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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知道我只是不能去和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刚才明明和你说了。”情操被逼得没办法。
虽说是玩笑,但好歹也该表现得欣喜若狂才对嘛,怎么能说不愿意呢,良虎脸上挂不住了,伐开心。
良虎被驳了面子很不满意,认真上了:“这楼里的姑娘哪个对本大爷不是巴不得以身相许?你没看到周围那些惊讶和嫉妒的眼神吗?你竟然敢拒绝,还说那些当众喊出的热情如火表白的话是下策?本大爷已经很自降身价了好不好,冒着被人骂眼瘸的风险要娶你好不好?”
情操都快退无可退了,辩解着:“可是,我真的只是不想去和亲!”
“小丫头,敢玩我是吧。”良虎火气来了,眼睛里射出的光凶得要命,过了好一阵子才缓和下来,大概是没那么生气了,强自压抑着说道:“我想你还有别的理由,昨天你还欢天喜地巴不得赶快嫁过去天天吃美食日日看帅哥,今天突然不想去了,你以为皇帝是和你玩过家家嘛?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把你留下来要冒多大危险?你必须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虎爷对这姑娘的不配合表示很生气,但还是把话头转到了正题上。
事情的真相兔子是断不能告诉良虎的,要是说出真相,她马上就会成为全民公敌,妖诶,哪个人能有胆量和妖生活在一起,虽然它只是一只无公害的小小妖仙,但想在人的地界上混下去,必须要隐藏身份。
把良虎拉下水了,这家伙不是能随便搪塞过去的,紧紧逼问缘由,兔子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真的假的掺着说:“伦家……只是不想见到……一个人……”
良虎纳闷了:“不想见到一个人?皇宫里有你不想见到的人吗?”
情操支支吾吾低声说:“不是……是送亲的人……”
谁能想到,蛇妖会去送亲呢,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远远避开他,哪想到蛇妖根本不肯放过她,肯定是送亲的路上好动手,才去争取到这个机会!她才不要乖乖送上门,不要!不要!
良虎皱眉:“送亲的人?是杨毅小将军吗,你为什么不想见到他,你不是很关心他的事情吗?”
情操吞吞吐吐:“额,你也知道,那天在金銮殿会见依兰察布王子,伦家有点失态……那个那个……所以……嗯……嘿嘿……”
良虎听情操叽歪了半天,恍然大悟:“哦!理解!我后来听说了,那天你在大殿上当着众大臣的面,盯着杨毅的下半身没完没了地看,把皇帝都看到拍桌子了都没算完。难怪你一听说是他送亲尴尬到死也不想去。哈哈,我倒是很好奇你在盯着他腰部以下看什么,是不是发现他某个部位长得和其他人不一样?下次碰到他,我也好好看看。”
兔子这下才真尴尬了,良虎不但提起这件往事,还描述的绘声绘色,不但声色俱全地描述了,还理解歪了!
但,这个理由貌似还是很说得通,兔子虽然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使劲点头:“对呀对呀,虎爷,还是您最懂我呀,所以说,我绝对绝对不能和那个杨毅碰面,让我扮作公主嫁去蛮族也没关系,反正我一个弱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怎样才能不让他跟着护送呢?”
