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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悠悠她只喜欢两样东西机关和那只笨兔子。”大嘴虽然努力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态,但说出来的却是明明白白的废话!
严棣漠然将手上的茶杯放回小几上。
大嘴能感觉到严棣的不满,抖了抖翅膀补充道:“你别觉得我在骗你的东西,我是说真的,机关估计你也拿不出让她觉得新鲜的,嘎嘎!精致的小玩意她也喜欢的,价值不是重点,手工精细设计别致最重要。”
这样的〖答〗案也只比没有好一点点,严棣眯了眯眼不予置评。
“身为智者的我奉送你一个忠告,不要得罪小灰那只笨兔子,否则你会非常非常后悔的。兔子急了会吃人的!”大嘴阴森森地沉声道。
看小灰那副没用的样子,稍微有点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相信它能吃人,不过严棣心里却忽然想起之前在车上小灰偶然散发出的那种属于上古凶兽的强大气息:“它身上混的是什么灵兽的血统?”
大嘴心中一突:这家伙还真能抓住重点!嘴上“嘎嘎”笑两声摇头晃脑道:“不可说、不可说!”
“你的〖答〗案不值那个价。”严棣不想弄跟它浪费时间。
“悠悠是天乐亲手养大的,天乐对她疼爱得很,她也对天乐十分依赖信任。”大嘴忽然扯出一个不想干的话题。
“然后?”严棣冷冷道。
“我是天乐的伴生灵兽,如今天乐不在,我就是悠悠最信任的长辈,你懂了么?”大嘴抬头挺胸得瑟道。
言下之意,它的意见对秦悠悠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就算它不回答严棣任何问题,严棣也该好好孝敬它。
“如果你要说的就这些,千年青龙髓和焚海火蟒你再不必想了。”严棣从来不是个会接受威胁的人。
大嘴哼道:“你不想知道悠悠最喜欢谁了?”
“不需要了”悠悠她只喜欢两样东西~机关和那只笨兔子。”严棣重复大嘴先前说过的话,他已经明白,从这只不靠谱的鸟儿口中很难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家伙看似疯疯癫癫口没遮拦,实际上真正重要的事情,它从来很警醒,看来光靠利诱不行”必须试试其他方法。
大嘴无语,暗暗后悔自己一时得意就让对方抓住话柄”不过它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品种的灵禽?”它用力挺起胸膛,趾高气昂道。
严棣没有配合它的兴致,大嘴等不到他的反应,气哼哼道:“我是圣音八哥!可以预言未来的圣音八哥!”
“虽然我没有祖先的能耐可以一语成谶,有出言成咒之力,不过也能预见一点点未来之事”我在晋级入定时曾经见过悠悠未来的幻象,也看到了与她长相厮守那人的模样。”大嘴一口气道。
严棣却还是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大嘴气极,仰头“嘎嘎”大笑两声道:“我看到那个男人跟你长得很像,不过可惜……那个人并不是你!”
“既然长得很像,你又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本王?”严棣不动声色,仿佛完全没把大嘴的话当回事。
大嘴哼一声,毫不客气道:“就你这张笑起来跟僵尸似的棺材脸,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人温柔和气,比你顺眼多了。”
严棣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怡然道:“悠悠会一直陪在本王身边,你这点本事就不必显摆了。”
“行啊!那就走着瞧!”大嘴怒道。
好不容易选好衣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严棣带着秦悠悠乘坐马车离开,回城中最有名气的酒楼“最高楼”用晚膳。
车上秦悠悠忍不住打听:“你怎么知道我那些毒针的解药药方?”
