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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声就是一愣,忙回头向后看,果然看到那几人之后走出一人,但是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我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愣是没认出来他是谁。
对方等了片刻,缓步走到我的面前,任由我旁边的刘胖子照亮他的脸,他也没有因为灯光晃眼而躲避哪怕一下,终于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老皮?你怎么跑洛阳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虽然我叫他老皮,但是他一点都不老,年龄和我差不多。
我当年与黑子跟的孙佛爷,他则是跟的一个济人堂的老前辈,就是那个对古代阵法非常有兴趣人。
按理说,他应该从那位前辈,留在济人堂才对,怎么会跑来洛阳鬼市这个地方管理秩序?
老皮说:“别提了,一言难尽,我也不想说。对了,你和胖子来这地方干嘛?对了,我听别人说,你现在在给国家做事,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能看着他摇头苦笑,示意他不要多问。
老皮怔了怔,扭头看一眼崔先生三人,似乎把他们当成了身份特殊的人,于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给国家做事好,这一行做到最后,都难免会落得个身败名裂加惨死的下场。我听说北边那些人被连窝端了,被称为当代祖师爷的那位也进去了,还被判了死刑。你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他这话说得皮笑肉不笑,一看就很违心,我对此只能笑笑,任由他去误会,总比当着崔先生他们的面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强。
“对了,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老皮扭头看一眼那个穿着军大衣的女人,皱起眉头,似乎认识。
我看出端倪,低声问:“你认识那女的?”
老皮低声告诉我,那女人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往鬼市跑,拿着几张破照片,见谁都要上去搭两句话,他们已经赶过那女人很多次了,每次前脚刚赶走后脚人家又偷偷溜回来,非常让人头疼。
我问老皮:“她的那些照片你看过没有?”
老皮点头说:“看过了,好像是在一座古墓里面拍的,但照片这种东西作假的成本很低,谁能相信她说的就是真的?再说,行家们也不可能在她这么个不知底细的人手里买点子吧?”
这一点,我俩想到了一起去。按我以前的性格,肯定是谈也不想和那女人谈一句,觉得浪费时间。
不过,现在我们的情况可不太一样,我是宁愿错也绝对不愿漏过。
于是,我对老皮说:“说实话,她的那个点子,我很有兴趣,现在来就是要确认一下真伪。”
老皮皱眉看着我,似乎对我这话不太理解,但他思考片刻后,回身让其余的几个人先散下去,然后对我说:“反正我待着也没事,陪你把把关,你不会嫌弃吧?”
他在这一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并且不像我,他的周围因为没有寻龙点穴的高手,所以一直都是从别人手里买点子,在这一方面,他比我有经验的多。
我连忙笑着说:“求之不得,有你这样的行家和刘胖子把关,我就更放心了。”
老皮笑着说:“净给我戴高帽子,真是的。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女人在一旁惊疑不定的听着我和老皮的对话,越来越紧张,那样子也不知是害怕我们把她怎么着,还是心虚,居然吵吵闹闹的要走。
朴金权沉着脸,二话不说上前抬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在了女人的脑后,竟然干脆利落的把她给打得晕了过去。
刘胖子笑着说:“早就该这样了,都快把我吵死了。对了,老皮啊,你怎么能只顾着和五哥说话,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可是要吃醋的。”
老皮笑道:“别吃醋,回头我请你吃酒,咋样?”
“那还差不多。”刘胖子一听老皮要请喝酒,立刻喜逐颜开。
我心说,这胖子也不知道是心眼多还是心眼少,明明无时无刻都在冒着各种各样的鬼主意,但一提到吃喝,就特别好哄,就像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
老皮向崔先生三人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低声对我们说:“跟我来吧。”
我们跟在老皮的后面,大兵和朴金权分别在左右架起了那个女人,随后我们在很多人的注视中,走入一条两栋楼房之间的巷子。
穿过那条巷子,我们一行人顶着漆黑的夜色,就好像是夜行贼一样,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谁都没有说话。
绕过几个路口之后,在我们已经绕得有些晕头转向之时,忽然发现已经来到了古玩一条街。
老皮带着我们来到一间没有挂牌匾,没有立门脸的房子前,掏出钥匙,将防盗门打开,然后当先进入到里面,开了灯之后才招呼我们进入。
这间门市房的里面装修得古香古色,一进门就是一个大柜台,柜台两侧有红木立柜,柜子上陈设有各色瓷器、铜器、玉器等物件,看起来都好像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但实际上,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赝品,百分之三十是近代的低价货。
真正的好东西,不可能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肯定要被收到安全的地方,只等识货的上门才会拿出来。
老皮招呼我们绕过柜台,进到里间,然后搬出几个塑料凳让我们坐。
我看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女人,对崔先生说:“把她叫醒把,这样可没办法问她话。”
崔先生点了点头,用英语和朴金权说了句什么,随后朴金权在女人头部的几个位置用力按了几下,随后女人幽幽醒转。
当她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又看到我们这一群大男人正都围着她而坐,被吓得不轻,“嗷嗷”尖叫,要不是我拦着,差一点又被朴金权给打昏过去。
费了好多唇舌,我才让那女人平静下来。
我对她说:“我们对你照片上的地方很有兴趣,但是却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你的话,毕竟牵扯太多,搞不好就要死人。所以,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她双臂护在胸前,警惕的盯着我,听完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希望她能够放松下来,然后问道:“这座古墓,是你亲自去过的吗?”
女人用力摇了摇头,然后说:“照片是俺爹的。”
我愣了愣,皱起眉头问:“如果是你爹的,那他怎么不来,为什么要你来鬼市?”
女人一下子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沉默片刻,而后哽咽道:“俺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