“这个有点难办。”良虎摸着下巴,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良虎说难办,那就是真的是难办了,因为他一般很少说“难办“这样的词,以他的能力,都是很有余地地说:“让我想想啊。”
如今他说难办,也容易猜到缘由,杨毅那是颁了谕旨亲封的护卫公主去送亲到哈扎劲国的将军,既然已经宣了旨,根本不可能更改,那是金口玉言,除非让他心甘情愿收回成命。但能让皇帝愿意听从的人,也是很不得了的人,让这样的人为自己说话,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事派杨毅去是真的很蹊跷,杨毅是指婚给了真的昭遥公主作为驸马的,身份特殊,加上朝廷中并不缺可用在此事的武将,再怎样也不至于派他去啊。不论是文韬武略,还是搜罗情报的手段经验,他都是个菜鸟。
但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至于皇帝老头安的什么心思,那就真的是猜不出,难道是老糊涂了么老年痴呆啊?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良虎手指搓着下巴,还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头绪?”情操看着良虎那个表情,她就颓废了,有气无力地说着。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良虎环视了一下周围,见仆人们早已散去了,赶紧拉了情操往空旷的场地走,所谓隔墙有耳,只有空旷的地方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下面要说的事情机密,凡是有关皇家的言语,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人安上不得了的大罪。
到宽阔安静的所在,看看四下无人,良虎贴近情操轻声说道:“这个事情我给你分析一下啊,咱们直接去求皇上改圣谕那是不可能的,你是罪臣之女,能流落到我们相王府那都真是不知祖上积了多少阴德,根本不可能有资格在皇上面前讲话,我呢,是相王府的小管事,就算能有机会面圣,皇帝也不可能听我的说换人就换人,所以咱们亲自去说肯定不行,但是咱们可以借着别人的嘴来说。”
情操眨了眨大眼睛,不能理解这个别人会是谁,有人能来帮她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肉身有这号朋友,这么大本事还这么仗义。
良虎看着情操疑问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个别人,我暂时有两个人选,
第一个,九王爷,虽然咱九王爷性格清净,不爱管闲事,但再怎么说也是咱自己王府的王爷,咱们把事实给他一说,他肯定能体谅这个中的情由。而皇帝最听咱们九王爷的,只要咱王爷应了,皇帝那边就不是问题。
第二个嘛,就是真的昭遥公主,你想啊,杨毅那是她指了婚的驸马,本来这两天他们要办大典了,被依兰察布王子这一个殿选公主全给搅合了,现在头上撞上还包着布呢,她能乐意让杨毅去给假的昭遥公主送亲嘛,本来肯定她心里本来就不高兴,只要我打通人脉,在她耳边多煽风点火,不愁她不去皇上那里闹腾。皇上这一心疼,指定立马换人。”
“啊,对哦,好极了,那我们就赶紧去办吧,我看不如双管齐下,才万无一失。”兔子马上就想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出去安排了。
良虎却老神在在,慢条斯理又说:“其实呢,还有最省钱又省事最稳妥的第三个办法。”
“啊?还有?是什么,快说!”兔子看到良虎那个悠哉的表情,真想拿板砖拍他的脸。这么紧要的事情,他竟然还能摆出那个表情来。
“第三个就是,嗯,嘿嘿,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再说,……”良虎那个表情一看就不是说什么好话,果然他一番大喘气,来了一句:“第三就是,你装死,暴毙!以后就嫁给我,躲在我的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里好好给我生儿子,从此,世界上再没有情操公主,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完美?”
兔子的眼睛就快翻360度了,小手向良虎推去:“走开啦!一点都不完美,谁爱嫁给你啊?手里一群姑娘,还经常更新换代可快了,本姑娘没学过三从四德,忍不了。要是杨毅不去送亲,我倒是巴不得能去异族的地界玩玩,还没去过呢。”
兔子是真的很想去,她没法术了,以后要出去玩想坐车了都要自己花钱呢。有这省钱有人免费送去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这次远嫁不但能开拓眼界,还能免费让人送到远远离开蛇妖的地方,是个好机会,说起那个又长又黑又丑扭动着蜿蜒游着行进的家伙,真是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此生永不相见。