“说说你今日用的暗器机关是什么来历?”严棣不答她的问题”
反问道。
“那个是我最近新改造的,叫“两面夹击”其实是两套机关组合而成,正面攻击用“雷霆锁魂钉”加上“无影回环针,无声无息绕到退路去等着。嘻嘻,对付个把没有防备的六品武者易如反掌。”说到自己的强项,秦悠悠两眼发亮得意非常。
“确实不错。”严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投桃报李替她解惑:“你这些天让粱令替你采购的药方就那几张,再对比一下症状,本王要知道那是什么毒、该如何解毒并不难。”
“我都忘了王爷殿下配药的手段连医圣向伯伯都甘拜下风呢。
”秦悠悠酸溜溜道,心里却是一凛,她让粱令采购的药方妖怪恩公竟然都看过,果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盯得紧紧。
妖怪恩公对她huā的时间心思完全到了恐怖的程度,他到底想丰什么?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边暗自互相试探,直到马车抵达用晚饭的地方。
“最高楼”设在一座前朝大文豪的旧宅中,宅子里有颇具规模的亭台huā园,而最高楼的名字则是得自huā园正中巨大假石山上的一栋两层高的精致小木楼。
据说这是京城里建筑位置最高的一座小楼,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整个宅子内的风景。
作为京城里名声显赫的大酒楼,能够进入这座小楼宴客用餐的非富则贵,而且还得提前预约,驻云飞它们先前到来都没有机会进那座小
楼,只有大嘴飞上去看过。
对于几个大吃货来说,在哪里吃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吃什么、吃多少。
严棣这样的身份地位,只派人说一声,那座小楼便腾空出来专门招待他们了。
他与秦悠悠随着大掌柜分huā拂柳走到假山下,忽然听见一侧的岔路上传来人声,一名男子朗声笑道:“真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遇上圣平亲王,殿下别来无恙,可还记得金某?”
秦悠悠侧头望去,只见两男一女带着五名随从已经走到面前,刚才开口招呼的那个自称“金某”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普通面目普通(在秦悠悠眼中除了非常有特色、特征异常明显的之外”
其余都是普通的模。的倒是他身边那名身穿灰蓝色儒衫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可是秦悠悠对自个儿认人的本事不抱任何信心,所以迟疑片刻就放弃辨认了。
那名中年男子骤然看见秦悠悠,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掩饰过去。
与他们同行的唯一一名女子长得明艳照人,顾盼之间透出几分高傲清冷。她的目光触及秦悠悠”眉头轻轻一挑,虽然没说什么,但秦悠悠感觉到她对自己莫名地有些敌视甚至鄙夷。
美女见美女,不自觉地生出些比较之心那是很正常的,虽然秦悠悠完全分辨不出面前的女子究竟算是美貌还是一般,但对自己的容貌自信十足,所以很自然地把对方的敌意归结为妒忌,半点没放在心上。
那个姓金的男子见到站在严棣身边”状甚“亲密”的秦悠悠也是一怔,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圣平亲王今日会驾临最高楼招待贵宾,特意前来“偶遇”怎么也没想到严棣身边会带了个极美的少女。
这圣平亲王不是生性严谨、杀气浓重不近女色的吗?
“金明池先生乃是鬼三台金再年轻一辈里的精英弟子,本王怎会忘记。”能把寒暄客气的句子说得这么冷漠平淡的,除了严棣真不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反话,甚至跟这个金明池有仇。
鬼三台金氏?那不就是三大机关世家里头最神秘的那一家吗?秦悠悠左看右看没看出来这几个金氏的人哪里神秘了。
金明池哈哈一笑,指了指身边的美女道:“惭愧惭愧,舍妹金明春在机关之道上的造诣就胜过金某多多,是我金氏年轻一辈里的第一高手。”
说着扭头对那名儒衫中年男子笑了笑:“便是这位楚云深楚先生也不在金某之下。”
楚云深客气道:“金先生谬赞,楚某愧不敢当。”
严棣淡淡点了点头:“听闻贵府今次请出了三位闭关十年之久的长老光临子夜城”想必圣手擂台上定有一番龙争虎斗。”
金明池笑着谦逊了几句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严棣与秦悠悠登上小楼坐定,酒菜上齐,身边除了圣平亲王府的亲信再无旁人,小灰忽然道:“真没想到文风盛会混到金氏那些人身边。”
“咦?刚才那个是文叔叔?!”秦悠悠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楚云深眼熟了。
大嘴抬起翅膀掩面无奈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记得了,亏得在八塞镇时他对你那么好。”
秦悠悠大感惭愧”心虚气短道:“我有觉得他很眼熟的。”
严棣的心理彻底平衡了,秦悠悠说当年曾在八塞镇文家住过好段日子,竟然都没能记住文风盛的模样,那她不记得一年多前只匆匆见过一面的他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小丫头将来会不会不见他几日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严棣想到秦悠悠陌生的眼神,心里一阵不快,看来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太久。
“文叔叔掩饰身份,还故意不跟我们相认,看来是不想惊动文氏的人。他用普通机关师的身份参赛就好了,何必找上金氏那些人?”秦悠悠奇怪道。
严棣的目光投向秦悠悠面前的一碟炙酥羊肉丝,秦悠悠马上很识趣地夹了一箸送到他碗中。人在屋檐下日子真的很不好过,她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妖怪恩公的“淫威”之下开始习惯这么狗腿地替他端茶夹菜了。
他明明带了小太监在身边伺候的,为什么偏偏就要使唤她呢?这个混蛋!
