧目:“你是说皓月?”
“呦,娘娘还不知道呢,那奴才就先给娘娘道这头喜了。”黄迎春胖胖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单腿下跪,屈膝行礼:“您的妹妹在一众秀女中拔得头筹,被皇上亲选头一个侍寝,这牌子都备下了,大约就这几日。真是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夫造访,不仅肚子疼,胸肌也疼T T,昨天断的一章这周内我一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