“唉,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嘛?宁可嫁去蛮族都不愿意嫁给我嘛?我手下姑娘多,那是我的工作好吧,我也没有办法呀,这个都可以作为忍不了的理由,真是没一点贤良淑德,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混啊,嫁到哈扎劲还不让那边的王给掐死啊?看来真得整本.女经.来给你看看了。”良虎故意苦着脸对着情操做鬼脸。
良虎哪知道情操想去遥远的地方是为了躲避蛇妖,只知道她贪玩好吃爱看帅哥,思想一点都不成熟,这丫头还没长大,还是小妮子,真是让人惆怅。
最后在情操的一再坚持下,只好执行第一第二条,良虎的第三条也大半是开玩笑,他哪敢抢公主,哪怕是假的那也是欺君之罪,他不缺对他情意绵绵的女人,大把多呢,只是这个情操姑娘比较好玩而已,就喜欢有事没事逗逗她,感情并谈不上什么。
皇上下旨让情操在离行去哈扎劲国之前先行入宫住几天,是为了让她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一个公主嫁出去了,对剑南春皇宫里的物事说啥啥不知道,那也太不像话了。
不曾想太监却回报说那姑娘旧疾复发,来不了了,“竟有这种事,这女子真是让人不省心!”皇帝的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
他又想起情操在大殿之上的表现,本来早就消下去的气又升了起来,“九弟怎么会搞这么不靠谱的人来,这倒是奇了,难道他对朕这个老哥不满。故意拆朕的台嘛?!朕一定要找他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九王爷要是听到肯定大呼冤枉,这关他什么事啊,明明就是那个大管家良文涵为了图省钱,搞出来的事。
皇帝越想越生气,都快把龙椅拍散架了,命令着:“速派所有的御医前去会诊,务必将她速速治愈带来皇宫。”这丫头临上阵掉链子,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玩耍了!
九王爷办事向来很靠谱,这次怎么搞了这么个极品来,真是愁死人了。这丫头一上殿,刚走进大门的时候,第一眼看上去,还挺上道的,端庄清雅,柔弱婉尔,打眼一看,不但是个大家闺秀,还很有才情的样子,还真有点他皇家的风范。
皇帝当时看得心里挺欢喜,看她细细挪莲步,袅袅作佳人上得前来,正想开口给她些实际的好处,比如赏个通天柱山顶上产的暖玉做的绿如意啦,或者南海产的万年大珍珠之类的神马神马,可这事情马上就发生了让他坐不住的变化。
自从这丫头在大殿上站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眼珠子滴流滴流乱转,在他的金冠和镶嵌宝石的龙椅上狠狠抹了一遍,之后,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东瞅西看,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还当众盯着男人的下半身猛看,节操碎一地啊!最让人奔溃的是,她满脸变化极其丰富还特么的贼头贼脑的小表情,当时看得皇帝脸都黑了。和这种人真是没办法好好相处啊,别人嫌弃的表情对她根本无障碍啊,直接就忽视了,特么的搞来个什么人,当金銮殿是三不管的自由贸易肉蛋菜市场是么。
皇帝想得脸都扭曲了,差点把龙椅宝座上镶嵌的宝珠给抠出来,要不是那个依兰察布已经选中了这丫头,非把她发配了不可,冬天让她去极北极寒之地冰河,夏天让她去极南的炎炎岛!
皇帝等御医们去了相王府,他有点坐不住,也想跟去看看老九派了这样一个丫头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抬手招来太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相王府里,良虎和情操密谋完事了,就开始执行他们的秘密计划第一条,首先,去找九王爷哭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算九王爷不为所动,也要为大局考虑吧,大庭广众之下,那么有过那么碎节操经历的一对男女,怎么可以搭伴而行呢,这种让天下贻笑大方的事情发生怎么能行,那是不行滴,那是绝绝对对不行滴。
没想到,九王爷听完完全没反应啊,在偌大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兔子要不是法力全失,以她的脾气,非得上去把他的眼皮给他扒开。
可现在屈尊为人,必须遵守人间的法则,她也没办法,现在屁本事没有,还寄人矮檐下,这肉身生死夺杀只别人一句话的事,她还能怎样,又不能玩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绝活,只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等着九王爷能吭一口活人的气。
兔子正急头白脸等着九王爷吭气呢,外边有小厮回报:“王爷,宫里派御医来了,乌泱泱一片,也不知来了多少,大管家已请他们去前厅用茶了。”
兔子一听,真想拔腿就跑,她根本没病,这要是被查出来,她和良虎都跑不了,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杀头的大罪啊!