严棣吃过羊肉,慢条斯理道:“圣手擂台赛明面上欢迎天下机关师参加,实际上无门无派没有势力靠山的普通机关师很难进入决赛,文风盛要想十拿九稳在决赛上与文家的人一较高下,金氏是他最好的选择。”
“三大机关世家中金氏实力最弱,尤其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才几乎申坏出一个,也只有他们会积极地拉拢一些野路子的机关师加卜…。”
严棣一边说一边投桃报李夹了好些菜到秦悠悠碗中,秦悠悠的心思都在他的说话之上,不知不觉地就把他夹来的菜吃得干干净净。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个个低头垂眸”只适时送上餐具茶水巾帕,小心翼翼不去打扰两人互相“投食”的和谐一幕。
粱令公公吩咐过,要配合王爷与秦姑娘多多相处培养感情。
大嘴和小灰忙着在另一桌上抢食,也没注意到这边渐渐变得有些暧昧的气氛。
另一头,金氏兄妹回到住处,马上一起去见他们的父亲金浮图,禀报今日与严棣“偶遇”的经过。
金明池刚刚说完,金明春已经忍不住冷笑:“我看这圣平亲王根本没把我金家放在眼内”若不是个狂妄自大之徒,就一定是跟文家又或者风家勾结上了。”
三大机关世家虽然并不参与各国朝廷政局,但是他们手上握有机关秘术,从来都是各国掌权者以及武道高手争相结交的对象。
金明春往日只要亮出身份”就算是一国宰相也要会对她客客气气,今日严棣平淡的态度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蔑视。
想到严棣身边的秦悠悠,金明春更是满心鄙夷,男人就是男人,什么不近女色都是装模作样,一只小狐狸精就把他迷得忘记了他们这些真正对他有用的贵客。
“你怎么看?”金浮图摇了摇头问儿子道,他这个女儿机关之道上天赋出众,但权谋心术就差太远了。
“妹妹说的也有些道理,探子回报近日相月国皇家辖下的几家工坊都在赶制一批机关零件与中枢芯盒,圣平亲王府更大手笔采购了不少制作机关的材料送回府中,应该是有机关匠师正在王府内主持机关设计。
皇宫里供奉的几位机关大师最近时常出现与各地赶来子夜城的机关师聚会交流,都不可能有空闲常驻王府之内。王府里的机关师另有其人,
而且很得圣平亲王信任。”金明池的推断有理有据。
金浮图摸着胡子”沉声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多之前,圣平亲王与颐亲王在彩丝坊发生冲突。圣平亲王指使身边的女子用机关暗器刺伤了颐亲王这个女子应该就是你们先前在最高楼见到的那一个,她并无修为而颐亲王外传修为至少在六品以上。”
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女子能够靠着一件机关暗器伤到一名六品武者,这简直骇人听闻!
六品武者的力量速度与反应至少比普通人强数十倍,这样都无法躲过暗器暗算,可见发射这些暗器的机关有多厉害。
“什么?!怎么可能?”听到这个消息,金明春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就算是她的师父、金家鼎鼎有名的第一圣手金错刀也不见得能够做出这样的机关暗器。
机关暗器的杀伤力有多大,除了看它本身的设计之外,很大程度要看使用它的是什么人,启动机关暗器的手法速度与力道技巧对其杀伤力有极大影响。
一般机关师制作的机关暗器落在普通人手里,只能勉强对付二、
三品武者,遇上四品高手,便多半会被对方迅速避过甚至正面击退。
而圣平亲王身边那女子用的机关暗器竟然能够无视普通人与六品武者之间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证明它发射暗器的速度力度简直已经达到可怕的程度,而且反应灵敏度惊人,操控也绝对很简单。
这是怎么办到的?!
