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教训与破解后续

上秋未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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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墨瀚澜便猛地将门一关,像钟晨之前那样把卧室的房门上了锁,同时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把窗户同样上了锁,并将窗帘拉起,连一条缝都不剩。

    做完这一切后,墨瀚澜把卧室的灯光调到了最暗。

    灯光的光源就在钟晨的头顶上,可光芒微弱得只能照亮他周围的这一小块地方,稍微再远上几厘米都照射不到。

    墨瀚澜穿着一身铁灰的军装,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很好地融进了黑暗之中,加之他正在怒头上,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极低的冷气,好似来自地狱的死神,一举一动都让人摸不清,看不透,将气氛渲染得阴森恐怖。

    黑与冷的组合给人以无限的畏惧,就算是向来无所畏惧的钟晨,也因为心底那份被墨瀚澜发现而产生的心虚,从而惶惑不安起来。

    “还没开始,你不用这么害怕。”墨瀚澜把声音放得很轻,却没有半点软意,倒反和死神在索命前,安抚临死之人说‘放轻松,不痛的’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听得人不寒而栗。

    钟晨的心猛地一沉,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

    可惜,早已识破钟晨心思的墨瀚澜根本不给钟晨机会。

    才看着钟晨的鱼尾微微一动,墨瀚澜便猛地将钟晨压住,并很快把他转了一个方向,将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后背露了出来。

    墨瀚澜扼住钟晨的两只手,而后解下自己系着的领带,熟稔地将两只手缠缚了起来。他用的力道不大,不会对钟晨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足够让他产生一种紧缚感。

    等三下五除二剥夺完钟晨的战斗力,又把他身上的睡衣拔干净,墨瀚澜这才找上了原本的罪魁祸首,钟晨的鱼尾。他瞥眼看了看鱼尾,然后伸手将鱼尾最细的那部分一把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大概是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便连夜往回赶的缘故,墨瀚澜双手的温度比他的气势还冷上三分,碰到钟晨暖暖的尾巴,激得钟晨直打颤,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摆动,想要从这种恶寒中挣脱出来。

    可无论钟晨怎么摆动,双手被缠缚住的他已如刀俎鱼肉,小动小颤在墨瀚澜眼中不过是情人间暧昧的举动罢了,仅能起到*的作用。

    等钟晨那截被墨瀚澜握住的地方已经习惯了冰冷,墨瀚澜却放开了手,转而将指尖轻轻地放在鱼尾最细的部分,并顺着这个地方画着暧昧的圆圈一路向上。

    指尖的冰冷寒到骨髓,但画圈的动作却挑拨起一阵又一阵的燥热。冷与热两个极端激烈地碰撞、交织、磨合,最后竟然衍生出微妙的平衡,作用在钟晨敏感的身体上。这种平衡在使他尝遍了冷和热各自的风情后,让他忍不住情动,忍不住沉沦,忍不住渴求着从这种能把人折磨死的难耐中挣脱出来。

    “墨瀚澜,够了。”钟晨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情】欲,变得有些暗哑。

    心爱之人用这种性感的声音轻唤自己的名字,对于墨瀚澜而言,无疑是致命的魅惑。可饶是如此,他仍然强压下满腔的*,用理智的声音冷静地说:

    “够了?你许诺过随便我怎么做,我可是还没尽兴。”

    说完,墨瀚澜的手指停顿在钟晨的敏感带上,慢慢地来回摩挲。

    在墨瀚澜的逗弄下,钟晨的身体很快瘫软了下来,鱼尾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为无意识的迎合,一点点向墨瀚澜的鱼尾靠近。

    察觉到钟晨的变化,墨瀚澜一双饱含【情】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甩了甩鱼尾,用尾端较为柔软的部分贴上钟晨的尾部,然后让鱼尾像手指一般在钟晨的尾巴上来回撩拨。

    上身和下身同时传来的双重快感,像是一阵烈焰,彻底将钟晨最后的一丝理智燃烧殆尽,而后腾起一份越来越明显的空虚感。

    “我说的够了,是想让你不要继续逗弄我了。”钟晨被那股空虚刺激得难以忍受,语气也不免带上了几分希望得到纾解的渴求。

    “虽然我很高兴你在邀请我填满你,不过囚禁可是惩罚,在让你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有深刻的认识之前,怎么能让你舒服。”墨瀚澜满意地看着钟晨染上【情】欲而开始呈现出淡粉色的皮肤,可心底的*仍感觉不到满足。