她倒是损失不大,大不了肉身咱不要了呗,反正也是白来的,一刀下去,她真身就会出来,又是一只好妖。可是良虎就不成了啊,一刀下去他可就阴阳两隔永世拜拜了。不行,良虎是她的朋友,(虽然可能只是她自己认为的,别个可能根本就不承认,她只懂纯洁滴友谊,这也是木有办法滴事情。)她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这个一直很罩着她的莽汉,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了千万的勇气跳起来向外跑去。
王爷斜后方墙上高挂的那把镇宅古刀指定抢不到,良虎腰上那把佩剑也十成十抢不到,她现在只是一个比鸡力气大点的弱女子,那俩男人都是练家子,自己那点武八抄在他们面前还不够看的。
跑吧,跑出去就死给他们看!
只要情操死了,死无对证,那就没良虎什么事了。
情操刚一跑出去,正有一小丫鬟端着茶碗过来,情操对良虎这种壮汉是没法淘气,但一对上小丫鬟,她可就得色了,一个劈手抢过茶碗就往旁边廊柱子上拍。
小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举着个空托盘直发愣,良虎和九王爷已追到了。
“别过来!”情操一手抄着拍碎的瓷片顶着自己喉咙,另一只小手被茶水烫红了,正抖着呢。
良虎嘴上急道:“情操,别乱来!”但心里却笑得直打滚,他才不信这小妮子会自裁,只当她在演苦肉计。他听到来了很多御医,也是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这小妮子反应快,不然被查出来真相可就大条了。
他在心里摇旗呐喊:“好,演得好,继续演,真是本大爷的好姑娘,随便你装疯卖傻寻死觅活,把绝招统统都使出来吧!”
情操一直向后退,荒不择路,哪人少往哪跑。九王爷和良虎带着聚拢来的家丁在后面追,一旦有人企图追上去,良虎就会大喊一声:“小心!不要伤了公主!破一点皮,扒了你全身的皮!”哪还有人敢上去了,那姑娘手里的瓷片锋利着呢。
再加上大家也摸不清这姑娘的身份,情操平时在都在小楼里,别的院子的下人根本不认识她,以前是李小婉的时候,也不见生人,偶尔出个门,绣辇都是拉着帘子,她长这么大,外界也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加上替换昭遥公主的事情是绝密,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所以大家一听,良虎喊她公主,金枝玉叶,谁敢碰,更不敢上前了。只是很纳闷公主怎么跑他们府里来了,看这架势是想血溅相王府的节奏呀,这是哪个负心汉,连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公主都背叛,还是不是男人了?公主,你以后别理他,有啥冲着我来。
正当大家热火朝天地帮这场大戏构思背后的故事,情操发现前面有个院子,这周围都很清净,跑了老半天连半个人都没见着,但这院子却有重兵把守。
情操也没空管是什么院子,赶紧绕了弯,她可不想和那些披盔戴甲手持武器的兵哥哥打照面。谁知道那些愣头青会不会傻乎乎地跑过来真的捉她,要是那样她可就只能立即用瓷片自裁了。
这瓷片虽然锋利可是比刀子钝多了,自裁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她还真下不去那个手。还有就是可以撞墙,这一路上随时都可以撞,但是想起来那个真的昭遥公主就是因为撞墙没撞死,现在头上还顶着个血窟窿。
她对自己这肉身的力气还真没信心一下就能撞死,万一只是撞晕了,醒了还是得接受御医们的检查,然后还是得该咋办就咋办。
其实她更乐意投井,几口水吸进去,基本上可以没救了。只是一路上跑过来,不知是路没跑对,还是太慌张没看仔细,反正一口井都没看到。让她想选择这种安乐死的机会都没。
她绕开院子,往前那么一窜,眼前一亮。哇,好漂亮的宝塔。
这是一座很亮眼的白色琉璃塔,就是形状有点怪,下面小,上面大,在阳光下,纯白的塔身和红色飞檐都闪着耀目的眩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虽然不高,却能给人一种极为壮观的感觉,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兔子一看这宝塔,顿时有了主意:“我跳不了井,我可以跳塔呀,啪叽一下摔成肉饼,我就不信死不了。”
兔子撒丫子就往宝塔的方向跑过去,还好她真身是只兔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换成一般人跑这么久早累趴下了,不信你换只乌龟精来试试。(乌龟精说:“你们好好玩,别扯我。”)
九王爷一看情操往琉璃宝塔方向跑,赶紧喊:“拦住她!不要让她跑进护祠宝塔!”
