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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杨世轩离开武虹县城隍衙门就有五天时间了,阳世的事情也基本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瞅瞅时间,杨世轩回到了武虹县城隍衙门,毕竟是一县之尊,离开时间太久了不行,天天在衙门呆着也不像个事,其中的分寸还得靠自己拿捏。
刚回到县衙准备升堂的时候,速报司司主吴明豪就带着一份奏章满头大汗地从衙门外面跑了进来,忽然看到杨世轩就在公堂门口站着,吴明豪先是一愣之后,脸上就露出了喜色,“城隍大人,下官有事禀报!”
所谓的升堂,其实就是了解一下这几天衙门当中发生的事情,到了城隍神这一程度,衙门当中的很多事情其实都用不着城隍神亲自插手了,毕竟县衙里除了城隍神,可还有各司的司主在呢。
见吴明豪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杨世轩就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情?”
“回禀城隍大人,福溪镇境主包继杰与当地山神范伟仁之间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山神范伟仁仗着道行深厚、法力强横,愣是带着好几个手下闯入福溪镇境主衙门,打伤了包继杰并扬长而去。”吴明豪赶紧把手里的奏章递给杨世轩,同时说道:“包继杰气不过,就呈递了奏章,希望县衙能替他出头做主。”
“境主和山神打起来了?”!听这话,杨世轩直接脸色一沉,接过奏章的同时,重重的冷哼道:“简直胡闹!”
吴明豪只得在边上陪笑着脸,虽然他还是杨世轩登仙时候的老领导,但如今二者之间的身份差距,却足以让他收起所有的不平之心,在杨世轩面前哪里还敢炸刺?就更别提抖那老领导的臭脸了。
杨世轩打开了奏章定睛一看,顿时就被气得鼻子都歪掉了,这哪里是奏章?这分明是在告状!通篇只能看到这个包继杰痛斥福溪镇山神范伟仁仗势欺人,如何如何地蛮横,如何如何地嚣张,就是提也不提冲突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打架打输了,见自己搞不过人家了,就哭哭啼啼地跟家长告状似地。
遇到这种破事,杨世轩都觉得有点头疼,要知道,如今的武虹县可是山神、河神、湖神、土地、灶神、城隍一家亲,尤其是他这个城隍神上任之后,各地境主衙门和当地仙神合作的案例就屡见不鲜。
这个范伟仁杨世轩还有点印象,上次在福溪镇办法坛的时候,还是大荆镇的老熊联系的他,为人处事虽说野蛮了一些,但也绝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而是那种直来直去的脾气。
包继杰通篇奏章都没有言明冲突的发生原因,只顾着诉苦说自己吃亏了,这叫杨世轩如何做主?倒不是他不愿意护短,而实在是以他现在在武虹县神仙圈子的名声,似乎显得有点、太正义了,这就让他非常难办了。
你说吧,包继杰怎么说也是城隍系统的神仙,是他的直系手下,作为城隍神的杨世轩,为手下境主出出头讨个公道,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删毕竟城隍系统的内部,杨世轩也得建立起一个让手下人宽心的环境。
可同时呢,武虹县之所以会出现如今这种欣欣向荣的景象,那也得益于武虹县城隍衙门善于调节和各部仙神的关系,大家通力合作互惠共赢,那也是一桩桩的美谈!如果让人转了空子,一个不小心就把屎盆子扣到脑袋上,这叫杨世轩如何自处?他可是有着武虹县外交家的美誉的,各部仙神对他也非常的信任,这一点来之不易,杨世轩格外珍惜。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太可能做到两全其美的程度,剩下的唯一选择,那就去…”先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手就把奏章丢给了吴明豪,杨世轩沉着脸说道:“传令下去,准备仪仗,本官要去福溪镇看看!”
“是,城隍大人…”吴明豪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但他很聪明地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立刻转身下去为杨世轩准备仪仗队去了,上了七品的仙官,已经有资格拥有自己的仪仗队了。
杨世轩是正七品的城隍神,因此,仪仗队的规格也等同于七品官的规格,也就是上路之后鸣锣七下,配有回避、肃静的木牌,还有记录官阶名称的官衔牌,以及配有铁链、木棍的衙役仙官,和一架两个人抬的小轿子。
以杨世轩的地位,仪仗队最多只能配备十八人随行,但对于成仙之后从未如此招摇撞市过的杨世轩来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出行方式,要知道当时他登仙的时候,那个谁谁谁来宣读升立公文的时候,可把他羡慕地不轻。
新来的阴阳司司主显然是个很会讨好人的家伙,以前老城隍神郭新尧留下来的仪仗队用品全都被他废弃了,用衙门的钱,为杨世轩配备了一套更加光鲜亮丽的依仗行头,至少杨世轩一眼看到这支仪仗队,就有一种相当不错的视觉享受。
轿子也被换成了新的轿子,两名衙役仙官已经一前一后站在了轿子边上,杨世轩非常满意这支仪仗队,在临上轿之前,他回头朝吴明豪问道:“这仪仗队的行头是谁换的?huā了多少灵菇?”
“回禀城隍大人,这仪仗队的用品是阴阳司司主陈秉光陈大人置换的,扣除原有老物件变卖之后收回的灵菇,这一整套用品,大概huā了四万灵菇不到吧,陈大人已经将huā销全部记录在册,大人可以随时调阅。
”吴明豪赶紧抱拳回答了杨世轩的问题。
而听到吴明豪的回答,杨世轩就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只huā了四万灵菇,这陈秉光倒是个持家的能手。
杨世轩弓腰进了轿子,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衙役仙官,随即就敲响了手中提着的铜锣,扯着大嗓门喊道:“城隍大人出巡啦,沿途鬼怪退散避让,锣响七声,起轿出发!”“咣~!咣~!咣~!”。”
听着轿子外面响起的一阵锣声,杨世轩坐在轿子里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原来这就是当官出巡的感觉,还真别说,软软的坐垫,淡淡的芬香,可比骑在灵兽背上赶路要舒坦多了。而且,轿子里还有热腾腾的仙茶可以随时取用呢!