金明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不太确定道:“师父制作的“飞雪寒霜,大概勉强能达到这个效果真有“飞雪寒霜,那个级别的机关暗器,严棣他怎么舍得把它交到一个没有修为的女子手上?不可能!我看是那个什么颐亲王贪好美色,才意外中了暗算。”
她越想越觉得这样解释才合理,颐亲王是相月国有名的huāhuā公子,被那小狐狸精迷住了也不奇怪。
金明池与金浮图两父子对望一眼,后者慢慢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严棣他能够将机关暗器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交到身边一个弱女子手上,肯定是因为不缺这样的珍品,他确实很有可能在最近招揽了别的厉害机关师甚至与文氏的人搭上线。”
金明池不安道:“如此我们的计戈怎么办?多丽国那边有奉神教把持,跟风家走得极近相月国这边又情势不明,莫非我们真的要与文家或者风家合作?”
金明春忽然想到什么,涨红了脸恨恨道:“我们金家成名多年,就算一时失利,也没到要向人摇尾乞怜的地步,不说文家与风家那些混账就是这严棣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好色自大的莽夫罢了!”
说完跺了跺脚转身就冲了出奔。
“妹妹她太任性了!”金明池苦笑道。
金浮图叹气道:“也不怪她,她从小在家中是何等地位如今却要为了家族利益委身于人,难免心里不痛快。其实这圣平亲王论身份实力也完全配得上你妹妹,如果为父得到的消息属实,你妹妹嫁给他武道修为之上还能得到极大的好处……”
“就怕他对妹妹无意,都说他不好女色但今日他身边所带的女子,似乎与他关系十分亲近。”金明池与金明春兄妹感情极好,自然见不得妹妹受委屈,而且连他都必须承认,秦悠悠的容貌胜过金明春多多,绝对有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能力。
金浮图不以为然道:“他是亲王,有几个妻妾宠姬有什么奇怪?皇族婚配,讲求的是门当户对,互惠互利,他若娶明春为妃相月国便有我金家数千机关师的全力支持何乐而不为?一个普通女子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要担心的是他是否已经与文家勾结。”
“文家这十年来不断扩充势力,行事越发蛮横跋扈,不见得愿意与严棣合作。”金明池安慰道。
世人皆道当今天下三大机关世家,西河风氏财力最大夏云峰文氏实力最强,鬼三台金氏最为神秘实则三家各有各不足为外人道的难处。
风氏一族嫡系人丁单薄且先天在武道修为上远逊于其余两族,文氏实力雄厚但分支众多内斗不休。
金氏有举世知名的顶尖机关暗器“天罡星域”可惜这件震慑天下的宝物在十多年前意外损坏,制作“天罡星域”的图谱早已失传,金氏上下无人有把握修复这件宝物,此事秘而不宣,成了金氏最大的隐忧。
金氏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过机关术上的真正天才,随着族中顶级机关师的老去,加上族里最大的依仗“天罡星域”又已损坏,金氏如今面临着风氏与文氏的挤压,族长以及族里的长老不得不认真考虑寻求某个势力合作以保护金氏不被其余两大世家蚕食压制。
如今天罡星域损坏的消息在金氏里头只有极个别人知道,就算是金明池、金明春两兄妹也并不知情,风氏与文氏心有顾异不敢太过。
万一哪天这个秘密泄露了,只怕金氏马上要大祸临头。
金师兄妹无法理解父亲与众位长老为什么非要自降身价与圣平亲王交好,金浮图又不能对他们说明真相,只得长叹一声道:“过几日严棣会在圣平亲王府内宴请我们三大机关世家的代表,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吧。你也去劝劝你妹妹,别闹脾气。”
另一边,严棣与秦悠悠用过晚膳,带上小灰和大嘴就准备返回王府,最高楼的大掌柜捧了一对晶莹剔透的水晶瓶恭恭敬敬送到严棣面前,道:“这是我家主人半年前偶然得到的“百草千huā露”特意替王爷留了两瓶,请王爷笑纳。”
百草千huā露?听起来好像是很不错的东西!