这一喊不打紧,兔子撒开两腿,跑得更欢了。
她跑到宝塔门口,只见朱漆的大门上光洁溜溜,除了鎏金的门钉,根本没上锁的地方。兔子冲过去就推门,毫不费力,一推就开。
她一进去就顺着楼梯往上拼命跑,塔的楼梯都是绕非常小的圈旋转向上的。她这一上去角度就换了,她才看到原来这塔门其实是可以锁的,只是不是从外往里锁,而是从里往外锁的。
兔子一看,哎呀,这设计好啊。赶紧跑了回去,关门上锁,那边那院子的守卫士兵也往这边跑来了,可能是得到了九王爷的命令。可是他们谁也没来得及进门,全都被兔子锁在门外面了。
这琉璃宝塔显然相当珍贵,门想必也不是普通材料所制,九王爷都舍不得让别人敲,而是自己轻轻敲了,喊公主快出来吧,有什么话都好说。
“哼,我会那么傻嘛?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啊,哄一下骗一下就开门。”兔子一边往塔顶蹿一边撅着小嘴巴嘟囔。
这塔的形状有点像蘑菇,下面塔身细,上到最上面一层却又变得宽阔了。
兔子从楼梯上走上来,看到这一层很是奇特,摆着很多很多模样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比如有绿孔雀的翎织成的硕大斗篷,还有一些亮晶晶各种颜色六棱锥的石头,不过数量最多的要数一种竹门,其实也不能算做是门,比门宽多了,有点接近正方形,用细竹子编框,上面紧紧裹着一层黄色的轻绢。
这轻绢完全不是普通的丝绸之流,轻薄柔软得像是一层纱,但却不透气,看上去半透明,摸上去又滑又凉。
兔子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她可没时间在这里细细研究一块布料的质地,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赶快跳下去把肉身摔成个肉饼,彻底来个死无对证。
兔子不多犹豫,飞身来到窗前就打算一跃而出,只见下面那些人在打算爬窗户,正在忙着搬梯子呢。
她从上面往下这一看,才发现这塔是真矮了点,看来还是头着地摔死的成功率比较高,她运着气,看怎么个姿势往外跳最容易头着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她都不满意,万一一个计算错误,脸先着地,那就太惨了。
好不容易决定了一个姿势,情操就准备跳了,她对着远方慷慨陈词:“虎爷,我小白兔也算对得起你了,你知道一具肉身对妖精有多么珍贵嘛,真心疼啊……”
等等,兔子慷慨了一半激昂到半截,突然停下来了,她往远方一看才发现,这里离王府的外墙不远了,只要借点力,兴许就能出去,
“想当初我有妖法那会儿,何止飞这么远啊。”小兔子又在那里想当初了。
跳肯定是跳不出院墙的,距离还是远了点,用什么借点力才好。
兔子去看了看那个孔雀毛的大斗篷,虽然是鸟毛做的,但是真不利于飞行,她又去看那些像门一样的大框框。搬起来扇了几下,感觉不错,阻力很大啊,而且还没什么重量,她这样的弱女子竟然轻轻也可以提得起来。
“不错,就它了。”兔子把外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又把这些布条相互接起来,绑在一张那种像门一样的框框上,然后就向着窗口走过去,这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有人爬进塔里来了,得赶紧撤了。
她踩上窗户,用力向外一瞪,那框框借着空气的浮力,竟然带着情操的身体对着相王府外,滑翔而去。(小朋友们切勿模仿,成功率极低,非专业设备基本上都是自由落体之后直接摔扁的,小兔兔是兔仙,摔不死才敢尝试的,凡人是绝对绝对不能模仿。)
塔下的那些人惊愕地看着一只大家伙在天上飞,而那小公主正挂在下面呢。
只有良虎看着情操飞出相王府的院墙,暗自松了一口气。
情操几乎是贴着相王府院墙飞出来的,一飞出来就看到一路过的老头,赶紧喊了声:“别动!”她的本意是静止的物体好躲一些,所以喊了一声别动,哪知老头一站住刚好是她撞过去的方位,直接撞你没商量,一点不含糊啊,直把个老头撞得四仰八叉翻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你让我站住,是想瞄准了好撞是吧。”老头摔的不轻,摔得说话都变音了。
这时只听远处有人暴喝一声:
小兔子从相王府里飞身出来,正撞上一个过路的老头,老头这一下子摔得可不轻,说话都变音了。
这时,只听远处一声暴喝:“大胆女娃!这是要行刺么?”