    他一只手继续爱抚着钟晨,另一只手则来到床边,释放出利爪朝床单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收起利爪,沿着那个口子很快撕下了一块布条。

    为了不让床单在每次激烈的欢爱之后破损报销,墨瀚澜早在和钟晨第一欢爱后便让管家准备好了加厚的防皱床单。所以从这种床单上撕下的布条既不透光,又很有韧性,没有任何异议便很快被墨瀚澜此刻用来【调】教钟晨。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用布条蒙起了钟晨的双眼,然后伸手将原本微弱的灯光调到最亮。

    布条不透光,被蒙上双眼的钟晨只感觉自己的视野一片黑暗。

    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他的身体和其他器官对于外界的感知便变得更加敏锐。而被调至最亮的灯光又有着灼热的光芒,哪怕钟晨的身体在墨瀚澜的挑拨之下已经产生了燥热感,可那灯光照射到钟晨的身上,仍然给他一种十分强烈的光热刺激。

    这种刺激并非只是单纯的炽热,还掺杂了一种像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错觉,让钟晨不自觉地产生了说不清的羞耻感。

    就在这个时候,钟晨的耳边传来的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啪——”,像是木条之类的东西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声响。

    那东西该不会是用来抽打自己的吧?钟晨心底腾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这种抽打对于在军队生活了很久的钟晨而言屡见不鲜,尤其是已经习惯了犯错后被那种带倒刺的军鞭抽得皮开肉绽,但一想到现下的抽打是床第间的情趣,除了心头的羞耻感越发强烈,钟晨心底还有一种莫名的惧意。

    毕竟,比起疼痛而言,这种抽打带来的更多的还是快感。而此刻,快感对于被一直折磨着得不到纾解的钟晨来说,才是最大的煎熬。

    钟晨还在想象着如何坚持住这种煎熬,试好手感找准了力度的墨瀚澜便已经扬起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小皮鞭,猛地打在了钟晨的身上。

    “啪——”地一声,第一下落在了钟晨尾部的敏感带上。

    墨瀚澜的力度把持得十分恰当,既不会让钟晨感觉到强烈的痛意,从而丧失快感和兴致,又不会微弱得让他感受不到疼痛,从而忘记自己正在接受惩罚。而抽打的声音十分响亮,让钟晨心里上犹生一种怯意。

    第一下落定后,钟晨敏感的皮肤很快就将这种疼痛感传递到了全身,那似是炙烤的火辣辣的疼,挑拨着钟晨的神经,使神经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然后,原本炽烈的疼痛感脱去了它痛意的外衣,露出了酥麻微痒的快感本质,瞬间让他绷紧的神经漾起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就在钟晨沉溺在这份舒适中时,墨瀚澜抽起了第二下。

    这一下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却仍在钟晨的承受范围之内。抽打的疼痛越剧,快感的袭来也就越甚,几欲让钟晨冲破那最终的关口。

    这次,墨瀚澜留给钟晨的空暇时间很短,还没等钟晨充分感受到快感带来的欢愉,他便挥动木条抽起了另一下。

    第三下,第四下……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疼痛和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像是带着钟晨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畅游,从而在这种极端变化之中一次次加剧对极乐的渴求。

    “想要释放和填满空虚吗?”墨瀚澜伸手搂着钟晨,伏在他的耳边用满含【情】欲的性感声音诱惑着。

    “想……要。”钟晨被一次又一次折磨得快崩溃,听到墨瀚澜的话后,那个在唇边几次几欲脱口而出的词语便不假思索地溢出了口。

    “认错。”墨瀚澜咬住了钟晨的耳垂,用齿间慢慢地摩挲。

    “我……错了。”钟晨颤颤地数。

    “错在哪里?”墨瀚澜不依不饶。

    “不该骗管家。”

    “还有。”

    “不该吃没有营养的压缩食品。”

    “还有。”

    “不该把门锁了。”

    “还有。”

    钟晨自然不会吐露破解代码的事情,可除此以外,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够回答墨瀚澜的答案,只能故作委屈忽悠道:“还有什么……”

    “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墨瀚澜不悦,狠狠地咬了钟晨的耳垂一口,以示自己的怨愤,然后才又说道,“你糟蹋自己还没身体还没痊愈的身体,你说,该不该罚?”

