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给薄久夜再送大礼

胭脂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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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她之所以知道这份名单。

    就是前几个月,在捣毁薄久夜那坟包下的情报组织时,找到的那份竹简。

    当然,这并非是薄久夜让人备下的,他不是这么蠢的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样一个情报组织的分舵里。

    或许他以后死也不会想到,这份名单,正是薄云朵本尊,花了长达三年的时间,才收集到,然后藏纳在那里的偿。

    本尊其实并没有恶意,也不想拿这份名单对薄久夜怎么样。

    反倒,她是傻傻的想着,这名单里的人太重要,所以这些人一旦背叛了或是出卖了薄久夜,很有可能会给薄久夜带来灭顶之灾。

    故而,她得到这些人的名单后,实际暗地里一直都在观察名单里这些人的动向,一旦风向不对,她就会帮薄久夜铲除后患。

    想到这里,云朵苦笑不禁心中感叹。

    本尊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却为薄久夜暗地里做的傻事,真的已经数不清了。

    “得了吧野丫头,师父一看你那德行,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老人哼了一声,嘴一撇,“想在薄久夜那个小王-八-蛋面前蒙混过关,你是八成早就做好了苦肉计的打算了吧?”

    “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挑了挑眉,云朵并不否认,对老人露出了好整以暇的表情,俨然是一副坐等老人下文的意思。

    “没有人陪你一起演戏,你确定薄久夜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老人露齿一笑,冲云朵挑了挑眉。

    薄云朵眼见刚才还一副严师模样,现在却画风突转成了猥-琐老头的老人,眼皮子不可遏止的抽了一抽,“师父的意思是,想跟徒弟我来搭一出戏?”

    “不然你这死丫头以为,还有比老-子我说话,更让他薄久夜信服的人么?”老人还挺颇为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云朵笑,并不否认老人的观点。

    其实她早就已经这么想了,刚才一直都只是逗着这死老头玩玩儿的,谁让这死老头,以前那么对待本尊?

    对一个年迈且还半残的老人确实下不了杀手,但是把他气的要死不活的,她还是挺乐意的~

    想到这,云朵笑容更甚,又带起那股子痞坏,“是啊,师父您老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啧,试想想,一个被骗了三四年都没怀疑他薄久夜的孤寡老人说的话,他薄久夜能不信么?”

    “嘿,你这死丫头讽刺老-子是吧?”老人顿时脸色铁青,气的直朝云朵好一顿龇牙咧嘴。

    一老一少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边斗着嘴,边踏上了回东洲的路。

    *

    一路上,云朵并不着急回去,所以沿路欣赏着风景,一路又欣赏着大概好多年都没下山的老爷子一路的耍贱卖萌。

    旅途行程,倒是挺悠哉有趣的。

    而这么难得的轻松日子,只怕一旦回归到京城那个只有表面华丽的冰冷牢笼里后,就不可能会再有了。

    是以,这本来三天原可以到达东洲京都的时辰,被她就这么拖拉成了将近五天。

    其实一路上她也没一直完全悠闲下来,譬如自打接手鬼杀宗以后,她就没少查阅很多人或事。

    但首当其冲的,还是她最关切的,有关笙寒的消息。

    自打打起了七杀之争的主意,她就没有真的再指望薄久夜会帮她找到笙寒,现在有了鬼杀宗这现成的庞大信息网,她当然要自己来找。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鬼杀宗全面大洗牌,她却还要冒着可能还有薄久夜暗线没被清洗的风险,独独没有断掉京都的线人网。

    然而,让京都里的线人怎么打听查寻,却对笙寒的事情依然一无所获,几乎是毫无痕迹,怎么看,都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个已经很奇怪了,可最奇怪的,更要属于交出笙寒资料的头一天。

    她发现卷宗库里,竟然没有关于笙寒一丁点的资料卷宗,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

    “诶我说野丫头,虽然画骨这根线你是安插过去了,但细作这种东西,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啧,这明天就要到京城了,难道你就不想给薄久夜来点见面礼什么的?”