情操扭头去看,发现又是一个老头。正扛着一大片芭蕉叶,一边喊“抓刺客”,一边往这边跑呢。
这两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微服来九王爷府拜访的皇帝和他的大太监李全德。
他们走在路上太阳晒,出门忘了带伞,路过相王府这堵围墙外的时候,李全德看到前面种了一大片芭蕉林,就和皇上说:“主上,您慢慢走着,老奴去前面给您摘片芭蕉叶子遮阴凉。”
皇帝看着前面那一片绿油油的生机盎然,在这烈阳下也不免萌生了一丝清凉,就让李全德去了。
李全德颠颠的跑过去,刚折下一片叶子,那边可就出了空难了,他一看,皇帝正龙体横陈地在地上摆大字呢,这还得了,皇帝乃万金之躯,这要是伤着了,自己就是长了八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赶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赶紧往回跑。
小兔撞翻了皇帝,还趴在皇帝身上,虽然有人给她当肉垫,可没有妖法护体,她也撞得疼啊,龇牙咧嘴地也是爬不起来。
她虽然在金銮宝殿之上见过皇上一面,可那时皇帝身着龙袍高高在上,和眼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老头,根本搭不上边嘛,兔子根本没认出来。
同样,兔子此时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跑得浑身是汗,胭脂水粉早就被汗水冲没了,金钗珠串掉得七零八落,头发也凌乱不堪,被汗水塌湿了,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和上金殿那日差别不是一点点大,皇帝和李全德也没认出她来。
她听到远处那老头大喊“抓刺客”,赶紧和被自己撞倒的老头说:“老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路过墙外面呀。”
老头都快没气了,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还喊我站住给你撞,差点撞得我老人家大话西游了,你要是再不赶快起来,我老人家这把老骨头都要断了。”
兔子说话的时候,还骑在老头身上呢,赶紧站起来,把老头扶起来。
这时远处那个老头也跑过来了,在之前那老头身上一通摸,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谨慎问道:“主上……”之前那老头马上抬手打断他的话:“没事,回府。”
跑过来的老头喏喏接道:“主子,上午说的那个地方不去了?”
都摔成这样了,还去个屁啊,之前那老头挥挥手:“不去了,摆驾回……”他想说摆驾回宫,立即改口道:“摆这个架势到哪里都不好看,回去吧。”说完还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对来路不明的人,他不想透漏身份。
跑过来的那个老头指了指情操:“这小丫头如何处置?”
皇帝看看这丫头也难办了,他微服前往九王爷那里,是想突然出现,看看九王爷最近在搞什么名堂,怎么变得这么不靠谱了,现在被这小丫头撞趴下了,去不成九王爷那边了,但这丫头突然出现来路不明,而且好巧不巧,就在自己快到王府大门前的时候她从王府围墙里突然飞出来,阻止了自己进王府,难道是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吗?