这支由十八人组成的仪仗队飘乎乎地赶往位于武虹县西北方向山沟沟里的福溪镇,一路上锣声不断,杨世轩总算实现了自己带着一群走狗上街耀武扬威的初级梦想……,从武虹县县城到福溪镇境内,正常赶路需要半个钟头,骑乘灵兽最快只要几分钟,可仪仗队其实就是个脸面的问题,虽说是比骑马出行要威风了许多,可那前进速度也确实慢的可以,居然走了足足四十三分钟,才赶到福溪镇。
一路上有不少的山神、河神、土地被沿路传来的锣声吸引,远远的站在山头、河中、小土丘眺望着这支武虹县境内少有的仪仗队,不少神仙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但他们就算有这个财力,也根本不敢张罗起这样的仪仗队。
神殿当中很多规矩都是十分严厉的,就比如这个仪仗队,各个官职品级之间都有明确的区别,没有上七品之前,任何神仙如果敢私自组织起这样的仪仗队,轻则罢官免职,重则仙缘断绝直接打入轮回!
因此,许许多多口袋里装着足够组织十几支仪仗队的灵菇,却只能眼巴巴看着的神仙,就成了杨世轩透过轿帘欣赏的美景,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站在路边眼巴巴看着别人仪仗队流口水的一员吗?
听说到了三品以上的天庭重臣,那出巡才叫一个威风,天兵天将随行保护,动辄数千人的规模,该是多么宏伟壮观!
一路上杨世轩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等哪天自己也爬上三品大员的位置后,要不要把规格当中的所有火云天马,都给换成价格更高的蛟龙,让龙群拉着轿子出巡……该有多么威武啊!!
在无边的遐想当中,仪仗队缓缓进了福溪镇地头,而福溪镇的境主尊神包继杰,也早早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锣声,站在境主衙门的门口,微微欠着身子,抱拳在那儿等着。
仪仗队就在境主衙门的门口停了下来,包继杰赶紧上前两步行礼道:“福溪镇境主尊神包继杰,参见城隍大人!”
杨世轩掀开了轿帘,拿捏着架子从轿子里面钻了出来,淡淡地看了一眼包继杰后,他便问道:“包继杰,本官今天为何过来镇上,想必你也非常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无去脉,为何在奏章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莫非你这境主尊神当得太久,安逸地太久了,连奏章的各式都给忘掉了?或者说……,…,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本官?”
包继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也不敢站着了,连忙就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地说道:“城隍大人请别误会,下官怎敢刁难大人?实在是当时情绪过于jī动,不曾考虑到那么多啊……还请大人明鉴!”
杨世轩从半空中飞了下来,稳稳落在了包继杰的面前,淡淡的说道:“起来吧,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本官,倘若你真的有冤屈,本官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但如果是你胡搅蛮缠的话……。”
“下官不敢!”包继杰连忙欠身道:“城隍大人请进,下官这就把事情的起因告诉大人……。”
显然包继杰已经吩咐衙门的仙官做好了准备,将杨世轩迎进衙门的时候,福溪镇境主衙门公堂的摆设,已经跟正常情况下的摆设明显不同,审案桌被撤掉了,那张官椅也被挪到了主位上,左手边则摆着一张朝右的椅子,显然是给包继杰准备的。
杨世轩看到这张椅子的时候,明显皱了皱眉头,包继杰的脸色也变了,这手下的仙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跟城隍夫人说事情,哪有他这个境主尊神落座的地方?这椅子一摆上去,明显就是不敬的意思!
但好在杨世轩没有就这件事情露出半点情绪波动,可也没有让包继杰坐下的意思。
于是,一张官椅上坐着杨世轩,边上一张椅子非常醒目地空在那里,反倒是让包继杰更加尴尬了。
杨世轩坐在官椅上淡淡的问道:“这福溪镇的山神范伟仁,本官以前也有过一次接触,倒是个性子非常豪爽的神仙,你跟他之间究竟因何产生了矛盾,并发生被范伟仁带人冲击衙门的冲突?将前因后果讲清楚,若敢故意隐瞒或歪曲事实……。”
“城隍大人明鉴,下官不敢。”包继杰连忙欠了欠身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福溪镇山神范伟仁派手下收走了镇上赤仙庙的十七坛开光香炉,但并未与下官打过招呼,那赤仙庙虽为山神所辖的庙宇,可根据上次合作之后谈下的约定,这赤仙庙内最近一个月的产出,都应与下官进行分红……。”
包继杰微微红了红脸,镇定一下情绪后才接着说道:“可范伟仁收走十七坛开光香炉的事情,并没有与下官通过气,是他自己私吞的铁证,下官获知消息后便上门讨要,谁知这范伟仁仗着自己法力高强,硬是将下官赶下了山,并扬言下官对他敲诈勒索,若再敢山上,就给下官一个好看云云。
“下官回来后实在气不过,正巧镇上的河神来衙门小坐,谈起了这件事情,下官就一时措辞严厉了一些,说这范伟仁私吞开光香炉且行为蛮横过分,谁知没过几天,这件事情就传到了范伟仁的耳中,于是才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将整件事情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包继杰这才欠身道:“下官所说皆为实话,这范伟仁太过乖张,还请城隍大人为下官做主,替下官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