    “我……”对于这个答案,钟晨有些无奈,却又为墨瀚澜的关心而感动。

    “以后再犯,囚禁play可不是像现在鞭打一下就算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不介意帮你爱惜,最好把你的尾巴斩断,双手缠缚,囚禁你一辈子。”

    有些黑化的霸道话语并没有让钟晨产生任何的不适,反倒有几分说不出的甜意,让他深切地感受到墨瀚澜的情深。

    “以后不会再犯了。”钟晨带着笑意说道。

    听到钟晨的保证,墨瀚澜心底的阴霾总算被驱逐了干净。

    他敛起自己身上的戾气,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挑开了钟晨身后的薄鳞,伸手探入那个柔软和炽热到像是要融化了的私密地方,耐心地扩张着。

    等那个小小的地方能够承受自己,才作罢。在他挑开自己的硬鳞,长驱直入那个地方的同时,他解开了蒙着钟晨双眼和缚着钟晨双手的东西,然后给了钟晨一个深吻。

    两人忘情地交缠着,纵情地交合着,丝毫不怜惜飞速流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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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墨瀚澜惹火而发生一场激烈欢爱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钟晨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鱼尾僵。虽然墨瀚澜敢把钟晨吃干抹净就代表着钟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被这么一弄,就算他很快就能下地游动,这个时间也不得不往后推延几天。

    不过,还有一个比静养时间加长更丧病的事情,那便是他被墨瀚澜强压着去做了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身体检查。

    未来社会科技就是再发达,但诸如胃镜肠镜等等一系列令人胆颤的设备仍然存在。哪怕做这些检查的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但那些冰冷仪器戳进身体的感觉还是让人感到难受。

    在钟晨被各种繁琐的仪器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墨瀚澜则是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看来医用器械play用来【调】教你很合适,以后考虑试试。”

    那一刻钟晨只觉得小心脏如同墨瀚澜的节操碎落满地,并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真理:

    逗人不要逗冰山,惹人不要惹闷骚。逗弄和招惹了同是冰山和闷骚属性的人,譬如说墨瀚澜,下场请自求多福。

    所以等钟晨里里外外都被折腾完毕,终于能踏上回家之路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脱力瘫软得无法自主行动,只想躺倒在床上什么也不做。

    于是,那串破解到一半的代码,以及被藏在被子中,在欢爱期间不知道被鱼尾甩到哪个旮旯角落里的光脑,就这样被钟晨抛到了脑后。

    等他再次想起它们的存在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重新打开破解代码所在的界面,看着上面一串已经很接近最终答案,但他就是看不懂字符所要表达的意思,钟晨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墨瀚澜敢不敢再回来晚一点啊!

    再休息个两三天,钟晨便可以下地游动,回去上课。而这段时间还没有把新光脑送达的时间刨除,无论怎么算,都显然不足以让他重新破解代码一次。

    自己无力破解,就意味着必须要找人破解,可要找能破解这种相对高端代码的人,势必会引起墨瀚澜的注意。

    所以要怎么办?钟晨陷入了沉思。

    钟晨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同时不死心地,让视线一遍一遍在那串字符上不停地扫动。因为躁动不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脑的外壳上来回摸索,一步小心就按下了启动立体显示的按键。

    原本在平面上挤成一堆的字符在立体显示的作用下分散开来,并因为各个字符都有着各自的立体效果,所以从各个角度所看到的字符组合便呈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钟晨看着这些不同的组合,突然灵光一现,连忙打开光屏,套用了两个解析公式,分别从正向和逆向代换字符,最终得到了一串连贯的文字代码。

    他调出了文字转化软件,将这串破解之后的代码输入其中,就着立体显示的效果,静静地看着破解的结果在他的眼前一一呈现。

    只见一道黑色的痕迹如同人类写字一般,一笔一划写在光屏上。由于这串代码本就保存了笔迹,所以呈现出的人鱼文字有着独特的笔锋。

    光屏上留下的痕迹果然和系统说的一样,一片空白。这倒不是说那上面一个文字都没有,而是文字的内容根本没有价值——

    呵呵。

    这不是钟晨无奈的独白,而文字的内容就是这个拟声词。

    这个词据说这是早期人类用来表达情绪的词语,根据当下不同的情绪,它被赋予了不同的意思。而当下,对于钟晨来说,这个词所要表达的含义,除了挑衅还是挑衅。

    揭开了代码的神秘面纱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系统没有告诉他破解内容的原因。毕竟费了大半天力气,最后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任谁都不愿把这个算得上是糗事的经历告诉他人。