黄帝想到这里,在大太阳下,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又想起来民间和朝中流传说九王爷有挟天子之嫌,冷冷对着李全德说:“带着这丫头,一起走。”
“神马?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就赖上要负责?你这老人家太没道理啦!”小兔子话不多说,撒腿就跑。
她今天跑的路都够玩一场马拉松了,好在她有一只小兔妖不平凡的灵魂!虽然累得都快抽筋了,但还是撒丫子一通狂奔。
那李全德竟也是个有练过的,虽然颇上了点年纪,但竟然没把情操给跟丢了,但也只能跟着,想追上是不大容易。
跑了不久,前面慢慢跑来一骑,上面端坐一个青年男子,看穿戴和气势,想必是个京中大家族的公子。
情操跑了半天也没甩开后面跟着的那个老爷爷尾巴,她被追着跑了一天实在是跑不动了,看到前面来一年轻的男子,放开喉咙就喊上了:“公子救命——小女子遇上流、氓了。”
那男子一听,这还得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皇家聚集之地,竟敢当街耍流氓,策马便向后面追逐之人而去。
那男子只看到情操一身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漂亮的小脸蛋上一脸狼狈,外衣被撕破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粉嫩的肌肤和贴身的亵衣,他头脑一热就想上前英雄救美,他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子脚下,还是皇族聚集居住之处,典型的富人区呀,谁吃饱了撑的跑这来耍/流/氓。
但他没想那么多,气势汹汹冲上前去,就想对后面追逐的男人发难。等他看清楚那追逐之人,差点笑得从马上掉下来。心说,这什么世道啊,连太监也敢出门耍/流/氓了。
提马上去打招呼道:“李公公,真是再世为人啊,没看出来你老也老了,竟好起了女人这一口。”
李全德听他这说话的口气,知道他误会了,老脸一红,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施了个大礼,对那年轻男子:“回禀太子殿下,老奴哪儿敢啊,这女子来历不明,刚才突袭了圣上,老奴年纪大了追不上她,殿下快快把她抓回来,莫让她给跑了,此事关系重大,可能和九王爷有关,圣上想把她抓住秘密审问。”
那青年男子一听,脸色立即沉了,拨转马头就要去追,李德全又加了句:“此事未分明之前,圣上不想表明身份,若是这女子与此事无关,还要放了她的,对我们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知道了,本宫早就觉得九皇叔有问题,可你们就是不信。”那男子答了一声,看之前那女子已跑得很远了,甩了一个响鞭,快马追去。
“公子你抓错人了!”
“没抓错。”
“真的抓错了!”
“真的没抓错。”
“你干嘛不去抓那个流/氓?”
“因为你比他更流/氓。”
情操被压在马背上,动都动不了,那男子调转了马头向回跑去。情操可就急了,她以为这男子是相王府的人,认出她来了,这是要把她抓回相王府的节奏啊。
偏巧这大太阳晒,旁边别说是人,连猫都没一只,她再大叫流/氓也没用了。
正当她想咬舌自尽,那男子却策马跑到之前那两个老者的面前,翻身下了马,将情操推到她撞到的老者面前,竟然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道:“孩儿不孝,让父亲受惊了。”
那老者摆手道:“起来吧,将这女子先带去你的别苑安置,以后我自会处置她。”
那男子抱拳:“是,谨遵父命。”
情操一看,合着不是要把她抓回相王府啊,这回她不着急了,反正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爱咋地咋地。
那男子又对着老者嘘寒问暖了半天,看老者确实无恙,这才押着情操走了。
等他们走了,李全德才问皇帝:“主上,为何不交由大理司秘密严加拷问?”
皇帝道:“孤不想此事有太多人知道,事实是怎样还没搞清楚,孤不想和九王爷之间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先产生嫌隙,而且那小女子也看不出有更多企图,大理司的刑罚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加上就是错筋裂骨的力道,若真是不小心撞到,此事便罢了吧,想不到孤这样的伟丈夫压了一辈子女人,今天差点被女人压断骨头,哈哈,有意思。”
李全德那是皇上身边伺候惯了的,皇上的语气脸色,他一看便已知了七八分,皇帝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