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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然抬眼惊诧。
如今明知丞相府虎狼环饲,如何还能主动将食儿送上门去?
“我若是李相,我就光明正大的将墨兄带回家,最好还摆上几桌酒席广而告之墨兄在家里的地位,我看谁还敢动手?!与其隐在暗处受制于人,倒不如摆在台面上看谁还敢动手!”
李然闻言惊怔,一时眸里精光闪过,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床上人身上,静默不再出声。
“冷先生的法子好,虽然险了点,但怎么也不会有今日这么险。越是大张旗鼓,越是让在暗处的人不敢动弹,当所有势力都摆在明面儿上的时候,丞相大人自然也就是赢家了。”明若寒想了想,也附和着道。
李然听的沉默,但眼里闪过的光却足以说明他在动摇。
他本想经过这事将李墨藏在一处别院,等培植好属于他的势力后再接回丞相府,但现在听着冷洛和寒世子的话,他似乎也觉得大张旗鼓回府的好处更多一些,虽然险是险了一些,但哪里不是险?
既然都险,何不选择一处他能照顾的地方?
将李墨带回府,让众人知道他的态度,反而更能让墨儿的势力培植的更快一些。
嫡系有势力,难道庶系就没有?!
那南方伊藤如今不也是庶系的天下?
那么偌大的一个氏族都能让庶系的人登了位,他小小一个丞相府有他亲自坐镇扶持庶系难道还不行?!!
“好,就这么决定!”李然决绝的拍了拍座椅扶手,下了决心的看向床上的人,“墨儿觉得如何?”
李墨抿了抿嘴,看了看一旁的冷弥浅,也回过头来重重的点头,“孩儿也不想再如此软弱下去,孩儿也觉得冷弟这主意甚好,在府中有父亲大人坐镇帮衬,孩儿也会成长的更快些。”
“那丞相准备何时动身?”明若寒突然又出了声。
“嗯?”李然闻言疑惑的循望去,冷弥浅跟李墨也同是疑惑一片。
“既然要打嫡系势力一记耳光,那就要趁他们毫无防范的时候重重扇下去,当下正值年中祭,如果丞相在年中祭未完之时便将墨大公子带回府,那这记耳光岂不是扇的更响一些?”
李然听的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年中祭是朝中重臣最看重的皇族聚会之一,如若他连年中祭都不顾便将墨儿带回去,那墨儿在府中的地位岂不会更高?岂不让嫡系那些人更为忌惮?!
“寒世子说的极是,但年中祭这边.....……”李然有些为难,他贵为当朝宰辅,这年中祭又是皇族看重的祭会之一,若没有皇上旨意,他如何敢离开?
“丞相大人不必担心,本世子自然会向皇上解释一切。”明若寒浅笑着颔首。
“那本相便再次先谢过寒世子了。”看到明若寒肯主动相帮,李然赶忙起身相谢。
这明若寒虽然城府极深,不易让人看透,但若是对方肯主动示好,他自然也乐的成为同路之人,毕竟...……在现下朝堂局势还未明朗之前,跟这么只不显山不漏水的小狐狸为敌,着实太愚蠢了些。
“丞相客气了,眼下还是先照顾墨大公子才是。这一路上可要再小心才是,如不蒙丞相嫌弃,不如就让本世子的亲卫队护送吧。”
“亲卫队?”李然不免有些一惊,那寒世子的亲卫队可是皇上钦选的勇士,连皇子都没有的待遇啊!
“丞相不放心?”
“自然不是,只是这....……”
“丞相不必多想,本世子跟墨大公子好歹也是朋友一场,若得本世子亲卫队护送,想必那府中的人也会更规矩一些。”明若寒浅笑着点到即止。
李然恍然,随即大笑,“寒世子的好意,本相就领下了。待这年中祭结束后,还请寒世子光临敝府让老夫好好款待才是啊!”
明若寒轻轻颔首。
“既然要走,冷弟,你也收拾着跟我一起走吧。”床上的李墨突然出了声。
冷弥浅眸间动了动,正想回答,却被明若寒抢了先,“墨大公子,你回府虽然有丞相护着,但危险始终还是有的,你确定要让冷先生同行?”
李墨一怔,视线落在冷弥浅身上,嘴皮嚅了嚅却没再出声。
“其实.....……”冷弥浅赶忙出声。
“其实冷先生自然是要去丞相府的,毕竟冷先生跟墨大公子也是相识一场,只是如今去不是最好的时机,墨大公子的羽翼未丰,冷先生去丞相府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亦或者涉险难自救,到时候丞相大人是该救冷先生还是该救墨大公子?”明若寒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又响了起来。
屋里的三人均是听的沉默,冷弥浅更是狠狠白了明若寒一眼,什么叫做她跟李墨相识一场?他们之间何止是相识一场的情分?!!
“但如果冷先生另有身份所依仗,那就算进了丞相府也不敢有人敢动什么利用的心思,反而还可以凭借身份将墨大公子在丞相府里的地位再抬一抬,岂不更好?”明若寒垂了垂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
“若是如此,那对墨儿更是有利无害啊!只是....……只是寒世子刚说的冷先生另有身份是什么意思?难道冷先生准备入仕途了?”李然突然大喜,看向冷弥浅的眼也因为高兴睁得更大了些。
“我?我没....…….”冷弥浅被突入起来的目光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冷先生自然没有入仕的想法,只是昨晚本世子刚巧邀请冷先生担任本世子侍读一职。”明若寒很适宜的止了声。
“侍读?”李然讶然,“冷先生居然被寒世子如此重视?”
李然的惊讶被冷弥浅看在眼里,再看着李墨脸上同样的惊诧,不禁心里茫然一片,不就是个侍读吗?一个陪看书伺候人的差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本世子对冷先生之心何止是重视二字能够涵盖的,只是冷先生未曾回复本世子,所以本世子还不知冷先生是否应下了。”明若寒视线静静的落在冷弥浅身上,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