小灰首先来了精神,用力吸吸鼻子道:“好香好甜的味道!悠悠…尾音拖得长长,显然是嘴谗了。
大嘴也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百草千huā露乃是依照四时五行阴阳平衡之道,取三百六十五种时令灵草、一千零九十五种盛放灵huā的精华,融合它们叶尖huā蕊上的露水酿制而成,酿制一次至少需要三四年的采集时间,窖藏九年方成。这味道闻起来啧啧,销魂啊。
秦悠悠虽然对这稀罕的百草千huā露很感兴趣,但看到严棣这个受贿对象还没有表示,自家两只灵兽就先垂涎欲滴了,不由得尴尬又惭愧。
带两只吃货在身边,真是太丢脸了!
最高楼的大掌柜听了大嘴如数家珍地点出百草千huā露的来历惊异之余暗喜不已,他正想着怎样不着痕迹地让圣平亲王知道这两瓶百草千huā露的珍贵,好让他承主人的情,没想到就有一只鸟儿这么善解人意地配合他了。
严棣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秦悠悠,点头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两个水晶瓶收下。
大掌柜见严棣这么轻易收下礼物,欢喜得嘴巴差点裂到耳后抖着一身肥肉屁颠屁颠送他们出门上车。
秦悠悠刚刚在车上坐定,大嘴已经忍不住盯着小案几上的水晶瓶吞口水小灰可怜巴巴望着她,只等她答应一声就扑上去畅饮一番。
这两瓶百草千huā露是妖怪恩公的好不好?!秦悠悠很无奈,可是她不习惯拒绝身边这两个家伙的要求,只好谄媚地对严棣道:“你想不想试试这百草千huā露?”
你有兴趣的话我们陪你一起喝吧!秦悠悠两眼闪闪,企图十分明显。
那两只没再的灵兽就是这小丫头的最大软肋……
严棣心里淡淡泛起几分酸意不过这种小事他也不屑于拿来为难秦悠悠,于是点了点头,大方地等美人来伺候倒酒。
秦悠悠欢喜地取了四只水晶杯,先倒一杯讨好地双手送到严棣手上,然后再倒另外两杯给自己的两只灵兽,最后才是自己的。
大嘴小灰不等招呼就自动自发扑上去一口把杯里紫红色的美酒全部喝光,大嘴啧啧有声赞叹不绝:“妙啊妙啊!”
小灰拱了拱秦悠悠的手臂,娇声道:“悠悠,我还要!”
秦悠悠偷偷瞄了眼严棣,见他只是静静品酒没有不快或反对的意思连忙趁机给它们又添了一杯,然后才捧起自己那一杯轻轻呷了一口。
酒液酸酸甜甜,带着huā草的芬芳与纯净青涩的味道,仿佛有一道清泉从嘴巴到咽喉一路流入腹中进而浸透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清爽。
秦悠悠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没有丝毫酒味却难以言述地醇厚醉人……………,不知不觉一整杯就这么喝完了。
然后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别喝了,这酒后劲有些大。”严棣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眼前的秦悠悠脸蛋泛红眼波迷离,分明已经有了醉意。
“哦。”秦悠悠晕晕乎乎地应了一声,勉强定睛一看,手边那只水晶酒瓶空空如也,竟已经喝光了。她好像才喝了三杯还是四杯?
再看大嘴东倒西歪,站都站不住,而且开始胡言乱语大声吟诗,什么“抽刀断水谁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五huā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吝愁”……
它有什么好愁的?分明是喝多了在发酒疯!
小灰倒是很清醒,所以它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跑到另一瓶百草千huā露跟前,啊呜一口连瓶子带酒全吞了,秦悠悠阻止不及,眼看着它打了个饱嗝,砰一声瘫倒在檀木小几上睡死过去。
严棣目光不善,秦悠悠一手把小灰抱入怀中,对着他心虚解释求恳:“小灰还小,你不要跟它计较好不好?”