    不过很快,钟晨的关注点便从这个词语的内容转移到了它的笔迹上,然后他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其实这个笔迹,钟晨在重生前也仅只见过一次而已,但由于是出自那个人之手,就算只一眼,他也就此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因为,那个人不是他手下随意的一个军官,而是他重生前除墨瀚澜外,视作自己最大竞争对手的钟曜。

    尧,yao,曜。这么浅显易见的真相,他早该发现的。

    当然造成这种被蒙蔽的情况的原因,是因为这笔迹并不是钟曜惯用的,而是他用左手写出的。

    但凡见过钟曜平常使用的笔迹的人,都认为这两种笔迹出自同一人之手。原因很简单,现在呈现在钟晨眼前的字迹张狂奔放,洋洋洒洒,像是一生放荡不羁的狂傲份子。而钟曜惯用的字迹则干净利落,如同他的为人,淡漠、冷静,理智得好似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若不是一次偶然,钟晨亲眼看到了钟曜用左手在纸上写下那狂傲的字迹,他也绝不会相信这种天壤之别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毕竟,字迹是一个人性格无意识的体现。哪怕是让古时闻名的书法家分别用左手和右手,用楷书和草书,书写一副字,从字形上乍看,是完全不同的两幅作品,但只要细看,都会发现其中有相似的字迹。

    所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字迹差异特别大情况,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故意为之。换而言之便是,钟曜故意将自己的两种字迹夸张化、极端化,好用其中一种为另外一种作掩护。

    那时候,钟晨虽然因为字迹对钟曜怀有歧义,但因为对方是钟明暄确确实实承认的亲生儿子,所以一直只把这种情况认为是钟曜自我发泄的方式,却不料钟曜是当真有问题。

    重生之前钟晨一直觉得钟曜这个人身上有着很重的违和感,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直到现在,在知道了他是尧这一点后,钟晨才终于醒悟,这违和感究竟来自何处。

    钟曜完成任务向来贯彻‘稳、准、狠’三个字,而且最初的时候甚至连钟明暄的命令都不听从。这种桀骜不驯和我行我素的气势,并不是那种长期在外混迹,有朝一日终于咸鱼翻身,要扬眉吐气故意作出的小人得志气质,而是自小便身居高位,一直养成的傲然气场。

    而且这种傲气绝不会孕育在自幼漂泊,被各种欺侮的人的骨子里。毕竟,就算这个人再怎么硬气,再怎么不羁,还是小孩的他,为了能够活下去,必须要识人脸色,看人神态,变得圆滑世故。但凡只要为了不被挨打学会了变通,那些硬气也会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而被消磨得干干净净。这一点,深有体会的钟晨比谁都了解。

    所以这种从小养成,已经融进一个人生命中的气势,哪怕日后钟曜选择用冷酷的一面来掩饰,也无法完完全全地收敛。

    把钟晨一直以来所有的疑问解释清楚,再把他们串起来看,钟曜就是尧,这一点已是板上钉钉的真相。

    按理说,知道这么一个惊天的真相后,钟晨心中浮出的第一个念头应该是把这个事情立刻告诉系统,并为了能顺利铲除钟曜这个身份比较特殊的间谍,想尽办法说服系统背后的人。

    可此刻,不知为何,对于那个理所应当的行动,钟晨心底并没有过多的想法,更多的反而是怎么也无法抑制住的嫉妒。

    他嫉妒钟曜作为人类拥有双s的精神力,作为人鱼用着被众人认可的强大实力。嫉妒同样是寄人篱下,他却能得到优渥的成长环境,保持原本的性格。嫉妒他有着钟明暄这个强大的背景,并理所应当享受着他给予他的关爱。更嫉妒他的整个成长过程,有墨瀚澜的参与。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出这种负面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幻想自己能成为对方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够毫不避忌自己的心向墨瀚澜倒戈,并毫无顾忌享受着墨瀚澜的爱恋,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一想到他的间谍身份暴露后,墨瀚澜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会变成一泓不会再起任何波澜的冰泉,那张会维护会挑逗会亲吻自己的嘴会吐露出尖酸刻薄的嘲讽,那个紧紧拥抱过自己的怀抱会从此将自己拒之千里,那个永远注视着自己的人会自此与自己分道扬镳,钟晨的心便止不住地颤抖。

    直至此刻,他终于发现,墨瀚澜对他的重要程度,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高,他对墨瀚澜的爱意,也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深。甚至,他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就这样和墨瀚澜天长地久的冲动。

    可就算他已经确实看到了这份正在茁壮成长的爱意,他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掐断这颗树苗。

