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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喜欢上楚昊远开始,你就变成一个没脑子女人。楚昊远有什么好,没能力没继承权,你要真出事,他根本就无法保护你!要那狗屁的爱情,有什么用啊?”
白美薇气急败坏地尖叫着,教训着那个冥顽不灵的女儿。
“妈!那个林大少有钱,有地位,有能力,有继承权。可他不爱我啊!我不想这辈子像你一样,嫁给一个不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在外人眼里你们再怎么相爱,也是装出来的幸福!开不开心,自己心里清楚!”白子欣泪痕渐干的脸上,透出一丝绝然的冷漠,声音轻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白美薇一愣,望着女儿满是凄苦的小脸,蓦然动容,怒意消退,掩面大哭。
白子欣默默转身走出了妈妈的房间,任心里憋屈了二十几年的可怜女人狠狠发泄一下。
白美薇放任自己大哭了一场,哭累了一把倒在床上,看着这华丽的卧室,这都是自己的啊!
不能!不能失去这一切!
脑子里放佛有一个如恶魔般的声音不断回荡着,这些都是她的!白美薇的!
安逸富贵的生活,洛家太太这一气势光鲜的地位,绝对不能失去!
当初,她费尽心思的抛弃了丈夫,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就是为了这一切吗?
白美薇把抱枕紧紧的挤压在胸前,回想起这些年,为了得到这些,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用了那么多心力,才得到今天的这些。
奢华的别墅,显赫的地位,安逸的生活,多么令人羡慕啊!
怎么能失去,好不容易嫁到了“洛家”,做尽了坏人,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为了呆在“洛家”,她忍气吞声的装作不知道洛继北在外面包养情人,经常喝得大醉回来,脸上还残留着陌生女人的唇印。
花心的男人!这些她都忍了,只要能呆在“洛家”就好。
任由丝滑柔软的传单覆盖在身上,白美薇感触着这一切带来的美好,多么沉醉啊,舒适如地狱般让人忍不住堕落在安逸的享受里。
“不可以,决不能让这件事暴露出去,怎么办,怎么办!”
扯开被单,随意的丢在地上,白美薇心烦的看着窗外,内心不断挣扎着,她不想失去这一切,她是洛家太太,不能失去!
不能让洛继北知道当初她害死了他的孩子,还给他下药,让他断子绝孙的。
他要是知道自己给仇人白白给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他一定挥发疯,一定不会放过我和子欣的!
那我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是白费了吗?不——!绝对不可以!
洛继北,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当年你不管发着高烧的子欣,非要和那个贱女人赵雯雯搞在一起,我才下药让你这辈子只有子欣一个孩子。
那时候你身强力壮,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只是一个靠着药物维持生命的病秧子。你这是在找死——
——
漆黑的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好像停止。
忽然,一个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踩着一地的黑暗走了出去。
白子欣紧紧抱着蜷缩的身子,慢慢走出“洛宅”,独自走在初夏微冷的夜风里。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身后夜色的豪华大宅,像一个吞噬一切的大怪兽。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寒意直侵蚀到肺腑间。
外面虽然很冷,但是白子欣第一次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人窒息的家里。
楚昊远说得对,她这个时候跑过来,可不就是做傻事么?
过了明天,她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是洛家大小姐,还是一个恶毒女人的“野种”,然后被赶出“洛家”。
她的出生原本就充满了荒诞、背德、糜乱……她是白美薇在酒吧唱歌时候,喝醉酒后,一夜欢愉后的产物。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是与这些阴暗的词语作伴长大的。
直到白美薇离开了住的街区,改头换面做了一个护士。后来又和旧情人洛继北旧情复燃,然后原来的洛太太生病去世了,她的妈妈才有机会做上“洛太太”,而她才成为名副其实的“洛大小姐”。
呵——!洛大小姐?也不过是洛继北为了为了争夺家产,白美薇为了嫁入豪门的棋子而已。
那个最该无私爱她的人,十月怀胎生下了她,表面上对她百般的宠爱。其实呢?只想让她成为一个听话的棋子。
说什么让白子欣坐上“冷太太”的位置,那是因为白美薇看上了冷翎寂的家世背景。
后来,冷翎寂被彻底得罪了,白美薇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又让白子欣和楚昊远在一起。
白子欣一直很听话,心里再喜欢冷翎寂,还是放弃自己的爱情,爬上了楚昊远的床。
白美薇心里对权利的追逐是永无止境的,她看到“冷楚”两家联姻了,冷凝萱坐上了楚家长媳的位置,就算把白子欣嫁到“楚家”,也斗不过冷凝萱,还不如给女儿再找个更好的男人呢!
这个时候,她又看不上楚昊远的身份地位,看上比楚昊远更有能力,手握实权的林旭。
又想把自己的女儿送上这个男人的床……
要是她还是洛家的大小姐,或许送上人家的床,人家勉强会接受。要是不是呢?
身在豪门,婚姻都是和利益牵绊在一起的。
谁愿意娶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女人?还是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人?
谁又愿意娶一个她这样出身与经历的女人呢。
她的人生还有那么漫长的许多年,却已经不能奢望找一个平凡普通的好人,寄托一生。
想到寄托一生,难免就想起那一张温润儒雅的俊脸来。
路灯向后倒去一盏又一盏,凌晨无人的环城公路上,只有一辆车一圈又一圈地转。
白子欣想起楚昊远,在这冷冽的夜风里,无奈而径自的微笑起来。
与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白子欣都从未想过嫁他。
这样用词,好像不太恰当?该是——
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白子欣都从不屑嫁给他。
可是——,以后,她想嫁,人家也未必会娶了吧!