    马车里,老爷子边吃着一手拿着的刚才让人外面买的烤串儿,又一口咬着另一手上拿着的冰糖葫芦,边嘿嘿的朝云朵阴笑。

    “您老能不能悠着点儿吃,都翻白眼了好伐?”云朵合上手上的卷宗,无语的瞥了眼老爷子,“要是让人知道堂堂鬼杀宗的宗主居然是噎死的,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徒弟给杀了来的光荣。”

    “你个不肖徒,有你这样老把欺师灭祖时刻挂在嘴上的吗,啊?”老爷子更无语,差点让塞满了整个腮帮子的食物给真的噎到。

    还好云朵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忙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灌下,这才躲过了噎死一劫。

    老爷子舒坦后,满意的哼哼两声,拍着肚皮,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闲闲的斜睨着云朵,笑的很奸,“诶,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左顾而言他,舍不得对薄久夜那小王-八-蛋下手?”

    云朵毫不客气的给了老爷子一记白眼儿,“我是懒得跟你说,其实你徒弟我昨天早就安排人下去做了,不说,那是免得伤了你老人家的自尊心咯。”

    “得了得了吧,你这不肖徒不就是怕老-子知道了坏事嘛,瞧你这小人德行,就会偷奸耍滑,坑蒙拐骗,还在这道貌岸然装孝徒,骗谁呢你!”老爷子回给云朵一脸的嫌弃。

    看了眼外面已经出了孟夏城的城外官道月光正好,云朵放下挑起车窗帘子的手,不咸不淡的吹了吹手指头,“上不正下梁歪,可不得感谢师父您老教导有方么?”

    “……”两人都已经打了五六天的嘴炮了,老爷子每每不到十个回合,就会像现在这样惨痛的败下阵来。

    一时车厢里寂静无声,云朵目光又百无聊赖的撒落到了桌上的那本,被她合上的卷宗,视线带着一种玩味儿,漫不经心的在卷宗外的几个字上流连。

    粗黑的正楷字体,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乃鬼手毒医,魇,五个大字。

    薄久夜,我们的游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至于魇你……

    多吃点强心剂吧,我怕接下来的游戏,你,玩不起。

    *

    这个晚上,薄家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作为日理万机的薄家家主薄久夜,今晚却睡的特别的早。

    不过他并没有睡在常卧的书房,也没有去他多年都会去的后院主屋,而是破天荒的,在后院挑了一处许久无人居住的小院。

    且白天晚上的都在此处,已经在这居住了两日之久。

    今晚灯熄的早,可才熄了不到一盏茶的时辰,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相爷不好了相爷——”

    是宁管家,正一手提着琉璃盏,一手砰砰的敲着房门,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汗,甚至都汇成了小溪似地,吧嗒吧嗒的一串串往下滴。

    “何事!”

    很快薄久夜的声音就回应了出来,但是很明显,话中的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俨然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不悦。

    宁管家浑身的肥肉都是一颤,面目中露出了畏惧,这再度回话的声音,便有了明显的怯懦,“回……回相爷,是……织造府的丰大人,他他……他的宅子被人挖出数具尸体,人……已经被熊府台大人,给下了狱了!”

    “什么!”

    里面传来的,是薄久夜惊愕的声音。

    宁管家不敢再说话,边擦着脸上的汗,边忙往门外退了几步。

    以他对自己主子的了解,相信片刻,主子就会出来。

    果不其然,房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拉了开,赫然露出的,正是薄久夜的脸。

    不过很奇怪的是,薄久夜看起来很着急也很生气的样子,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

    尤其,他还没穿戴好,只是随意披上的衣服下,那露出的脖颈上,分明就散布了几枚可疑而充满暧-昧的红印子……

    宁管家只是看了一眼主子的脖子就低下了头,万不敢再看第二眼。

    其余候在院外的丫鬟婆子们,就更是不敢了。

    “到底怎么回事!”薄久夜不浪费片刻的时间,人还没出屋子,就焦躁的问起了宁管家。

    宁管家左右看了一眼院子里外的奴才,咳嗽一声,“都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