    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钟晨只觉前路一片昏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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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尧的真实身份后,钟晨之后几天静养的心情都不大好。纠结完他对墨瀚澜的感情,他又开始纠结这份感情未来应该怎样发展,以及如何处理这个真相才好。

    最后各种交织在一起的烦恼搅得他头疼,让他索性将这一切都从大脑中驱逐,走一步看一步便好。

    在用这种方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后,钟晨吃得好,睡得香,很快就迎来身体痊愈,可以返校上课的那天。

    虽然钟晨已经从墨瀚澜那里隐晦地得知了自己通过试炼的消息,按理说他可以不用再去上学,直接在家等待去精锐部队报道的那天。不过这个消息距离正式的公开还有一段时间,出于不无形之中泄露秘密,以及离开海霂漓学院前他还有想要找小组另外三人谈谈的想法,痊愈后钟晨还是按时来到了学校。

    不过刚到学院,钟晨便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原因无他,人鱼向来崇尚武力,对于像加入精锐部队这种大型的试炼选拔,更是时刻关注。这次的试炼半路终止,还有几名参加者身受重伤,早在试炼当天就被各方报道传得沸沸扬扬,根本无法找理由隐瞒真相。

    所以,世族的高层为了不把深海恶齿鲨出现在试炼之中的事情放出,以免引起社会动荡,于是便把出现这种变故的原因归咎到了变异鮟鱇鱼的出现上。而当事人钟晨以及他的小组身受重伤的原因,则是在英勇击杀变异鮟鱇鱼过程中所受,以此完美地抹掉了深海恶齿鲨的出现。

    虽然对于这个说法仍然有人存在诽议,不过无论怎样,能把变异鮟鱇鱼杀死对于普通的人鱼而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钟晨以及小组中的另外三个人都借此在人鱼世族中小火了一把,成为无数人鱼崇拜的对象。

    这种火反应在钟晨前去上学时便是,作为军事学院,海霂漓学院门口居然挂满了各种欢迎钟晨痊愈返校的巨型横幅,并围聚了一大堆人鱼前来迎接他。

    对此,只想一个人安静过完最后几天学院生活的钟晨表示压力山大。

    不过这还只是开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但凡钟晨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一大票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忠实粉丝全程跟随,其架势之大,人数之多,目光之热,大有看杀卫玠的意味。

    在这种团团包围的状态之下,钟晨先前打算找另外三个人谈谈的打算不得不暂时搁置。

    等他终于有了空挡,精锐部队选拔的结果也已经公布了,这些话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没有了意义。

    毕竟,就算骆安津受到指使对自己下手,林深没有坦白骆安津的不对劲,陈渭被自己利用了正直感,经历过生死后想必也像他一样对‘小组’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会在今后的相处中明白自己的立场,维系他们之间的羁绊。所以,他已经没有必要对已经醒悟的人指点迷津。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发觉自己就不应该回去上课的钟晨郁结了。

    不过,接踵而至的去精锐部队报道以及进行体能强化,很快就让钟晨没有那个时间留给郁结浪费。

    精锐部队所在的训练营正是浅海驻扎地,加上全封闭式的训练,半月一次为期一天半的休假,注定了成为初等精锐兵的钟晨需要开始宿舍生活。

    所以启程前的几天,帮着钟晨收拾行李的墨瀚澜一直很怨念。不过精锐兵的整个训练体系都出自他手,他无法对此多加言语,只能要钟晨好好表现,争取尽快得到提拔,到他的身边做事。

    对于墨瀚澜的叮咛,钟晨一一应下,并在分别的前一晚给了墨瀚澜一个尽情放纵的机会作为安抚,这才让墨瀚澜在与他分别的时候极不情愿地放开了紧握着钟晨的手,目送钟晨离开。

    看着钟晨渐行渐远的身影,墨瀚澜的思绪有些飘远,从最初的相遇到如今的再逢,命运发展的轨迹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掌心还留有钟晨别时淡淡的温热,不自觉地勾起了他对前些天恣意放纵时的回忆,仿佛只有狠狠地挑拨他,贯穿他,钟晨的眸光才会真正定落在他的身上,才会让他切实地感觉到他真的拥有了他。

    而等钟晨再次归来,他不再如初柔软的尾巴,不再如初光滑的皮肤,将无不昭示着他以全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的成长与蜕变,亦如他们最初分别,在战场再见,凌厉的他向他投以陌生的视线,让他不由得心惊。