正在这时,马车轮子压到一个凸起的小土墩狠狠颠簸了一下,秦悠悠醉意迷蒙重心不稳,加上双手抱着小灰无处借力,连人带兔子一头栽入严棣怀中。
这送上门的艳福严棣自然不会拒绝,双手很自然地就把她整个圈住。
秦悠悠本来就迷迷糊糊地,被这一晃更觉得天旋地转,在严棣怀里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身。
嗯,今日赶车的车夫必须重赏!
香香软软柔若无骨的少女胴体贴在身上扭动厮磨的感觉比什么百草千huā露醉人得多,如果把中间那只该死的肥兔子扔开就更美妙了!
严棣huā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秦悠悠抱紧了狠狠亲吻时机未到!他再一次努力说服自己。
“你还好么?”严棣几乎咬牙切齿地强迫自己把秦悠悠从自个儿身上扶起。
秦悠悠晃了晃脑袋,觉得整辆马车都在胡乱翻滚,严棣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天际,她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却止不住地越发眩晕,终于嘤咛一声彻底阵亡。
严棣看着再次倒入怀中的小美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马车很快抵达圣平亲王府,严棣把大嘴小灰拎起来扔进竹篮吩咐小太监送去秦悠悠所住的院子自己取了披风将秦悠悠裹好抱出马车。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侯应该远离诱惑,把怀里太过迷人的美人儿送回绣楼去眼不见为净,但是身体却非常不配合地叫嚣着要将人带回自己的领地去狠狠占有再不放手。
等严棣痛下决心依照理智办事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已经抱着秦悠悠走到了他所住的石院门前,他无奈地暗自苦笑一声转身在粱令等人失望的眼神下改道把秦悠悠送回了小石院。
没人警告过这个小丫头不可以在男人面前喝醉吗?还是她真的感觉不出他有多想对她做尽各种很不君子的事?
严棣看着怀里睡得恬静安然的秦悠悠,莫名生出一股怒气。
“师父”沉睡中的少女咕哝一声依恋无比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严棣更感郁闷,是了!她大概把自己当成她的师父了。
一想到她对另一个男人如此依赖信任,甚至移情作用地把自己当成那个男人的替身,他喉头就像噎着什么似的难受。
该死的天工圣手齐天乐!
严棣抱着秦悠悠回房间杜韦娘带着四名侍女闻讯前来伺候。
秦悠悠人被放到床上却忽然不安分起来,一把揪住严棣的手臂喃喃道:“不要走”说着更将他的手臂抱入怀中。
杜韦娘原本见严棣放着美人不碰正觉得可惜一见秦悠悠竟然主动留人,顿时大喜过望,向着身后四名侍女努努嘴。示意她们快快退出去,自己也跟着蹑手蹑脚离开,还十分体贴地替房间里两个人把房门掩上。
严棣明知道秦悠悠只是将他当成是她的师父,但还是硬不起心肠来抽身离开,由着她小猫一样在他手臂上挨挨蹭蹭。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悠悠不知梦到什么,闭着眼睛皱眉恳求道:“师父帮我……………,打坏蛋!”
严棣顺着她的话问道:“打哪个坏蛋?”
“严棣、妖怪恩公是坏蛋!”
他就知道!