    此刻这种不安的情绪再一次浮上墨瀚澜的心头。虽然他早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自己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愣头青,自己已强大到可以护他一世安稳,可这份不安仍旧没有半点消减。

    要是真的能把钟晨囚禁起来就好了。至少他能尽情感受对方软软的鱼尾紧紧地缠着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奈地看对方离开而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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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来到深海海沟的入口处,钟晨和另外三人一样,已全然没有了前一次的紧张与兴奋,而是呈现出了从容不迫的状态。

    他们同放假归来的前几届初等精锐兵站在一起,听着教官给他们下达的训练要求。

    通过精锐部队的试炼,下潜到深海海沟的浅海驻扎处,对于他们而言已不再是挑战,而是与在海霂漓学院中游操场无差的日常体能训练。不但如此,下潜训练有更为严格的时间要求,最后抵达的三个小组还会有加倍的训练作为惩罚。而这一切的要求,并没有因为钟晨他们是第一天来报道的新兵而为他们做特别的调整,反倒要求得更加苛刻。

    通过试炼选拔的三个小组只有钟晨他们还是海霂漓学院的在校生,另外的两组均是已经从海霂漓学院毕业,并已经进入军队的士兵。他们无论从年龄、体能还是经验都是四人的前辈,至于其他早就适应了这种训练的精锐兵而言,各方面更是超出了四人一大截。于是最终的结果,四人的小组自然是垫了底。

    垫底的惩罚如果可以,钟晨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一回。人鱼世族的惩罚与人类帝国刺激精神力的方式完全不同,可无论是高强度高负荷的体能训练,还是抗水压的极端训练,都一次又一次挑战了四人的极限。

    等他们终于熬过惩罚时,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饥肠辘辘的他们只能强忍下饿意,拖着力气被抽干的身体,慢慢地爬回宿舍休息。可才把鱼尾甩进宿舍门,连床都还没铺好,他们就被告知,深夜的训练将在十分钟后进行。

    深夜训练一直进行到了凌晨一点才结束,对于四个小时后便将起床迎接晨练的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用言语形容这种悲痛却又无奈的现实的力气,只能期许体质强化之后,他们或许便能无压力地承受这种训练强度。

    就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反复训练过将近两个星期,通过这期间各种训练,他们各自的体能情况已经被教官完完全全掌握在手。而这时候,根据他们各自体质而专门配置的强化药剂,才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送达。

    四人注射强化药剂的时间定在了半月假期的前一天,完成晨练后,他们空腹来到了浅海部队设备最齐全的军医院。

    首先进行的是常规的身体检查,确认他们的身体情况良好,没有因为生病而不能进行药剂注射的人鱼。之后医生针对他们各自的情况分别较为深入地做了几项专业检查,最后才轮到药剂排斥的皮试。

    据前几届经历过注射强化药剂的前辈所说,身体情况是否良好、身体检查是否达标,是通过了试炼之后对精锐兵的进一步筛选,所以才特地把这次算是比较重要的体检安排在半月假期的前一天。

    一旦有人鱼在这之前的训练中生病,或是身体检查不合格,当天就会被踢出精锐兵的队伍,第二天便可直接回家,再不回来。

    而身体某些方面不合标准的表现,便是被主管医生叫去单独谈话。所以在轮到最后的皮试之前,每条在场的人鱼心中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生怕稍不留神,自己就会被主管医生在鱼群中多看一眼,尤其这一届的主管医生还是军医院中地位比院长还要高的传奇人物,池衍。

    在周围紧张气氛的渲染之下,原本镇定自若的钟晨心底也生出了一丝不安。

    没等他探清这份不安究竟源自何处,一条把白大褂穿出禁欲诱惑的雄性人鱼便站定在等候结果的人鱼面前,并将他的视线直直地定落在了钟晨的身上:

    “重浠。”对方用十分平淡的语气叫出了这具身体的名字,却不知为何,这份平淡进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到。”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钟晨还是游出列,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以示自己的敬意。

    “跟我来,有些话不合适在这种地方说。”那人鱼淡淡地撇下了这句话,然后也不待钟晨作出任何反应,转身走向了军医院长廊的尽头。

    直到对方打开了长廊尽头那间据说是给传奇人物专门准备的办公室的门,在场的人鱼这才发现刚刚那条人鱼的真实身份——池衍,同时也是他们这一届的主管医生。

    那一刻,所有人鱼对于钟晨的遭遇,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一句话: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