这个小丫头一直对他口服心不服,不过他不舍得对她下重药。现在这样也挺有趣的每次看她想发作又咬牙切齿地忍耐的可爱模样都让他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心上人香香软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手臂无意识地磨蹭,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娇气小猫,臂上传来的销魂触感令他止不住浑身发烫。
这个时候他不做些坏蛋该做的事,似乎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慢慢低头吻上那两片诱惑了他许久的樱唇唇下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幼嫩柔软,像最细滑的豆腐脑带着甜甜的酒香与美人儿身上迷人的气息,美味得超乎想象,瞬间将他的理智击溃……
一股充满着刺激颤栗的热流自两人相触之处引爆,严棣心跳加速,既想狠狠碾磨吞噬又有些担忧会不小心伤害到身下迷人的小女子,只好小心翼翼含住她的唇细致无比地慢慢吸吮品味。
如此甜美诱人、如此让人沉醉!她的一丝一毫他都不想错过。
秦悠悠含含糊糊咕哝几声,大概是觉得好梦被骚扰,不适地扭动身子想埋进严棣怀里躲闪唇上麻痒热烫的不明攻击。
严棣才刚刚尝出好滋味哪里肯就让她这么躲起来?他干脆抽回手臂将秦悠悠整个压到床上捧着她的脸蛋尽情亲个痛快。
秦悠悠咽咽呜呜地无力挣扎着试图甩开不断干扰她好眠的“东西”可是身上却像被压了一座大山,徒劳的扭动犹如浇在烈焰上的火油,严棣几乎被她诱惑得彻底失控,本来的轻吻也变成了深吻,而且一路从樱唇延伸到脸颊、耳朵、颈项……
迷乱之中,严棣的手忽然碰到一个与秦悠悠柔软身子截然不同的硬物,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一只圆形的金属盒,位置正好在秦悠悠胸口。
不用问这就是她的防身暗器之一。
严棣勉强恢复些许理智,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扯开了身下美人的层层罗衣,纤细雪白的肩颈之下酥胸半掩,那动人的情态比他先前想象的更要令人婆血。
但是,他不可以现在就放纵自己继续下去……
严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峰峦起伏的美景中挪开,起身盘膝坐在床边努力调匀气息好让头脑冷静一些,不要干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丝丝缕缕的女儿香气却像故意要跟他作对似的,不住往他鼻孔里钻,惹得他心浮气躁根本静不下来。
这丫头就是他命里的魔星!
他开始以各种理由努力说服自己,今晚就到此为止,一切等一个多月后,与这小丫头进入禁地内正式成婚后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来日方长,她迟早都是他的,今日时机、地点都不对。
她现在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圣平亲王,不该乘人之危,对一个不清醒的小丫头下手。
她是他认定的妻子,他应该给予她足够的尊重,尚未成婚就与她圆房对她的名声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把握能够控制住自己〖体〗内随时要满溢而出的真气,万一激动时发生什么意外,可能会危及她的性命她的经脉还太弱了。
他不可以为了一时之欢去冒这样的险。
严棣用力闭了闭眼,终于将满腔绮念暂时驱离脑海,他不敢多看床上因不再受到骚扰睡得像猫儿一样的罪魁祸首,起身斟了杯冷茶一口灌下,站在窗边吹了好一阵冷风,整个人渐渐恢复平静。
子夜城此时中秋已过,夜间颇为寒冷,严棣想起秦悠悠衣衫不整就这么倒在床上昏睡,只怕会着凉。他可以去叫杜韦娘等人来照料她,
但是又有些不愿意别人看到她那副桃huā一般甜美惑人的醉态,更有些舍不得就此离开。
他慢慢走回内室,伸手替秦悠悠褪去外衣鞋袜,拉过锦被盖到她身上,喂她服下今日份的易经丹,又过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
秦悠悠一点儿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吃干抹净,更不知道严棣的一番艰难挣扎,糊里糊涂一夜甜娄到天明。
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杜丰娘那张笑得十分诡异的脸,然后就是她送上的一大碗黑乎乎味道很恐怖的药。
“这是什么?我没病啊。”秦悠悠抱着被子往床里缩,那碗药光闻起来就苦得吓人,她才不要碰。
“姑娘别任性,这可是好东西,宫里的秘方,娘娘们养胎都靠它。”杜韦娘如果不是怕把手上的药洒了,一定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
就秦悠悠颈上那几个淡粉色的红印子,昨夜一定是被自家王爷好好“疼爱”过了,她就知道王爷忍不住的。
眼前几乎已经可以看见一群小王爷小郡主嬉戏欢笑的热闹场景,等了这么多年,可算让她等到了!
秦悠悠呆呆看着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茫然道:“养胎?养什么胎啊?”
“你跟王爷都那样了,还想瞒过我?呵呵,不用不好意思,王府上下人人都心里有数,你跟王爷不过是迟早的事。快把药趁热喝了,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杜韦娘说着又把药碗往秦悠悠那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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